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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昊的平民生活 作者:巫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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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种田文

  虞苏看了很久,从姒昊脱衣,到他重新穿上衣服,他才收回视线,将脸捂在被下。
  姒昊开门出屋,倒去污水,迅速进屋关门。他走到草泥台,爬上去,虞苏已躺在最里边,给他留出一个宽敞的卧处。姒昊躺下,发现被子由虞苏捂得暖和,他挨近虞苏,把他拉到怀里,搂住不放。虞苏听他在耳边哑笑:“看我这般久,怎得不让我看你。”
  虞苏把脸埋起来,长发遮挡。他的脸烧红,连耳朵都红了。
  姒昊把他拉起来,让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他用另一只手拉被子,将两人盖住。他抚摸虞苏的发丝和背,轻语:“睡吧。”
  “嗯。”虞苏的声音如细蚊,他仍在羞赧,虽然心里又很开心。
  他被姒昊揽在怀里,两人身子偎依在一起。经过一天的劳累,此时又是夜深,两人都倦了。虞苏不知不觉睡去,他躺在姒昊怀里,睡得很舒坦,很惬意。
  清早,虞苏醒来,姒昊人已不在身旁。他穿上羊皮袄子,梳理头发,将草泥台的被褥收拾。
  虞苏听到屋外有孩童的声音,还有狗叫声,他拉开屋门,走了出去。见中院中有一位五六岁的小女孩,女孩还带着一条黄犬。一人一犬,在院子里玩耍,黄犬看来姓情很温和。虞苏听到的吠声,来自大黑,大黑从屋后追来,像似在追着什么。虞苏仔细一看,是只肥胖的小松鼠。
  眼看松鼠就要落入大黑口中,它用力一蹦,蹦上一棵大树。上树后,它立即身材敏捷,一溜无踪。大黑在树下吠叫,叫上一会,便又离开,跑去和黄犬玩戏。
  虞苏在打量女孩儿,女孩儿也在看虞苏,虞苏想她大概是屋后那户邻居的孩子吧。
  “你叫什么名字?”虞苏蹲下身,笑语。
  “溪儿。”溪儿不怕生,而且她发现虞苏是个漂亮的哥哥,有一双很温柔的眼睛。
  “她是姚妪的孙女,就住屋后。”姒昊从屋侧上来,看他提着一个木桶,想来是去葛田里浇水。
  两条狗相伴着往屋后跑去,溪儿追在后头,喊着:“阿黄,你们去哪里,快回来。”大概又是发现了什么小动物吧。
  小孩和两头犬离去,院中只剩他们两人。虞苏抬手摸了摸姒昊身上的鹿皮衣,姒昊摸他的脸,两人挨得很近,缱绻缠绵,但很快又分开。
  湖畔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姒昊的目光,他远眺,神情专注。虞苏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见到一个男子还有一匹马。
  “小苏,他就是姚营。”姒昊轻语。
  湖畔的一人一马,越走越近,姒昊迎上前去,虞苏跟随在旁,他从姒昊这边知道姚营。他的目光落在姚营牵的白马上,那是一匹强健,漂亮的骏马。
  作者有话要说: 昊总:看我这般久,怎得不让我看你
  鱼酥(小声耳语):等导演和观众不在的时候……
  劳斯莱斯白(烟):我想过几百次再次出场,都很帅,导演,我要求重拍。
 
第52章 “四口”之家
  马被拴在屋侧的草坡吃草, 将它从角山带往虞地的人, 在屋中烤着火, 喝着热腾腾的肉羹汤。这个秋日,姚营已是第三次来姚屯,这一次距离他上次过来, 不到二十日。他之所以来的如此频繁,大概因为任邑那边有什么消息需要他传递吧。
  呼呼喝完一碗肉羹,碗一空姒昊又帮他盛上一碗, 姚营扫视屋内, 见到重刷的墙,还有重铺的地面, 这屋子收拾得真漂亮,乐呵呵说:“要不是这里就这么一栋屋子, 我都要以为来错地方了。”
  姒昊将肉羹递给姚营,他接过, 还在称赞:“阿蒿你可真能干啊!”
  初次送他来姚屯,真担心他带伤在这里会生活地非常艰苦,来探访时, 才发现他不乏食物, 很擅长捕鱼。这趟过来,姚营见到挂在屋外的鱼干和肉干,还有堆在屋外的一捆捆柴火,更是觉得他这日子过得好,温饱全无问题, 悠悠闲闲。
  “这里适合生活,多亏你的帮助。”姒昊行了下礼,虽然自己有求生存的本事,但是这里有现成的屋子,很好的生存资源,事半功倍。
  “凡事看人,我阿父在这里,不过是个穷渔人,过得没你好。”姚营摇了摇头,他们家被迫搬离姚屯时,混得很惨。
  舀上一口肉羹吃,姚营目光落在安静坐在一旁的少年,他对他颇有疑惑,他上次过来,没见过他。少年长得真秀美啊,文静优雅。初看时,站得远,看他长发飘飘,还以为吉蒿不简单,这才几天,妻子都讨了一个,还如此漂亮。
  “他是?”
  “见过姚营,我是虞城人,跟人到角山贩陶认识阿蒿,我唤虞苏。”虞苏自我介绍,他端正坐着,说时脸上带着笑容。
  “原来你在虞城有故人啊。”姚营看向姒昊,他还挺吃惊。
  因着虞苏在,姚营没敢说正经事,听得虞苏是姒昊在角山就认识的好友,他才放心,跟姒昊讲起牧正的吩咐。
  “我这趟过来呢,牧正有一个吩咐。”姚营将碗搁放,认真地和姒昊讲述。
  “他让你在虞地多加小心,说是任地捕抓到晋夷的探子。”姚营不知道姒昊的帝子身份,所以牧正吩咐他这事,他也只以为晋夷是为了对洛姒族赶尽杀绝。
  “知晓是在哪里捕得吗?”姒昊询问。
  “说是在阳岗。”
  “多谢告知。”
  姒昊心里觉得真是个坏消息,但没说什么。阳岗在晋阳谷,那里是任方的边界,和穹人相邻。可以肯定这是除去弓手之外,第二批晋夷派来的人,还没潜入任地,就被捕抓。被捉到,应该有口供,显然口供指向自己。
  “要我说来,实在不用担心,谁能知道你住在这里呢。到处都是林子,谁和谁也不亲近,各过各的日子。”姚营实在觉得有点大惊小怪,这探子不都抓到了嘛。
  “对了,还有一事,那匹大白马。”
  姚营起身出屋,走到屋外,姒昊和虞苏都跟着出去。姚营指向在草坡吃草的白马,回头对姒昊呲牙笑道:“牧正说得让我捎带点东西来,连这匹马都是要给你的咧。”
  这匹白马真漂亮,一路随伴姚营过来,帮他负重,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得劳你代我谢谢牧正。”姒昊心里颇惊喜。
  从姚营牵着白马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就认出是自己救的那匹牢马。它会出现在姚营身旁,跟着他来到虞地,显然中间有过什么曲折的经过。
  “不用客气,没它帮我驮物,我这趟得累死呢。”姚营笑言。牧正他老人家不只让送匹马过来,还让携带过冬的皮子数张,谷粮、干货两袋给姒昊。
  姚营走时,姒昊让姚营告知牧正,下回不必再送物品,他在这里衣食无忧。姚营说下趟过来,可能得开春了,冬日林子积雪厚,不好走。
  姒昊本要馈赠姚营财物,姚营老实说着:“牧正给过了,你不用跟我客气。”他拍拍姒昊的肩膀,笑道:“姚蒿兄弟,怎么说这里也是我跟老丈人推荐的地方,看到你能活得这么好,我们也高兴啊。”
  姚营这人真是相当不错,想来扈叟虽然和儿子不和,有这样一个女婿,也还有人依靠。
  姒昊将姚营送出姚屯,一路送到及谷的边沿,目送这位任地来的汉子,轻松上路,提着三条鹿肉干离去。按路程,他天黑前,能抵达南洹,明日便就回去角山了。
  姒昊知道,姚屯的情况姚营会反馈给牧正,而牧正会派人传送至任邑。不用多久,吉华和任嘉会知道自己过得不错,也省去他们牵挂。
  返回湖畔的家,天色黄昏。姒昊和虞苏抓紧忙碌起来,他们伐木折树枝,给白马搭一个简陋的马棚子,能暂时避一避风。
  马棚子搭在屋前的一片空地,夜里隔着门窗,就能观察马棚的状况。担心有人盗马,马匹在哪里都是贵重之物。
  两人点着火把,连夜将马棚子搭好,让白马入驻。
  马厩相当简陋,但能避风寒。白马安静地待在里边,吃着木槽里的草料。姒昊摸了摸它的头,心中颇感慨,他和这匹马有很特别的缘分。
  听姚营说法,白马前些时日子被牧民捕到,给送到牧正那儿去。牧正认为它长得惹眼,再给放山林里,还是要被人捕捉。它是姒昊的马,由此让姚营将马送来姚屯。
  马儿能驮重物,有一匹马就能改善生活,牧正终归还是担心姒昊在姚屯过得太艰难。
  “阿昊,你很喜欢这匹马吧。”虞苏看得出姒昊对它的喜爱。
  “它救了我一命。”姒昊说道。
  深夜,劳累一日,浑身汗味的虞苏在屋子里擦洗身体。就像昨夜一样,姒昊在火塘边制作工具,他专注于手里的事,没去看虞苏。
  虞苏背对着姒昊,在水汽里搓洗身体。他想起姒昊那句,你看我,却不让我看你的话来。他偷偷回头去看姒昊,发现他确实没在看自己。
  要是跟他说,你也可以看我,会不会更好些?
  不过这样的话虞苏实在说不出来,再则,在姒昊面前袒露身体,实在太难了。
  很羞耻。
  会想起人们在花草坡,不着片缕做的事情,一想起他和姒昊也要这般,真是羞臊无比。
  虞苏拍洗腰身,用布巾擦拭腰间,他低着头,想着心事,他没留意姒昊的目光往他这里来。姒昊大大方方地看,他见过虞苏的身体,以前虞苏在落羽丘水池洗澡,他可没少看。
  还是那样,虞苏洗好后,换水,唤姒昊去洗。
  姒昊在昏暗的角落里擦洗,他侧身对着虞苏。两人都不语,屋中只有水声。在虞苏这边的感觉,除去水声,还有心跳声。
  待姒昊洗好,虞苏也收回目光。
  姒昊爬上草泥台,将虞苏搂在怀里,两人隔着衣物,身子贴靠在一起。虞苏脸是红的,好在火塘的火光也是红色,没怎么曝露他。
  两人拥抱在一起,不知不觉,虞苏背躺在草泥台上,而姒昊在他身上。姒昊抚摸虞苏的脸庞,将他的头发拨到耳后,他低头吻虞苏。他的吻很温柔,带着甜意。虞苏捧住他的脸回吻,用手指碰触他的眉眼,用身体感受他的气息。
  属于他们两人的夜晚,总是很甜美,也很安谧。
  亲吻过后,姒昊将虞苏揽在怀里,把被子拉好,温语:“睡吧。”
  虞苏的腰被姒昊的手臂有力搂住,他贴靠姒昊温暖甚至有些滚烫的身体,将脸枕在他胸膛。虞苏此时想起女孩们说的话,说他很好看,很强健。女孩们喜欢他,大抵是想与他去花草坡吧。
  他的模样英俊,有着好看的眉眼,他的身体健壮,他的手臂结实,能将人抱起,他人很特别,他还很温柔……虞苏没再往下想,他的手掌贴放在姒昊的胸膛,抚摸他的衣领,衣领上有自己缝的补丁。
  “苏……”姒昊握住虞苏的手,轻唤他名字。
  “嗯?”虞苏抬眼,他趴在姒昊身上,舒服地不想动弹。
  然而姒昊并没说什么,他只是用大手来回抚摸虞苏的肩,将他揽得更近。虞苏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他像似要庇护他,用身体去为他抵挡外界的风寒。
  唤虞苏时,姒昊其实想说点什么,但他没说。他觉得人像花果一样,花有它的花期,果有它的果时,人也一样。过早的开花和成熟,都会是种伤害,他不忍怀中之人受到丝毫伤害。
  虞苏在姒昊怀里睡去,姒昊仍醒着。他更换下姿势,继续搂抱怀中之人,让他安然睡在自己的臂膀。湖畔的风很大,像在角山那般。
  无论是在姚屯,是在角山,身边有他,便觉得充实而幸福。
  第二日的清早,虞苏在姒昊怀里醒来,他发现自己压着姒昊的左臂膀,立即爬往一旁,心疼问他:“疼吗?”姒昊坐起身,笑语:“不疼,有些麻。”
  借手臂给他当一晚枕头,手臂麻了,不过甩一甩,一会就好了。
  虞苏很高兴,凑过身去抱住姒昊的腰身,他知道他左臂这些日子能举物,运用自如,看来是愈合了。
  姒昊低头,抬手抚摸虞苏脸颊,轻轻蹭着,低语:“有一条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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