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往他额头上一搁:“曾樊,你没病吧。”
曾樊打开我的手一本正经道:“自是没病,现在我都是校尉了,等以后再立个军功说不定还能升上个一官半职的。”
白了他一眼我自个儿踱了两步:“从什么时候起你变成了个官迷我怎的不知?”
他也不恼我的话依旧乐呵呵的:“有才,你也不想想只有官位高了才能配得上公主嘛。”
其实,你真想多了。
人家公主压根就不喜欢你,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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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晚了
回曾家庄的路上曾昱坐在一旁一声也不吭,我心中纳闷得很多嘴问了句:“曾昱,你怎么了?”
曾昱慢慢抬起头回了个清润的笑:“无事。”
无事才怪!
看他不想说我也不好多问,想着可能是王洛又拿权势压迫无权无势的曾昱了。
“你觉得都督这人怎么样?”
“他这人除了脾气臭一点儿长得黑一点儿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国家栋梁。”我们关系虽然不算很好不过说话也得凭良心不是?
曾昱淡淡道:“是么?”
我忽然正色问:“他莫不是欺负你了?”
曾昱尴尬笑笑:“没有,太师多想了。”
“没有就好,若是他敢欺负你我就找人帮你出头。”
他笑笑不说话,我却觉得这段谈话有些奇怪。
日头慢慢从西边落下去,星星月亮浮了上来,又是一日过去了。
“听说了没?听说了没?”
“怎么了?”
“听闻羌族,匈奴也送了公主来洛国。”
“真假?”
“自然是真的,公主的车队都到城门口了。”
“那为何太师不知?”
“听闻此事当今陛下也是今日一大清早才得知的消息。”
一大早推开门就看到阿六阿七倚在长廊下嚼舌根,不过今日嚼的这舌根本太师也很感兴趣。
“你说羌族,匈奴的车队都到城门外了?”
阿六阿七回头见是我连忙站直了身体:“是的。”
我面色一沉立马吩咐:“阿六,你去备好马车。阿七,你去成王府跑一趟就说今日成王千万不要去城门迎接两族公主。”
二人虽很是不解却也没什么办法,一眨眼的功夫二人便消失了个干净。
坐着马车到了城门处,我登上城墙往下看去,城门外早已站满了匈奴羌族的使臣车队。
“太师……”阿七欲言又止似是有话要说。
“说。”
“太师,我赶到成王府时成王殿下已经走了。”
这么说,元邑已经来了。
思及此处恰巧两个人影从城门处走了出来,正是元锦与元邑。
一颗心晃了晃默默在心中为元邑点了一排蜡。
双方在城墙下寒暄半晌对方的车队开始慢慢向城内驶进。
我立马跑下城墙坐回马车中换回早就转备好的朝服向宫门的方向赶去。
若是能赶在元邑进宫前将他拦下也是可行的。
迎接来使的队伍太过浩荡,我跟在后面着实找不到个时机同元邑说上句话。
中途两辆马车带着一队人进了驿站,我猜那是匈奴和羌族公主的马车。
剩余的车队继续朝宫门的方向走。
快到宫门时我的马车终于挤到了队伍前面,元邑所在的车帘晃来荡去我看到两个人影。
元锦和元邑坐了同一辆马车?
不妥。
要同元邑说的话不能让元锦听到。
略作迟疑浩大的队伍已经到了宫门口,眼看着元邑就要进宫来不及细想我跳下马车冲到元邑面前,当然这一系列动作本太师还是尽量做得文雅些。
“二殿下。”
是时,元邑和元锦下了马车正在和羌族,匈奴的使臣交谈。
听到我的声音交谈声戛然而止,元锦面色不善看了我一眼随即目光挪到元邑面上。
也是没有料到我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元邑脸上稍显诧异之后神色恢复如初:“原来是太师。”他转而向使臣们介绍,“这位是我洛国的太师。”
使臣们略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我看着元邑挤了挤眼:“殿下,微臣有话要单独同殿下说。”
元邑笑了笑温声道:“太师有什么事稍后再说吧,本王还要领着使臣去参见父皇。”
元锦也沉声附和:“二弟说得对,眼下两族使臣都来了洛国我们还要先进宫拜见父皇,太师有什么急事稍后再说吧。”
稍后再说就晚了。
还想再开口元锦凌厉一记目光扫过来我登时噤声。
好强的帝王之气。
“今日父皇会比较忙,本王和太子殿下带着使臣进宫同父皇商量一些事,太师就不必进宫了。”
众人抬脚便走,还要追上去说些什么元邑清冷的声音飘了过来:“回吧。”
我只得止了步子看着他们消失在宫门口。
暖洋洋的太阳热乎乎照在身上很是暖和,我却觉得脚底生寒。
心神不定在后院待了一日,傍晚十分阿七跑来报告:“太师,成王殿下回府了。”
腾地站起来就往外冲,门口碰见叱罗月交代了几句立马走了。
也不知现下去还来不来得及。
星光映在水面折射出无数的银光,银光如月,亮得纯粹。
竹林缝隙间隐约可见一个月色人影。
“微臣拜见二殿下。”
元邑缓缓起身从竹林中往外走,他的周身干净如雪,眉梢间布满水光。
碰巧此时月亮从云朵中跑了出来,清冷的月色罩在他身上更显得他是个梦幻中的人物。
这一愣神元邑已走至我的身侧:“太师这么晚来找本王可是有什么事?”
想起自己惦记了一日的大事我脱口而出:“陛下今日可有难为殿下?”
元邑神情有些复杂,他瞧了我一眼语气平淡:“不曾。”
我终于长吁出一口气:“羌族公主很可能会提出与殿下联姻,咱们先想想回绝的方法。”
“本王已经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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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惦记
“答应……什么……”
元邑抬眼望来眼中没什么情绪:“本王已经答应了羌族的联姻。”
他这么快就答应了?难不成是陛下为难他了?
“可是方才殿下说陛下没有为难……”
“本王是心甘情愿的自然不能算是为难。”
不能算是为难那就是心甘情愿的。
“为何?”
元邑走到我身边默默看了会儿低声道:“羌族匈奴此次前来联姻都图谋不纯,若是不选一方联姻他们必会联手来攻打洛国。”
“不是还有鲜卑么?”
“三日前鲜卑族被羌族匈奴围攻眼下处境艰难,这个难道太师不知么?”
我大惊!
原来羌族和匈奴早就联手围困了鲜卑族,这事叱罗月想必还不知道。
我有些惭愧低下头:“臣不知。”
“眼下的局势只要本王答应同羌族联姻他们便不会对洛国怎样,还有……”元邑的目光隔着月色投射过来,“这样一来太师也不必因为联姻之事去鲜卑。”
鲜卑处境艰难眼下也没什筹码同洛国谈判,若是他们想继续联姻则可以借助洛国的力量护住鲜卑,若是不联姻羌族匈奴很可能会一下子灭了鲜卑。
这样一来洛国可以找个官职不低的人前去鲜卑联姻犯不着赔上一国太师。
元邑这般是为了帮我……
“殿下与那羌族公主没什么感情,这般决定对殿下不公平。”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安静望着池塘中的鱼儿:“所幸薄蔷喜欢本王已久,这般想想本王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委屈。”
薄蔷,羌族公主。
元邑去边关历练之前曾与羌族公主见过几次,元邑生得玉树临风又英姿飒飒自是有不少女子喜欢,薄蔷喜欢元邑也没什么悬念。
今日我所担忧的正是此事,我怕薄蔷想同元邑联姻。
其实仔细算来元邑和何人联姻似乎与我没什么干系,可不知为什么当我得知元邑同意了同羌族的联姻之后心中有股莫名的惆怅,犹如棉絮塞在肺管子上憋得难受。
“为何?”
似乎是没弄明白我这个为何问的是什么,元邑侧身回望着我带着水中的倒影动了动:“太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借着满院的月色我鼓足了勇气接着问:“殿下这般做是为了护住微臣,不是么?”
他忽地笑了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在他的笑意中我领悟到一丝嘲笑:“太师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么……
夜风缓吹吹乱了池水却吹清了思绪,对于元邑的话我颇是怀疑:“殿下可不可以不同羌族联姻?”
他的目光蓦地变得清亮,脸上是少有的严肃声音也沉了下来:“给本王一个理由。”
元邑同羌族联姻为洛国找了个强有力的外援又为我摆脱了同鲜卑的联姻,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在我的内心深处就是觉得有一个非拒绝不可的理由,究竟那是什么理由我却有些迷茫。
等了半晌见我没有回话元邑的目光慢慢恢复平静,他的声音夹了几分风声在里头:“既然没有理由那太师就退下吧。”
头顶的月亮亮得耀眼我的心情却郁闷得抽紧……
太师府,后院。
稀疏树影间,几盏灯慢悠悠燃着一如此刻的我没有思想亦没有灵魂。
“太师……”声音爽利中带着几分迟疑与往日的她截然不同。
房前台阶上,叱罗月一身青色长裙站在那里,看起来有几分沉重。
她如今这般模样想必是知道了羌族匈奴进京的事了。
我安慰地笑笑:“公主怎的还不睡?”
她从暗处走出来径直走到我面前,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我:“听说鲜卑被羌族和匈奴围困了?”
直视她漆黑的双眸我不忍骗她,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是。”
她自嘲一笑:“这么说洛国肯定是不会让太师同鲜卑联姻了。”
叱罗月清瘦的肩膀浸在夜风中有些单薄,可自始至终她的肩膀都挺得笔直,笔直……
这种结果虽然是我想要的但此刻我却很想帮她,很想让她舒心一笑:“公主放心我会劝陛下在羌族匈奴面前为鲜卑解围的。”
月影轻移照在她身上,她的眼中是倔强也有强烈的不甘:“多谢太师,明日一早我便进宫禀明陛下解除婚约。”
“即使不是同我公主还是要同洛国有个联姻为好,这样对羌族和匈奴来说都是个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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