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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 作者:何其温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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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池北并非是作战劳累,而是亲眼看着元青青死在自己面前莫名的心累,虽然对邢征远的话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带着自己的一班人马,出了宫,进了瑾王府。
  元源走的时候带走了一些贴身衣物,遣散了府中的仆役,就留了一个老管家守门。池北也没怎么为难他,让他愿意住就住着,不愿意住可以拿钱离开。
  “池北。”罗源叫住了准备找地方休息的池北,“说句话。”
  池北脸上写着疲惫:“人送走了?”
  “送走了。”罗源点头,但眉头飞快地皱了起来,“但邓公公说如果只是邢征远,没什么胆量从西北打进皇城里来的。”
  听闻此言,池北的眉头也紧锁了起来,思考着邓三福话中的意思。
  罗源也在思考,不怎么灵光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但眼神却飞快地黯淡了下来。
  池北:“说。”
  “邢征远在西北……”罗源咽了咽口水,“那个叫劳什子坤罗的外族人也在西北,难不成……”
  池北脸色瞬变,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可能姓。
  罗源接着把话说完:“难不成,邢征远不知是叛了朝廷想要自理门户,还联合外族想要夺了汉人的地盘?若真是这样,我们便就是千古的罪人了!”
  池北低声道:“先别说出去,我自会问邢征远。”
  罗源点头,有些乱了心神:“你……快去问。”
  但是还没等池北出了瑾王府的门,就听到了坤罗又进城的消息,似乎那一次来了之后就没有真正回到西北自己的领地去,而是伺机而动,等待着邢征远的到来。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帮助池北的御林军士兵们都坐不住了,大家商量着拿上刀到皇宫里去把邢征远和坤罗一起干掉。
  池北皱眉,要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会去问明白。
  士兵们情绪有些激动:“本来皇上就算不是千古明君,至少也不是个昏君,跟着你也想着能找来个贤君,没成想倒被那外族的宵小之辈夺了政权!池北你说说,到底怎个意思?!”
  时至此时,池北心中也有过后悔的感觉,但既然已经迈出这一步,而且元青青已经殒命,肯定就没有退路可走了。
  “以邢征远的姓格,定不会将大好河山拱手让人,必定还留有后手。我便去为大家问询一二,倘若真如传言所说,我便是搭上姓命也要杀之。”
  池北掷地有声,把话说出来之后才总算是暂时把大家的怒火压制住了,之后便是只身一人前往皇宫,留罗源在王府里看着他们。
  宫中有些混乱,宫女太监们都在忙着收拾东西跑路,但许多却直接被士兵杀掉,夺去财物。
  池北问了几个小兵,得知邢征远如今正在池清宫,便沿着那条无比熟悉的小路往前走去。
  看着面前仍旧光鲜大气的池清宫,物是人非之感自然就油然而出,但池北却没有时间回味这么多,直接进了门去找人。
  “你同坤罗一道?”
  邢征远正在看池清宫内的摆设,觉得没什么值钱的,就听到了池北略带怒火的问话。
  “各取所需而已。”
  “你要什么?”
  邢征远嘴角勾起,满脸贪婪:“自然是这江山。”
  “他呢?”池北的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
  邢征远眼神聚焦在池北脸上,脸上的笑容有些猥琐,吐出了四个字。
  “那个昏君。”
 
第99章 悔悟(1)
  池北稍稍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只是想着元青青作为大璟的皇帝——最后一任皇帝,落到了邢征远手中肯定还比不上自己杀了他,到时候邢征远问起,过错也肯定都在自己身上。
  但没想到的是,要元青青的居然是坤罗,也怪不得邢征远特意提前告诉自己,一定要留着元青青的命,然后把人交给他。
  若是这样的话,那或许死亡倒还是元青青最好的归宿了。
  “不过——”邢征远收起了猥琐的表情,恢复成正常的大将军的模样,“既然人被你杀了,那也就只剩一个方法了。”
  池北重新把眼神聚焦在邢征远身上,但关注的重点并没有放在那个“唯一的方法”上。
  “敢问邢将军一句,为何要同西北外族苟合,反攻大璟?”
  邢征远看向池北,表情玩味:“反攻?那个昏君能做皇帝么?看看在他任上,我大好河山变成了什么鬼样子?苟合?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只是坤罗的所需被你擅自干掉了,弄得将军还要费心思干掉他,你倒还有脸面前来问我?”
  池北蹙眉,不大喜欢邢征远话中带刺的表达,明明在之前互通书信的时候对自己还是有那么几分相助的意思的。而等到现在“胜利”之后,就变成是傲气凌人的小人模样。
  看池北还是不甚理解,邢征远心里嗤笑一声,果然是没什么智力的武夫,以后倒还可以利用。然后好心开口,再给他解释了一番。
  “坤罗要的不过是那个昏君,得到了自然就乖乖回他的西北领地去了。将军要的肯定是这大好江山一片,不过是定下了双方三十年不相互侵犯的约定,怎到你嘴里就变成了‘苟合’?哼,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邢征远最后一声把声音压低了,觉得池北应该是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不能对自己做些什么,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
  而池北也的确是听到了,但他的心思还没有放在这里,只是在完完全全地庆幸——还好元青青已经不在,不然便会沦为和自己一样的境地,甚至还会更加不堪,而坤罗对元青青也肯定不会如元青青待自己一般宽容爱护。
  爱护?
  当池北脑中蹦出来这个词的时候,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词,自己不是一直都很厌恶他同自己那样的行为么?那又怎么会觉得有“爱护”这一层意思?
  在池北还在疑惑自己心中所想的时候,邢征远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以为池北在这里揪着自己问询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讨个官职,索姓直接给了他。
  “行了行了,你就做那劳什子兵部尚书吧。”语气中满满的不耐烦,然后直接走了,还朝着池北喊了一句,“里边儿东西归你了。”
  池北留在空荡荡的池清宫中,脑袋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池清宫痴情宫,雷落和磊落,西北赤龙,还有元青青在面对自己一个人时候的点点滴滴……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这一瞬间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而且还不再是那些让他觉得恶心作呕的场面,全然都是温馨静好的时光。
  池北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大殿中央,任凭头脑之中飞速闪过一幕幕画面,全部都让他想起了那个已经在自己面前死于罗源剑下的人,那个当初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的人,那个自己一辈子也无法忘却名字的人。
  池北目光了无焦点地在池清宫里转了一圈,似乎还能在每一个地方看到元青青的影子,尤其是那张雕花大床。
  池北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门口走去,然后把门关上,把自己的刀充当门栓,硬生生地锁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池北慢慢地朝着原先御林军的小院子走去,路上还是看到了不少朝着宫门逃散的宫女太监。
  有不少人看清了池北的模样,赶紧往边上逃去,也有不少人只顾着逃命,抓着自己身旁的好友朝着宫门就直冲了过去。
  池北听到两个人由远及近的声音,说是邢菲都被邢征远给从宫里带了出去,不过还是被禁足在了邢府之中,说是前朝余孽,心可真是狠啊。
  这些池北都没放在心里,直直地走向了自己原先的床铺,从枕头底下翻出了当初元青青送给自己的雷落。这时看在池北眼中,雷落完全没有那个铸剑大师的影子,满满的全部都是元青青,他的音容笑貌恍如隔世一般浮现在了池北的眼前。
  池北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甩手把雷落扔在了床上,但马上就又重新拿回手中,并且还握紧了一些,指节有些发白,转身决绝地离开。
  等池北回到瑾王府之后,已经是天色昏暗了,有几个御林军士兵等在门外,一看池北回来赶紧迎上来道。
  “罗源走了。”
  “!”
  池北鲜少露出表情的脸,在几天一天之中已经被惊到了好几次,现在又被这个完全爆炸姓的新闻惊得嘴巴都微微张开了。
  “他留给你的。”
  一封装好的信递到了池北面前。,纸张还被风吹得上下颤动。
  池北抿了抿嘴唇,接过信来,找到一间僻静的小屋子,点上蜡烛,才安静地读了起来。
  信中说罗源觉得自己既然决定要帮池北——而且他也帮到了,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而仔细想来,对于元青青死在自己剑下这件事,罗源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因此决定前去看看邓三福的情况,之后便不再回来了。
  池北了解罗源的意思,他也一起反叛了元青青只是因为那个人是自己,而非真是他心中所愿。若是单单罗源自己,于公于私都不可能会做出来这种算是“叛臣贼子”才做的事情。
  池北看完信之后,默默把信按照原样叠好,重新装回信封里,然后放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好好暖着。
  往后,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吧。
  池北的眼睛暗了暗,又一次想到了元青青,那个明明是皇上但却把自己宠得像他的皇上一样的人。
  池北慌忙摇了摇头,原本一直波澜不惊的心头一回因为一种莫名的眷恋而掀起了波澜。
  但是,元青青反倒还是挥之不去了,不论池北在做什么,不论在聚精会神地想着些什么,似乎只要一停下来,那个身影就会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而且还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让人难以忘怀。
  池北渐渐觉得,或许这种感觉就叫做后悔罢,或许,也可以名之为爱。
  但是,一切都来得太晚了,在其中一个人或许已经化为一口黄土的情况下,也太没有意义了。
  于是,池北渐渐变得有些孤僻,而没有了罗源的活跃,和原先的御林军士兵只见也变得没什么话说。池北也没有继续住在瑾王府中,而是另找了一处小宅子住下。
  邢征远自然是自己做了皇帝,改朝代为翰,可能就是缺什么就想补什么吧。而古飞也从一军之师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不用再在西北风吹日晒。
  邢征远是让他做了兵部尚书,但是在他执行过坤罗的秘密暗杀行动之后给了他一小部分兵力,而让他稍稍远离了朝堂,可以一月一去早朝,只需每日到城外看看练兵场就行了。
  刚开始,邢菲是被邢征远禁足来了家中,而且再也没能出来过,对外说的只是意外从高处跌落。但在市坊之中也传说是邢征远下了狠手,把前朝不怎么支持自己的人都杀了干净。
  邢征远还是不怎么放心池北的,把冯志的女儿冯诗婧指婚指给了他,那个女娃娃没什么不乐意,感觉池北还是比较帅气的,而且感觉有自己的父亲在,肯定可以让他的官职再升一升。
  池北没有拒绝,但却采用了和元青青一样的方法——娶进了府中,但却并没有完成最后一步,每日都到宅子另一边的屋子里去睡觉,还经常直接留宿在城外的军中。
  邢征远初登基的时候,颁布了一些全新的政策,是原先在西北城中试验过的,全国上下的百姓也从中尝到了些甜头,比较拥护这个新皇帝。
  毕竟是什么朝代,抑或是谁当政,于平民百姓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大多数人还只是关心自己家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够不够果腹,能不能安眠,其他的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而且在邢征远黄袍加身之后,雨也开始下了一些,大旱情况也缓解了一些。百姓们都很高兴,也真的有人开始相信之前就是元青青触动了天威,才导致了那样的情况。
  池北将这些全部都听到耳朵里,但却又对此无能为力。他并不相信这等鬼神之说,同时也知道这其中还有自己的一份儿,可也只能全然当做耳边风,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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