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 作者:蓝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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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们父子二人的命运此时就捏在这位什么殿下手上,恐怕按照绯过去的脾气,早就把他抛到脑后忘了个干净,又何苦还在绞尽脑汁苦苦研究这个家伙的出现对他们父子而言,到底是利还是弊?
唉!算了,该来的就算想躲恐怕也躲不掉,想来就让他来吧?!无声的叹了口气,思绪纷乱的绯,疲惫的合上双眸,昏昏沉沉的睡去。
就在绯实在无法抗拒睡神的频频呼唤,终于启程准备去造访睡神的途中,宫殿的另一端,装饰典雅的书房内,眉头紧蹙的赖尔,焦躁的在房内来回踱着步,时而抬头望望大敞四开的房门,时而长吁短叹......
「殿下......」行色匆匆赶回来的卢斯,迟疑的站在门外。
「卢斯,你终于回来了,快进来。」脸上闪过一抹喜悦,赖尔连忙向他招招手,唤他进去。
「参见殿下。」跨进书房,单膝着地,卢斯一丝不苟向赖尔行礼。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说说本皇子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赖尔不耐烦的挥挥手,然后就迫不及侍的追问起来。
「臣下跟艾斯利将军府上的大总管那里打听到,那个奴,啊不,是绯大人父子是他花费十五枚铜子买回府的。」
「......」什么十五枚铜子?眨眨双眼,赖尔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紫宸战无不胜的无敌战神,居然就值十五枚铜子?!太可笑了,这简直是让人无法相信。
「而且,还听他抱怨说,如果不是看在艾斯利将军长公子侧室的面子上,他根本就不想要这一残一幼,只会浪费粮食没有什么生产价值的废......咳咳!」
「侧室?他跟那个侧室又是什么关系?」
「听说是兄妹。」
「兄妹?怎么可能?!」他明明记得,绯家的姐妹,大多嫁得显贵不是皇室就是豪门,那群娇滴滴的豪门闺秀,哪里肯屈尊嫁到千里之遥的利亚特,而且还是这种在利亚特贵族圈中上不了台面的艾斯利家,更不要说还是什么长公子的侧室了。
「没错,好象是堂兄妹,听说他们家兄弟姐妹很多,大多分散在迪曼中上层贵族家中,为奴,或是为姬,为嬖,听说他们家年轻的一代无论男女容貌都非常出众。」
「......」堂兄妹?此时的赖尔隐约意识列,恐怕出事的不止绯一个人。「卢斯,你从头给本皇子说一遍,这东一句西一句的,把本皇子都弄胡涂了。」
「遵命!绯,三十岁,育有一子翔,今年六岁,是五年前利亚特王出征戈尔亚纳所俘虏的五万名战奴之一,跟他同时被带回来的同族约有百余人,男女老少皆有,现在分散迪曼各府中。因几乎没有人见他开口说话,所以怀疑他可能天生残疾,口不能言......」
「......」赖尔若有所思侧耳倾听卢断的调查结果,心里暗暗叹息。
恐怕,轩辕家那个曾经根深叶茂的世代豪门已经就此倾倒了,只是不晓得是因何缘由,让翔龙王竟然甘愿自毁长城?!
哼!谁知道那个白痴加混蛋,哪个筋搭错了想自找死路,只是......想来这些年,一定是苦了他的绯。心里愤愤的暗骂翔龙王的赖尔,一想起面色惨白的绯,心下不禁一酸,怜意顿升,好想马上飞到绯的身边,向他宣誓从此不离不弃。
心不在焉的赖尔,只顾着胡思乱想,早把面前的卢斯抛置脑后,等他把所知的一切向赖尔禀告完毕,却不见赖尔有其它指使。以为自己可能没说清楚,就连忙又重复了一遍,可没想到等着他的依旧是双眼呆滞毫无反应......
莫可奈何的卢斯,只好说了一遍又一遍,说得是口干舌燥,一直讲到日落西山,而他的主子呢?!居然,依旧......没有反应......
【第三章】
盛夏的午后,热风徐徐。
百无聊赖的绯,斜倚在石柱望着蓝天中形状各异的朵朵白云,怔怔的出神。
时间如流水,一眨眼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这样悄然滑过,经过这么些日子的各种汤药的大补、小补,以及佐以山珍海味、珍饯佳肴,骨瘦如柴的绯,终于圆润起来,惨白的面色也多了一丝红润。
如果没有那个喜欢天天粘在在身边的跟屁虫,他的日子说不定会过得更加暇逸,当然这只不过是如果罢了,想来就算绯真的很想把那个跟苍蝇有得拼的家伙踢得远远的,可也要顾忌一下他的身份。
这位明显出身豪门贵族的赖尔殿下,不但是泰塔尔的二皇子,还是利亚特当今君王的表兄弟。不要说在本国了就算在利亚特,其地位也可以说是尊贵至极高不可攀的,哪里是身为战奴的绯所能得罪的。因此他只能任由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由跟屁虫进化成尾巴而无可奈何。
正所谓的上下尊卑有序,提起这位身份尊贵的殿下,绯一直怀疑此人脑筋有些不正常,整日里嬉皮笑脸不知所以,一点上位者应有的威严都没有。
尤其在他的面前,更好象是一下子退化到五岁的孩童一般,不但胡搅蛮缠不依不饶,还时不常的跟六岁的翔儿一再争宠逗嘴。
连小小年龄就非常早熟的翔儿,都被气得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将其高贵的出身与地位全部置之脑后,口不择言的与他又是吵又是闹,甚至有的时候口水战会升级为正面交火,两个人打得不亦乐乎,让夹在中间的绯哭笑不得,真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左右为难。
说起翔儿,别看赖尔有事没事总喜欢找他逗嘴,但要论最宠他的人无疑还是赖尔。超过了平日待他严厉的父亲绯,以及他臭味相投的小叔叔,有的时候与其说是宠爱,还不如说是放纵比较贴切。
宝贝的就好象一颗千辛万苦得来的无价之宝,捧在手心里百般呵护万般怜宠,不但容不得别人对其指手画脚,更还吩咐宫内上下人等同他侍奉,弄得知道的人心里暗自称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亲生儿子呢?!
这种际遇若是落到别的奴隶儿女身上,恐怕早就晕晕乎乎,忘了今夕是何年了,可翔儿却还是一副宠辱不惊毫不在意的德行,甚至随着时间推栘,他对赖尔的敌意也就越发浓重,就好象发现自己领土受到外来者入侵的小兽,小心翼翼的警惕着、防范着。
反过来,别看平日赖尔对翔儿宠爱有佳,对他可说是百依百顺,但若是牵连到绯身上,就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赖尔厌恶任何人跟绯过分亲近,不要说服侍在侧的侍女奴仆,就算身为血脉嫡亲的翔儿也等同处置。他总是想尽办法,要尽一切手段将其隔离,让他们父子经常遥遥相望无法靠近彼此。
当然翔儿是不会被这种小人的行径所能打败的,越挫越勇的他,只要抓到机会就会想方设法的偷偷去看绯,或是把绯从寝宫偷渡出来。
这不,今儿不但难得天气好,且赖尔有事出门不在宫内,没有人能够束缚的翔儿,兴致勃勃的跑来找绯,抵不住翔儿的苦苦哀求,绯无奈的跟他出来看风景。
高彻的围墙把宫殴环绕在内,除了一池池随风摇曳分外妖娆迷人的荷花外,幷没有太多可供人欣赏的景色,想来翔儿定是又被那池波光粼粼看起来清凉无比的河水所诱惑。
「爹爹,下来玩!」翔儿好似滑溜的泥鳅从水里钻了出来,清脆的嗓音像串串动听的银铃。
「......」收回望天的视线,嘴角沁着一抹温和浅笑淡笑的绯,冲着在水中不断招手的翔儿微微摇了摇头。
「爹爹来玩嘛!这水冰冰凉凉的,好舒服呀!」游到绯的脚边扯了扯他长袍的下摆,翔儿仰起小脸瞅着他,水盈盈的眼眸中满是祈求之意。
「不,自己玩吧!」绯顺着石柱滑坐在地上,伸手揉了揉翔儿湿漉漉的头发,柔声道。
「哦!」知道自家爹爹说一不二,自是晓得多说也无意,翔儿撅着嘴失望的应了一声,转身再度钻入水里。
绯靠坐石柱旁,瞅着翔儿在清澈的河水中宛如一尾活蹦乱跳的虾子,上窜下跳,开怀嬉笑,大声叫嚷,嘴角那抹淡笑似乎也深了些许,心底的阴郁仿佛一下子消散了几分。
他好象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似乎将近五年的时间,哦不,似乎更久了一些。
六年前,举案齐眉心意相通的爱妻,因难产弃他而去,抛下襁褓中的翔儿和他这个从来都不称职的丈夫。至此,失去了至爱的他,生命中不再有色彩。
五年前,祸从天降。且祸由他起,却祸延全族,殃及上下族人。
未曾想,族内老幼发配边疆充军的途中,遇到戈尔亚纳骑兵,族中上下被掳回翰墨尔,后来又辗转到了利亚特的迪曼。这一路的颠沛流离,族人是死的死,散的散,剩下的则就此沦落异乡。
从此,满心自责的他,眼前的世界彻底被黑暗笼罩,再不见明媚的阳光。
随后的五年,黑夜降临白昼从此不复。而如今的他,不过是个肩不能担,手不能拎的没用废物,再不是族人眼中的擎天柱,守护神。
他只能眼瞅着一直疼爱他的长者们,一个个因饥劳困苦而客死他乡,只能眼睁睁看着崇拜敬爱他的弟妹们纷纷沦为他人的禁脔,饱受折磨与凌辱,而无能为力。
甚至最后,他连年幼体弱的么弟都未能保全,只能任其被那座不可测的王宫给吞没而莫可奈何。
失去了护卫的目标,他的世界彻底为之崩溃,若不是为了年幼的翔儿,或许他早就放弃了抵抗欣然接受死神的召唤,又何苦在这世间苦苦的挣扎下去。
默默沉思的绯,眼底闪过一抹凄凉,微翘的嘴角再度拉直,难得终于有些红润的面颊,也退去了那层淡淡的霞彩,薄薄的红唇更在他自虐的齿咬下,而变得伤痕累累,红的血顺着嘴角缓缓滴落。
思绪陷入一团混乱的绯,一时间被困在记忆回廊当中,找不到回来的方向,好似走火入魔了-般面色不断的变来换去,忽而悲痛欲绝,忽而悔恨交加,忽而挣狞恐怖,忽而......
「爹爹......爹爹......」翔儿焦虑的声音穿越了迷雾,唤醒了不小心陷入幻象迷宫的绯。
「呃!怎么了,翔儿?」清醒过来的绯,惊讶的瞅着拽着他衣襟,不知为何大声喊叫的翔儿。
「爹爹,刚才的表情好生怕人。」趴在绯的腿上的翔儿,怯生生抬起头小声的道。
「爹爹刚刚走神了,吓到你了吧?!」
「不、不,没有,翔儿怎么会怕爹爹呢引只是......爹爹的身体,才刚好一些,要是再着了凉可怎么得了,都怨孩儿贪玩,硬拖着您一起出来......」泪眼婆娑的翔儿自怨自艾,随后趴在绯的怀中肩膀不断抽搐着。
「没事了,不要哭了!翔儿是男子汉,怎么可以哭哭啼啼的,要是让你小叔叔见到了又该罚你了。」
「......」小叔叔?!啊啊......在哪里?在哪里?
一想起他们家那位鬼主意一箩筐的小叔叔,他那些层出不穷稀奇古怪的处罚方式,翔儿就觉得背脊上升起一股凉意。
惊惶失措的他,连忙擦干眼泪从绯的怀里爬了起来,紧张的左右张望了一番,才想起来他家小叔叔早就进宫去茶毒别人去了。长嘘了口气,翔儿抬手拭去额角湿淋淋的冷汗,心里暗呼侥幸。
「......」瞅着翔儿满脸惊惶的表情,绯忍笑不已,想来他们家自幼就无法无天的小魔王,对翔儿还是深具影响的。忆起从小就异常霸道的小弟,已经进宫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现在安泰与否?
「爹爹,你是不是又在想小叔叔?!其实你不必担心的,像他这种精明狡诈的人,只有他耍别人玩的份,哪会给别人欺负他的机会呀!」翔儿见绯表情才刚有些轻松,随后再度拧紧眉头,赶忙安慰道。
「我也知道,羽弟聪明狡猾,茌宫里的确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他的身体......」
「哈!小叔叔健康着呢!我怀疑他的小时候一定是非常擅长装病,才会让爹爹跟叔叔姑姑们这般紧张。」
「不,你小叔叔天生体弱多病,八岁以前更是大病小病不断,我们曾经一度以为会就此失去他。」
「啊......不会吧?!没看他哪里像病人的样子啊?」他小叔叔看起来,体格好着呢?!平日吼他的时声若响雷震耳欲聋,修理他小屁屁时更似有拔山举鼎之力,哪里像是曾经身体虚弱常年缠绵病榻的人?
「嗯!这几年却是好了许多,只是深宫之内,总会有些无法预估的危险,小弟他的性子......」
「哎呀!爹爹,不用担心了,小叔叔不会有事的,要是......您还是不放心的话,不如问问那个家伙就是?!」
「谁?是哪个家伙呀?」
「就是那个特别惹人讨厌的家伙嘛!」
「......哦!你说的是赖尔殿下?」
「对,就是这个特别烦人,特别粘人的跟屁虫,大尾巴......」不知为何对赖尔恨得牙痒痒的翔儿,一脸的厌烦与愤恨,咬牙切齿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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