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听雪+番外 作者:古城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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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鹤鸣笑道:“阁主严重了。既然阁主有事在身,老夫就不强留了。”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忍不住腹诽道:“你恐怕根本就不知道礼数两个字怎么写吧?”
离了逍遥山庄,苏云起一反来时的从容不迫,一路策马狂奔,把薄阳和明晔远远地甩在后面。
到了春水居,见几个弟子正慌慌张张地往外走。
“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大弟子见是苏云起,急急道:“阁主,刚才县太爷差人来,带走了副阁主。”
苏云起惊讶道:“所为何事?”
“听官差们说,好像是有人举报副阁主杀人了。”
苏云起闻言,调转马头,往江城奔去。几个弟子随行跟了过去。
城中人多,骑马入城极不方便。一路上,苏云起不知踢翻了多少铺子,伴着骂骂咧咧的斥责声,他一路奔到县衙。
衙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很多人。
“听说这次白家死了不少人。凶手太残忍了,歹毒至极。”
“就是,要不是被官爷撞见,怕是要灭门了。”
“据说这些人都是被那个副阁主给杀的,哎吆,看着长得白白净净,做事真是狠毒。”
“以命偿命,一定要以命偿命!”
“就是,杀人偿命!县老爷,杀人偿命啊!”
周围众人跟着一起喊道:“杀人偿命!”
县太爷一听这话,脸色又黑了一分。他也只是个芝麻官,哪里管得了这些江湖恩怨仇杀?堂上站着的人,一看就不好惹,他心中早已打鼓,琢磨着该如何善后,唯恐一句话说的不顺秦泠雪的心意,就会血溅当场。
自从被请来,秦泠雪就一直好脾气地站在一边,不看、不听、不说。县太爷的问话都是肖振业代答,谁叫他当时也在场呢?
问了又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县太爷正烦恼不已,却见一身着红袍的俊秀公子拨开人群,挤了进来。
县太爷的脸色再黑一分,“何人擅闯公堂?”
苏云起看了眼立在一旁的秦泠雪,安安静静、淡淡疏疏,好似这一切都跟他无关。
“在下泠云阁主苏云起,敢问大人,我家副阁主出了何事?”苏云起抬手指了指秦泠雪,正色道。
县太爷听闻来人亦是泠云阁的,更是头痛不已。他只想当个小官,安生过一辈子,根本就不想跟江湖中人打交道,只想着早点解决,他也好早点断了与这些人的纠缠。当下道:“有人举报,你们副阁主杀了白家十九口人。”
苏云起转头看了眼秦泠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明了,随即道:“那人如何得知我们副阁主杀了人?”
县太爷闻言一怔,道:“这……那人只叫人送了书信,并未说明从何得知。不过,捕衙带着人到了白家时,白家已经被杀了十九人了。更何况,当时白家就只有这位副阁主还有这个肖振业了。”
苏云起不解道:“这白家与我们泠云阁素不相识,副阁主为何要杀他们?”
县太爷道:“与白家熟络的街坊们都说,这白家小姐原是许配给了城外一个落拓书生。白家原想悔婚。怎料,昨天突然就见那书生和这个肖振业一起去了白家,逼迫白小姐嫁给他。许是白小姐不肯,你们便杀了人……”县太爷越说声音越小,自己都觉得似乎漏洞百出。他也曾听闻白小姐是愿意嫁给书生的,他二人情投意合,但白母因看不起书生,百般阻挠,白小姐甚至以绝食做要挟。
更重要的是,那个书生竟也死了。若说合谋害命,是断不会连书生一起杀的。可衙役分明看到秦泠雪身上溅满了血,剑上更是猩红一片。
肖振业的解释是,当时有人在白家杀人,他们上前阻止,伤了几人,但因来人轻功奇高,全被他们逃了。那书生在混战中为了保护白小姐,不幸被杀。
苏云起问道:“肖振业,泠雪为什么会在白家?”
肖振业道:“昨日那书生来到春水居后,跟属下讲了遇见阁主的经过,属下听阁主的意思是要撮合两人。当时便与书生去了白家。属下备了点金银玉器作为聘礼,当然,还有一些……善意的问候。自从白夫人悔婚后,白小姐以泪洗面,不吃不喝,眼看着快撑不下去了,这会儿又有这些聘礼,她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婚事。本打算让两人今日拜堂成亲,以免夜长梦多。见副阁主回来了,那书生殷殷相约。大喜之日,副阁主不忍拂了他的心意,再加上书生孑然一人,看起来颇为寒酸,副阁主便与属下一同前来迎亲。刚到白家,就听见里面哀嚎一片。几个杀手正杀的凶悍,我与副阁主同那些杀手斗了起来,书生为了救白小姐,被杀手刺中,不幸身亡,白小姐见双亲被杀,书生也死于非命,一时承受不了,趁我二人不注意时,自刎了。”
苏云起道:“没有抓住凶手?”
肖振业答道:“这次的凶手功夫不是太好,大部分都受了伤,有两个应该是必死无疑。只是他们的轻功都奇高,我与副阁主皆追不上,几人悉数逃走。”
苏云起道:“大人,既然没有人证,亲眼看到副阁主杀人,可有物证?”
县太爷犹豫道:“这……仵作今日告假回了老家,暂时还未检验伤口。”
苏云起拿过秦泠雪的佩剑,递交给县太爷,“苏某今日把此剑留在县衙,大人可等仵作回来之后,或是另外再寻一人来验伤。等有了物证再传唤副阁主也不迟。”
言外之意,他是要带秦泠雪走的。
县太爷反复考量了许久,没有人证和物证,确实也不好办。见他留下了剑,问道:“你等可会随时听从传唤?”
苏云起道:“这是自然。还请大人尽快还我泠云阁的清白。这样被人栽赃嫁祸,泠云阁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第二十六章 阁主吃醋了
出了县衙,苏云起问道:“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吗?”
秦泠雪面色沉重道:“有。”说着递给苏云起一块腰牌。
那是一块竹简做的腰牌,看起来相当普通,竹简下方缀着一个小珠子,珠子表面刻着字,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且这种刻字的工艺,非鬼手不能。这个鬼手因有一双鬼斧神工的手,于是便有了这样的外号,苏云起自然也知道鬼手跟赵鹤鸣是忘年交,一看这珠子脸色就变了。再看清刻着的“逍遥”二字,苏云起更是惊怒交加,此事莫不是又跟赵鹤鸣有关?!
苏云起道:“这腰牌从哪儿来的?”
秦泠雪道:“从其中一人身上摘下来的。”
“今晚我再去探一探逍遥山庄。肖振业,拿钱打发一下那个县官,叫他看着办。等我们抓到凶手,自然会送给他。”
秦泠雪道:“会不会跟昨晚的黑衣人有关?”
苏云起沉思一下,点头道:“有可能。上次是玉佩,这次是腰牌,如果不是巧合,那边是殊途同归,杀手故意留给你的。”
秦泠雪道:“就算我不摘,也会捡到它?”
“嗯。”
直到回到春水居,苏云起都没在开口。
秦泠雪知他心中所想,宽慰道:“事情总会查清楚,你……”
苏云起道:“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在针对我们。那书生与我们相识也不过一日,转眼就就引来杀身之祸。也算是我连累了他。”苏云起叹了口气,颇不甘心。
秦泠雪道:“若真是逍遥山庄,他们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被对方算计了。若不是逍遥山庄,同样还是被算计了。”
“嗯。你先回阁吧,这里的事交给肖振业处理。我一会儿还要去一趟逍遥山庄。”苏云起道。
“你……见到方楚天了?”
苏云起想到方楚天离开时的脸色,心情大好,“打了一架。”
“打了一架?”
苏云起笑道:“狠狠羞辱了他一番。我想他一定气的要吐血吧。”
秦泠雪唇角轻扬,“泠云阁岂不是要得罪玄空门了?”
“得罪了又怎样?若不是……”苏云起顿了顿,“我早杀他千百次了。”
见秦泠雪的笑容冷了下去,苏云起闭口不语。
稍作歇息,两人同时离开。一个往凤栖山方向,一个朝京城奔去。
回到泠云阁,天已经黑了。
秦泠雪用了晚膳,心中担忧苏云起,有些后悔没有跟着同去。一时也无法入睡,便披上外衣,在阁楼上赏月。
“泠雪,我不喜欢男人。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喜欢,也不是你这样的……”
听到这话,他原是该庆幸的,该松口气的,为何此时却觉得心头像压了块巨石那般沉重?
“副阁主,要歇息吗?”玉簪见秦泠雪在阁楼上站了许久,忍不住问道。
“你先下去吧。”听到远处的练剑声,秦泠雪又问道,“谁在练剑?”
“青云使。”玉簪答道。
秦泠雪道:“叫他过来,陪我下盘棋。”
薛林慕上了楼,见秦泠雪已经摆好了棋盘。
“副阁主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秦泠雪淡淡道:“你不也没睡么?”
薛林慕兀自落座,见秦泠雪留给他的是白子,诧异道:“副阁主不是一向都喜欢白子么?”
秦泠雪道:“黑子才更贴近人心,青云使不觉得吗?”
薛林慕讪讪一笑,“副阁主说的是。”
秦泠雪落下一子,道:“青云使自从来了泠云阁之后,每日勤奋练功,实在难得。”
“属下功夫不如其他几位护法,自然要勤加练习,不能丢了泠云阁的脸。”
秦泠雪目光灼灼地盯住薛林慕,问道:“青云使基础不差,想来以前也是会些武功的,怎会被唐晟九囚禁?”
薛林慕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秦泠雪会跟他翻旧账,当下也明白苏云起什么都没跟他提过。
“……七步堂善毒,属下纵然有些花拳绣腿也无济于事。”
见秦泠雪没有继续问下去,薛林慕暗暗松了口气。秦泠雪未必有苏云起那般好应付。若是知道自己被骗,肯定二话不说就动手。
秦泠雪连吃两子,纤长的手指夹起棋子,冷声道:“我若是发现你来泠云阁另有目的……”
薛林慕连连笑道:“副阁主多虑了,属下怎敢?”
“最好不敢!”
薛林慕暗暗叹气,他也不容易啊。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苏云起?
回到泠云阁已是第二日午后。
苏云起直奔花树年的书房。却见书房除了书桌之类的,几乎空无一物。花树年正抱着一摞书往外走。
苏云起道:“这是做什么?”
花树年道:“医书多日未晒,今天天气好,属下给搬出去晒晒。阁主来找属下,可是有事?”
苏云起翻翻花树年抱着的书,“我想查点东西。你把书晒在哪里了?”
花树年道:“后院,阁主随我来。”
见后院石头、桌椅上一片片白花花的书,苏云起眉头紧蹙,“算了,这样根本没法找。你晒完,归纳好了,我再查。”
花树年把书一本本摊开,“阁主想查什么?或许属下可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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