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徵羽+番外 作者:委鬼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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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马车路过卫家村,没有停留一路向着扬州城而去,到了城外却过城不入,往一座秀美的矮山驶去。
俗话说望山跑马,那座形态犹如一座笔架的小山看似不远,却是堪堪日落时分才赶到。
本欲找个庄子歇息一晚,明早再前去拜访,只是这家主人知道自家住得远,客人赶来大多天色已暗,便早早的派了家人在路口等着,请客人入府。
卫老爷受宠若惊,赶紧下马一路步行。
进了陆府,便是卫老爷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暗暗咂舌,不是说陆府如何的金碧辉煌,而是这府内设计精巧,常常以为路已到尽头,转个弯却是柳暗花明,而且亭台楼阁、花草树木等物的方向位置似是都经过精巧的设计,让人看起来心旷神怡。
卫老爷一路上对着来迎接的管家夸赞不休,倒是卫瑢一脸淡定,对见惯了后现代各种奇葩建筑的卫瑢来说,古代的建筑再精美也是少了几分奇异,显得有些中规中矩。
所以一道视线有如实质的向他射来,他第一时间就回望了过去,只见在夕阳的映照下一道立在假山凉亭上的身影就像渡了一条金边。
卫瑢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只知道应该是个未及弱冠的青年人,穿着一件宽衫大袖的袍子,如同魏晋人士,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让人见之难忘。
见卫瑢抬头看他,扬起嘴角,然后转身走了。
卫瑢莫名其妙:‘我何时得罪他了?’
卫瑢的拜师过程非常顺利,老先生当了一辈子翰林,学问是有,就是年到老了才发现没个继承衣钵的弟子,唯一的儿子又是不对路的,只是老先生要求高,既要聪明伶俐有灵气又要品行端正,还特别不喜欢闹腾的孩子。
所以遇见卫瑢这么符合他条件的弟子,本就有些满意,再看看卫瑢带来的字帖与平日的读书笔记,老先生当场就高兴地拍了扳,当然矜持是必要的,也就说了句:“你们十日后再来。”其他的就交给管家去处理。
再来就请他们入了家宴,只是开席不久就见管家附耳在陆老先生耳边说了句什么,再看看老先生望向身边空出的席位,难看的脸色,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卫老爷到底伶俐,立刻转移话题,说些各地趣闻。看着卫老爷将陆老先生逗得哈哈大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是俩师徒呢。
卫瑢直到第二日反家之时都未再见到那个奇怪的青年,只不过他的身份卫瑢早已有所猜测,只等下次相见再印证一二。
卫瑢回到家时已经是第三日午后了,卫老爷见拜师成功,深感儿子争气,特地带他进扬州府买了些上好的文房四宝。
只是刚进卫庄大门,卫瑢便沉了脸色,盖因他竟在迎接的奴仆中见着了穿着下人服的卫琛。
小家伙站在人群后面,低着头不敢看他,心里还在祈祷阿久别看见他。
只是卫瑢从马车上下来,本就居高临下,加上,迎接的下人里面可就他一个矮个子,下人们躬身行礼可不就把他露了出来,卫瑢刚开始以为是新来的小厮也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竟是他意想不到的人。
卫瑢勉强保持着耐心跟着父亲进庄,先去拜见了母亲,一出门就见那个小家伙偷偷摸摸的转身离开。
“二哥!”
“!”对方僵硬了步子,就在卫瑢快步上前时,没想到卫琛突然拔腿就跑。
“……”
“二哥!明日午后我在秘密基地等你!”卫瑢眼见自己不可能追上,只好在他身后喊道。
卫琛回去之后后悔的要死,居然丢下阿久就这么跑了,阿久会不会生他的气啊?要是阿久不理他可怎么办?
不会不会,阿久答应过不会不见不会不理他的,阿久还约他明天见面,不知是跑了一路还是因为别的,他心砰砰跳个不停,恨不得现在就跑去秘密基地等着阿久。可是……大娘,大娘说他不干净……说他会害了阿久。
卫琛一晚上加一上午都魂不守舍,只想着自己该不该去见阿久。只是就算他心里犹豫,到了他们约定的时间,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就往那个方向走去。
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地儿的时候才发现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
他想着阿久应该来了,我就偷偷看他一眼,看一眼就走,卫琛弯腰钻进草丛,没等他找好偷看的位置,一只白皙的小手伸到他的眼前,那只手的主人也不言语只静静地放在那里,等着卫琛的反应。
虽然卫瑢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卫琛就是知道,要是这次他不握住那只手,恐怕以后这双手再也不会主动对他伸出。
所以那一刻,卫琛不知哪来的勇气,就这么伸手握住阿久,顺着他的力道从草丛中钻了出去。
俩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互握的手也没有松开。
卫瑢心里很平静,他一开始只是觉得这孩子很可怜,很想让他过的好一点,后来见这孩子真心真意的对他,即使是卫瑢自认冷心冷情却也是有所触动,但也只是一点而已。如今在这世上只有父母兄长是他最看重的,而卫琛比起他们还差了一点点。
他能看出这次回来卫琛的不对劲,只是如果卫琛继续拒绝他,他也不是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所以他给了卫琛一次机会,如果卫琛拒绝的话,从此他们就是陌路之人,他不会再为了卫琛去驳母亲的意。即使这让他显得无情也没关系,因为卫瑢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常常有总觉得自己跟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感觉,除了父母兄长之外,别人的情绪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如果有不和他意的人,他若劝过,对方却不改正,他就会慢慢疏远对方,等到对方察觉的时候,卫瑢早已收起他的情感,就算再亲密人也一样,他曾经的奶娘就是如此。
当他向母亲说起不再需要奶娘,那个带了他四年的女人一脸不可置信,但卫瑢的决定就连他父亲都无法改变。
当然也有例外,卫琛从此刻起就被卫瑢纳入了那个例外的范围,卫瑢无情也长情,只要是他认定的人,卫瑢是绝对不会将他放弃的。
问清楚了卫琛这几日的经历,卫瑢总算明白自己的母亲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卫琛了。
只是,卫瑢开始有些头痛,再过几日他就要到先生府上学习,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回不来,看如今的情况卫夫人一定不会同意他把卫琛带去。
☆、根源
一边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一边是自己的母亲,卫瑢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卫琛的心里则简单的很,能像现在这样跟阿久手拉着手,就算是坐在这里发呆也很高兴。
时不时地偷看阿久的侧脸,发现弟弟板着脸在思考着什么。原本有点肉嘟嘟的脸,因为前段时间生病而变得有些清瘦了,下巴尖尖的,一张脸巴掌大,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地上,垂着的睫毛长长弯弯,小刷子一样扑闪扑闪,简直就要刷到了心里。
闹得卫琛心痒痒地,他觉得今天的自己实在是太大胆了,他條地探过头去,在那张白皙得透明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亲完就赶紧缩了回来。
阿久的皮肤实在是太嫩了,滑滑香香地,不过亲了一口就有了一个红印子。
见阿久顶着一脸的口水呆愣地看着他,卫琛慢慢地慢慢地羞红了脸,讷讷地想要说对不起,又觉得自己没错,阿久陪在身边太高兴了,才会忍不住。
“……”自己在这为他劳心劳力,结果这孩子居然还有心情调戏他?!
“我先回去了。”卫瑢见日头快要偏西,想着前几天被父亲勒令给夫子道歉而恢复学业的卫琮也该回来了,就起身想要回去。
“!阿久!”卫琛却以为阿久生了气,声音里带着哭腔地喊了一声,差点就哭出来了,“阿久,对不起嘛,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阿久别生气!”
卫瑢见那孩子那般害怕,无奈又好笑的叹了口气:“我没生气,只是天色晚了而已,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宛儿她们该着急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那以后……”
“什么?”声音细小,卫瑢根本听不清。
“以后我还能亲阿久吗?”说完抬头盯着卫瑢,眼睛一眨不眨。
“……”得寸进尺!
见阿久转身就走,卫琛也不着急了,他发现阿久应该是害羞了,耳朵红红地哟,看到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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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瑢回到鸣苑,却见到了学堂下学时分,卫琮却没有像平时一样来报道,卫瑢想了想,恐怕是跟庄里的孩子野到了,也就没再理会。
那边卫琛又在秘密基地呆了会儿,才钻出草丛往回走,他叹了口气,想到又要回去面对大娘和那一院子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就像个滑稽的脏东西一样,每看一眼就捂着嘴笑笑,往她们身边经过就捂着鼻子扇扇气味。
他觉得这比以前被人打吃不饱还难受,那些人虽然不打他不饿他,但是时常说些怪里怪气的话,让他觉得很难堪。
当卫琛走到一个转角时,突然被人扯住后衣领,往地上摁去,卫琛没有防备,对方又比他高大,很容易就被压制在地上不得动弹,他抬头看去,却发现正是卫琮。
此刻卫琮瞪着眼,好似要杀人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揍着被他压着的人,昨天卫瑢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学堂,等他下学回来,卫瑢又因为赶路累着早早就歇了,连晚饭都是端到房里吃的,竟是连面都没见着。
因此今日夫子又找他麻烦的时候他干脆书本一丢,就跑回来打算陪着弟弟玩一下午。
只是他刚到鸣苑门口远远地就见阿久往一个拐角转了过去,他一时好奇想看看平时老爱宅着的弟弟要去哪里,便偷偷的跟在他身后,也不惊动他,心里还有些小忐忑,害怕阿久发现了会骂他,但是弟弟的小秘密他还是很想知道的。
等阿久钻了草丛,卫琮就更惊奇了,他家阿久可是整天跟个小大人一样,钻草丛这种事从没见他干过,到底是要干嘛呢?难道是抓蛐蛐?哈哈哈,肯定不可能!
卫琮满心好奇的找了片草丛躲在那当起了神探,见阿久只是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卫琮正想着干脆出去打个招呼,再告诉阿久不是这样玩的,草丛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只是后来来的那个家伙让卫琮止住了步子,他也不知道心里这酸酸地感觉是怎么回事,看着他俩手牵手坐在草地上,卫琮好像有种宝贝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的感觉。
等看见那个混蛋居然敢亲阿久的时候,他心里的火蹭地冒了起来。
等到阿久走后,他悄悄地退了出去,在这个转角等着卫琛过来。
他一拳一拳的打在那个敢跟他抢弟弟的人身上,只是打着打着卫琛还没怎么样,他自己却是边打边流泪。他一面在想阿久为什么对这个家伙这么好,自己才是他哥哥啊
娘说过这小子就是个灾星,还是个野种,他就是来害阿久的。但是阿久却跟他好!
不行,我是阿久的哥哥,我来保护弟弟!
卫琮整个人都坐在卫琛身上,让他丝毫动弹不得,卫琛被打得痛了,本能的想要还手。却又想起之前两人打了架的后果,他默默的蜷起身子,任由卫琮疯狂地打他。
直到卫琮终于打累了,抹着泪站起身,见卫琛蜷成一团一手护住腹部一手挡住脸部,他吸了吸鼻子,一脚踩上卫琛的手。
卫琮从小就有练习骑射,他穿的鞋子跟卫瑢不一样,厚厚的底,硬硬地底板碾在卫琛的手背上,旋转碾磨,他的表情冷酷,一点也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把他母亲望向卫琛的眼神学了十足。
只听他开口说道:“阿久是我弟弟,你没资格当他哥哥,你再敢碰他,我就把你的手砍下来!”
说完他啐了一口,骂道:“野种!”
转身离开的卫琮没看到,地上的卫琛通红着眼,像一只野兽一样粗喘着气,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那眼神凶狠得如同择人而食的野狗,手指用力的抠着地面,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很快就沾满了卫琛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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