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 作者: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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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上岸。"兆鳞揽住承昀,将他带上岸。
于是承昀坐在开满兰花的潭畔一言不发,兆鳞拿了自己的外衣,给承昀披上。他站在承昀的身边,有些不安的搓手。
承昀很震惊兆鳞会吻他,而兆鳞也有那么点惊讶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止,他是喜欢承昀,但也没曾去细想他对承昀算什么样的情感。他本就是一切随姓的人,全凭喜好,鲜少去探究原由。
第八章
承昀和兆鳞拧干了湿淋的衣角,在亭子里吃酒。承昀从适才的惊愕中恢复了从容,而兆鳞偶尔帮承昀倒杯酒,见承昀不想谈及适才那一吻,兆鳞也就不做表态了。天本有些闷沉,细雨下后,山风在身边吹拂,天色越发阴晦,真怕终要下场大雨。
身上的湿衣被逐渐吹干了,也感到了丝丝的冷意,喝的酒虽然暖了胃,肌肤却是冰冷的。
"承昀,你衣服干了吗?"兆鳞起身套起了自己的衣服,也看向承昀。
"该前去庵堂了吗?。"承昀说,他拿了自己的深衣穿上,对于适才自己居然在野外将衣服一扒就下水的行径,此时想来分外的不真切。也如同兆鳞那个长吻,像是梦般虚幻的东西。
"午时该是到了。"兆鳞应道,他都差点忘了这事。
于是两人匆忙往庵堂的方向赶去,赶看到庵堂时,便听到了一阵钟声,有些遥远,不甚真切,但随即浑厚的钟声便在前方响起了,鸣叫个不停,并且在山间回荡。
承昀与兆鳞两人伫足静听,这荒寂的地方,那钟声听起来是如此的寂寥而空荡。
"果然还是太迟了。"兆鳞脸上带着惊喜,正为自己刚才听到的独特声音而高兴。
"天好像要下雨了。"承昀忧虑地看了看天,不知什么时候天上乌云密布了,像夜晚来临。
"快走。"兆鳞抓住承昀的手,带他在山道上奔走。
两人刚开跑,如豆般大的雨点便开始滴落,打在他们的脸庞。
兆鳞跑得很快,承昀有些跟不上,被拽着跑,两人跑进庵堂前,都抬头看了眼天际,闪电仿佛撕开了昏暗的天,将之撕开了一个口子,雷声滚滚震耳。
两人侥幸及时跑进庵堂躲雨,便都激动的笑着,承昀笑得有些喘不上气,他还是第一次被闪电雷声驱逐追赶,险些成了落汤鸡。
雨一时也停不了,兆鳞在庵堂的废弃伙房里搜找了些木头,干草,抱到摆放老钟的正堂里燃上,既能照明,又能怯寒。
点了火堆,兆鳞拿挫刀,走至那口老钟前就开始挫钟口,那声音尖锐难听。
承昀按住钟身让兆鳞劳作,两人相视而笑。他们竟在这样一个暴雨天里跑出来,就为了这么件事情。
"下次就不会再响了。"兆鳞用力挫了几下,将挫刀收起。
"雨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承昀看了看漆黑如夜的院子,冷得缩了锁身子。
"总不会下到黄昏。"兆鳞笑道,去翻了行囊,将酒翻了出来,他带了好几壶酒,正好御寒。
于是两人在风雨声中,围着火堆交谈喝酒。酒喝够了,人也微微醉了,黄昏已过,雨却还没停。
"承昀,你要冷了,就靠我身边。"
兆鳞又去伙房搜了些干草出来添火,晚上真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
"承昀,你是不是着凉了。"兆鳞抬手摸承昀的额头,他觉察承昀的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喝酒的关系,还是因为承昀白日下潭弄湿了衣服,着了凉。
"应当不是,可能是喝多了酒。"承昀说,他身体很热,头也沉,今天喝了太多酒了。
"你是着凉了,额头很烫。"兆鳞脱去自己的圆领衫,将它裹住承昀,他自己只穿身中衣。
"兆鳞你。。。"承昀头昏沉沉的,但意识还算清楚。
"我抱着你便不冷了。"兆鳞笑道,他将承昀揽在怀里,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
"你倦了,便睡一觉,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兆鳞温柔的大手摸过承昀的脸,承昀没有拒绝兆鳞的亲密。
由于醉酒且发烧,承昀感到倦意,他靠着兆鳞的肩渐渐睡去。兆鳞注视承昀的脸,不时抬手轻轻摸过,承昀的睡容祥和,柔美。
兆鳞低头吻承昀的红唇,他也喝了不少酒,身体很热,何况是将承昀抱在怀中,闻到了承昀衣服上熏香的气息。
本以为承昀睡着了,离开承昀的唇,却见承昀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酒意迷醉的眼睛,正看着兆鳞。
"你为什么吻我。。。"承昀呢喃,他其实并没有真正醒来,是于半梦半醒间。
"我喜欢你。"兆鳞再次亲了亲承昀,眼里有深深迷恋。
承昀回吻兆鳞,他的吻很清涩,却让兆鳞激动不已。他轻轻将承昀压放在地,亲吻承昀袒露在衣领外的脖子,抚摸承昀的身体。
兆鳞从未如此近的贴近承昀,他闻得到承昀身上熏衣物的香气,感触得到承昀平滑的肌肤。
他将手探进领口,爱抚承昀的脖子与肩。
承昀难耐地蹭兆鳞的身体,他身体很热,很难受,只是意识已经不清楚的承昀,分不清这是发烧的原由还是喝酒的原由,甚至是情动的原由。
他是处子之身,从未与人如此亲近,更何况他的年龄,正是情郁觉醒与蓬勃的时候。兆鳞他原本心里还有理智提醒自己承昀醉了,也病了,承昀意识不清楚,但最后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兆鳞不停地吻承昀,爱抚承昀的身子,挑动承昀的情郁。他原本就是个在花间流连过的人,技巧更是谙熟。承昀不曾与人云雨过,哪能忍受这样的挑逗,他用身子回应兆鳞,也一而再燃起兆鳞胸中的郁火。
或许两人今日不该结伴出来,或许两人都不该喝酒,但有些事是无法意料的。
当兆鳞占有承昀时,承昀已有些清醒,因为隐隐的钝痛,他被兆鳞贯穿了身体,兆鳞痴迷般的唤着他的名字。
承昀无力地做出挣扎,他知道兆鳞在做什么,也看到了兆鳞眼里的炙热与沉沦。
"放开。。。"承昀悲鸣,他无力推开兆鳞,身体虚软无力。何况心里惶恐到了极至,又一再挣脱不了。
"放开。。。若不我永远都不原谅你。。。"承昀幽怨地说,泪水从眼角划落。
兆鳞怜爱地吻去承昀眼角的泪水,他安抚承昀,手抚摸承昀的发丝,声音低哑。
"承昀。。。我喜欢你。。。"
兆鳞从不知道他会如此去渴望一个人,他停不下来,也已经停不下来了。
承昀无助地沮泣,他抓紧兆鳞的手臂,身体传来的钝痛与另一种怪异的感受,让他感到绝望和恐惧。
"我恨你。。。我恨你。。。"承昀的声音嘶哑,他眼里是耻辱也是怨恨。
兆鳞停止了律动,他对上承昀眼里的恨意,心中一颤。他低头吻承昀,动作温柔如水,带着颤栗。
"承昀。。。你推开我。"兆鳞低喃,他压抑自己的情感,说这些话时,大力的喘息,仿佛快断气一般。
承昀别过了脸,默默地流泪,他没有气力推开兆鳞,他此时被耻辱所吞噬,他也不想去看兆鳞。他始料不到兆鳞会如此待他,心如死灰般。
兆鳞缓缓退出了承昀的身体,他已经恢复了理智。
"承昀。。。"兆鳞微颤着手,抬手想安抚承昀,承昀却竭力给了他一耳光。"我到外面去。"兆鳞痛苦地说,他后悔极了自己一时冲动下竟强要承昀,他不曾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是鬼迷了心窍了。
此时已是深夜,屋外雨停了,兆鳞一身中衣中绔,在屋外吹了一夜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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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那团郁火很快在寒风中散去,兆鳞担心承昀,他回屋看承昀,见承昀靠墙坐着,人已昏迷。
兆鳞自责且心疼的抱紧承昀,承昀病得很重,已经烧迷糊了,不时说胡话。兆鳞让承昀躺好,将自己的圆领衫披承昀身上,挑了挑已快熄灭的火堆,他坐在承昀身边等天亮。
天还没亮,兆鳞就将昏迷的承昀托在马背上带下山。下山后,他骑上马,怀里抱紧承昀,心急如焚地赶回城。
兆鳞回到家中,急冲冲让管事去请大夫,此时刘叔与庆祈听到骚动也起床了,一见是承昀病了,也都担心地守在床前。
大夫很快来了,说是受了风寒,开了些药。兆鳞急匆匆跟大夫去拿药,回来时承昀却已不在了。
兆鳞刚离开,承昀便醒来了,只说要回去。刘叔绝对承昀不对劲,但也没问承昀什么,就载承昀和庆祈离开了,也没等兆鳞回来才辞别。
而也赶来了,吩咐家中的车夫载了他前去医馆,载上大夫,便匆忙出城,前往承昀住处。
兆鳞心中明白,承昀日后只怕再也不会见他。但兆鳞担心承昀的病,他带了抓的几包药,骑马前往城外。
抵达承昀住处,兆鳞叩门,出来开门的是庆祈。庆祈态度很冷漠地说:"我家公子不想见你。"
"承昀醒了吗?让我见见他。"兆鳞心里急切,推门想进。
"你走开!"
庆祈很生气,他从没见过他家公子病得这么厉害过,心情如此难受。这人都对他家公子做了什么?
"让开。"
兆鳞想拉开庆祈挡门的身子,他心里担心承昀,且也不能让承昀不听他一句解释,再不见他。
"公子见到你又要生气,那病不是好不了了,你走啊。"
庆祈回推兆鳞,他护主心切,死活不放兆鳞进去。
"袁公子请回吧。"刘叔显然也听到门口的动静,走了出来。
"请了大夫了吗?"兆鳞见到刘叔,不再强求进屋,他问刘叔事。
"正要去请。"刘叔回道。
"这些药是给承昀喝的,一日三帖。"
兆鳞将手上提的药递给刘叔。
"刘叔。。。不要说是我拿来的。"见刘叔提药进屋,兆鳞又吩咐了一句。
他怕承昀知道了不肯喝,他放心不下。
刘叔点了点头,庆祈毫不客气将大门关紧,兆鳞独自一人被关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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