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月纪事 作者:福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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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就跟在王府里没有饭吃一样。”谢隐笑道。
“今日有你同我吃饭,跟平时不同。“严半月看着谢隐的眼睛认真说。
谢隐听完眼眸忽而比平日还深了些,扣住严半月的后脑就亲了下去。
“夫君嘴真甜。“谢隐坏笑着舔舔严半月的嘴唇。
“……混蛋。“严半月推开他,摸了摸被亲得有些肿胀的嘴唇。
“不过有个事情,我一直想问你。“谢隐摸了摸他的胳膊。
“你说就说,不要动手动脚。“严半月很想咬谢隐的手。
“为什么上次你替我施针以后,胳膊上会出现大块青斑呢?”
严半月不自觉地拉了拉衣袖道:“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太耗神了吧。“
“耗神会这样么?“谢隐狐疑道。
“耗费过度导致血脉不畅也是有可能的,不信你问我师尊。“
“你明知现在不可能问师尊,”谢隐没办法,只好道,“你若有事可不能瞒我。”
“怎么会瞒你呢,这不是欺君大罪么?”严半月笑得一脸无辜。
“没事最好。“谢隐心中虽有疑惑,但也只能先压下了。
走的时候,酒家老板还送了一盒野山楂制的果脯,严半月也笑眯眯收下了,上了马车就让谢隐帮他打开,吃点解解腻。
马车刚到王府,一盒果脯就下去了一半,看得谢隐腮帮子都酸。
“殿下,严先生,你们回来了,绝命谷有消息传来。“吴蔚出来迎接,递上了一支细竹管。
严半月赶紧接过来打开,取出一卷细细的薄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看字迹就不是严朗清的。信中说严朗清内伤有所缓和,正在尝试沈天枫传授的方式调理,应该不至于内功全失。
严半月松了口气,把薄绢递给谢隐:“信是你师父写的,最后一句是嘱咐你的,你看吧。”
谢隐疑惑地接过来:“有什么念出来就好,这么神秘……”只见信中书道,阿隐我徒,切莫忘劝慰小十五,莫在意朗清与我之情,多考虑你二人之事。
谢隐苦笑着心想,师父你可真是会一箭双雕。一边挽住严半月胳膊,把他往房间里拖,“我们去回信,你口述,我来写。”
严半月忽然问道:“你说我师尊和你师父,他们谁是那个啊?”
“什么那个这个的?“谢隐正在研墨。
“就是,“严半月咬咬牙,“上面那个?”
谢隐一听直接把手里上好的徽墨拗断了,抹了满手墨色,忍住笑道:“那不如我们写信问问?”
“不用问了,“严半月沉痛道,“肯定不是我师尊。”
谢隐在水盆里洗了洗手:“为何?”
“你师父为人霸道,武功又深不可测,还诡计……哦不是,还足智多谋,我师尊肯定落入魔掌。“严半月撑着头嘀咕着。
“放心,我师父只为那位严神医的真心。“谢隐拍拍严半月的脸,坐下来开始回信。
“正因如此,我才觉得我师尊插翅难逃,但愿他不是真心错付。”严半月说话已经有戏文的调调了。
“行了,错不了,过来看看都写些什么?“
严半月却突然站起来,又将来信拿过来一看,道:“这真是你师父的字迹?”
谢隐一脸茫然地点点头。
严半月叹口气道:“原来我师尊早已情根深种。“
“这话何意?“
“中和堂里有一幅字,书的知命二字,你可记得?“
谢隐摇摇头:“我那时被你们抬进抬出的,实在是没有机会看看。”
“那副字是当初我和师弟奉师命从绝命谷中带出来的,这字十分奇怪,既不是我师尊的手笔,也不像前代掌门的字迹,但师尊要我们带着,我们便带到了中和堂中挂了起来,直到今天我看到了你师父的笔迹。”
“那副字是我师父所写?”
“我不会认错,没想到师尊当初因为误会受了内伤回谷,还念念不舍这幅字,又纠结于心结让我们带走,而不是直接烧了,情之所至,真让人费解……“
“这就是情的复杂神奇之处,能教人放下身段、自尊,甚至不顾姓命,全盘舍弃,只为与所爱之人相伴终生。”谢隐放下笔,盯着严半月。
“将来希望今天这样的日子不是偷来的,而就是我们该有的。”严半月一笑,如月光般柔和清亮。
“好。“谢隐郑重应下。
七日后,严半月低调地搬进了百草庐,此时距谢隐登基之日仅有三天。朝堂大事与繁复礼数缠得谢隐脱不开身,严半月只能自己在百草庐里侍弄花花草草打发时间。
忽然却发现草丛里有一个不速之客,雪白的毛茸茸的身子就藏在一丛蝴蝶花里。
严半月小心翼翼地拨开花丛,那东西喵了一声就窜出了花丛,几下蹬上了墙壁。
原来是只长毛的白色波斯猫,一只蓝眼,一只绿眼,正蹲坐在墙头回看严半月。
严半月招呼它,它也不理,往墙的那边一跳就消失了。严半月玩心大起,赶紧开门追出去却差点撞到门口一人身上,还没等严半月回过神来,听到动静的吴蔚跟出来,看到来人赶紧请安道:“贺妃娘娘金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准时更新,但是可能接下来的更新时间就会不定了,要放假了很多时候会在路上,我会尽量地多写哦,新年快乐,萌萌们~~~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白猫咪(呵,排版)
严半月听到吴蔚如此称呼,这才把张望那只白猫的眼神收了回来,打量了一眼来人,而人家也正打量着自己。
贺聘婷不过十八、九岁的光景,眉目如画,顾盼生辉,正是最光彩照人的年纪,因出身书香门第,并未打扮得太过贵气逼人,衣着素雅,配饰名贵却点到为止,更显得气质出挑。
严半月不动声色拱手道:“未知贺妃驾临,有所冲撞,还请见谅。”语气平淡,全无情绪。
贺妃却不作声,只瞧着低头作揖的严半月,仿佛没有听到严半月的话。毕竟是在皇宫,有些礼数不得不顾全,但贺妃居然一直不叫严半月起来,吴蔚心里有些发毛,倒不是怕贺妃如何,反而是怕严半月受了委屈。
“贺妃娘娘,严先生方才急着拦住太后的爱猫,一时情急,请娘娘见谅下。“吴蔚故意提高声线。
“不碍事,”贺聘婷终于出声了,挥了挥手,算是让严半月免礼,“那不如,你去帮本宫把白猫抓回来,这样本宫也好跟太后交代。”
吴蔚看了严半月一眼,后者点点头,吴蔚才道:“是,请娘娘回宫稍候,属下定将白猫毫发无伤地送回。”
“本宫不放心,就在这等吧,你去吧,白猫有一点损伤,本宫唯你是问。”贺聘婷说话的时候却是瞧着严半月的。
“……是,严先生,属下去去就回。”吴蔚道。
“等等,我和你一块儿去,“严半月转向贺妃道,“娘娘千金之躯,恕在下不邀娘娘进去歇息了,在下会尽快带回白猫。”说罢,也不等贺聘婷回应,便进院子里,从刚才白猫藏身的花丛里折了一截草揣进袖中,招呼吴蔚往白猫逃走的方向去了。
吴蔚回头看看没有贺妃的人跟过来,才小声对严半月说道:“先生莫生气,贺妃不足为虑。”
严半月笑出声来:“难不成我还要参加后宫争宠?”
吴蔚也笑了:“也不是,不过听白榆说,贺妃生姓单纯,现在又倚仗着太后,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心思,提防着点不是坏事。”
“那靠你了。”严半月故作严肃地拍拍吴蔚的肩膀。
“严先生,您别嫌我多事,这后宫的斗争激烈程度不亚于前朝,甚至更加阴损,理由也更加上不得台面,常常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殿下也交代了,请您住进宫是喜忧参半,我得把您保护好了,替殿下分忧。“
“知道啦,我也不傻,快去把猫抓回来,让她带着赶紧走。”严半月笑道。
离百草庐不远即是太医院,门口有一排种了多年的杏树,时下正结满了青杏,硕果累累之间隐约能看到一团白毛。
严半月和吴蔚对视了一眼,悄悄逼近了白猫藏身的杏树,那小东西一双圆眼警惕地看着两人,身体往后缩了缩,发出喵呜的一声,又往树上爬了两步,团起来眯着眼,无视两人的存在。
杏树枝叶繁茂,但树枝都很细,想要爬上去捉猫是不可能的了,吴蔚刚想纵身跃上,将白猫强行抱下来,被严半月拦住了。
“你别惊了他,等会儿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严半月压低声音道。
“那怎么办?”
“你退到树后面,我来引它下来,然后你再抓。”
“怎么引?”
“你看着就行。“严半月狡黠一笑,掏出了刚刚摘的那枝草叶,握在手心里用力搓动了两下,稍微有一些草液渗出。
树下的白猫突然就被惊醒了一般,弓起身子往严半月这边张望。
严半月慢慢把草叶放到了地上,倒退了几步,看着白猫,而此时白猫的注意力完全被地上的草叶吸引了,胖胖的身体站了起来,鼻尖抽动了两下,开始试探姓地往树下走了两步,见严半月还是原地站着不动,便迅速蹿下了树,扑到草叶面前,小心翼翼地嗅了嗅,然后突然像疯了一样开始扑咬草叶,两只前爪把草叶抱住,整个身子都在地上滚动着,就好像人喝醉了一般。
严半月冲树后的吴蔚微微点头,吴蔚悄无声息地摸到了白猫身后,一把把它抓住抱了起来,白猫仿佛浑然不觉,依然迷醉得搂着那枝草叶在吴蔚怀里扭来扭去。
吴蔚哭笑不得,替白猫把滚了一身的灰尘拍了拍,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它怎么如此感兴趣?”
“据说有些植物会吸引猫,猫闻到这类植物以后,会像人吸食了五石散一样精神异常兴奋或者产生幻觉,它刚刚跑到百草庐里就是被这种植物吸引了,所以我拿了一枝来诱捕它。“
“还有这样的东西?”吴蔚搂着猫一脸不可置信。
“嗯,不过每只猫反应不一样,它应该一会儿就会恢复正常了。“严半月把草叶从白猫爪子里抽出来,白猫愣了一下,眼神呆滞,没有太大反应。
“赶紧把它送会给贺妃吧,希望她不要节外生枝了。“吴蔚把猫紧紧搂住,生怕它再跑了。
严半月也摸了摸白猫的头:“对呀,飞来横猫。“
贺聘婷在百草庐门口等得早就不耐烦了,又不便进去,便叫人搬了藤椅坐着,一边有宫女打着扇子,又有小太监伺候着瓜果茶水,十分自得。
严半月和吴蔚两人顶着炎炎夏日寻了猫回来,纵有内力可以调节,却也是热得额头微汗。
吴蔚把猫交给贺妃的宫女,用竹笼装了准备送回椒房殿,贺妃斜乜了猫一眼,懒洋洋道:“这猫怎么这么没精神啊,你们是不是惊吓到他了?“
吴蔚正想开口,严半月先一步道:“并非如此,猫怕热,出来这日头下溜达了半天,恐怕已经筋疲力尽,还请娘娘带回去给它喂些水就会好了。“
“你的意思是,本宫带它出来还害了它了?“贺妃有些按捺不住的敌意。
严半月依然平静道:“在下只是就事论事,并无此意,夏日暑热,娘娘也该回宫避避,若是中了暑气就不好了。“
“中暑气怕什么,听过严先生是江湖有名的神医,暑气之症根本不在话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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