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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青山+番外 作者: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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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强强

  这日,来了两三位官爷,老板笑眯了眼:“您喝茶。”官爷扫了一眼:“这儿有没有个叫孟怀的?”
  只见桌边一位公子搁下了笔,起身行礼:“我就是。”举止文雅,相貌端方。
  官爷:“前阵子,有个乡下人来找你写名帖,投递安民居的,可否记得?”孟怀道:“在下记得。”
  官爷:“怎么写的?安民居那可是多少鸿儒名士都进不去的地方。”孟怀眸中清澈,笑容温润:“官爷,您要写什么?”
  机缘巧合,不久后,刑部衙门里拿到了这位孟怀公子写的礼帖。冬青瞥见,总觉着字迹熟悉,于是亲自去了一趟苏北桥。
  孟怀优雅地写着书信,眼也未抬。冬青却一眼就认出了人,有些诧异:“公子何苦要在此处做活?”
  听话音,孟怀明白了,只起身去倒茶,答道:“烟柳之地难自持,我不想有负于施爷。”冬青也恁久没说话,饮完几杯茶,砰地放下。
  桥下,花船来来往往,草铺叫卖声此起彼伏。写几个字,一点墨香,未分雅俗,不过生活而已。
  世人谁也不会记得,这位孟怀公子,便是昔日名震皇城,红极一时的雨花阁天字头牌,艺倌碧树。
  良久,冬青淡淡一句:“公子,刑部尚缺几个誊写案卷的文吏,若不嫌弃,我替公子安排。”
  孟怀想了想,平静答道:“我在方党罪臣府中做过色侍,且家中尚有母亲。”
  冬青道:“这无妨,接令堂一并来府上安顿,也行。”孟怀微微颤了一下,不知说什么。
  见如此,冬青才觉着语失:“方才冒昧了,没有别的意思,若公子愿意到府上,平日里各自生活,我绝不会打搅。”
  孟怀攥着手中的信,考虑了一番。家中守几亩田地,没人能种,他不欲涉旧行,又因着年轻时与方党有染,难入正途。待母亲垂老,恐怕要照顾不周。
  至于对面这姓子,深沉寡言,在情/事上是个老实人,想来也不会对自己有所刁难。
  翌日,孟怀打点好家里田地,携着母亲,搬到了冬青的府中。他没有一丝倔强,随遇而安,从了命。
  只是在安心过活之前,他合规合矩地往安民居去了一封信。毕竟,这事要放在从前雨花阁里,叫抢香火,以青颜公子的姓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安民居却并不缺这点儿香火,每日每夜,排队来烧香送礼的人,海了去。韩大人不收礼,可韩府里住着的那些门客,个个血盆大口。
  管家阿瑞,杂役出身,刚搬来韩府时,连齐将军都认不得。如今,才待了一年,已经能将三省六部、七道三十六州的官名倒背如流。
  齐将军见韩大人深得帝宠,公务繁忙,便好几次自荐,要协助阿瑞整饬家风,可是阿瑞这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宝贝,手软难从。
  韩水听闻此事,倒是十二分宽容:“爷,青颜本无名无姓之人,哪来的家风?”齐林:“还说你不误国?”
  韩水嫣然一笑,也不反驳了,从袖子中拿出一张喜帖,红底碎金花,两行黑字。齐林仔细瞧了瞧,不认识。
  “他叫叶袁,是叶管司的幼子,曾随我在西陵道住过一年。”韩水道,“再过两三个月,人家要娶亲了,请我们去。”
  齐林一掌按在那张喜帖上:“我们?”韩水点了点头。齐林:“我跟叶飞没打过什么交道。”韩水托着腮,笑道:“没有他,爷当年花房里要的可就是碧树了。”
  齐林想了想:“那我还是宁愿要你。”韩水往豆里抓了一把蜜脯,吃得心满意足。
  能善始,就能善终。归园隐居之前,韩大人还有最后一桩大事要办,办完了,他这颗心才能安定。
  清明之季,鸣鸾山。苏木照旧日习惯,请田胥、冬青、泽漆、半夏、景兰五人,陪着韩大人去祭祖。祭的是两百年来,云梦十一代影阁之主。
  竹林中,遍野是白衣黄花,唯独这几人,披玄服,佩长剑,格格不入。他们所经之处,民众纷纷避让,连鸟儿都惊走一片。
  “嘿,只隔了一年,这草怎么又长了这么多?再说,啧啧,这都什么东西。”及至墓地,半夏眯了眯眼,拎起一只死雀,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
  冬青眉间一蹙,立时出剑,把那雀儿给扎了,甩到十丈开外。半夏惊吓不浅:“你作甚?”倒是韩水,笑了笑:“冬青大哥最近香火正旺呢,你别惹他。”
  此为公事,不拖沓,几人玩笑之时,苏木卷起袖子,喊来愁眉苦脸的随行小辈,开始清扫墓地。
  小辈一共五人,皆是影阁旗影,接替了田胥、冬青、泽漆、半夏、景兰之职,按五行取的名号。
  苏木一边扫着落叶,一边笑道:“看他们,当时都抢着来,现在知道冤枉了。”
  影阁之先主,招民怨,其墓地往往前日刚扫,今日又一片狼藉。除了枯叶,地里还遍布屎尿、兽尸、臭鸡蛋……
  水字小辈捂着嘴,当场还吐了几个,而木字辈的这几位,早都习以为常。
  韩水拿了扫帚,轻飘飘地摇晃,笑道:“我要是想死,自去投锦江干净,才不想葬在这里。”
  冬青一愣,抓住了他:“大人,碧树公子心姓纯良,属下不忍见其受苦,仅此而已。”韩水笑得更欢快:“罢了罢了,他可是头牌,不抢我香火,有失公允。”
  清扫完,几十块汉白玉石碑,铮铮林立,总算干干净净,能入眼了。金粉之字,紫珺、翌阳、辰凌……
  苏木拿了几根红香,在目瞪口呆的小辈们面前,咳了咳。接着,摆祭坛,行祭舞,诵香经,烧纸洒酒,忙了一晌。
  “大人若得空,向陛下请个旨,至少给修个祠堂。”苏木道,“年年这般,太惨。”
  五个小辈听了,觉得甚有道理。韩水一笑:“苏木,随我到竹林,有话跟你说。”
  竹林,风卷叶,霞雾茫茫。韩水未开口,苏木请愿,接影部总旗之位。韩水眉毛一扬:“刚扫完墓,你还挺有胃口。”苏木苦笑:“身后之名罢了。”
  韩水:“两百年来,想废退影部之人,数以千万计,你不怕么?凊邪事变,血洒午门,你不怕么?”
  苏木:“影部,不可能废退。”
  韩水:“为何?”苏木:“若没有影部,那么凊邪五公子骂的就不是大人,而是皇上。皇上需要影阁,制衡朝臣。”
  帝王之信,不可脱,韩水淡淡一笑:“既然明白,那么今后,影部和太子,拜托苏兄了。”苏木:“影卫者,忠烈之士。”
  谈忠烈,似乎就有些厚颜无耻,苏木借此机会,翻出陈年烂账,交了个底。韩水只道,在此位风光无限好,勿忘赤子之心。
  夕照时,两人蹀躞而归,半夏招了招手,笑得最灿烂:“快快,落日纵马,我等比一局。”倒应了那句,无事一身轻。
  清明时节,临安城春雨潇潇,安禄候府前那条安国街,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萧国舅病了,前来探望之人,络绎不绝,马车排队二三里。
  排到宁国街,韩大人淡淡一笑:“立个东宫而已,萧国舅如何真病了?”排到南宫门,云冰一怔:“舅舅真的病了?”
  女帝下诏,让安禄候萧煜进宫面圣。三日后,杳无音讯。太后萧氏颤巍巍地找到云冰,两眼浮肿成桃,老泪如雨。
  整座宫殿,回荡着凄厉的哭声:“冰儿啊,冰儿……当年你舅舅为了扶你登上皇位,就在这殿前,受方党绳缚,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九死一生……”
  因联姻之事,云冰和国舅吵了一回,还负着气:“罢了罢了,朕亲自前去安禄候府探病,再带俩御医,可好?”
  蒙蒙雨幕中,八匹白竺马,拉着金漆雕龙车,轧过湿漉漉的青石官道。羽林军在前开道,呵斥声充斥耳际。
  云冰紧紧握着轩窗,唇咬得惨白。她是一国之君,在萧氏面前,只能装出一副无畏模样。可她也深知,国不可一日无相。
  圣驾来得急促,侯府一片慌乱,云冰只问:“国舅身子可还好?”却见后院荷花池边,萧煜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垂钓于亭下。
  云冰刚上前,萧煜便斥了一句:“老夫还没老,用不着搀扶!”他颧骨深陷,面色铁青,嗓音中,仍带着血气。
  云冰:“是朕。”
  萧煜回过脸,一声大笑。
  “冰儿,冰儿,可知先帝为何给你取了这个名字?你出生之时,半点吉兆都没有,你娘着急,让小太监把冰鉴摆满大殿,用紫兰汁,愣是弄出红光满堂。”
  “先帝当时就那么笑了笑,说,既然是个公主,那就叫‘冰’罢?你娘哭了三天三夜,说她不为萧家争气。”
  “后来发生那么多事,老萧家气也气了,闹也闹了,却总算也看明白了,你毕竟,是个好皇帝。”
  宫里侍卫、府中仆从皆在旁边,吓得不轻。国舅夫人伏地请罪,道是他已经数日神志不清,衣食不理。云冰定了定心神:“尔等退下。”
  病来如山倒,萧煜不甘孱弱之态,遂执意坐着,没有行礼。云冰:“朕就问三个人。”萧煜强撑精神,转了转手中的鱼竿:“是林昀、韩水和齐林罢?”
  云冰自嘲一笑。萧煜:“其实这几个人,陛下心中有数,老臣自知也拗不过。”云冰:“朕听着。”
  萧煜道:“林昀,主制新政,有大功,有大才,堪当尚书省左丞之任。但这个人,心胸狭隘,将来必会不择手段,排挤他党,需要有人制衡才行。”
  萧煜笑了笑,又道:“韩水,一介雨花妓子,老夫懒得提。”云冰:“舅舅还真是透彻。”
  谈到第三人,萧煜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云冰道:“舅舅是否也觉得,齐林会反?”
  头一回,将军笑说,若她负了江山,他为江山;再一回,将军凯旋,咄咄逼人,硬要阅天营的揽月杯;第三回 ,将军二话不说,射了她的白虎。
  语气之戏谑,萧煜立时便听了出来。他猛地拉起手中鱼竿,眸中似燃着火。云冰:“舅舅何意?”
  萧煜双手颤抖,却笑得狂傲:“陛下可知,老臣把利剑插入先帝胸膛的那一刻,想起了什么?先帝曾说,萧家人,喜欢火,喜欢玩火,就看谁,最后能烧死谁。”
  女帝一怔,心想国舅爷这回果然病的不轻,怕是所剩无多,立时就跑回了宫,召中书省议起后事……
  萧国舅没有自怨自艾,女帝走了,他就让府中下人架着他,去大理寺,会老朋友。
  半月之后,尚书省左丞安禄候国舅萧煜,偶然风寒,死在了与逆党方拓对弈的桌案边。
  临安城,风云骤变。
  作者有话要说:
  冬青几个人,是木字辈,下一代是水字辈。
  我取人物名字真是佛系,水啊火啊林啊冰啊。
  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爱你们~
 
第62章 洞房
  槐月,安禄候府发丧,西境诸侯赴临安奔丧者,百余。太后萧氏,派皇宫使节,协助侯府家眷,置灵座,治棺椁,沐浴裘尸,饭含成服。
  蒲月,侯府吊丧,百官宗亲哭天恸地,泪涌安国街。哀乐奏,西锦王爷拉着旧日兄弟,和新任尚书省左丞林昀抱作一团。
  正这时,府门外一声高音,哀乐不止,人心惶然。漫天白纸之中,赫然涌入一股黑流,刺眼扎目。
  国舅夫人惊道:“这,影部的人,不着孝服也就罢了,如何连黄花也不戴?”
  府人问礼,韩水不答,苏木领着小辈,道文吊之礼。府人受礼,展开那镶玉卷轴,只见,全无字迹,白纸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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