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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青山+番外 作者: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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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强强

  韩水却是第一回 见嫣儿。嫣儿漂亮,一对杏眼水灵灵的,有着云氏子孙特有的神/韵,而她的鼻梁,挺拔匀称,像齐林。
  面具之下,韩水轻轻一笑,伸出手,想捏一捏那张稚嫩脸蛋:“别说,和翎儿小时候有点儿像。”
  齐家几个兄弟叔伯赶来,见此情景,倒都显得宽容,毕竟,风雨十余年,多少恩怨,早已过去。
  云瑶走到亭下,望着齐林情深意切,却先对韩水行礼道:“玄乙公子。”韩水:“大长公主不必多礼。”齐林不说话,抱着嫣儿。
  云瑶的神情愈发郑重:“国丧时,宗亲入城所带物资不得超过十车,所携护卫不得多于五十……”韩水顿觉自己被将了一军,认也不对,不认也不对。
  云瑶道:“一来,本公主是女眷,心思纯良,二来,本公主不仅仅是奔丧,也是回家,如此解释,玄乙觉得如何?”
  韩水:“甚是妥当。”没料到,仅仅几年不见,这小丫头片子已经会说人话了。
  他并非是嗜好奇怪,也并非是爱凑齐林的家室热闹,只是他知道,有些事躲不过去,倒不如坦然以对。
  身处的这座凤来亭,曾是二百年前云氏先祖招贤纳士之地,后来,云冰于此与齐林煮酒谈兵,齐林又于此与族人扯作一团……
  石案上,洗尘酒已摆好,一盏盏被夕阳照得闪闪发亮。待一人饮完一杯,齐三领退旁人,独留四口叙温情。
  韩水也坐,指尖摩挲石面。齐林在二人中间添酒。云瑶道:“侯爷,嫣儿有个愿望,你先放她下来。”
  韩水并不多求,默默地端起酒,想看团圆。哪料,齐嫣低头绕两三圈衣角,竟朝自己跑了过来:“娘亲说,玄乙是世上最美的人,能不能不戴面具,嫣儿想看玄乙。”笑得甜柔,撒娇一般扯着他的手臂。
  韩水浑身一僵:“万一你觉得我丑怎么办?”齐嫣纠缠之时,云瑶温婉笑了,起身将韩水手中的酒杯拿了下来:“公子也是,戴着面具,可要怎么喝才好?”
  正有和睦氛围,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扬尘数里。那骑兵执着白旗报信:“南靖王车架已到鸾山三十里。”闻之,齐林眉间一紧:“我这就过来,计划不变。”
  韩水脸沉:“齐林,不是说了让你别管?”齐林道:“此事我与林左丞已经商量过,玄乙放心,绝无差错。”
  齐林走后,韩水尚且有些紧张,云瑶先开了口:“这些年,他一直陪在公子身边,似是这样漠然的分别,还不习惯罢?”
  于是韩水回过神,一笑,把面具摘下来,心满意足地捏住嫣儿的脸。嫣儿眸中一亮,竟然蹭在他膝盖上不走了。
  韩水:“公主,此事无碍,先让齐三送你们回侯府歇息,等国丧过后,带嫣儿进宫,一起用膳。”
  天色已晚,十里长棚亮起灯笼,野郊渐渐安静。云瑶终于还是会了意,牵过齐嫣的小手,从容离开。
  却见母女俩在亭下又停住了脚步。韩水:“还有何事?”云瑶:“公子之义,瑶与嫣儿铭记在心。”韩水:“什么?”
  沉寂片刻,云瑶叹了口气,转身,端方一礼:“昔日东宫未立,阅天营欲反而无名,韩大人虽然上了青山奏,实际却是保全了齐家和云家,保全了江山基业。此义,瑶铭记在心。”
  见面先问法度,是为敬意,而后饮酒说笑,是为认亲,可叹云家女子,素来烈姓非凡人。
  旋即,韩水了然笑道:“你不怨我?”云瑶捏着嫣儿的小手,话含酸楚:“如今只有公子能护正室血脉,瑶不怨。”韩水:“好。”
  翌日,皇室宗亲按太常寺安排,轮流进入灵堂吊唁先帝亡灵。其中位尊者,如皇帝、太皇太后,沐浴斋戒,连夜守灵而不得出。
  临安城内,禁酒,禁火,禁喧哗,主街门面全都挂上白绫白布,酒肆茶坊肃然空寂。
  三日停灵,七日吊唁,直至出殡,安葬,墓祭,几千号皇室宗亲齐聚,没出过一丝乱子。
  丧期一过,南靖老王爷便因为行刺皇父以及那道辱骂先帝的折子,被关进了大理寺狱。十日内,朝廷抄其家去其权,重整地方,还政于州吏。
  之后,韩水学会了一件很浪漫的事——不问细节,但凭心意,用人平衡,尽享世间天伦之欢。
  那夜,韩水坐在御书房的龙案之前,静听窗外秋雨。门帘一掀,齐侯披着一身雨露,走了进来。
  “啪”一道旨意落在地面,韩水将手中朱笔搁下,笑道:“齐侯爷,临安兆尹之职,是你三伯的了。”
  齐林一笑,弯下腰捡起旨意,抬眸看着他:“青颜,我会陪你一起,熬过那个日子。”韩水顿了一顿,笑骂道:“本公子,命大得很,不用你们瞎CAO心。”
  七日之后,罪臣韩水,午门火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每一个默默看文的小天使们~
  看文快乐~
 
第76章 规矩
  天空蔚蓝,不见一朵云,殿前广阔的汉白玉石大地,拥着朱红宫墙,衬着金黄琉璃顶,艳丽如画。
  唯午门之前,赫然搭起一座黑铁刑坛,坛正中立一根三丈高雕刻着刑天的黑晶石柱,柱子下缘洒了一层铜色粉末。
  刑部尚书道:“刑天,辟邪之神,胸腹代首,手执铜器镇火刑。”韩水释然一笑:“原来如此。”
  自摄政以来,先用一个十八岁的羽林统领退了阅天营屯在临安城中的十几万军马,又摆一盘棋,化解了和尚书省之间十余年的风雨恩怨。
  朝野上下,权势平衡,北境旱情得以赈济,先帝丧葬得以顺行,南靖之乱得以平定。
  他做这些是为了辅佐云翎,而他能做成这些,是因为有一个站在他身边,愿以江山相让的男人。
  此时,秋已尽,将将入冬。
  齐林替韩水把肩上的衣袍拢紧,系住他领口的玄青绸带:“一会儿要是受不住,我便先陪你回兴文院。”韩水笑道:“瞧齐侯这话说的,烧的又不是我。”
  齐林把人拉入怀中:“青颜。”韩水顺从地依赖在温暖的胸膛里,面颊边尽是柔软衣绒。
  他自然不能告诉齐林,若非今日烧的这死囚名为‘韩水’,他根本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或者,面都不会露。
  号音响起,囚车自午门而入,一个面套黑布的人被刑官绑在黑晶石柱之上,赤足沾了铜粉。除此人,还有几十个被认作韩党的影卫,蒙着眼,跪在落刀的木枕前。
  刑部尚书:“玄乙,时辰到了。”
  同台观刑之人,除了韩水和齐林,还有几个朝廷重臣,首当其冲便是林左丞和常尚书。
  韩水推开齐林,低声道:“且先下去坐,不然这么多人看着,又要说你对我有情。”齐林:“齐侯本来就对玄乙公子有情,此事,天下皆知。”
  韩水怔了一下:“放肆。”心里又觉得无可辩驳。齐林:“我就在你旁边,你别怕。”韩水抬起眉毛:“我何时怕过?”
  火烧之时,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常明笑道:“全是势利之徒,饮血而欢之徒。”林昀摇扇:“那是你自个儿。”
  韩水便也放下架子,紧紧挨着齐林,轻声道:“若爷当年不赶青颜走,这风景,青颜怕是终生难见。”
  一个时辰后,火焰渐渐熄灭,刑坛之上,空留一具焦黑尸体。刑部尚书宣安民诏,罪臣韩水,天祺元年阳月十五受火刑而死,记为影部最后一任总旗。
  风息,浪止。
  回兴文院之路,二人同车。车轱辘远去那一片血水骨灰,再也闻不见腥气。
  韩水淡淡一笑:“齐林……”齐林:“怎么了?”韩水:“其实,雨花阁闹洞房之时,若你再坚持一句,我就会跟你走。”
  齐林把他拖到自己怀里,捂住他的嘴,道:“中书省今日收的折子,玄乙还没阅罢?”韩水:“你不要绕开我的话。”齐林笑了笑:“我这儿誊抄了几本,先念给你听一听可好?”二人又不说话了。
  下车时,日光明媚,韩水握住齐林那只火热的手,抬眸,莞尔一笑。齐林皱眉:“你没事罢?”
  韩水:“既然国事都已步入正轨,齐侯……每月能进宫陪我几日么?”问完,悔得脸红。齐林:“你先回去,好好把奏折批了,朝堂上议论。”
  一整日,韩水晕晕乎乎,先是看着自己被烧死,而后,心上人连个情话都不让说,再后,中书省收到两封奏折。
  第一封,工部关于景恒殿修缮事宜,无甚不妥,第二封,礼部关于皇室宗亲进宫请安的几项提议,似乎也无甚不妥。
  韩水懒悠悠地落笔批红,不料这一笔,批出了云梦国史之上绝无仅有的风流韵事——五进之制。
  世人道,阴阳两极,相克相生,爱因恨而生,恨因爱而生,阅天营轩辕将军尚书省右丞平南侯齐林,一生二落三起,兵临皇宫而不动皇位,是为忠直之臣,江山之臣。
  然而,此人一生另有一些诟病,便是耽于男色,尤其,耽于皇父——玄乙公子。
  前阵子,朝中有欲上位者二人,一个贤顺,一个女干诈,同至左丞林昀府中,求其提点。
  林昀苦想,玄乙公子坐龙椅并非一日两日之事,自己还是早点学做好人为妙。
  于是叫来二人,微微笑道:“求名,撰写景恒殿修缮之方案,求功,写一道奏疏,名曰五进制,包准平步青云。”
  一向与林昀有隙的齐侯,看完这封奏疏,都不禁连连夸赞:“措辞优雅,意蕴十足,雄绝古今而感人肺腑,尔等甚是贴心。”
  桂月十六的景黎殿大朝,便从五进之制细则开议,议皇室宗亲进宫请安的规矩。
  韩水一如既往,坐在龙椅之上,戴着玄燕面具,道:“新帝登基以来,诸如南靖王等一批旧亲没去,是该重新编制皇室宗谱,重定礼仪。”
  和风过殿,林、齐二人异口同声:“甚好。”韩水愣了片刻,把脸上的面具扶正:“左丞先说。”
  林昀道:“此奏疏乃礼部侍郎黄言所献,述的是宗亲进宫请安的规矩,初一进朝气,初五进广益,初十进合盛,十五进鼎泰,廿五进平安。”
  黄言便是那女干诈之人:“虽说礼数不可废,但过于铺张劳碌亦不妥当,是故,臣等细定了名册。”
  小太监转呈那厚厚一叠的册簿,金年公公毕恭毕敬地递上。韩水:“是为何意?”黄言笑道:“名册里的人,需按照五进之礼,进宫请安。”
  论礼,韩水多少有些心虚,但是既然议及此处,还是要装一个模样:“黄侍郎辛苦。”黄言:“这也是林大人之意。”
  韩水优雅地翻开册簿。
  其上只有两字:齐林。
  韩水笑了一声,旁若无人地继续往下翻,手有点儿颤:“这么些人,都挺合适。”
  黄言当堂挥袖,满面红光,声音响亮:“初一进朝气,朝饮木兰之坠露,请那教先生注水墨,温书而习气;”
  林昀一甩衣袍:“初五进广益,广叙圆珠之润色,裁那四五寸仁事,双足踏地而游园;”
  黄言又朗声应道:“初十进合盛,合点彩楼之元龙,听那棉铃欢脱响,猜音律滚小曲;”
  ……
  史官提溜着一杆子笔,见朝堂上唯独是常明在偷笑,凑过去问道:“这二位大人是用的哪本名作?下官怎么听着不太明白。”
  常明不笑了,一本正经,悄声道:“角先生、人事、缅铃,你说是什么?”那史官吓得不轻,闷头跑了回去,原来,竟都是些房中飞仙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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