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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台 作者:不见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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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BL同人

 
宫女端来一盘蜜饯,萧辰把它拿到萧湛面前,不死心地道:“你看,要是你不吃,我会吃完的。”
 
萧湛正在扯床上悬挂的鲛纱帐幔,他乐此不彼地拽着那一小块布料东拉西扯,撕不动便用牙齿咬,终于听到刺啦一声,帐幔被撕扯下来一块。裂帛之声竟然动听得很,萧湛咯咯地笑起来,又爬着去撕另一边的。那一盘蜜饯挡在面前,他想也不想,伸手就把它推开了。
 
蜜饯撒了一地,萧辰手上一空,那一瞬间竟像是心坠下了万丈悬崖似的。
 
他想起那日萧湛对他闹脾气,还知道撒娇说哥哥欺负湛儿。现下让他喊一声哥哥,恐怕是不能了。
 
其实萧湛不想喝药,又能怎么样呢。只是想吃点糖,不想吃苦的,自己都要对他发怒吓唬他。明知道他最恐惧什么,还要故意让他害怕。
 
“剪刀,”萧辰声音平静地道。
 
宫人有些疑惑,正要开口问,被萧辰的脸色吓得一下子跪了下去。
 
“没看他撕不动吗?”
 
一年只进贡几匹的珍贵鲛纱,被锋利的剪刀轻易地裁开一个撕裂的口子。萧辰把那一边递给萧湛,对他微笑着。
 
萧湛连看都没看萧辰,他兴奋起来,拽着那口子的两端,用力一拉,华贵的帐幔惨不忍睹地裂开了。
 
“好听吗?”萧辰仍然笑着。
 
萧湛不理他。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撕了一会儿累了,便趴在床上乱成一团的锦被上睡过去。
 
他睡熟了,萧辰才起身把他抱起来安放在床榻上,拿锦被给他盖上,而后俯身在萧湛额头落下一个亲吻。
 
一滴湿漉漉的液体让萧湛的眼睫颤了颤,他哼唧了一声,翻身朝向了另一个方向。
 
边关的战报送来时,内监直觉地这战报实在不会挑时候。谁都知道这几日萧辰脾气出奇地差,朝堂上的大臣只要说一句谏言,一定会被三言两语说得羞惭欲死。这几天的早朝都结束得格外早,今日这封战报,又不知挨骂的是谁。
 
萧辰看完,表情倒无波无澜,声音却冷得冰冻三尺似的:“图兰又犯边境。区区一个小国,屡次三番嚣张挑衅。边关大将不想当了,哪位爱卿愿意,去替了他吧。”
 
“末将愿往!”
 
苏宣顶着萧辰的目光,尽量若无其事。但背后付青的眼神简直犹如实质,还是让他后颈的寒毛不住地竖了竖。
 
艳阳似火,丹凤门口一匹骏马打了个响鼻,原地转着圈。一直靠着城墙的苏宣站直身子,耐心地抚摸它的鬃毛。骏马安静下来,蹭了蹭他的手。
 
他在朝堂自请愿往边境支援,萧辰没驳回,却只让他一个人去,若一个月后未有成效,便留在边境不必回来了。
 
苏宣拍了拍马,牵起缰绳。他回身望了一眼,丹凤门内大宫空洞,殿角森严。苏宣扯着嘴角半笑不笑,那是一个无可奈何又惆怅的表情。但他很快收起嘴角,神情严整地翻身上了马。
 
“为了我们能回来,你可要争点气,”苏宣俯身在马耳朵边道。他坐直了,手一拽缰绳。
 
“苏宣。”
 
苏宣手一抖,骏马扬起前蹄长长的一声嘶鸣。苏宣勒住马,调转马头,看见了付青。他心跳得跟鼓点似的,脸上却嬉皮笑脸的,跳下马来:“统帅来给我送行?”
 
付青没答话,伸手递过去一物。苏宣接了,才见是一个红绸绣锦囊,缀了流苏,锦囊上绣着“平安”二字。
 
苏宣长得很高了,不过半年,个子就蹿得跟付青差不多。未及弱冠的少年拿着那只锦囊,有些发愁地笑起来,眼睛有些红:“统帅,您还迷信呢?”
 
“护身符。从护国寺求来的,”付青瞥见苏宣半红的眼眶,别过脸去。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你不应该去。朝堂上陛下问你反悔与否,你反悔了也无事,你年纪还小,没人计较这个。”
 
“临阵脱逃,可不是苏家军的德行,”苏宣笑道,他捏着那只护身符把它放进腰带里,想了想,又拿出来塞进了衣襟里。
 
付青微微皱了眉:“你总分得很清吗?苏家军与禁卫军,哪一个不是为陛下和大陈效力的。”
 
几乎一瞬间,方才那令人无措却又心头暖和的气氛便不见了,即使在烈日下,气氛的乍然转变也那样明显。
 
苏宣神色恢复如常,他欲言又止,最终低声道:“我愿意为陛下效力,陛下未必肯容我。那时殿下找我帮苏洋,陛下心中便有了芥蒂。你别忘了,沉月宫失火的那一晚,是我放走了殿下……你见我争名逐利,可我若茕茕无名行错一步,便是死路。这不是为了苏家军,是为了我自己。要么主动一点去抢,要么就……说真的,我现在会出气会说话,你不觉得这算个奇迹么?”
 
日头的炙烤在沉默中更让人难捱。
 
“你才十八岁,想这么多么,”付青盯着他,神情充满不解与矛盾。
 
苏宣惊讶了一瞬,他抬起胳膊似是想拍付青的肩膀,最终又放下。而后道:“陛下登基时,我曾在朝堂上进献了几句忠心。那时长公主逼迫在前,陛下尽管不情愿,也不得不把苏家军留下来并且极力安抚。只有强大到能够影响大陈或者陛下,我才能活下来,统帅懂吗?”
 
付青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一言不发,但面上一闪而过的疏离与防备足够让苏宣看清楚。苏宣后退了一步,随即转身纵马而去。
 
马蹄声带着人影消失在眼前,付青猛地狠狠一拳砸在城墙上。
 
刚入了夏,溽暑的冰块已经备得齐全,宫女们谨慎小心,唯恐哪一点让那位娇贵的公子不开心,就随了之前大宫女的下场。她们也不知道大宫女是因为什么事,但她们意识到时,大宫女已经消失许久了。
 
点着龙涎香的屋子里因为镇着的冰块有几分清幽,连熏出来的香气也是冷的。
 
萧湛刚睁开眼,宫女们便把有些融化的冰块撤下去,换了新的上来。晶莹剔透的冰块在银盘里冒着丝丝缕缕的白气,很快表面也凝出一层白色的细小水珠。
 
萧湛本来在趴着揉眼睛,宫女们的动静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他看见了银盘里镇着的冰块,而后呆住了。
 
萧辰进来,见萧湛那副神情,以为他想去玩冰块,便搂着他哄:“会冰到手,那个不好玩……”
 
萧湛突然捂住了头,身子蜷缩起来,他有些痛苦地轻哼着,把头往床上碰。
 
“湛儿,”萧辰大惊失色,握着萧湛的胳膊把萧湛仰面按在床上,“头疼吗……”
 
萧湛一直在挣扎,把头重重地往后碰,嘴里无意义地叫喊,整个人简直像发狂一样,险些把萧辰推到地上。
 
“听话,听话好不好,告诉哥哥哪里不舒服,”萧辰是真的慌了神,他只能死死地压着萧湛,免得他起来做出更激烈的举动。
 
萧湛大口喘着气,一直在乱踢的腿被萧辰压住,突然没了动静,接着更加歇斯底里。一些模糊不清的碎片从脑海里闪过,萧湛战栗起来,用嘴去咬萧辰的手腕。
 
那一下实在太狠了。萧辰痛得松了胳膊,低头看血已经流到了手心。
 
禁锢的力道松开,萧湛同一时间便往床角躲。萧辰吓得赶忙又去拽他,离得近了,才听清萧湛含糊不清地一直在说:“别碰我,别碰我……”
 
那一瞬间像一道闪电晴空劈下,萧辰僵硬地失去了动作。
 
萧湛躲到床角,胳膊却仍被萧辰拉着,他目光散乱地望向萧辰,又去咬萧辰的手腕,一边咬一边打萧辰。
 
“陛下,陶太医来了,陶太医来了……”宫女急慌慌地跪下。
 
萧辰充耳不闻,任凭萧湛怎么咬他都没松开胳膊,力道凶狠地握着萧湛的肩膀,声音激动地变了调:“你醒了!你记得对吗,我……”
 
萧湛被弄疼了肩膀,立刻大哭起来,又是踹又是推搡。陶太医捏了一根银针凑近,又稳又准地落下去,萧辰没看见他扎了哪里,但萧湛一下子软下`身子失去了意识。
 
“湛儿……”那一针像扎在心脏上,明知道没有恶意,萧辰还是跟着揪起了心。他抱着没动静的萧湛,轻柔地抚他的后心,良久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陛下,”陶晏终于出声道,“……此种情况若是再出现几次……陛下心里有个准备。”
 
“他刚才想起以前的事才会如此,陶爱卿不是说,他可以醒过来么,”萧辰哑着嗓子道。
 
陶晏摇头:“回忆之于人是自然而然的,他方才可只是重复以往,并未认出陛下?”
 
“陶爱卿先退下吧,”萧辰面无表情地道。
 
竟已到了讳疾忌医的地步……陶晏心中暗暗摇头,躬一躬身,默默地退下了。
 
萧辰坐在床边守着。他一直在回想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萧湛绝望的眼神,那么清晰刻骨,绝不会是一个痴傻之人才会有的眼神。他从前忽略过多少次,如今便要加倍地念想回来。
 
于萧湛来说,他一直是残忍的,他做惯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接受惯了服从与恭顺,椎心泣血的卑微乞求在他眼里就相当于无病呻吟,徒劳无功的反抗当然也会被更加严厉地镇压回去。
 
萧湛会讨厌他吗?
 
是不是躲藏在这个身体里的灵魂,一直都深深地厌恶着他,只是他从来没想到过。这个想法乍然浮现,就像一只大手扼住咽喉,萧辰甚至差点喘不过气来。
 
暮光从窗纸透进来,落在他俊美无可挑剔的侧脸上,碎金似的光芒在长长的眼睫上跳动,却不曾落到眼底深浓如夜的痛苦里。最后一缕光线很快消失,大地迎来黑暗,长夜将至。
 
萧辰终于动了动,他侧身躺下去,把萧湛搂在怀里,小心又缓慢地拿起萧湛的胳膊放到自己腰上,就好像萧湛在抱着他一样。
 
他把下巴搁在萧湛头顶,轻轻的声音在颤抖:“湛儿……”
 
 
若有若无的冷香浮动着,满室静谧。
 
萧湛抱着被子一角侧躺着,呆呆地半睁着眼睛。他醒过来,便是悄无声息地一动不动,昏昏欲睡的模样。
 
那是安神香的作用,迫使他安静听话。原本他可能会在屋子里乱跑乱跳,撕坏新挂的帐幔,或者是打碎几个琉璃杯,甚至莫名其妙地发作哭闹。
 
萧辰坐过去,一手提着萧湛的后背把他抱起来,脸颊蹭着萧湛头顶那冰凉柔软的头发,然后让萧湛躺在他臂弯里。
 
萧湛眼神动了一下,落在萧辰胸前垂下来的头发上。他想抬手去抓,但用尽了力气,却只抬起来一点点胳膊。他觉得不解,便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胳膊,没一会儿很快又失去注意,眼神胡乱地落在萧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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