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伴读+番外 作者:晏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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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洪还好说,他自幼跟着陛下,基本上是陛下说东他不往西,但是从少林寺请来的高僧是江湖人,江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
皇帝为太子殿下选的习武师父是少林寺的智空禅师,智空禅师是少林演武堂的掌事,方丈的小师弟,在江湖上也是有响当当的名号的。
太子如果想要学习他们少林的武功就要拜他为师,江湖有江湖的规矩,陛下答应了。
智空禅师还提出,除了太子之外,他只收一个徒弟,而且必须要经过试炼,想要拜在他门下的所以人比武,最后胜出的那个人成为他的第二个徒弟。
试问天下男儿谁还没有个江湖梦,许霁川跃跃欲试!
他出生于武将世家,六岁就学骑射,拳脚功夫也学的很溜,经常和他们看家护院的武师过招,所以如果比赛的话他不可能输给东宫里的任何人。
第二天要进行比试,胜券在握的许霁川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就被人堵在了门口,是小王爷。
不知道为什么,许霁川看着笑盈盈的小王爷就觉得不舒服。
小王爷是皇家的人,所以他对许霁川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他对许霁川说:“今天的比赛我要你输给我。”
许霁川说:“这是陛下的意思吗?有圣旨吗?”
小王爷平白被他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许霁川平静地说:“如果不是陛下的旨意,那么恕我不能遵从。”
说完,他就将面色不善的小王爷丢在后面。
小王爷毕竟还是个少年,正是轻狂的年纪,一下子被人这样冒犯,觉得面子过不去,在许霁川身后恶狠狠地喊道:“许霁川,很好,那我们就赛场上见真章了,你真以为本世子会输给你吗?”
许霁川脚步都没停就走了。
小王爷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虽然小王爷是皇室,许霁川是臣子,但他只是陛下的臣子。
智空并不管主子还是奴才,只要想报名的都可以,所以福王殿下的内侍安顺也报名了,还有一些东宫侍卫。
智空让他们抽签进行比武顺序,许霁川和小王爷各自打败了自己的竞争对手,站在了最后的赛场上。
许霁川平静地看着他,平常挂在小王爷脸上的假笑没有了,他冷冷地看着许霁川。
许霁川早上的一番话真的冒犯了他,他现在只想看他跪在他脚下的狼狈样子。
晋王殿下战功赫赫,就算不是陛下的弟弟,他也能凭借军功在这朝中有一席之地,所以小王爷严格来说也是出于武将家庭。
他们俩连客套话都懒得说,直接开打。
看得出晋王殿下平时对小王爷的严格要求,小王爷的拳脚很有章法。不过许霁川这个人脑子活络,规矩少,经常和他们家护院的武师进行切磋,当兵的下手没个轻重,许霁川经常受伤,久而久之,他的拳法变得非常灵活多变。
他将小王爷一个横撞下踢压倒在台上,小王爷毫无畏惧,给了许霁川一个森冷的笑容。
许霁川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了一阵尖锐细小的疼痛,突然他的大腿麻了,很快,这种麻木就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小王爷趁机一个上踢将许霁川踢到在地,然后一个锁喉将许霁川牢牢的控制住。
许霁川双目赤红地看着他,小王爷阴狠一笑,附耳在他的耳边说:“本世子说过,我不会输。”
许霁川看着他得意洋洋地笑容觉得特别刺眼,但是全身仿佛被巨石压制了般的不能动弹。
小王爷看到许霁川已经全身痉挛,不可能再动了,就收回了自己锁在他身上的手。
就在小王爷放松的一瞬间,许霁川的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喑哑的嘶吼,他用尽全力用自己的头撞向小王爷!力度之大直接将小王爷撞下了台!!
接着许霁川挣扎着站了起来,智空和许霁川对视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就你了。”
许霁川精神一放松,突然半跪在台上,嘴里喷出一口血!
第25章 化石风波
一片漆黑中,许霁川觉得他像是被挤在岩石的缝隙里,四面八方的石块压得他不能动弹,连呼吸仿佛也不顺畅了。
他每呼吸一口空气,连肺都是疼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有人在不停叫他,“许霁川,许霁川!!!”
许霁川一阵晕眩,他忍住不适,将眼睛努力睁开了一条缝隙,隐隐撞撞中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他的眼睛上徘徊不去。
他想说话,努力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周围嘈杂的声响,氵朝汐一般拍打着他的耳膜。
许霁川的意识能感觉到周围的动静,但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开口回应。
有人将他的嘴掰开,一个冰冷的器皿抵上了他的嘴唇,接着一股带着药腥味的苦药就被灌进了他的嘴巴里。
许霁川强忍着不适将这苦药喝了进去。过了一会儿,约莫有半个时辰,他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能动了,呼吸也顺畅了不少,眼睛虽然酸涩,但是好歹也能睁开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陆昇坐在他的床头看书,这家伙明明在看书,却好像额头上长了眼睛似得,他一醒来就发现了,说:“醒了。”
许霁川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气音,嗓子完全哑了。
陆昇说:“你中了一种叫做化石药的毒,据说是来自四川唐门。因中毒者中毒之后口不能言,肌肉僵硬,身如顽石而得名。中毒者中毒以后,两个时辰内不能动,但两个时辰之后自然解开。可若是两个时辰之内强行冲开□□,重则从此以后失声,双腿残疾,轻则嗓子一个月不能发声,身体半个月不能下地,一个月不能行走。你……唉!!”陆昇无比惋惜。
听到陆昇的话,许霁川的心都凉了。他当时只想着要赢了卑鄙下作的小王爷,从来没想过后果这么严重,那他是要变成一个残疾的哑巴了吗?
陆昇慢悠悠地将书放在案几上,喝了一口水,说:“太医刚刚来看过了,他说你还好,中毒较轻,一个月不说话,在床上躺半个月也就好了。”
许霁川:“……”说话能不能不这么大喘气。
许霁川有理由怀疑陆昇是故意的,这小子肯定是看他现在瘫在床上,没办法揍他才敢这样说话。
陆昇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茶,觉得不错,眉毛动了动,又连着喝了两口,才慢吞吞地问许霁川:“你睡了三个时辰,要不要喝水。”
许霁川的头也不能动,他只好眨眨眼睛表示自己喝水。
陆昇简单粗暴地掰开他的嘴巴,也不管烫不烫就直接给他灌进去了,活像大理寺的刑官给犯人灌辣椒水。
因为许霁川的喉咙撕裂了,他吞咽的时候有些疼,因此吞咽速度比较慢,有些水就沿着他的唇角流了出来,将他的枕头都濡湿了。
粗心的陆大人没工夫管这个,灌完之后,他自觉完成了太子“体贴小心照顾许霁川”的命令,拿起书自顾自看起来。
许霁川:“……”
是太子让陆昇来照顾他的吗?太子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陆昇这个书呆,如何会照顾人?多说一个字好像要剐他一刀肉似的。
谁来告诉他,他晕倒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王爷在比赛的时候下毒害他,后来怎么处理了?太子呢,现在干啥去了?
但陆昇津津有味地看着《大学》,完全体会不到许霁川心痒难耐的好奇,他愉悦地看着书,好像已经同他亲爱的孔圣人双宿双飞了。
许霁川现在浑身不能动,又不能说话,心里又记挂着诸多事情,难受地百爪挠心。
仿佛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祷告,过了一会儿,门响了,有人逆着光走过来,是冬凌。
和木讷书呆陆昇一比,冬凌简直是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他一走进来,就问:“陆大人,许大人好些了没?”
陆昇说:“挺好的,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喝了一大碗水。”
冬凌看着许霁川有些湿了的枕头,笑了笑没说话出去了,不一会儿他手里拿着一个毛巾走了进来。
他将许霁川的湿枕巾换了,把许霁川的头小心翼翼地放在枕头上,轻柔地帮许霁川捏了捏被角。
在被陆昇蹂躏过之后,许霁川要被冬凌感动哭了。
冬凌看着他说:“许大人,你摔倒在台上之后太子殿下就急忙找了太医来给你诊治。你放心,再有一两天你的肢体就能灵活运动了,虽说有一个月不能说话,但可以写出来。太医说,在床上修养半月后,你就可以行动如常了。”
许霁川眨眨眼表示感谢他。
冬凌笑道:“许大人客气了。太子殿下一会儿就来看你,今天你被小王爷伤了之后,太子殿下已经将小王爷禁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这会子太子殿下去了陛下那里为你讨公道去了。”
冬凌句句话不离太子殿下,无非就是为了给太子殿下收买人心,让他记住太子殿下的好,以后为太子殿下披荆斩棘,鞍前马后。但冬凌说话非常妥帖,很有分寸,虽然许霁川听出了他的小心思,但仍觉得舒心。
冬凌点到为止,拿出个勺子一勺一勺给许霁川喂水,他的动作小心麻利,一点都没有洒出来,边喂边道:“太医说您的嗓子有些撕裂,多喝水可以缓解疼痛。”
没一会儿,太子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他的哥哥许延川。
太子看到他醒了,就问了两句他现在的情况,冬凌一一回答了。
许延川比许霁川大六岁,一直拿弟弟当宝贝疙瘩,现在看他的宝贝弟弟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心里一阵心酸。
他走到许霁川的床边,皱着眉看着弟弟,许霁川面部僵硬,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手指讨好地努力去够许延川的手。
许延川叹了口气,转身对太子说:“殿下,那臣就将许霁川带走了,等他身体好些了再送回东宫。”
太子殿下点点头,说:“好好养伤。”
许家的车马就在东华门外等着,许延川一路抱着许霁川走到东华门。
许霁川被陆昇那危言耸听的话有些吓到了,虽然后来又了冬凌的安抚,但忧虑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这会儿他被哥哥抱着,听着哥哥稳定的心跳声,他才觉得很安心。
上了马车,许延川对着许霁川就一阵数落,“花奴,你太胡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差点就……”许延川不想说出那个让自己心惊肉跳的不吉利的结果,就说,“母亲知道后都吓坏了,差点晕过去。大家现在还没告诉太奶奶,怕她担心。”
许霁川做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许延川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扣起手指在他的眉心敲了敲,说:“你呀,以后做事过过脑子,我们大家都要被你吓坏了。”
许霁川手指点点哥哥的手指,讨好的冲他笑笑。
许延川说:“表情不要那么多,太医说你养伤期间最好不要有太多的表情和动作,要多休息。累了吧,睡会儿。”
哥哥的怀抱里暖烘烘的,平息了许霁川的惶惑不安,许霁川在一股幽兰香中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的时候了。
他醒来之后就看到母亲坐在他的床前,用手帕拭着泪,眼圈红红的,看来已经哭了好一会儿了。
许霁川冲她母亲笑笑,她母亲看到哭的更厉害了,有些哽咽道:“我的花奴六岁以后就没有生病卧过床了。”
许霁川父亲粗声粗气地说:“别笑了,难看死了。太医说让你尽量不要牵动肌肉。”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灯影中走到许霁川的床前,一座山一样挡住了蜡烛的光线。
许霁川觉得挺新鲜,这样躺着看父亲,他很高大,让人心安。
父亲拍了拍母亲的肩膀,温声道:“方才刘太医不是说过吗?花奴不会有事的,只是暂时不能走路,快别哭了,孩子看着也难受。”
母亲转过头拭干泪,将放在方桌上的红木食盒打开,许霁川闻到了小米粥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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