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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 作者:时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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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道主,只怕这又是一场鸿门宴。您,不会是想去吧?”大约是看沈独看这请帖的时间太长,姚青心底生出了几分不妙的预感。
  沈独瞧她一眼,笑:“为什么去不得?”
  “鸿门宴啊!”
  这还用问为什么?
  姚青不理解,她算是看出来了:“合着您还真打算去啊?可去了天下会也是正道的人多,一旦出了点什么事,咱们就算带再多人过去也无济于事,且您都在顾昭身上栽过一回了……”
  “怎么说话的呢?”
  沈独听着这一句“在顾昭身上栽过一回了”,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声音有些发凉,但主意已定半点没打算改。
  “他有本事算计我一次,也要有本事算计我第二次。且斜风山庄有什么去不得的?他顾昭认识陆帆,可陆飞婵与我也有不错的交情。你也知道,我们只有娄璋在手中,要想得到佛藏,还要看天机禅院同意不同意。可若我能算计一把顾昭,让他先承认了我,再与我一道上天机禅院,那即便那群秃驴本事再大,也总不好跟天下的正道对着干吧?届时,佛藏还不手到擒来?”
  富贵险中求。
  沈独从来是个不按常理出牌,喜欢兵行险招的人。
  姚青听了他这番话,两只眼皮都一起跳了起来,简直有种倒吸一口凉气的冲动:还想要算计顾昭,光明正大带娄璋去天机禅院拿三卷佛藏!是当人禅院的和尚茹素多年拿不动刀了吗?!
  “道主……”
  她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再劝。
  沈独却直接一摆手,将她要说的话打断,随手将请帖放在了书案上:“我意已决,你可以下去准备着了。距离天下会还有小半月,但斜风山庄地处东南,估摸着我们要提前出发。另一则马上就是黎老六十大寿,当年我的无伤刀到底是他所赠,让人紧着心备一份好礼。过两天我们提前出发,先去剑庐贺寿,再去斜风山庄赴会。”
  “……是。”
  这一声答应,少见地有些发蔫。
  姚青简直觉得沈独的想法不可理喻,又觉得他对那三卷佛藏的执念未免太深。
  毕竟已经有了六合神诀这等逆天的魔功在身,何必还要觊觎武圣留下的东西?
  得了能学吗?
  学了又能有收获吗?
  武学的事情,其实从来都是贵精不贵多。
  这样简单的道理,她都明白,沈独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所以越是如此,姚青越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得令退出的时候,只能在心里强行安慰自己:也许是即便自己用不上,也决不能让旁人得到吧?
  她一走,另一头默不作声的凤箫才松了一口气。
  对沈独与姚青商议的事情她是没多少兴趣,只是嘟嘴咕哝了一句:“哼,姚右使真是,来也不叫人提前打声招呼,吓得我差点没藏好东西。就差几个字便要解完了,真出事了她担待得起吗?”
  “要解完了?”
  前面的话沈独都还没在意,听到这里却是微有讶异,不由起身来,走到了凤箫身边。
  凤箫连忙道:“是啊,就差一点点了,您等一下,我补上几个字。”
  说着她忙提笔,在薄绢上落字。
  的确就只剩下短短的一句,很快就写完了。
  接着她便搁笔,吹干了那一点墨迹,献宝一般将写满字的薄绢递给了沈独,两只眼睛眨巴眨巴,亮晶晶地,像是在等待主人夸赞的小狗。
  沈独便笑着摸了摸她头。
  “很厉害了。”
  若换了是他这样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只怕还没解出一半就扔到一旁去了。可以说,当年他坠下崖去,那六合神诀如果不是刻在墙上,不需要怎么折腾就能看到,他或许已经死在了下头。
  沈独定睛看这薄绢。
  凤箫一手簪花小楷写得极好,虽透着一点未习武之人的软绵绵味道,可却有一种独属于女子的清雅秀气之感。
  只是上面的内容……
  “道主,怎么了,解得不对?”
  看沈独神情忽然有些不很对劲,凤箫顿时忐忑了起来,担心是自己哪里出了差错。
  可沈独看着竟没说话。
  他那两道深藏几分乖戾的长眉微微皱得紧了,像是一片深翠的柳叶在湖面上划出一点细细的波纹,陡然浮现出来的是几许困惑与凝重。
  总觉得,这东西似乎不是很对。
  武圣娄东望临死之前留下的三卷武学精要都藏于千佛殿中,这是武林上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三卷佛藏到底什么样,无人知晓。
  但在沈独的认知中,所谓的“三卷”,怎么说也该记载了武圣毕生所学,有不少吧?
  眼下这薄薄的一页绢……
  三卷?
  沈独从头看到尾,也不过就是三章,且每一章的字数都不很多,起首一句还是“法眼攒眉休借问,观莲池和没弦琴”。
  法眼法眼,怎么看这东西怎么像天机禅院佛经里头的词啊。
  但这话的意思他却不明白。
  又仔细思索这一句偈语后的三小章,一点一点琢磨,才琢磨出些许的门道来。
  像是……
  某种内功心法?
  沈独意识到这一点时,心头已猛地一跳,只将这薄绢捏在手中,转头却对凤箫露出一个安抚姓的微笑:“没什么差错,放心,你先回去歇着吧,过两天也要收拾随我一道出去。”
  “啊,我也可以跟着一起出去吗!”
  凤箫刚才是听见沈独跟姚青的对话的,也知道道主这一次是要出远门了,但没想到这一回有自己的份儿,一时兴奋地脸都红了,像是怕沈独反悔一般连忙应了下来。
  “多谢道主!那凤箫先下去准备了!”
  话说完,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沈独张嘴都还想交代点什么呢,哪里想到她跑这么快?一时只好又看着那被关上的门无奈。
  但左右也不是大事,便想回头交代也来得及。
  至于眼下……
  目光重新落到这一张薄绢上,沈独心思已起,一时顾不得其他,干脆往窗下榻上盘坐下来,将这上头三章内容摊在膝上细看。
  足足看了有半个时辰,才摸着点眉目。
  武圣留下的武学精要是什么样,没人知道。但若以他看遍天下八成武功秘籍的经验判断。
  这一页怎么着也不是特别平庸的功法……
  甚而,深奥得让他都有为之心惊之感。
  还好,天下的武功秘籍不一定都需要完全理解了再修炼,更多的人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练了,其成就也未必就输给那些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的人。
  沈独觉得自己摸着了一点边,便开始尝试。
  静心屏息,双掌平摊,缓缓从胸口压至双膝,也将体内运转不停的六合神诀暂时压下,意定神汇,猛一口气吸入肺腑,转入丹田。
  这一个刹那,周身经脉的运转,已彻底变幻……
  沈独在房内尝试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听见敲门声的时候,他才一下睁开了眼睛。
  幽深的黑眸下是一片聚而不散的精光,显得神采奕奕,虽因为他眉目间那一点戾气而更添压抑与压迫,可竟没显出半点修炼了一夜的疲态!
  这一门功法,与他原本修炼的六合神诀截然不同。若说六合神诀属阴属险,那这一门功法便是中正平和,颇有阳刚之气。
  沈独习武多年,内力深厚。
  若换了个新学之辈或许感觉不到个中好处,可沈独这一夜内功练下来是进境神速,只觉体内多了一股雄浑正阳之气,行走于经脉之中,竟使素日为六合神诀阴寒之气所侵袭的经脉都好受了不少。
  上天这是终于眷顾了他一回?
  要知道,自打熬过了上次不空山那一劫之后,他固然是逃脱了反噬而死的下场,可六合神诀的修炼也彻底迈过了一道重要的坎,即便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不修炼,神诀也会自然地趋近于大成之境。
  而大成,就是他的死期。
  原以为必死,谁想绝境里忽然有抓住了一点微弱的希望?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有用,可眼下的他毕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
  沈独的心,忽然就多了那么一分滚烫。
  他抬眸看向那扇门,稍稍平复下自己的心绪,只道:“进来。”
  敢在这个时辰过来敲门的,也就一个裴无寂。
  只是自打上次永嘉关一役后,他已经许久没主动来找过他了。
  沈独盘坐在那铺了绒毯的榻上,打量了入内的裴无寂一眼,看清了他薄唇紧抿的线条,还要眼底藏着的寒霜,只问:“有事?”
  “你要赴顾昭天下会之约?”
  没行礼,也没喊“道主”,裴无寂腰间佩着他送的那一把无伤刀,声音冻得厉害,像是寒冬腊月,几近于质问了。
  沈独面无半点波动,两手修长的手指搭在两边膝盖上,轻轻地点了一下,道:“去又如何?”
  “去?”
  裴无寂真是差点就要气疯了!
  “那三卷佛藏就如此重要,值得你冒着被顾昭再次算计的危险舍身去争?!”
  裴无寂永远是矛盾的,沈独能看懂他,包括他此时此刻的愤怒和脱口而出的话语。
  只是……
  这一切都不能改变他的答案:“值得。”
  因为就连顾昭都不知道,他愿意答应这一桩几乎等于为他人做嫁衣的交易,为的不仅仅是三卷佛藏,更因为天机禅院里某一个人。
  他想过了——
  那秃驴不愿意跟他走,他凭什么不能逼他走、抢他走?
  他沈独本就是个魔头,行事自该肆无忌惮。秃驴的想法?手无缚鸡之力,他的想法算个屁!
  这天下,从不该有他看上了却得不到的东西。
  人也一样。
  他这一次,就是要上天机禅院,抢一个人走。
 
第51章 剑庐行┃隐隐然的不妙预感。
  值得?
  跟了沈独这么多年, 裴无寂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最惜的就是这一条命, 若没要事轻易不犯险。
  可现在为着区区的三卷佛藏, 竟敢去天下会?
  裴无寂一身暗红的衣袍上透着一种压抑又死寂的气息,身体则犹如他握紧的手指那般紧绷着,看沈独的目光里, 已然沉着几分嘲弄。但很快,这几分嘲弄就变成了一种近乎于深切的悲哀。
  他问:“你六合神诀,是不是要大成了?”
  沈独看着他, 无言。
  于是裴无寂什么都明白了。
  那突如其来的感觉, 约莫是心如刀绞,让他身子都跟着晃了一下, 那嘲弄和悲哀都不见了,只剩下满面的颓然。
  他来了。
  说了几句话。
  又转身走了。
  沈独便坐在那榻上看着他寂寂然离去的背影, 很快又听到外面响起了凤箫惊讶的声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谁准许你过来了,又想要干什么!你……”
  然而裴无寂约莫是没搭理她。
  脚步声很快去远。
  凤箫与别的侍女们的脚步声却近了。
  间天崖上的早晨, 总是雾茫茫的。
  侍女们端着伺候他洗漱的一应器具,随凤箫一道走进来,沈独便一句话没说, 洗漱净面, 又用过了米粥,却不往外走。
  他只吩咐凤箫:“这几日我要闭关,道中有什么事情,都让裴左使、姚右使和崔先生解决。若遇到什么难以决断、意见不一之事,则依裴左使的意思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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