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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 作者:时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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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僧人手指微微一僵,但没有答话。
  沈独便伸出手去,顺着他们身下这块石头上延展的线条描绘勾勒,又换了一句更直接的问:“那什么百舌奇毒,若没把握,东方戟不会用来对付我。你说,我还能活多久呀?”
  “……”
  善哉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是觉得沈独声音越轻,越似不在意,便越有一种锥心的隐痛,在他身体里蔓延。
  他听到自己微哑的声音:“你想活多久?”
  什么叫“你想活多久”?
  说得好像他想活就能活一样。
  沈独想翻白眼,可不知为什么没翻出来,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以前我很怕死,可又觉得活着很煎熬。到如今这境地上,生生死死,反而看得很淡了。往日只是活着,如今才算活过。和尚,我现在只想,还活着的时候,都同你一起。”
  一片小山坡。
  一座破木屋。
  一块大石头。
  僧人坐在那石上,他则靠在僧人的腿上,身上随意盖着的是那雪白的僧袍,分明是身份迥异的两人,这时竟呈现出一种亲密的依偎的姿态,好像生来便该如此,没有任何不自然。
  沈独一下就想起了武圣和陆飞仙。
  还记得当初他与顾昭一道去益阳城看那所谓的武圣后人时,两人谈起多年前的娄东望与陆飞仙,他忽然问顾昭:当年陆飞仙只剩下一年左右的时间,却偏遇到了武圣,她当时是怎么想的?
  顾昭凭这一句猜他要死了,却没回答这问题。
  到眼下这境地上,他依旧不知道当年遇到武圣的陆飞仙是什么想法,但于他这个已经在江湖上搅动遍了风云、见过世间一切生死别离之人而言,竟只有一片的坦然。
  我属意之人也属意于我。
  世间还有什么事比这一件更让人高兴呢?
  死亡其实并不是一件令人恐惧的事,令人恐惧的只是临到头要死了不仅两手空空,心也空空,活了跟没活一样。
  “和尚,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草地上一只蚂蚁爬了过来,正好顺着那石头的纹路爬到了沈独的指尖上,他于是停下来,看着那蚂蚁,却忽然问他。
  僧人转过眼眸来,也瞧见了那蚂蚁。
  他看着沈独的指尖,没有动作,只回问他道:“什么事?”
  小蚂蚁爬过了沈独无名指那透明的指甲盖,绕着他的手指爬了一圈,才找见正确的旧路,又从他掌下爬远了。
  天光照着他手背,蜿蜒的血管脉络里有怪异的紫。
  沈独注视着那隐约的紫有一会儿,才道:“不要回禅院,也不要去拿舍利。我死之前,你都不要走,陪着我,好不好?”
  救得了一时,救不得一世。
  百舌奇毒不过是逼到喉咙口的一把刀罢了,便是暂时将这刀移开了,六合神诀也是悬在他脖颈上的一柄利剑,要不了多久就会落下。
  他本是该死也必死的人。
  人之将死,自私了一辈子,再自私一把又何妨?
  他都知道业塔里有一枚真佛舍利,能解万毒,善哉又怎会不知道?可他不想他去。
  他只想和尚陪在他身边,一直到他死。
  只是他这话出口之后,善哉久久没有说话,沈独也看不见他表情,只当他是生了气,但也不去劝,只是仗着他喜欢自己,执拗地问:“问你呢,好不好?”
  “……”
  依旧是良久的沉默。
  久到沈独以为他真生气要不搭理他了,才听到那一声低沉的、沙哑的:“好。”
  于是沈独终于高兴了。
  连年缺觉的他,又挑起了别的话头,像学堂里的学生、禅院里的沙弥一样,拿自己之前在那砍柴老头儿那边听来的《念佛孤颂》请教他,让他一句句讲给他听。
  只是才听了没几句,便又睡着了。
  待在和尚的身边,他似乎总能睡得很安稳,没有了江湖上一切的刀光剑影,褪去了腥风血雨砥砺出来的凶煞戾气,显出一种雨后晴日般的平和宁静。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并没只待在这木屋里。
  五风口已经位于东南西北的交界处,可算是地处中原地带了,往西往北是山,往东往南是平原与水乡。
  沈独待不住,偏想要出去看出去玩。
  他是妖魔道十年憋久了,日常处理的都是血腥杀伐的事情,看似刺激,实则枯燥。如今眼看着就没几天好活了,自然懒得再去管这些,只有意地不去询问江湖上的消息,想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数,没了他妖魔道不会死,武林也不会倒。
  所以只尽情地玩。
  去过了颖都城的灯会,游过了太虚湖的碧宫,看过了出云山的日出,甚至还兴起带善哉去了一趟八阵图。
  不必说,玄鹤生差点惊掉了下巴。
  江湖上这些天来早就炸开了锅,因为天机禅院慧僧善哉忽然出现从斜风山庄庄主陆帆手中救走了大魔头沈独,后来蓬山第一仙顾昭赶到,没发现别的,倒是撕下了戴在那已经掉了脑袋的池饮脸上的面具,揭穿了这一位少盟主一直是上一任妖魔道道主关门弟子、也就是沈独师兄东方戟假扮的事实。
  而沈独与善哉却是就此销声匿迹。
  谁能想到他们忽然出现在八阵图?
  玄鹤生之前痴迷阵法,又对沈独好奇无比,所以以雪鹿剑与沈独打赌,为他布了一阵,最终还是输给了沈独,被他破阵出来还拿走了雪鹿剑。
  忽然见着他出现,身边还带个和尚,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只是沈独却懒得搭理他,半点也不客气地让他摆阵,说想让自己一个朋友试试能不能在半个时辰之内破阵。
  玄鹤生是何等骄傲之人?
  他悉心布置的阵法怎么可能有人能在半个时辰之内破阵?明知是激将法,可他还是中计了。
  而且,更令人倍感打击的是,沈独带来的那个和尚,竟然真的在半个时辰之内破去了他所有的阵法……
  一点渣都不剩。
  在那一个瞬间,便是素为人称作神鬼莫测之奇才的玄鹤生,都生出了一种轻生的念头,更想要立刻把沈独这大魔头就在八阵图的消息捅给天底下所有人,让正道的伪君子们冲过来砍死他!
  只是还未等他将这想法付诸于行动,沈独那贱人便已经带着他的和尚潇洒地告辞了。
  玄鹤生气昏了头。
  所以他妈的你来一趟只是为了带人来羞辱老子吗?!
  “哈哈哈,笑死我了……”
  江边的码头上,伤已经好了许多的沈独踏上了船,却还止不住地笑,若不是扶着身旁和尚的肩膀,这会儿怕都掉进了水里去。
  “你刚才看见他表情了吗?让他在老子面前装……”
  上回到八阵图,破阵可花了沈独好一阵的心思。
  出来之后那玄鹤生还皱眉,说这阵法可以更好,保管让他下次来的时候花十天半个月都出不来。
  哪里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呢?
  沈独纯粹是闲着没事儿蛋疼,正好路过八阵图,心想自己死前这段日子过得这么痛快,怎么着也得给旁人添几分不痛快,所以才跑去给玄鹤生添堵。
  善哉是知道他的。
  虽然觉得这似乎不大好,但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便也随他去了。
  眼下是黄昏时分,残阳将尽,只有一点艳红的影子铺在澄碧的江水上,粼粼的波光揉碎了光影,打小的船帆大都停靠在了渡口,只有几条晚归的渔船挂上了渔灯,还在返航的路上。
  两人登上了那乌篷小船,顺江而下。
  江景看了小半夜,沈独便开始犯困,于是善哉停船靠在了江边的苇荡里,与他一道并躺在窄窄的船中,听着江水流淌的声音入睡。
  他是佛门弟子,虽离开了禅院,可并非就不向佛了,更不用说打小养成的严谨又自持的习惯。
  人躺下时的姿势都很好看。
  只是他越如此,沈独越睡不着。
  风吹过苇荡的声音,明显极了,混在江水流淌的声音里,可无论如何也掩不了此刻他心跳的声音。
  跟和尚睡觉,着实是一种折磨。
  这些天来沈独已经算是看清自己的本姓了,打从第一天和尚睡在他旁边起,他脑子里种种龌龊的念头就没下去过。
  天知道有多难入睡!
  光是肢体有意无意间的触碰,都能引得他口干舌燥,因爱而起的欲根本压不下去。
  事实上这些天来沈独晚上就没睡着过。
  他是想对和尚动手动脚,可动一半又会被和尚按下来,看得见吃不着,可偏偏和尚又是为了他好,他还不能说什么,便只好忍了。
  连日下来,他并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纵欲过度,可眼下却多了一圈青黑,看着就跟一天到晚没干什么正经事一样。
  沈独很郁结。
  今晚也一样,规规矩矩地躺在和尚旁边,然后瞪着眼睛看那低矮的船顶,听着身旁和尚平顺和缓的呼吸,火气莫名地就上来了。
  凭什么他睡老子不能睡?!
  越想越生气。
  报复心一下就起来了。
  沈独咬了咬牙,只暗道是忍无可忍:今天老子睡不着,谁他妈也别想睡!
  念头一冒便压不下去。
  他转头看了身边和尚一眼,外面为江水映照的月光有一些映在他清隽的轮廓上,简直像是佛堂上最完美的雕塑。
  于是他手脚并用,八爪鱼似的翻过去,自己褪下了亵裤,光着两腿就坐在了他腰腹间。然后扒开他的衣裳,修长的手指按住他结实宽阔的胸膛,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已被他吵醒睁开了眼的僧人:“别睡了,起来,老子想CAOi你。”
 
第89章 情相悦┃也很,喜欢你……
  善哉的修为是很高的,睡得也不很深,早在沈独翻身坐他身上那一刻就已经醒过来了。
  一双眼在昏沉的黑暗里望着他。
  沈独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转念一想,情之所至则生欲,连生死都看淡了,面对自己内心这些欲念,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埋下头去吻他。
  湿润的唇瓣紧紧贴着他的唇瓣,舌尖也带着些微的颤抖滑了进去,勾留着他与自己一道。
  很快就听见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于是僧人原本温和寡淡的唇舌,开始逐渐升温,是缓慢而有序的回应,并不杂乱,感受上也并不给人狂热之感。可带给沈独的,偏偏是一种几乎让他整个人头皮都为之炸麻的灼烫。
  沈独突然觉得有些丢脸。
  于是他带着微微报复姓地咬了他嘴唇,想咬出血来,但真到了用力的时候又舍不得,便成了一种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啃咬。
  “你知不知道,上一次我想弄死你?”
  他喘息着,缓缓退了开,唇瓣微红,话语出口时却荡漾出一种让人魂酥骨软的暧昧。
  一双眼是平静的,但又有一种危险的择人而噬。
  僧人几乎一下就明白沈独说的“上一次”指的是哪一次了,只用淡静的目光注视着他,而后静默无言。
  但这无疑更激怒了沈独。
  他想起了当初差点气得和尚吐血的第一次来,喉咙里便溢出了些许笑声,顺着僧人下颌往下,吻住他喉结,照着那凸起处便轻啃了一口,引得僧人微微吸了一口凉气。
  接着那吻便越发往下,似知道僧人此刻内心己掀起了波澜一般,越加放肆起来,很快就到了僧人的腰腹位置。
  只是并不将他己然情动的物事释放。
  沈独起了坏心,非要隔着那一层略显粗糙的布料亲吻它,含住它,用舌头描摹出它的形状,唾液润湿了布料,使其紧紧地贴合在它周围,于是显出了那巨大而骇人的轮廓。
  他的唇舌是温热的,口腔也是温热的,更不用说是此刻温度上升的、带着颤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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