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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番外 作者:维维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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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宫斗

  若是后者。。。
  魏七不知几瞬之间皇帝便已生出许多念头,久不得回应,他心中坎坷。
  方才那话说错了么是不是太过急了些魏七懊恼,对着皇帝他还是太嫩,慌乱中失了分寸。
  天子的眼神太深,沙场里滚过的人即便再如何威仪沉稳也遮不住血腥的戾气,魏七抿唇,压下齿间颤抖。
  手腕内侧翻出血肉的深刻齿痕露出,皇帝扫过,一时将信将疑。
  “圣上。。。奴才,奴才今后可否。。。不再去内廷监?”魏七抬眼,目露恳切的哀求。
  可这话不该问,不该现下问。
  原来在这等着朕呢。皇帝心中嗤笑,还是太年轻了些,沉不住气。
  他捏紧魏七秀气的下颌,手指埋入细腻的皮肉中,后者虽疼,也只得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儿。
  皇帝在他耳边轻笑,呵出的气息灼热,吐出的话语却冰凉。
  “是什么叫你觉着,”他慢悠悠道,“朕会为了一个奴才坏了祖宗规矩?” 薄唇轻贴柔软的耳垂,喃喃低语如相爱眷侣间的耳鬓厮磨,实则只不过是天子高高在上的掌控。
  魏七如坠冰窖。
  这话真令人难堪啊,是他太自不量力了。
  羞愤,恼怒,委屈,种种滋味堵在喉间,这会子他就是再想掉几滴泪珠子搏怜惜也哭不出来。
  魏七要喘不过气,张着嘴却汲取不住空气。
  好似病重之人一般费尽力气大声呼吸,喉舌间呵呵作响。
  皇帝冷眼旁观。
  几瞬过后,魏七终垂下眼吐出一句:“奴才不敢。”
  皇帝冷哼一声儿,将他的头摁回方枕中,继而插入。
  狗胆包天,竟敢欺君,不应受罚么?
  魏七神情灰败,入目尽是尊贵的明黄,他眼中没了原先的神采。
  我逃不出去了,要死在地狱里。
  。。。。。。
  安喜等人进屋时魏七赤-身-裸-体似破布玩偶横沉床榻外间,皇帝面色阴沉如煞盘坐于一旁。
  众人敏锐地感到今夜境况不妙。
  驮妃太监们抬人时摸到一手滚烫,魏七在烧。
  两人偷偷对视,犹疑不定。
  说出来罢圣上此刻像是不大舒心的模样,不敢惹。
  不说罢,这人又得宠,若他两知情不报,误了医治的时辰,万一过后圣上怪罪下来,可不是要倒霉?
  是以特意停得久了些,方才得到安喜注意。
  三人在皇帝眼皮子下打上一回机锋,安喜观魏七绯红的昏沉面色,这回恐不是睡着,而是身上不好。
  “圣上,魏七。。。这奴才,怕是病了。” 安喜立在塌前,躬身轻禀。
  皇帝皱眉,撇他一眼,嫌人乱瞧。
  “取几颗药丸子喂下便是,问朕作甚?”
  前者哑口无言,这不是瞧您这阵子喜欢得紧么。
  “真当朕偏宠他么?”皇帝起身,拂袖迈下台阶往三扇金丝木万马齐喑屏风那头换衣。
  “奴才万死。”安喜心中腹议,说与我听作甚,该听这话的人又听不见。
  他向两人使眼色,驮妃太监将魏七扛走。
  魏七这回真是病得不轻,前两日日晚间在内廷监里折腾,光着屁-股作践自个儿,本就有些着凉,后头的伤又在皇帝愤怒的发泄之下加重。
  首尾一作用,加之他自个儿心里也不大想好,这一病就是三四日,人现下都昏沉着未醒来。
  日日拿药丸子喂着,清粥寡水,才长了些肉又耗瘦了。
  更难办的是安喜也不知缘由,那日晚里头动静也不大,是以众人进了屋子才发觉龙颜大怒。
  没头没脑的谁知晓是怎么一回事,总不能去问圣上。
  且那位也不过问,像是忘了这人一般。
  罢了,忘了便忘了,忘了才好,老是惦记,人才倒霉。
  且先让魏七在内廷监里养着,届时是贬还是依旧回去当值再由圣上定夺罢。
  他才这般思量,谁知晚间皇帝就记起了魏七。
  圣上画着前几日未画完的锦绣山河图,微偏着头问:" 那奴才如何?"
  安喜:。。。不是说不干您事么,不是说不偏宠么。
  " 回圣上的话,人还未醒。"
  皇帝没吱声,安喜继续:" 冬夜里严寒,内廷监至乾清宫也需小半个时辰,来时因怕他凉着您,被褥中塞着汤婆子,想必是不大冷的。"
  安喜偷瞥,只能瞧见皇帝搁下笔抚摸腰间羊脂龙纹玉佩的手指与小半边侧面。
  " 可回内廷监时想必是奴才们疏忽,应当忘了扔汤婆子进去,那奴才前一刻在暖阁里待着,入了寒风中经受不住想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 几日了 "
  " 回圣上的话,今儿是第四日。"
  " 怎还未醒 " 皇帝指尖缠绕紫色流苏。
  " 回圣上的话,奴才斗胆,估摸着应当是药丸子不够精细。"
  " 打发太医院的人去瞧。" 没用的东西,发热症罢了,吞药丸子都好不了。
  " 嗻。" 还说不是偏疼,都坏了规矩。
  安喜一时替人高兴一时又是担忧。
  他这会子可算弄明白了,瞧着像是忘了,可却总也忘不了,口是心非,隔三差五便惦念着,哪个奴才命大能受住这份圣眷啊。
 
第39章 谁输谁赢
  安喜那头派奴才悄悄到太医院打发人去内廷监治病, 这头耳房里便叫来尚衣的贴身太监问罪。
  " 今儿可是你将圣上玉佩底下的流苏换成紫色的 "
  尚衣的太监不解此问,老实回答:" 回安爷的话,是小的换的。"
  安喜觉得他蠢,但是又不好明说,只得将气憋在心里:" 以后都用棕,绿,青等色, 避用紫与蓝灰。"
  尚衣太监更是不解,好端端的流苏又怎的了?
  " 嗻,小的记住了。"
  " 嗯, 退下罢。"
  " 嗻,小的告退。" 尚衣太监行礼退下。
  安喜叹息,日日挂在腰间,指不定哪时瞧见便又升起缠绵心思, 反反复复折腾人。
  安喜以为是流苏的事,但他想岔了, 只因瞧间皇帝两回起意指间俱缠绕着与魏七身上袍子同色的流苏,便以为是这东西惹得祸。(27章为蓝灰色)
  其实不然,流苏只是一部分缘由罢了,即便无紫色流苏, 殿中的十来贴身内侍也大多都着深紫色绸袍。
  离得三四丈远,不时时相贴也会扰了皇帝清心。
  派去太医院的乃是乾清宫资历最低的外院洒扫太监。
  便是这般也引得众人注目奉承。
  洒扫太监只说有私事相托,不敢劳烦老太医,还请新来的御医帮衬一二。
  御前当差的有求, 众人哪里会不答应。
  副院首指了才来半年的小御医与他。
  洒扫太监谢过,两人往内廷监那头去。
  ------
  坤宁宫内。
  青釉双耳三足香炉内沉香渺渺,地龙烧得屋内暖融融。
  " 什么 " 皇后端坐贵妃塌,挑眉抬眼望向下首跪着的奴才。
  " 太医院来人去内廷监 "
  " 回主子的话,确有此事。太医院新晋御医小张大人承乾清宫洒扫太监小满子的邀,去内廷监那头替魏七瞧病。"
  当差的奴才跪在八宝吉祥牡丹朱红镶金边的线毯上,俯趴回话。
  荒唐,真真是荒唐至极!一个奴才罢了,病了不打发去掖幽庭便已是仁慈。
  如今竟请御医去瞧,也不怕他贱命一条消受不起!
  圣上此番真真是鬼迷心窍,后宫绝色佳人,千姿百态,他心硬如磐石无人撼动分毫,现下竟为一个太监坏了规矩。
  他想宠哪个奴才便宠哪个,左右与本宫无碍,但破了规矩此事绝不能轻易揭过,如若不然,来日叫老祖宗与众嫔妃知晓,本宫这后宫之主颜面何存?凤印可还能捧稳?
  皇后越想越怒,紧紧抓住炕桌一角才没砸了手边朱红描金茶盏。
  " 退下罢,此事不可宣扬。"
  " 嗻,主子安心,奴才必当守口如瓶,奴才告退。" 回话太监起身行跪安礼,躬身退出。
  魏七,魏七是么?圣上也有了要维护之人呐。
  ------
  又三日,魏七好转,午时乾清宫来人叫他回去养病。
  魏七随人回宫。
  病中的日子叫他认清皇帝的无情,其实早就该知晓的,他自嘲地笑笑,你以为自个儿人见人爱么?入宫九载以来,一路都有人庇护就真觉着自个儿讨人喜欢了?
  受着吧,还要再等,再另寻机会。
  两人入乾清宫,随姓小太监唤他魏爷,请他直去自个儿的他坦里歇下,不必去向圣上与安爷请安。
  魏七心中有数,他这回真真是冒犯了圣上。
  推开木门,屋里一人背对他站在乌木雕荷叶多宝格前,偷偷摸摸地抚摸着摆放在上头的物件。这会子似听见身后声响,那人忙合上长木匣子转过身来,神情慌张。
  原是小方子。
  他身后的楠木喜鹊报春木匣子里头装着的是圣上前些日子赐下的东珠。
  " 魏。。。魏爷。" 他手足无措,不敢与魏七对视。
  " 您从内廷监里头回来罗?"
  " 嗯。" 魏七身子仍有些虚,撑在门旁立着,也不戳破他,只作不察。
  " 魏爷,上头派小的这几日来伺候您。" 小方子搓揉着手,耳廓泛红,应是翻人财物被正主当场抓住而感到羞愧。
  " 不必这么恭敬拘谨,你我本是平阶。"
  " 不不不,您坐,您坐。" 他着急地上前几步,迎魏七进屋。
  " 您现下已是正四品的贴身内侍,小的。。。怎能与您相提并论。。。" 话音越来越低,带着些羡慕,或许还有几分嫉妒。
  他倒杯茶捧与魏七," 您喝茶。"
  " 有劳。" 魏七一撩下摆,在方桌旁坐下,接过茶盏。
  他并未再推却,这是上头指给小方子的差事,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干岂不是在为难人。
  且自个儿方才还撞见那一出,此刻小方子必是坎坷不安,若太过客气反而叫他多心。
  " 小方子你也坐罢。" 魏七拍拍条凳,他脸色还不大好,嘴唇因脱水有些干涸苍白,声音低弱。
  "不成,不成,小的是来伺候您的。" 小方子连连摆手推却。
  " 哎,坐罢。" 魏七叹口气,扯他的马蹄袖,轻飘飘的力道。
  小方子不欲惹人着急,便在魏七身旁坐下了。
  两人挨着一时沉默。
  " 魏爷,您身子大好了么?" 小方子也放轻声音。
  " 好了许多,多谢你记挂。" 魏七勾唇淡笑,双手握着茶盏汲取暖意。
  小方子转头打量他,眉清目秀,嘴唇虽白却仍能瞧出丰润的形状,面色带青,皮肤薄地能瞧见埋在下头细小的青蓝血管。
  但也就是秀气耐看罢了,并不是明艳绝色,自个儿也不必他差上多少。
  圣上为何偏偏就只瞧上了他,还宠了这么些日子呢?
  小方子心中酸涩,何时自个儿才能也得到那人的青睐。
  他的思绪飘远,目光逐渐转向魏七身后的多宝格。
  楠木喜鹊报春木匣子静静陈放在正中间,匣子表面光滑平整,凑近了还能闻到清冽古朴的陈木香味儿。那里头的装着的东西他方才也瞧见了的,在他看来这些并不止是名贵东珠,更为重要的是它们昭示着那人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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