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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对李+番外 作者:晏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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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慈爱的理了理君淮的鬓发,叹道:“你这孩子,心地太老实,又太好,遇事总先想到别人,自己的事反而顾不周全,要是有个人能在你身边多照顾着点,我也就放心了,唉,是娘不好,老是病着,也没能为你找一个好姑娘!”这一番话说的杨君淮热泪盈眶。
 
  他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含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所以,您更加要保重身体,看着儿子能成家力业,您不要多想什么,养好身子才是重要。”杨夫人也笑了,点点头,说:“恩,你说的对,就听你的,是有点悃了,我再睡一会。”
 
  杨君淮服侍母亲躺下,杨夫人闭上眼睛,睡的十分安详,而这一睡,她就再也没有起来过……
 
  宁静臣张罗着准备灵堂,茶铺是要做生意的,他找了杨家堡城里的一座祠堂,杨夫人的一切都被移走,杨君淮却呆呆坐着原位,眼睛直直的盯着众人忙乱间没有收走的云吞碗,伺候母亲最后吃的云吞碗,直到这碗也被收走了,他就像个扯线的木偶,也跟着宁家兄妹离开了。
 
  接下来的事情,如同一年前父亲去世的重复,守灵、发丧、出殡、守七,来往的吊客很多,杨家毕竟是杨家堡的望族,可杨君淮常年在外,没有几个熟识的,杨家人丁也不兴旺,杨君淮父亲是独子,来凭吊的亲戚也都是远亲。无寒无暖的几句劝慰话,吹吹打打的锣鼓道场,应该感谢宁静臣,他尽力把杨夫人的丧事办的妥妥帖帖,风风光光的。可是杨君淮此刻龟缩在自己心底的一角,蒙住了自己的双眼,捂上了自己的耳朵,对什么都没有感觉,对什么都没有反应,只是在尽义务的演着一出独角戏。
 
  丧事一完,他们三个住进宁静臣临时卖的一处小房子,暂时过了几天平静日子,可是宁家兄妹的担忧却越来越重,因为好几次深夜里,他们会发现杨君淮笔直坐在黑暗里,枯等到天明,而且他的话越来越少,甚至两天也不开口说一个字,两人都暗中留意,深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终于有一天,宁郁洁半夜起来,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她紧张的去找宁静臣,两人草草披了件外套出去寻找。
 
  杨君淮踉踉跄跄没有走远,他只是不由自主的来到杨柳庄,在庄外的高地上,他直挺挺的立着,晚风吹来,空气里还能感受到一丝草木香,闭上眼睛仔细聆听,还能清晰的听见柳条轻拂,树叶沙沙响。
 
  可当他睁开眼睛想捕捉那熟悉的景色时,眼前却是一片废墟,皎洁的月光残忍的照亮大地,断墙,残瓦,焦木清楚的伫立在眼前,往日的杨柳庄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双亲过世了,自小长大的家没有了。这个世界上仿佛再也找不到自己归去的地方了。
 
  他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来了一个人,静静的站在一丈开外,没有再靠近,可看见杨君淮猛的跌倒,又忍不住向前几步。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一站一坐,全都面向废墟,不言不语。
 
  忽然,杨君淮叹道:“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对自己的感情从来没有后悔过,哪怕是失去一切……”
 
  李炎咬咬下唇,没有说话,杨君淮又自嘲的笑了一下,说:“大概我口出狂言,老天爷要惩罚我,就真的让我失去了一切,这是不是报应呢。”
 
  或许是他话里辛酸的含义,或许是他了无生意的口气,或许是他脆弱的背影,这一切让李炎再也忍不住了,他猛的跑过去,从背后紧紧的搂着他,竭力呐喊:“君淮,你不要吓我,你没有这些,你还有我啊。”他的双手握的那么紧,好象深怕杨君淮就这么消失在月光下一样,从此离他而去。
 
  杨君淮转过头,没有焦距的眼睛扫了扫他的脸,无力却毫不犹豫的想扯开他的手,说:“不,你不是,我怎么会为了你这样的人,宁愿放弃所有,你根本不值得。”
 
  从来没有过的恐惧笼罩在李炎心头,他越发抓紧自己怀里的人不让他离开,还不断的在他耳边哀求:“不要,不要放弃我,君淮,别放弃我……”情不自禁的,十年没有流泪的他已经泪水满面,一滴一滴打湿了君淮的衣服。
 
  杨君淮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依然无力却又坚持的想挣开他的怀抱。忽然,他猛的咳嗽一声。李炎的胳膊上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他强扭转君淮的身子一看,杨君淮满手的鲜血,脸色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惨白。
 
  宁家兄妹心急火燎的赶到高坡,正好看见这一幕,李炎已经吓呆了,宁静臣一皱眉头,猛的上前推了他一把,喊道:“还愣着干什么,丫头,你带他回去,安顿好了,我这就去请大夫。”
 
  李炎被他一言惊醒,抱起杨君淮,乖乖的跟着宁郁洁回去。他们前脚走进,后脚宁静臣就带着大夫来了。
 
  这位大夫前几天也给杨夫人看过病,和杨家也熟识了,二话不说,就给杨君淮把脉。所幸,杨君淮只是最开始呕了口血,脸色差了点,神智却清楚,高坡回来,他就木然的躺着不动,任由身边的人摆弄。
 
  大夫诊完脉,拈须说:“没什么大病,杨公子的身体原本很好,就是这两天累了些,外加上夫人一走,家里又出了不幸,一时气急攻心,才会呕血,我给他开个调理气血的方子,喝了便好,不过,病由心生,凡事不要让他闷在肚里,你们要多和他说说话,顺顺气。”
 
  宁静臣送大夫走,宁郁洁按方子抓药回来煎,只有李炎一个被留下来,他坐在屋子角落里,呆呆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宁静臣回来了,宁郁洁也端着刚煎好的药进来了,她坐在杨君淮床边,轻轻说:“杨大哥,把药喝了吧。”杨君淮摇摇头,把脸侧到一边,宁郁洁嘟起嘴巴说:“杨大哥,这可是小洁第一次煎药呢,你就喝了吧。”杨君淮往下躺了躺,说:“现在不想喝,你放着吧,等会我会喝的。”宁郁洁为难的看看宁静臣,也不知道这碗是放还是不放。
 
  宁静臣劝道:“子吟,药凉了就不好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说出来让我们听听,会好受些。”杨君淮翻身睡下去,闷闷的说:“我没事,一切想开就好了。你们让我静一静吧。”
 
  宁静臣叹了口气,说:“你能想开就好,可是药一定要喝,你才呕过血,要是再犯落下病根,怎么办才好呢?喝了吧。”他用力扳杨君淮的肩膀,宁郁洁借机端碗过去。
 
  杨君淮推脱不过,挣扎着用力一挥,正好撞上宁郁洁端的碗,她一个拿捏不稳,那碗当的一声,摔在地上,碎了。一屋子人谁也没想到,都呆呆的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瓷碗。宁郁洁眼圈有点红,她一个大小姐,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家务活,就连她老爹都没有喝过她亲自煎的药,没想到生平第一次煎的药就被这么打烂在地上,她委委屈屈的站起来,喃喃说:“我再去煎一碗来。”杨君淮心里有所动,却话到嘴边说不出来。叹了口气,他像散了架一样,把头靠在床栏上,左手盖住自己的双眼。
 
  宁静臣也在心里叹了口气,虽说大夫叫他们多和子吟说说话,可心里的焦虑的事怎么能说的清楚呢,身在事外的他们又怎么能解决子吟心里最烦闷的事,扫了眼缩在墙角的李炎,唉,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呢。
 
  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李炎忽然从墙角站了起来。他解下绑在背上的长包袱,放在杨君淮床边,可杨君淮依然那样躺着,没有理睬他,李炎只好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宁静臣在一边,看两人这样僵持着,就顺手把包袱打开,布一层层被揭开,里面的东西也慢慢露出原形,长长,细细,是一把长剑,剑鞘暗红色,边上刻着古朴的花纹,柄上镶着一块通红闪亮的宝石,透过看,隐约是天然形成的古篆“骄炎”二字。
 
  这时,宁郁洁刚刚端好药进来,她好奇的走过去看个仔细,惊叫着说:“这是骄炎剑。”李炎听了,回过神来,又抬眼看了看依然闭起眼睛不理他的杨君淮,失落的回头走了出去。
 
  “站住。”身后响起杨君淮略带沙哑的声音。李炎听话的停住脚步,回头。
 
  杨君淮手里拿着骄炎剑,终于深深的看向李炎,问道:“你要去哪儿?”
 
  李炎低下头,说:“去少林寺,我去和他们说清楚。”
 
  宁郁洁惊讶的说:“真的是你,是你派人闯进少林寺。”宁静臣在一边喝住她:“丫头,不要乱说话,若真是他派的,就不会嫁祸给子吟了。”
 
  李炎感激的看了宁静臣一眼,直面杨君淮的脸,说:“是我的属下自己执意干的,真的,这件事情我事先一点也不知道,你相信吗,君淮。”杨君淮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抚摩骄炎剑上的花纹,真的久违了,圣日崖一战到现在,已经七年没有再见了。
 
  李炎对杨君淮的无动于衷感到害怕,这次他们真的是无法挽回了吗,都是自己的错,是他自己决断了两个人之间本来就微弱不堪的联系,回想起封锦岚一句话,等到失去,才知道后悔,就是自己现在的写照。
 
  他喃喃说:“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见我,我会藏的好好的,跟在你们后面,跟到少林寺,和他们说清楚之后,我就随他们处置,你也可以安生了,那之后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绝对不会再去打扰你,请你……请再忍耐一些时间。”
 
  “为什么?”就在李炎要转身走的时候,杨君淮又轻轻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直视李炎的眼睛,厉声问:“为什么你要一个人,跟我去少林,你是去找死吗,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在哪里等着你,处置你,恨不得乱刀砍死你,你的炎教的部下怎么办,你的一统江湖的野心怎么办,难道你什么都不管了吗?”
 
  李炎愣愣的看着他,缓缓的说:“我和你一样,失去你,一切都不重要了。”
 
  杨君淮一听,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把头埋到肩膀里,李炎痴痴的说:“圣日崖你救了我的命,那时没有遇见你,我早就死了,杭州城你救了我的心,那时没有遇见你,我也早就疯了,没有你,我就是一个杀人的机器,嗜血的禽兽,我走火入魔的样子其实就是我自己,我这样一个人间祸害,不如就让别人动手杀了……”
 
  “住口,住口,我不想听。”杨君淮拼命捂着自己的耳朵,可李炎还是在说:“君淮,对不起,我一直在连累你,我是个无药可救的混蛋,我该怎么做,可以补偿你,我现在不想报仇,不想统一江湖,我只想能让你回到以前,哪怕付出我的一切,只要你能像在遇见我之前那样开心自在。”
 
  杨君淮抬起头,悠悠的说:“时间怎么可以回去呢?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李炎又被他毫无质感,空白一般的神态震怕了,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想紧抓着他,在他耳边大声说:“君淮,不要埋怨自己,你没有错,你是整个事情上最无辜的一个,怪我,怪那个幕后的恶人,他在陷害你,而我,这个混蛋,居然为了自己的私心,没有保护好你,都怪我,你怪我啊!”
 
  杨君淮无神的眼睛扫了他的脸,含泪说:“我不想怪你,因为我不想恨你,我只想好好爱你啊。”
 
  这话让李炎激动的搂着他,紧紧的搂住,再也不撒手,努力闭上眼睛也阻止不了眼泪盈眶而出,他没有再说对不起,也没有再说是我错,一切话都装在他心里,他发誓,今后要守在君淮身边,一步也不离开,决不让他独个一人承受任何风雨,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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