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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歌长梦 作者:流年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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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四皇子称呼轩辕迦澜的那语气,想来与他交好,这会儿,定然是来兴师问罪的,钟子清便早早的把话挑明。
轩辕迦澜,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温柔的梦,饮鸩止渴般地沉溺其中,为此,嬷嬷和江远山将他自己的心生生的摆放在他的面前,上面刻着“轩辕迦澜”,鼓足勇气与他回京,抱着的无非是得过且过的心态,但终不得长久。
小王爷有他要忙的事儿,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终究不是心里刻着某个人的名字就能左右这既定的命盘。
这一个多月来,轩辕迦澜都没有来找他,他信他不是忘了他,而是忙得抽不得身,可这就越是让他觉得梦终究是梦。
下午,在四方居那一顿饭,钟子清觉得很开心,所以,面对轩辕迦澜时而现出的忧郁,他并没有点破,他怕,再一次就见不到面了,或者,再一次见面就不能这般静静地看着对方了。
临分开前,钟子清心里有些别样的情绪,淡淡的酸涩,淡淡的惆怅,听到轩辕迦澜将关心的话儿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钟子清便好笑地应着,每一声都极其的认真。
分开后,钟子清不止一次地将大氅的领口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不知道这梦能做多久。
到得轩辕简的话出口,钟子清便知道,该醒了。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京城,上一次,他不知所措地承受着毁天灭地的爱,这一次,他依旧是不知所措的,这份爱并不来势汹汹,裹着柔情、蜜意,不是毁天灭地,却轻柔地将他的心留了下来 。
 
【六十七】
 
钟子清不记得轩辕简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茶已凉了,十月的天里,浅浅地抿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
凉,凉到了心底。
从轩辕简的话里,钟子清知道了皇上将靖王爷的兵权交给了轩辕迦澜,起因似乎是轩辕迦澜献给皇上的丹药使得皇上病情好转。
那一日,皇上难得的早朝,圣旨一宣,群臣哗然,可偏偏轩辕迦澜却不领情,当着满朝文武屈膝下跪,只是为了给一个风月场所里的琴师脱籍,大殿之中一片肃然,皇上略显混沌的眸子瞬时清明,透着锐利,竟是不允。
这事闹到最后,皇上与轩辕迦澜竟是谁都不退,与此同时,朝臣便都对那个琴师起了兴趣,只是大多不知道那琴师的名字。
昨日,朝议时,皇上再提此事,轩辕迦澜倒是领了兵符,百官看着轩辕迦澜的脸色,想来轩辕迦澜与皇上私下里一定做了什么交易,否则,僵持了半个多月,为何会这般轻巧落幕。
钟子清捏着冰凉的茶盅,若有所思。
 
【六十八】
 
十月二十,天阴沉得可怕,还飘着细细的雨,整个靖王府安静得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到,雪白的白幡被风儿吹着,“哗哗”的,在冷寂的空气里分外刺耳。
轩辕迦澜一身麻衣,跪在灵堂里,面色沉沉的,眼睛里血红一片,连日来的劳顿让那双眸子有些浑浊。
父王终究辞世了,在此之前,他也查出了是谁下的毒,只是目前还不能轻举妄动。
母妃已经哭晕了过去,前来吊唁的王公大臣都由他招呼着,井井有条。
钟子清一身素白,手里的素伞是从扬州带回来的那把,灵堂里的男人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他就倚在廊柱边看着,眼里盛着道不清的情绪。
进进出出的王公大臣偶然瞥见廊柱边立着的人,没有一个出声,可能是因着静默的氛围谁都不想出声,亦可能是觉着那是一幅画,画里的人惊不得,一惊,画里的人便会消失。
书香离钟子清最近,便是他引钟子清进府的,此刻,他愣愣地看着,明明是毫无表情的脸,他却看到了很多东西,有痴痴然的情、亦有悠悠然的愁、还有浓浓深深的心疼。
毕竟是习武之人,与对面的大臣寒暄了会儿,轩辕迦澜抬眸,便看到了他。
四目相对,钟子清紧抿的唇拉成一条线,不是笑,面上的表情却柔和了些。
收了伞,将伞交给一边候着的书香,钟子清终于踏入了灵堂,在轩辕迦澜身旁的蒲团上跪着,接过下人递来的香,静默的拜了三拜,便让下人将香拿去插了起来。
轩辕迦澜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由始至终,钟子清都未曾看他一眼,直到钟子清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前,想了许久,也不过四个字,“节哀顺变”。
轩辕迦澜张了张唇,却什么都没有发出。
他以为钟子清不会来,他以为钟子清永远都不会踏入王府,他以为……可当钟子清来了,却像路人一般,轩辕迦澜的心微颤,尽管如此,到底是欣喜的。
钟子清走入雨帘,书香将他的伞递给他,钟子清摇头,直直地走了。
轩辕迦澜看着钟子清的背影,素色的衣衫被雨淋着,好在雨并不大,乌黑的青丝及腰,曾几何时,这个人的背影多了些岁月流逝的沧桑,脊背依旧挺直,一如江南初遇时的青影,可少了些仙气,多了些尘俗的人情味。久久的,轩辕迦澜在心底下了结论:变得像个人了。
 
【六十九】
 
接下来的日子里,轩辕迦澜虽然没得空来春花阁,却总是托书香来春花阁,今天带点王府里的糕点,明天捎些过冬用的棉衣,知道钟子清喜欢字画,便也让书香将府里珍贵的字画送来。
等到老王爷的头七一过,下了葬,继承了父王的王爵入宫谢恩后,轩辕迦澜才惊觉已经十一月了,而十一月初四,赫然是自己的寿辰。
因为老王爷才过世不久,轩辕迦澜并没有过寿的意思,一身守孝麻服,素带束发,坐在自家的庭院里晒着太阳。
轩辕迦澜微闭着眼,听着书香絮絮地念着各位大臣送来的礼单,便觉得头有些疼,摆了摆手,“这些东西,你看着办吧!”
书香领命,躬身退了出去。
每年十一月初四,王府里都很热闹,与幼时一起玩闹的同伴在自家的庭院里摆一桌酒席,谈天说地,送来的礼物也不少,但今年,他新继靖王,虽没有开席摆宴,礼却是只多不少。
突然想到了什么,轩辕迦澜叫住了走到庭院门边的书香,“子清可有送了什么过来?”
春花阁走得勤了,书香自然明白子清便是“高歌”,就着礼单又看了一遍后,书香摇头,“没有。”
轩辕迦澜眼里闪过失落,一瞬而逝,挥挥手,让书香下去。
书香走出庭院,在院门外回看自家的王爷,王爷躺在躺椅上,十一月的太阳照在他的身上,晕出了淡淡的柔光。
 
【七十】
 
到了晚间,一直候在门口的书香终于看到春花阁的龟奴捧了一把竹扇过来,眼睛一亮,知道这便是王爷期待的礼物,三步并两步走,接过竹扇,从袖子里掏了银子打赏那龟奴,龟奴便笑着拱手作别。
不知道为什么,书香悬着一天的心落回了心底,更不知从何解释这莫名的开心。
大概是不想看到自家主子落寞的神情吧,大概是觉得那个叫子清的人很好,把主子交给这样一个人他放心吧!
书香捧着扇子走到轩辕迦澜的庭院,推开院门,就是一阵浓浓的酒味,房里暗暗的,没有点灯,但书香知道,自家的主子一定在里面。
摸着黑将灯点上,果然看到轩辕迦澜趴在桌子上,醉得一塌糊涂,推了推他,不见反应,书香便将扇子放下,决定打盆水来先。
等书香将水打过来的时候,屋里已没了人影,连带着,那把竹扇也消失了。
 
【七十一】
 
看到一身孝服的男人,春花阁的花娘都不敢让他入内,可闻着那浓浓的酒醉的味道,花娘们很是为难。
皇朝有规定,凡在守孝期间出入烟花场所,轻则入狱一月,重则永不录用为官,而那间青楼也要罚银千两。
烟七娘看着醉成烂泥、瘫倒在地上的男人,不悦地皱眉,看到他死死地攥着一把破竹扇,好笑地躬下身子,手刚触到扇尖,便被醉酒的男人拂开,险些被掀倒。
烟七娘柳眉倒竖,吩咐身后的龟奴将那男人手里的扇子夺过来,龟奴一拥而上,夺了扇子交给烟七娘,而那男人此时则被狼狈地架在两个大汉手里,低垂着头,看不清容貌。
烟七娘打开折扇,折扇上字迹清秀,雪白的扇面上写着“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烟七娘将扇上的字念了出来,酒醉的人便挣扎了起来,奈何酒醉的他气力虚浮,根本不是两个壮汉的对手。
烟七娘玩味地看着狼狈的人,合着扇子将那人的下巴挑起,发现对方竟俊逸非凡,微微愣神,“哟,长得倒是不错,这诗可是阁子里的姑娘送予你的?抱琴来?呵呵,倒是多情呢……”
“子清……”酒醉的男人口里低喃了句,而后,便是更强烈的挣扎。
子清?烟七娘皱眉,春花阁并没有叫“子清”的花娘啊!
就在疑惑的瞬间,从春花阁里走出来一身红裳的人,那人路过烟七娘的时候,将烟七娘手里的折扇抽出,烟七娘一怔,却没有说什么,眨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戏。
红裳男子走到酒醉的男人面前,示意龟奴放手,龟奴看了眼烟七娘,见烟七娘应允,便松了手,两个壮汉手一松,酒醉的人的全身重量便全压在红裳男子身上,红裳男子叹了一口气,横抱起那人向春花阁走去。
醉酒的人微微地挣了挣,睁开半眯的眼睛,看到是熟悉的脸后,便傻傻地笑着。
红裳男子浅笑着摇头,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
烟七娘看着旁若无人地走入春花阁的男子,若有所思。
 
【七十二】
 
当轩辕迦澜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的景致是陌生的,直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酒醉后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他等了钟子清一天,可子清迟迟没有来,然后他就一杯一杯地喝酒,再然后,似乎书香来叫他,那时醉意上头根本就不想动,可似乎看到了什么,然后……然后……然后记不清了,他记得有一人抱着他,那人很像子清,不过,像是做梦。
子清那般纤瘦,怎么可能抱得动他?更何况,子清从来都是被动的。
轩辕迦澜揉了揉太阳穴,醉酒后的喉咙很难受,习惯性地喊了句,“书香……”
应他的不是书香,而是……子清?
看着端着茶盅走过来的子清,轩辕迦澜微微愣神。难道,脑子里模糊的记忆不是梦?
钟子清坐在了床沿,伸手托起轩辕迦澜,将水送到轩辕迦澜的唇边,轩辕迦澜心里有千万个问题,可一瞥到桌上静静躺着的扇子时,心里一颤。
润着唇的水温热,轩辕迦澜喝了两口水后,见钟子清起身,无意识地伸手抓住钟子清的衣袖,钟子清浅笑着说,“你再休息会,厨房熬着的醒酒汤怕是好了,我去去就回。”
等钟子清走后,轩辕迦澜便坐了起来,走到桌子边,将折扇打开,折扇里的字很清秀,直觉的,轩辕迦澜肯定这是钟子清的字。
他没看过钟子清的字,可,就像当初他没看过钟子清的正脸却能辨出烟雨楼的高歌是自己看到的青衣人一般,这种直觉,很多年后,轩辕迦澜想起,嬉笑着说——那是心有灵犀。
 
【七十三】
 
扇面上的诗是李白的《山中与幽人独酌》,轩辕迦澜怔怔地看着,直到钟子清将汤碗递到他的面前,他才抬起头,问出的话让他一惊,“子清的明朝是什么时候?”
钟子清抿着唇,将扇子抽了回来,嘴角一勾,笑容里有难得一见的顽皮,“昨日的明朝。”
“那……”轩辕迦澜垂下头,“你怎么知道我昨日会醉酒。况且……况且……”
钟子清眉梢微挑,“况且?”
轩辕迦澜脸上竟生出了红云,“况且,昨日我们并没有一起饮酒,更没有山花。”
钟子清“呵”笑了起来,这是轩辕迦澜第一次看到钟子清笑露出了牙齿,白白的,不再是浅浅的微笑。
“我不知道你昨日会醉酒,我也不知道你会来春花阁,诗里的意思,不过是我希冀的罢了。山花开的时候,能对饮,能弹琴,能看着彼此。”钟子清叹息,“虽然,我们之间横亘着不止是身份的悬殊,但,小八说的对,将事藏在心底,反倒会让两个人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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