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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出书版)+番外 作者:筱悬/轩辕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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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意外的是,布晓霜对时承运的观感好了不少,大有引为知己之势。这日,终于将叛军主力困于岐山下方圆不足五里的小寨,大局已定,布晓霜便请时侍郎饮酒观战。
官军正在对叛军残部喊话招降,布晓霜听得津津有味,时承运却有些心不在焉,他一口一口抿着酒,眼睛却时不时瞄向一旁站得笔直目视前方的小笔。
这家伙真以为自己当兵了……似乎长高了……跟着那个连白瞎捣鼓,好像也壮实了些。脸色也不错,透着红润,就是眼神都灵动起来,这么长时间,都没发过病。很好啊。只不过,这些变化却是因为连白,而不是他时叶。
要不是布晓霜早就认下连白是他的人,他真怀疑那个姓连的对小笔……
可最让他不安的还是小笔,小笔是爱热闹的,少时人缘便好,坊间多得是朋友,一同斗蛐蛐、看戏、喝酒、耍闹,勾肩搭背肢体相接,他都见过,可从未在意过。
因为,他是小笔独一无二的小叶子,最最亲的人,他和小笔之间根本容不下任何别的人。可连白……连白很不同。
小笔同他在一起练功、咬耳朵说话都自在得很,说不出的轻松快活,那种笑容是出自真心,没有峭山关养成的轻浮娇媚,没有畏缩讨好,竟似乎回到了过往。也正因此他这两个月都没发病,身体也大好。
他只能让连白和他一起,他得忍下,可是很辛苦。
男人格外焦躁,他喝着酒,故意清了清嗓子,咳了几声,眼睛看着小笔──还好,他的小笔立刻回过头瞧他,虽没说话,脸上还是关切的。
「大人,少喝些。」
时承运放下酒杯,暗自咬牙,身边这个布晓霜真真是讨厌,若在帐内,便可抱着小笔亲近一番,其实他并不在意别人瞧着,是小笔格外在意,他要同别人一般无二。
正这时,连白挽着袖子,气喘吁吁从阵前跑回来,细看下,这个男人还算标致,眉目间确有点风情。
「嘿,奉笔,咱们也去吧,好玩儿,畅快呢!」他可是毫不在意旁人在场,拿了布晓霜的酒杯就喝了一大口:「走啊,小笔,你肯定喜欢!」擦着嘴就去扯小笔。
小笔早就心痒痒了,看他们在下面叫喊,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而且叛军中不少都是岭南人,是他同乡,说起家乡话,可不是更有效么?于是他巴巴地看向时承运。
男人能怎么,看着那双求恳的眸子,头只好点下去。
「走吧,走吧!」连白立即拉着兴奋的小笔冲向阵前。
「侍郎,我们也去瞧瞧热闹!」布晓霜也来了兴致。
时承运和他一起到了叛军小寨前,就看着小笔手舞足蹈,操着岭南方言,叽哩呱啦大喊,什么快投降吧,这里有漂亮的小娘,有好喝的酒,有大鱼大肉伺候,时侍郎英明,布将军神武……又装了哭音,扮老声调喊,二狗子,我是你爹啊,朝廷不怪你们……
喊话层出不穷,喊了小半个时辰都没重复,其它兵士还真没他这等本事,都给他当下手应和着,小笔更是精神百倍,越战越勇。对面小寨里的叛军们被困多日,听到乡音,也不由得从小寨墙里探出头来。
声音都喊哑了,时承运微皱眉,看看天色,命道:「今天到此为止了。」
晚间,用过饭,与众将领商讨完毕,时承运回到自己的营帐,外面隐隐传来士兵们羌笛吹奏的小调,他示意亲兵们退下,小笔正要像往常般离开时,却被指名留下。
「你准备一直站着?」男人有点闷。
小笔微微抿嘴,走到他跟前,跪在他身旁,握住他手:「说好的,我跟旁人一样──」
没说完,男人就把他抱起来坐到自己膝盖上:「别跪着,地上凉。」跟旁人一样,跟旁人一样,你能跟旁人一样么。但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小笔比之前好很多,无论身体还是心情,这样对他更好吧……
小笔挣动,好不容易外面的兄弟们不对他另眼相看,他不想破坏。
若是往日,时承运会放开,让他离开,可今夜他不许,他用力箍住小笔的腰肢,热热的呼吸喷在他颈后,他需要更亲密的接触,他想要他。
小笔当然发觉,更急:「我都已经一个人睡了,明天还要打仗,这样不好……」
男人才不管,赌着口气,之前宁可跟那些个人睡一个营帐也不愿留下,明明心里是怕的,睡不安稳……他的手已经开始解小笔的衣服,恨恨地:「我是主帅,别人管不着。」
小笔哭笑不得,他原本并不知道这些规矩,可是连白跟他男人缠得那么紧也熬着,自己若是和小叶子做了,明日定会给他们瞧出名堂来。而且他跟连白还不同,连白自己有本事,旁人都敬服,自己凭什么啊,好不容易不被人瞧不起……
「小叶子!我──」小笔手指灵活地替他解开腰带,一把握住那根雄起之物,「我让你爽就行了呗,下次再那样。」
时承运要害处被握住,小笔的手法又老到之极,没几下就给他弄得兴奋起来,舒服得紧,可心里却更不爽,怎么好像是哄孩子……
从不拒绝的家伙,这时头微微垂着,专注地给他捏握,其实真的算不上顶标致,年纪也二十多了,腰肢也没少时那么软,但是落在男人的眼里,那就是他心尖儿上的,看他额前垂着绺头发,睫毛翼动,唇瓣儿微微嘟起,男人便怎都忍不住──
「小笔,给我,嗯?我轻点儿,轻点儿。给我。」说着,已经吻上去,噙住他的上唇,吮吸舔舐,舌头也探进去四处搅弄。
小笔被亲得喘不过气来,两条腿被分开坐到他膝上,腰带已经解开,连裤子都要被扒了。那么猴急……那根家伙硬得跟什么似的,顶在他臀口处,嘴早顺着他脖子往下舔吻,小笔心一软,这么想要啊……算了,大不了给人笑话呗。
在军营的这几个月里,他可算见识到了冷面冷心的时侍郎,与当年温厚随和的时叶差了不知几千里远,连白的男人样子看着凶,私底下喝酒吃肉重义气,是焦大哥一路的人,可他的这个男人,在当官的里面也是狠角色吧?
要笑不笑,根本猜不到他想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讨好他,更不知道怎么就会得罪他,一起做亲兵的弟兄偷偷议论,说他杀起人来眉头都不皱一下,还有人传,当年时家一门大小都是他亲自监斩的,虽说不是他亲爹,对他也不好,可是那心也忒狠了。
「想什么呢,回来!」男人气他走神,猛一上顶,狠狠刺入他体内,小笔久已未做痛得一阵紧缩。
「啊──」刚叫出声,忙咬住唇憋住声音,外面有人呢!
男人感到干涩紧致,稍稍退出,左手伸到怀里掏出个瓷瓶来,拔了盖子,仍抱着小笔的右手一用力,将他的屁股抬起,便要涂药,不过姿势有些不顺,药膏总也涂不进去。
小笔头靠在男人的肩上,听他喘息声越来越急,手下动作却愈见笨拙,忍不住轻笑出来:「还跟以前一样笨。」
「那你不帮忙?」男人一阵脸热。
小笔后仰,瞧着一脸怏然无奈又恼怒的男人,心里突地一动,这个男人再狠,这时候却跟以前一样,这样的小叶子,自己其实很喜欢吧……他垂了眼帘,手接过瓷瓶,将里面的药膏涂进去,轻道:「进去就好了,不要紧的。」不会受伤。
哪还用他说,时承运早就动作起来,小笔拼命忍住逸出喉咙的呻吟,手紧紧抱住男人,由着那根在身内进进出出,眼前的那张脸,小叶子的脸,还是俊美得和神仙一样,不过自己真是看惯了,只觉得比以前多了几道隐隐的皱痕,特别是嘴角处。这么些年,算计了不少人吧?
「喊出来,我想听。」男人要求,身下更用力地进攻,不满被他干着的家伙还有余暇想别的。
「他们听不见,嗯?」又补充。
不知多久,小笔终于发出声音,下处绞着男人的,时承运的越发迅猛地抽插,只等着最爽的那刻……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间响起叫喊声:「袭营!叛军突围袭营!」
 
第十九章
小笔闻声,立时便要挣开,男人哪愿意,这时候天塌下来都不愿管呢,何况这叛军袭营是意料中的事。他托着小笔的屁股,反而更加猛了攻势。
「别管……宝……笔……」最要紧的关口呢!
外间训练有素的军士们早都冲了出去,小笔更急,索性下处猛一用力,男人被夹得几乎魂飞魄散,低吼出声:「小妖怪……」
小笔忙挣下来,自己胡乱擦了两下,就先给时承运准备铠甲,没有主帅可要出乱子的啊!
男人看他忙得团团转,又无奈又感慨,配合得穿好衣服,低声说:「真有点后悔让你入军营了。」我变成第二位了。
小笔抬头,很认真道:「我学到很多啊。」
时承运低笑,摸了摸他头:「我出去,外面乱得很,你在这里待着,别乱跑。」
「亲兵要保护主帅的,你要出了事……」
「我要出了事,你难受,还是我的亲兵难受?」男人打断他。
「……都难受。」
「听话,在这守着,刚才……你受不住。」
小笔脸一红,多时未做,后面还热辣辣的酸疼呢。不过自己若是不出去,被人知道了,多不好。他当着时承运的面点头答应,心下却另有打算,等男人出了营帐,便收拾装扮,拎了把刀偷偷跟了出去。
叛军临死狗急跳墙,以命搏命,一时之间倒也颇有些气势,不过时承运和布晓霜早做了准备,军士们多有准备,伤亡不大。
小笔跟在时承运后面,拿帅旗的受了一支冷箭,他便接过了帅旗,牢牢拿到手里。
过了小半时辰,战事已近尾声,时承运才发现身后拿着帅旗的小笔,脸色一沉,瞪了他一眼,小笔朝他扮了个鬼脸,昂首挺胸做出付英勇无比的模样来,令得男人无话可说。
可就在此时,对方残余的数十人中突然横空跃出一个大汉,轻功超卓,踩着众人头颅,竟踏空而来,手中长刀直指主帅。
这变化来得太快,据战前消息,叛军中并无这等超绝高手在,再看这大汉只是普通军士的打扮,谁会料到他有这般高超的武功!更何况,他直扑主帅,显见已不给自己留有活路,凌厉杀气一丈方圆都能清楚地感到,眼看大汉几息间就扑到时承运跟前,在场众人几乎惊呆!
时承运多次面临大难,在此生死攸关的时刻,显得格外冷静,在那决定生死的瞬间,他向右后方移了一小步,左后方是小笔的所在。
他刚移步,大汉的刀锋已经劈下,几乎贴着他的胳膊,在铁甲上激起点点火花,臂上衣服隔着铁甲都寸裂开来!来不及喘口气,第二刀又已劈下,反应过来的人都扑过来救主帅,更有弓箭手组织起来射向大汉,而一直暗藏在四周的方志兄弟也及时赶到。
但刀已经劈下,便瞧着帅旗和握着帅旗的亲兵合身扑向主帅。
战场上,本就有亲兵给主帅挡刀的规矩,大伙儿都在心内念道,可要保佑时侍郎不受此刀,这亲兵可得挡住了!
只有方志兄弟更急,那亲兵不就是小公子吗?那还是能受伤的主?主子宁可自个儿受伤,也不愿他有任何闪失啊!方志一横心,扑向帅旗。
帅旗掩盖下也瞧不真切,大汉劈了第二刀后,背后吃了方里一掌,又中了数支弓箭,倒地而亡,可时承运也倒下了!
大家乱哄哄扑向主帅时,时承运抱着小笔,五内俱焚,这家伙,这家伙!虽然刀没劈在他身上,可那刀气这等厉害,小笔胸前裂开了道半尺长、盈寸宽的口子,血汩汩流出,一张脸白得瘆人。
方志脸也吓白了,拿开帅旗,给小笔点穴止血,并拿了最好的伤药往那伤口使劲地撒。
小笔还醒着,只神智有些模糊,喃喃地道:「小叶子,我有点累,你别打仗了,要死人的……」
在那刻,时承运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紧紧握住小笔的手,而小笔呢喃出了那句话后,便陷入昏迷。
「主子,抱进去?」方志问。
时承运手捏得发白,眼却眨也不眨盯着那杆从中断开的帅旗。要不是小笔机敏,将帅旗先行扔过去挡了刀锋,如今断成两截的就是……
「主子!」方志不得不再提醒,他是暗卫,本不该长时间出现在明处。
「抱进去,叫大夫。」时承运醒过神,望了眼方志才将小笔交给他,接着立起来,脸色阴沉,暴喝道,「众军听令,叛匪杀无赦。」
军士们晓得大帅发怒了,原本叛军中有愿投降的,可饶其不死,如今是不留半个活口了!残余的叛军也自知投降无路,犹作困兽之斗,一时间,场中杀声大作,但双方实力相差太远,没多少时候,叛匪便被一一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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