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绝色,深藏不露 [参赛作品] 作者:Ay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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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夫子悠悠闲闲喝着茶:“谁知道呢?在场的是你,又不是我,说不定真是他一个手抖就掉了钱。”
“你们这个村子,吃喝都可以做到自给自足,完全不需要下山做坏事。再说班青这个脾气姓格,哪里像土匪?”
计夫子牙疼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和他一家的,看他自然是哪里都好,快别出来秀了。”
“他本来就很好。”这是仲聆对老计胡乱搪塞的唯一回应,然后他毫不受影响的继续道:“五天前,胖丫的哥哥胖子不知去向,与此同时一起消失的,还有好多熟悉的面孔。”
“可是这两天,村子里的男人并没有减少,不是之前走的那一批回来了,而是新来了一批……我从来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计夫子低头喝茶,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刚来的时候,王婶家里只有她和她的小女儿,我一直以为,她家没有男人。”
“直到前天时,她的儿子和丈夫突然回来了……我才发现我来了三个月,却从来不知道她家有男丁。”
仲聆思索道:“不、不只是他们家,村子里的女眷和孩子太多了,而男人的数量比起来太少,这个比例从来都不对。现在看来,你们村子不是缺男人,而是男人都会定期离开,那他们……都去哪儿了?”
计夫子放下茶杯,调整了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认真了一点:“说实话,咱们邻里邻居,这样朝夕相处,我就知道瞒不住你,你又不是班青那个脑袋。”
仲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计夫子一晒:“我知道你心中有猜测,但是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说。”
仲聆皱起眉头。
计夫子补充道:“但这也不是永远的,你在村子里人气很高,做饭又这么好吃……嗯,别心急,在我们这里再待一阵子,用时间来证明你的忠诚,或许我们会告诉你。”
仲聆在计夫子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打探出来。但从另一个角度对于他来说,他已经得到了他需要的信息。
他走出计夫子的书院,太阳挂在天空中,却依然飘着雪花。
已是十二月十八日,再过几日,便要过年了。
过年便入了春,等到春回大地,宽江化冻,不过个把月的光景,又是弹指一瞬。
到那个时候,仲聆需要面对的事情,远远不是现在这样悠闲生活可以相比的。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等来年皇帝会对石楠山动手,替被土匪劫走、被逼到跳崖自尽的“关爱妃”报仇,到那个时候,又会发生什么事?
无论会有怎样的隐患,他都会留在江北亲自排除,在确保石楠山不受波及后,才能动身离开。
但是和计夫子谈过后,他本来的五分担心,又少了几分。
他有预感,这土匪窝会带给他一些惊喜。
而且就算皇帝真的派人来了,仲聆也不是很慌。
看来的是谁呗,大不了直接宰了,反正这是仲聆的老本行。
仲聆慢慢走着,呵出一口雾气,向远处寻找自己的班青,挥了挥手。
班青急吼吼的跑了过来。
他冲的太快,而地上雪滑,班青冲过头了,仲聆想接他,却被这家伙一起给带到地上了。
“嘿嘿嘿。”班青并没有真的不好意思,笑嘻嘻的说:“抱歉了,我没站稳。”
仲聆把班青拉了起来,然后班青“恍然大悟”的说:“哎呀,你背后沾了雪,我帮你拍拍。”
一句“多谢”还没说出口,仲聆就感受班青上手……把他明拍实摸了一遍,他的手甚至碰了下仲聆的屁股,然后就站在旁边面红耳赤的傻笑。
仲聆:“……”
见大美人以极为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班青扭扭捏捏道:“喜欢你、喜欢你还不行吗?当然想……想多碰碰你、摸摸你啦。”
仲聆看了他一会儿,无奈的笑着摇头:“你啊。”
仲聆衣服本来就穿得单薄,还被雪弄湿了,班青看到了,开始有一点自责自己胡闹了:“走吧,回去换件衣服,你出来怎么穿这么少?可别着凉才好。”
“你穿的不也不多?”
班青笑道:“我要干活,穿的太厚,影响行动啊。”
他们回了班青的屋子,仲聆熟门熟路的拉开的衣柜,找了件自己的衣服出来。
班青在卧室外,门缝开了一点,红着脸挤进一个小脑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自己没在偷看。
仲聆:“……”
小朋友色胆越来越大了,这是吃准自己对他越来越没底线了?
仲聆沉默一下,决定以暴制暴:“你想看就进来啊。一起脱,互相看,谁都不吃亏,你说如何?”
班青愣了一下,“啪”的一声甩上了门,在门外默默的冒了烟。
仲聆慢慢的换了衣服,才去开门把班青放了进来。
班青脸红红的不敢看他:“啊呀……我没有那个意思啦,你、你……”
他支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好话题:“仲聆,等过了年后,我们一起去元港城郊外的普陀寺上香吧!我……我想去还个愿。”
仲聆答应了他:“那我陪你去上香,你也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好啊!”
仲聆微笑:“等开春了,你愿不愿意和我过江,去江那边玩几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 傍晚,计夫子再次端着碗敲开了门:还有吃的吗?最近在攒钱讨老婆,穷得揭不开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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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班青:“仲聆,你再往右一点,对对对,别动了,就是这个地方!”
他们在班青的小屋门前,做着过年的准备。
班青扶着梯子,仲聆站在上面,正在班青的指挥下,给他屋檐上挂大红灯笼。
灯笼挂好,仲聆敏捷的跳了下来,站在地上看:“新挂上去的灯笼,再贴上对联,果然就有了过年的气氛。”
这是仲聆第一次远离亲人在外面过年。
但他不是孤单的独自一人,正相反的,他被从来没体验过的热闹包围了。
班青:“仲聆,咱们去你西山的院子,这套灯笼和对联,也给你挂上。”
仲聆:“我那里不急。”
比起冷冷清清的西山院子,村子里简直是太有意思了。
计夫子书院已放了假,孩子们不用读书了,就撒了欢儿的玩。
大白天的就有在那里点鞭炮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孩子们又是拍手,又是乱叫。
仲聆从来没过过这样热闹、人又这样多的新年。
这让他心里,也生出许多期待。
快过年了,仲聆和班青都换上了颜色喜庆的衣服。
仲聆换了一套红黑相间的长衣,头发本是扎起来的,却被班青给解开了,理由是班青喜欢看着他披着长发的样子。
班青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他:“仲聆,你很适合穿红色呢,以后,我要多给你买一点红色的衣服,不要总穿颜色这么暗的。”
仲聆笑道:“我穿红色,太招摇了。”
仲聆这话是事实,他相貌太好,如果穿上这样张扬的颜色,基本上一上街,就会被各种搭讪了。
班青马上接着说:“有道理,在村子里你就招摇给我看,咱出去再穿别的衣服。”
他才不想别的什么人都能看仲聆呢,哼。
纯白的积雪,大红的灯笼,不过一两日间,这小小的山村里,就多了许多颜色。
仲聆和班青在村子里边走边看,看着各家各户为新年精心的装扮。
仲聆突然说:“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热闹的新年。”
班青惊讶道:“真的吗?我们这里过年一直是这样的,今年还不算最热闹的呢,那你以前是怎么过年的呀?”
他是怎么过年的?
仲聆想了想:“我过的最热闹的一个新年,是在西雁关。”
西雁关有着北沐朝的边境守军,那一年过年的时候,房邬兄弟跑到边境,这里离皇帝远,他俩终于清净了。
西雁关城墙上挂上了大红灯笼,肃穆的边关,难得一片喜庆颜色。
他和房坞借了处屋子,那是一户久无人住、在冬季里也漏风的民居,俩人动手包了一顿饺子,守岁的人在外面放着鞭炮,他俩的饺子热乎乎的出了锅。
房坞在饺子里放了一颗糖,是仲聆吃到了那颗带糖的饺子。
温暖,安心,还能填饱肚子,过完年的第二天,还是他一年中唯一一天,早上可以睡懒觉,不用大早起来练武的日子,基本上满足了那个年纪仲聆所有的愿望。
那是仲聆过的最好的一个年。
仲聆出神道:“过的最惨的那个年,也是我跟我哥两个人在一起的。大冬天的,我俩缩在一个小破木船里,船已沉了大一半在湖里,冰水淹到我下巴,我俩就在湖上的冷风里吹过了年。”
班青听得目瞪口呆。
不过仲聆没说的是,那艘小破船外,朝廷的官兵正在满树林的找他们。
树林里那小湖的船沉了一半在水里,这些官兵经过的时候,以为这船沉了,不会有人,就没起疑。
那年仲聆才十四五岁,还没长到现在这么高,湖里的水,差点整个淹过他。
最后出来的时候,他冻得嘴唇都是青的,从湖里出来没几步,就整个人一头栽在了地上,把房坞给吓的够呛,检查后才发现是四肢冻僵不听使唤,房坞给他搓热了,人慢慢才恢复过来。
“你说的那个哥,就是那个把你从……那个楼里救出来的,叫……‘伯魏’的?”
“是。”
“这么说的话,我也见过他呀。你小时候来江北时,就是他在后面叫了你的名字,我才知道你叫仲聆的。”
班青掰着手指头算:“这样说的话,你们搭伙了……多少年啊?”
仲聆微微一笑:“离开青楼后,我一直跟在他身边,直到我这次来到江北。”
班青愣了在原地。
村里的姑娘喊:“仲聆!能不能帮我家贴个对联?我个子矮,够不到门上。”
仲聆就过去帮忙了。
班青怔怔的看着仲聆,忍不住的想,仲聆为什么不继续跟在伯魏身边了?
娘子这样好的人,怎么有人舍得放手让他离开?
仲聆这位“大哥”,能占据仲聆这样重要的一段人生,无端让班青生出几分羡慕和嫉妒。
然而班青很快就发现,遥远的威胁,远远不如近在眼前的威胁迫在眉睫。
村子里的姑娘们,什么时候开始看着仲聆脸红了?
仲聆已经贴完了对联,班青立刻过去把他拉走:“这是我的娘子,你们不许看!”
却不想被姑娘们齐齐嗤笑:“你就吹吧你,仲聆比你高一头,你俩在一起,你做娘子还差不多!”
走出去了一会儿,班青才反应过来……
什么叫你就吹吧?
什么叫他做仲聆的娘子?
敢情这帮姑娘,早就知道仲聆是男人了?
看着班青不断变化的脸色,仲聆仿佛知道他心中正在想什么一样,慢悠悠的补了一刀:“她们早就猜到了,只有你,是最晚一个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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