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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凭栏看月生+番外 作者:thaty(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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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种田文 灵魂转换

  “去去!快将东西放下,滚回床上去!”
  “今日还要下地呢,我撑得住。”墨岘自认内力不错,累虽然是累,但三四天不睡都并不是问题。
  赵五爷却把旱烟袋拿了出来,黄铜的大眼袋赵五爷拎在手里,却像拎着根什么凶器,且老爷子的脸上也是凶巴巴的。
  墨岘倒是不怕被打,但知道老爷子这是为他好,只得点头道:“长辈之命,自然不敢不从。只是……我家师兄还在炕上……”
  老爷子略微犹豫,终于点了头:“好吧,只要你今日在家歇息便可。”
  墨岘忙不迭的点头,放下给老爷子的吃食,拿上为七师兄准备的一份进屋去了。
  
  这一日,也是自到了双桂村后,墨岘和七师兄第一次能够在屋中一同单独吃早饭。墨岘这次没将咸菜卷在煎饼里,而是用碗盛着。给七师兄夹上一口,自己再吃上一口,自己吃上一口,再给七师兄夹上一口。
  如此这般,弄得七师兄脸红红的,墨岘脸上也略微有些热,但七师兄没拒绝,墨岘也没停手。
  一顿饭吃罢,墨岘给七师兄拿来两本话本——也是请刘七帮忙买来的时新本子,让七师兄独自家中解闷用的。他自己却并未歇着,而是想要出去洗洗衣物,其实,若不是后来刘七婶子前些日子送来了几件新作的衣物,他和七师兄早就没得换了。
  见他拿出木盆,七师兄当然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不过却是匆忙将他叫住:“等等!”
  “怎么了?”
  “过来。”七师兄指指身旁,墨岘虽奇怪,却仍旧坐了过去,“盆放下,手给我,两只。”
  于是墨岘的两只手都放到了七师兄眼前。他双手手背看着还好些,十只依旧纤长,只是皮肤有些干裂粗糙,指缝里也不算太干净。七师兄动动自己的好胳膊,将他的手翻了过来,于是看见的便是完全被血痂布满,不见一丝好肉的手掌……
  练武之人手上虽也有茧子,但用剑的和用农具磨出来的可不一样,且原本与鬼医练武时,那位完美主义的师父,过不得几日便要用药液浸泡双手,稍带着墨岘也享受同等福利。如此数年下来,他的手上只是有浅浅的薄茧。这样一双手双手,哪里禁得住这几日粗糙农具的打磨?
  七师兄前几日也并非没有看见,但要么是在昏暗的夜里,要么是在亮度好不了多少的清晨。因而也只是知道他手上有伤,今日看他要去洗衣才叫住他,准备借这双手数落他一顿。但这第一次光天化日下,清清楚楚的看到墨岘的伤势,却让他半句数落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的心里发酸,眼睛发热,鼻子发堵……
  
  七师兄并非是轻易掉泪的人,之前也只在母亲离世的时候偷偷哭过,舅舅死的时候都不曾落泪。更并非是惧怕伤疼鲜血的人,否则在截云派刑房里被吊着打,他早就痛哭流涕屈膝求饶了。
  但现在,“不过是”磨破了皮肉的一双手掌,却让他想要落泪,赶忙眨了几次眼睛,才将眼泪逼了回去。
  “小墨。”
  “嗯?”
  “你去扬名立万吧。”却成就一番事业,让人伺候着,照顾着,甚至疼爱着都行,就是别守着我,在这里受苦。
  “师兄发烧了?”墨岘不是调笑,而是真的以为七师兄发烧了,说胡话呢,伸手就要去摸他额头。
  “我没发烧!”七师兄躲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但墨岘却仍旧拿手背测了他额头的温度——不敢用手心,虽然都结痂了,但也怕弄脏了七师兄。
  “师兄,怎么了?”确认了没发烧,墨岘却越发的忧虑了。
  七师兄看着他的手问:“疼吗?”
  “不疼。”
  “疼吗?”
  “啊——!”墨岘也不是那么耐不住疼的,但七师兄突然之间掀起出手掀起了一大块血痂,连皮带肉撕下来一大块,既没有思想准备,又确实是疼了,他怎么可能不叫?
  “疼吗?”墨岘匆忙给伤口止血的时候,七师兄第三次问。墨岘看了看七师兄,把那仍旧流血的手重新递了过去。
  “不疼。”
  七师兄还要伸手去撕血痂,但最终没狠下心来……
  
  “别去洗衣裳了,在家里陪我。”
  “嗯。”
  “晚上也不能偷着去。”
  “嗯。”
  “不只是今天晚上,以后也不行。”
  “那咱俩的衣裳怎么办?”
  “穿脏的。”
  “……”
  “或者过几日我拆了夹板,我去洗。”
  “小心受了凉。”
  “又不是姑娘家。”
  “不是,我的意思是……”
  “把水做热了洗。”
  “……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师兄就快能好了。。。可我的感冒还没好TAT
 
 
 
21
 
21、021烧火 ... 
 
  墨岘拿七师兄没辙,但在无奈的同时,他心里也是欢喜的。
  七师兄心里有他,才会这么顾着他,否则……管他是死是活?这就如同他对七师兄的感情一样。
  现在的日子,清淡、疲累,单调,大多数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生活,他却觉得幸福、温暖、快乐,每天每天都是那么的有滋有味。
  
  七师兄身上的夹板已经都拆了,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其实真要痊愈又何止百天?身体不同,伤情不同,甚至有些人伤过一次,一辈子都带着遗患。他对七师兄一直照顾有加,但毕竟前些日子在密林里来回,墨岘便一直为他的腿和胳膊担着心。
  房中的炕、灶也终于让赵五爷点了头,虽然那炕仍旧比别家的都大上一截……日后烧炕也便要多费些柴草,不过他们两个大男人住着,炕大些更好……
  有些家具没赶得及打好,但炕桌和炕箱却都有现成的,墨岘不知是什么木头的,只是从木头孙家搬来的时候,那重量让他都觉得有些吃惊,且明明是木头,闻着却有一股好闻的香气。不像是熏香,而是木头本身带的幽幽香气,即便墨岘与七师兄都是男子,也觉得这气味闻起来舒爽,并不厌恶。
  被子、衣裳已经备好,桌椅板凳之类的各家拿来些,便够用了,至于其他家具,他二人也并不急着用。
  如此,两挂鞭炮一响,前日他与七师兄便搬进新家去了。
  
  搬家当日,赵婶(赵寡妇)让儿子送来两只小母鸡,还没下过蛋的,让他们或炖着吃,或留着下蛋都可。
  萧猎人送来了几块鹿皮,上好的全皮,且还是处理好了的,还有四只活兔。
  赵七婶子送来了两双厚实的棉靴,外带一把扫帚——此时两人才发现,原来家中竟然还没准备扫帚。
  赵五爷扛来了一袋子白面,少说有五十斤,墨岘不要,老爷子却立刻阴沉了脸,道再说不要,他便将面都倒到井里去,墨岘于是只好收下。
  孙家兄弟送来了一个饭桶,两个水桶。且搬来了一个雕花的书案,七师兄看这书案实在精美,配着这土坯房,也实在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看墨岘的样子却似是他早就知道。书案放进卧室后,墨岘当夜却在书案上摆了一碗馒头,一碗咸菜,不知从何处寻来了香炉,更不知从何处取来了一个牌位,上书:母,萧卢氏之位。于是书案变了供桌。
  “我做错了?”墨岘看着七师兄对着牌位发呆,心中不由有些惴惴的。
  “没。”
  “要不,把桌子挪到外间去?”墨岘知道,这年代的人都敬祖宗。但他并不懂古代的这些忌讳,只是看别人家里如何弄,他也想着给七师兄如何弄。可他实在是怕,拍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放这挺好。”七师兄笑笑,眼圈红红的敬了香,跪在地上,又朝着墨岘招手。
  墨岘也立刻取了香,跪在七师兄旁边,三拜九叩。
  “娘,这是小墨。”七师兄说着,脸略微有些红。
  墨岘也有些别扭,却是暖洋洋的别扭:“娘。”他也供上了香。
  香烧得平稳,外边没打雷、没下雨、没地震,看来老太太挺高兴。
  
  邻居们来送礼,来帮忙,于情于理,于此时的风俗习惯,主家要款待。
  萧猎人刚送来的活兔,有两只便立刻入了锅,还有前些日子托刘七赶集时买回来的腊肉,也陪着兔子一起去了。再加些山药、黄豆,干野菜之类的烩成了一大锅。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但闻起来香,吃起了更是越发的香。
  男人们刚惋惜,有菜无酒,迟到的二癞子,便抱着一个大酒坛走了进来。
  于是有酒有肉有菜,还有一个惯于插科打诨,讲故事的二癞子,这一顿众人吃得畅快,也吃的热闹——这还是墨岘参加的双桂村“聚餐”里,第一次吃的热闹的一餐。
  如此的好日子,七师兄却发觉墨岘总是会看着他皱眉,于是心中疑惑,找了个空隙拉着墨岘到一边询问,墨岘老实回答,却让七师兄险些气歪了鼻子!
  原来墨岘竟道:“若是迟几日给你拆夹板就好了,今日便能抱着你进新房了。”
  被抱着进新房的是谁?
  除了新娘子,还有谁?何况新房二字,也实在容易让人想歪。
  因而当日七师兄莫说和他在新房新炕上做些什么,便是手指、衣角也没让他摸到,让墨岘深切明了了,何为祸从口出……
  
  有了新家,七师兄又能自由活动了。墨岘的日子便和过去不同了,搬家的第二日,七师兄便要分走一半家中大权。
  洗衣、扫地、做饭、烧水之类的当然是两人对半分,便是日后开了荒、有了田,也是该两个人一起劳作的。
  墨岘自然点头称是,七师兄该被他宠着,却不该被圈着,都是男人,一起生活自然要同样分担。
  于是,七师兄便立刻表示这天的早饭便是他的工作了。
  墨岘依旧点头称是,结果被赶出了厨房。
  墨岘在厨房外转悠了两圈,却觉得自己有些傻。再一看家中的水缸只是半满,于是挑上新水桶去打水去了。
  第一次挑水回来,厨房朝外冒着淡灰色的烟,隐隐听见七师兄的咳嗽声。墨岘担心的去问了问,却被七师兄赶了出去。
  于是墨岘只好继续去挑水,来回了数趟后,墨岘回到家,却险些吓飞了三魂七魄。
  他家厨房的位置,冒出来的已经并非是灰烟,而是无比浓重的黑烟了!王癞子都从屋里跑出来了,站在他家门口跳着脚大喊大闹。萧猎人则该是又上山去了,所以到是没见人影。
  “墨岘!你家着火了!快救火!”
  “师兄!”墨岘放下扁担,匆忙中打翻了一桶水,却也顾不上了,只是将另外一桶水则飞快拎起来浇在了身上,下一刻他朝着院中冲了进去。
  
  半刻钟后,脸黑黑的(真的黑)七师兄,在自家炕上醒来,看见的是脸黑黑的(同样真的黑)墨岘。
  “我……咳咳咳咳咳!”一个字出口,便是忍不住的咳嗽,咳嗽中七师兄觉得自己嘴巴里多了些草木灰一般的东西。
  墨岘立刻递过了一杯水:“漱漱口,然后再喝。”
  七师兄点头,连忙漱口,几次之后,再喝下凉水,顿时好多了:“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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