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 作者:女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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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到了芦望,感觉如何?”陆衍递了碗汤羹给圣上,看他这次回来瘦了好一圈。
圣上重重吐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因为这个贸易,芦望莫名其妙的成了汉番聚集的重地。驻扎在此的昌麟更成了这贸易聚集地的守卫。周昌必定气得半死。
“我看你倒是挺淡定的。”陆衍实话实说。
“我又有什么办法,不过是从皇命罢了。”
陆衍轻笑:“对了,有件事一直没机会和你说。我回营了。”
圣上正喝着汤羹,陆衍话一出,他便喷了一地水。圣上震惊地看着陆衍,语塞。
“是前年的事儿。那时事情多局势不稳,所以没和你说。”
圣上表情复杂,倒是逗乐了陆衍。
“别担心,我着身子提剑骑马都是问题,打不了仗当不了兵的。”陆衍拿了本医术扬了扬,“董大夫年岁大了,需要找个人接替他。”
圣上望了他会儿,眼神有些黯淡,低头轻声道:“你精神上支持我就行了。何必要回来。”
陆衍不理会他,自顾自讲起了这两年从董军医遇到的趣事。
“陆子陌。”圣上忽然打断他,“你不是向往平静的生活么?为什么要回来?”
陆衍静静地看着圣上,看的他心里越发慌乱:“如果是为了我,大可不必。我不想总是连累你......”
“你觉得这是你我能决定的事情么?”陆衍打断他。
“可是......”
“我们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圣上有些恼,重重地放下碗,扳正陆衍异常严肃地看着他说:“离开军营,往京城去。学医也好种地也罢,凭你的才智一定能平安幸福活一辈子的。不要再和我这种人扯上关系。”
这话,陆衍听得心里一阵疼。虽然明白他是好意,但还是鼻子酸酸地回道:“那你当年为何来找我?那时你在军营撒泼泄愤时为何不直接杀了我?那次西番营救,你为何不自己一个人走,而是去死守等着孟习来救我?”
四目相对,圣上眼里渐渐少了底气。
“如果你想要撇清关系,那为何还回这里来,回我家来?”
圣上沉默了。他侧着脸不知望着什么。半响,呢喃道:“我没地方去。除了你这里,我无处可去。”
圣上拿起碗离开了房间。望着他健硕的背影,陆衍轻声道:“我不怕你连累,就算连累了,现在的你也能护我。”
翰嘉初年,处暑。
“西番人现在是越来越猖狂了!”窦充一来便是拍桌子瞪眼地骂着人。
陆衍给阮诗诗使了个眼色让她快去找陆嫣来熄火。
“情理之中的事情,北安和西魏时期,西番被压制地都快成了奴隶。好不容易等到我们大周,还不是乘机翻身?”
陆衍知道窦充是气不过前几日西番富商打伤大周百姓一事。京城来的官员明知是西番人在挑衅却还是罚了自己人。还美其名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成天窝在医馆,根本不知道现在这外头什么局面。”窦充揉着太阳穴看上去压力极大,“我们都快成那些番蛮子的护卫了,妈的!”
“无人进谏上京么?”陆衍背对着窦充,细细打听着,“有,只是不知为何皇帝都被驳回来了。说周家人不识大局,此事再提,恐怕就是贬官了。”
“我听闻国库这些年一直亏空着,皇帝和朝官不愿继续打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就让人随意......”
“充哥哥!”窦充差一些就要怕案而起,陆嫣来的及时。窦充见了她也只能压制着火气。
阮诗诗看了看陆衍,径直过身收拾台子。
“少琮近来如何?”
“没什么异样。”阮诗诗低声回答,“不过前几日似乎收到了京中来的信函。”
陆衍翻着医术,却无心阅读。
“他看完后马上就烧毁了,所以没能看到具体内容。”
陆衍点点头。
“另外,我还发现一件事情。”阮诗诗靠近陆衍,声音压得更低,“前几日我发现孟习夜半出营和人会面,对方......对方似乎是......”
陆衍听阮诗诗言语闪躲,有些不安。
“好像是父亲。”
孟习和父亲会面?陆衍诧异地转身,阮诗诗似乎也很好奇其中的原委。父亲虽是麒麟营出身,但年岁上和孟习并无可能交汇。更何况他是跟随的是麒术营,和这头的昌麟营有一定距离。
“有机会你在多盯着孟习些吧。”眼下没有更多的线索,还是不要做无故的猜想为好,“这事儿,我看看能否从父亲这头下手。最重要的是摸清少琮的举动。”
阮诗诗点点头:“好,那今日下午我就回去了。”
陆衍感谢的点头。时局混乱,阮诗诗成了陆衍在军营中的线人。经过上次一事,陆衍觉着再不能随便武王掌控。他那种为了自己利益谁都可以牺牲的性子,在若这么被动下去,真的会没命的。
翰嘉初年,秋分。
陆衍昨日宿在了军医馆,一大早却被窦充摇醒。
“出事了!”窦充衣服都没穿好就跑来了,“快快和我出去!”
陆衍猛地起身随意穿了衣服,拿起日日备着的药箱摆在左肩上急匆匆的出去了。
窦充领着他穿过还未开市的集市,通过芦望城门,来到许久为回的陵县,一波人群正围着什么。
“官兵来了,快让让!”窦充大叫一声,人群回脸满是惊恐,见到他们一下子就让开条路。陆衍远远看去地上正躺着几个人,旁边是大滩的血迹。另一头是另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跪坐在地上,双手中握着把刀,刀尖上还淌着血。
陆衍急忙上前,握住女子颤抖不已的手,柔声道:“没事的,没事的。放下”
陆衍用力按下女子举着的刀。窦充眼疾立马拿走那凶器,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官兵让他到一边问问发生何事。
陆衍扫了地上那人一眼,是个西番人,看打扮不是商人应该是也是个官兵。陆衍不理会那流血不止的男子,倒是先给吓傻的姑娘检查了一下。身上有明显的抓痕,还有些已经抓出了血。额头上也磕破了,嘴角有些淤青。
地上的男子忽然发出了一声呻吟。吓得众人都退了一步。
“啊!”那女子更是惊恐的大叫,“啊,我杀人了!杀人了!”
女子疯狂的挥舞着双手,陆衍见状忙从药箱里拿了块布蒙在女子脸上,一下子变昏睡过去。
窦充指挥着围观的人群散去。陆衍看了看那个西番人:“还有气,不过也快死了。”
“不试试?”
陆衍摇头:“试了也白试,问责肯定逃不了。问出是什么情况?”
陆衍转身去检查另一个倒地的人,窦充指了指他:“这是那女的的丈夫,两人是和西番人做香料生意的。今天出城到陵道交易时被这口的官兵拦下来,发生了口角。这蛮子要抓走那女的他们就打起来了。其他的你自己想想就知道了。”
“怎会有西番官兵在此处?还就两个人?这里不是哨口也没巡逻队?”陆衍有些奇怪,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回身俯下身子嗅了嗅,“喝了酒......”
“陵县此处的环境你也是知道的,虽然比之前两个废城好一些,但总还是很差。他们估计眼红这芦望,眼红的都快恨死我们了。”
陆衍简单收拾了下:“趁人群还没来,把他们都送到城内吧。”
“城内?”窦充有些嫌弃地看着那两个西番士兵。
“恩。怎么说,这里还是大周的地界,没必要送他们去西番那儿。先和边营的人说下此事,然后再通知西番。”
窦充奇怪地看着陆衍,找不出那儿错了就总觉得有些不对。
“这人真的没戏了?”
陆衍点头。随便放弃一条人命,这不是他的作风。所以陆衍心里明白他这是在杀人。
果不其然,这事儿一传开,就在整个昌麟营里炸开了。
时隔两年,陆衍再次坐进了会堂。一些人看到陆衍居然作为军医出现在此都少不了惊讶。陆衍把检查的结果如实的报告,当然他并没有说其中一人原本还有口气只不过他没有及时救治就那么随便的死去了。
报告完后,陆衍察觉到圣上正用一种审视的眼神微皱这眉头看着自己。但将军们都没有开口,他也只是沉默地看着。
在来此处之前,他已名人通只了诗诗,希望她能乘机找到点什么。
终于周昊出声打断了下座的窃窃私语:“我们先等哥哈派人来此兴师问罪再做进一步决议。”
周昊这些年苍老不少,但这严肃的神情倒是一点未变。
“不过此事无论如何解决,都不能是我们低头。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吧。”
下会后,圣上立马拉着陆衍到角落:“董军医还未辞官,干什么你要参和进来?”
圣上神色紧张,周昊的意思是让众人随时准备着开战。陆衍现在暴露了,虽不战沙场,但进营是迟早的事情。
陆衍不甘示弱地拉住圣上的衣服,在他耳边轻语:“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包括你和武王在等机会推翻何家政权。只是在此处一直都只有和西番的小打小闹,你哪儿来的由头起兵呢?”
圣上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要么闹大,要么你就这样一月一月一年一年地等。”陆衍语气加重,“你在犹豫什么?”
犹豫什么,陆衍很清楚。但如果这个让圣上犹豫的人都能如此坚定,那有何必要再等?成天小打小闹的耗费自己的年华,耗费自己的生命。那即是最后想要的终于得到了,又剩几日享受?
圣上不语,把陆衍送出军营便自个儿回去了。但没有几日陆衍就接到窦充的消息,此时已经引起了西番极大的不满和愤怒。
“朝廷下了旨,要我们交出犯事儿的人,还要我们黄金五万两作为赔偿。”窦充这几日一直整装待发的样子,“将军上书了,但是被驳回。我听说他已经私下里联合了芦望还有卢朔驻扎的刘家军队,如果西番因此进攻我们就反击!”
陆衍微微点头,昨日诗诗捎回消息说,偷阅到宗赫的一封来信,说是国库空虚拿不出钱来供养军队,若此时开战恐怕只有靠周家自己硬撑了。
每年那么多的税收,国库不应该亏空的。先帝在刚即位时大周是何等威风,别说是割地了,西番人连踏进大周界限都要考量再三。
举国上下都穷,那钱会去哪里?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京城的王爷如何打算。
“你小子心里打什么算盘?”
陆衍轻笑摇头:“哪有什么算盘,我怕是摆了人一道,要遭人恨了。”
翰嘉初年,白露。
战争打响了。这次朝廷真的未拨一分钱一粒米一个兵。
甚至还派了官员想哟镇压谈和。
可是这里是周家仍然是周家的地界,周家都是何等小气的人,怎么能忍?
更何况,那两个醉酒闹事的西番人是在不应该出现的时间里出现在大周境内,虽然离得近,但有本质的区别。周兆带着周昊的军令,谈也不谈地开火了。
京中的人急的不可开交,但碍于关于边关的特殊军法宪令,不能要求麒麟营停火。这些年,大周被外敌们压的憋屈,周家这一战打得就算是输也威风了。
“我想很快东南处的边防也要有所动作了吧。”
“哼,这必须的。”阮诗诗瞟了陆衍一眼,“不过,想想还是后怕啊。万一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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