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 作者:女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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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你怎么来了?”陆嫣也好奇了。
“想你了,便来看你了。”阮诗诗看着陆嫣尴尬的样子,偷笑着解释,“好啦,你知道你约了窦充去集市置货。我来找大哥的,你快去吧,丫头。”
陆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和陆衍打了声招呼便飞奔出去了。
“你该好好管管嫣儿了,就算窦充对她是不错,也太不矜持了。”阮诗诗抿了口茶,陆衍心里想,你倒是越来越有王妃的样子了。
“上次的药喝了有好些么?”
阮诗诗点头:“过几日我和娘要出城一趟。”
陆衍看出她的表情似乎并不好:“去看看你爹?”
“恩。”
“是不是,你们房事出了什么问题?”陆衍上个月给诗诗开了个方子调理身体,这样能更容易怀上孩子。但现在看来效果甚微。
“不是。”阮诗诗摇头,顿了顿却又说,“也可以这么说。”
“是少琮的问题?”陆衍多少有些猜到。
阮诗诗叹了口气,“他最近总是做噩梦,每次下朝回来也不是很爽快。床弟之事......更不用说了。”
“朝堂上什么事?”
“不知道,听说是个西南王有关。”阮诗诗受挫得说,“他不和我说这些,我问了上云,他也是随便敷衍我。孩子的事情倒不要紧,我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
言毕,阮诗诗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小心翼翼地传给陆衍。
陆衍打开,看到了两个小瓶子。
“这是你开给他的么?我看到他最近总是在服用,跟上瘾了似的。”
阮诗诗会这么问,这东西必然不是出自陆衍,熙宁王府上下的药食都是他在负责。陆衍拿出瓶子,无色;打开嗅了嗅,淡淡的草香味;伸出舌尖点了点......
“这两瓶子里都是一样的?”陆衍突然紧张的神色让阮诗诗更担心了。
“对。是一个瓶子里取出来的。”
“这东西他服了多久了?每次服多少?每次服的前后有无吃什么别的东西?”
一连串的问题,让阮诗诗来不及回答,她只能支支吾吾地回答不清楚。
“到底是什么?”
“可能是朝须水。”陆衍收起小包,转身收拾自己的医箱。
“这是什么?”
“一种迷药。”陆衍叹声,“现在谁还会做这种东西。”
“迷药?”阮诗诗诧异,“王爷喝迷药干什么?”
“朝须水是用一种植物的根须熬制的,用来让人放松的,安神。但是用量非常非常小,而且不能常用。”
“那喝多了会怎么样?”
“喝多,一开始只是整个人会飘然自得觉得很舒服,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人就会变得脾气暴躁。接下去就会出现幻觉。最后,很可能会疯。这东西是禁药,一般都是牢房里或是大夫给将死之人用的,让他们死的舒服些。”
阮诗诗微张着嘴,不知说什么。
“你几时动身?”陆衍问道。
“打算后日未时。”
“好,我后日去趟王府。”陆衍低语,“这事儿别和别人说,你也别问他什么。”
后日,陆衍送走了母女两。便进了熙宁王府。
圣上看上去似乎心情还不错。不知是否是今日无须上朝的缘故。
“怎么诗诗一走你就来了?”圣上甚至还屈尊地给他斟茶。
“怕你寂寞。”陆衍打趣地回答。
圣上扬起嘴角。
“不知,今日是否能请熙宁王到东边溜一圈?”
“遛马?”圣上惊讶地看着陆衍,又看了看他的右肩。
“我可以左右开弓。”陆衍挥了挥手左手。他没打算去策马狂奔,不过是想换个地儿让圣上放松下心情。
“你这么确定,那......本王接受。”
陆衍依旧挑了匹短腿,骑在圣上边上瞬时被比了下去。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话。
回京之后,圣上便很少和陆衍提及政事,兴许也是知道陆衍不想参与。
“没想到你爹居然回跟着一起去祭拜阮氏的亡夫。”
“这也没什么。”陆衍答道,“亡者既已不在了,就无须过分纠结了。我一直坚信一条歪理,生者为大。”
圣上侧头,陆衍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诗诗和你说什么了?”圣上无耐地苦笑道,“我这男人,丈夫做的欠火候。”
“能和我说说吗?”陆衍和他并肩,拉了拉他的袖子。
“哎,怎么每次到了你这儿我就得坦白呢。”圣上似乎没有特别排斥陆衍的刨根问底,“皇上不同意给恢复西南王名号。”
“他已经不在了,恢不恢复有什么区别?”
“有分别。”圣上摇头,“大哥死前,大嫂子肚子里已经有了个两个月大的孩子。当时他为了防止何家人加害,只告诉了几个心腹和我。后来大嫂诞下了个男孩儿。”
陆衍闻言,想了想道:“这孩子现在不过十一二岁,又没做过什么,贸然恢复名号世袭王位的确有些不妥。”
陆衍说这话是考虑到圣上和皇上的关系。
“可是我听说,有人提议此事后,皇帝在秘密寻找他们。”圣上语气加重了。陆衍看他抓着缰绳的手似乎越来越紧,“我担心,他想对他们不利。”
陆衍抓住他的右手:“你先不要紧张。”
“怎么不紧张?”圣上低吼着甩开陆衍,“他们对我来说就像你和诗诗一样!是家人!”
陆衍看着圣上的样子,感觉自己突然被雷劈了一道。
“我总是梦见大哥,在天牢里被打的浑身是血。一双充血的眼睛看着我,总是看着我!”
圣上激动地挺直了身子。陆衍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侧身下马,示意圣上下来。两人坐到一边。陆衍从包袱里拿出个小瓶子,打开凑到了圣上鼻下。
圣上冷不防的一吸,熟悉的味道让他一惊。看着陆衍冷静得看着他:“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成为你滥用朝须水的理由。”
圣上一把夺过瓶子摔在地上:“这事儿你别插手。”
“插不插手是我的事,你也管不着。”陆衍拾起坚强瓶子,淡淡地回答,“你要是怎么样了,西南王的遗孀就更别想安生了。”
“这王位原本就该是他们的,事到如今做的一切不过就是想让一切归于原位。”
陆衍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恐怖的念头。他把瓶子递给圣上:“完璧归赵可是难事,急不得。你知道他们在哪里么?”
圣上点头。
“告诉我。”
“什么?”圣上奇怪,“你参合什么?这事儿万一......”
“这事儿不解决,你认为皇上能忍得了你多久?更何况,这事儿不解决,你恐怕要用这朝须水解决你自己了。”
“那是我的......”
“陈熙!”陆衍一把抓住圣上的领子拉到自己眼前,“不管过去以后你有什么计划,你的命是我救得,没我的允许你不能随便糟蹋它。”
陆衍狠狠地看着他,看的圣上愣愣地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天保二年
天保二年,清明。
陆衍冒着阴雨天连夜赶往壑县。那时大周以东的一个穷乡僻壤。圣上之前解释道,担心有人暗地里对他们不利,所以他买通了几个人把他们秘密送去了东面,那里恰好又西南王生前的几个密友。
陆衍拜托了叔叔在宫中打听到了皇上密探的动向,他们恐怕早已经知道西南王遗孀不在原处了。
好在今年各地天灾时有发生,正是朝廷用人之时,皇上还不能那圣上怎么样。一定要尽快找到他们离开壑县。
陆衍到达雨壑山时已经是傍晚了,山区的天暗得更早些。陆衍牵马步行,不一会儿看到远处有火光。陆衍小心翼翼地靠近。
“来者何人!”火光处的人先开口了。
“在下陆生,奉友人少琮之托前来探望西南公子。”言毕,火光瞬时灭了。陆衍试着抹黑向前进,突然四周灯火亮起照亮了整条道路。
陆衍心想,圣上还真是用了心思,安排了这么多人保护三个人。村子入口处,黑脸的老者仔细看着陆衍给他的令牌,半响才幽幽说:“陆公子,请进。”
老者带着陆衍进入了昏暗的壑县,嘶哑的和他解释这一切:“早前雨壑山塔防,这里就成了废墟。王爷巡查时发现了这里就秘密派人重新建村给一些难民居住。”
“那您也是?”
老者摇头:“我是王爷的家臣。抄家时熙宁王帮我们出逃。我们就带着王妃和少爷小姐躲在这里。”
“所以,现在壑县都是曾经西南王的人吧。”
老者点头。
“雨壑山这带环境不好,你们躲了这么久……”
“熙宁王流放之前派人报信说会接我们离开的。”老者哽咽,“这么多年过去,我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那为什么不离开?”
“离开?呵呵,何家人说是会让王爷的家眷安然做个普通百姓,结果却是在半路上起了杀意。若不是熙宁王一早料到给我们提醒……外头太乱了。”
老者停在一间较大的屋子前,里头烛火摇晃出模糊的人影。
“夫人。”老者敲了敲门,“熙宁王的人来接我们了。”
应门的是个消瘦的妇人。西南王妃今年不过三十出头,但那苍老的面容着实让陆衍一惊。自我介绍后,妇人让他进了门。
屋子虽小但是一切有条不紊得安排着,陆衍这才有点底气确定自己没找错人。三人坐下未谈多久,里屋就冲出一个少年。
“娘,姐姐她好像又……”少年急切地拉着夫人,夫人和老者听言也是紧张得起身。
“能否让在下看看?”陆衍想起出发前圣上曾说过西南王的长女身体不好,“在下是医馆大夫,或许能……”
经同意陆衍来到的里屋,见到跌倒在地上的女子。
“云秀!”夫人急忙上前扶起她,微弱的烛光下,陆衍看见她惨白的脸上全是汗。
等她终于回到了床上,陆衍才在一边坐下。从随身的包袱重取出几件东西。诊脉观颜后,陆衍和三人退出里屋。
“云秀怎么样?”
“小姐这是娘胎带出来的问题。”陆衍小声说道。
夫人看了看儿子和老者,终于放松了些警惕。她请陆衍坐下,让他细细说说。
“所以在下的意见是尽快搬离这里……至少要到暖和些的地方。”
“夫人,现在大局暂稳,也是时候了。”
西南王妃的表情让陆衍不禁猜测,这家人当年是受了多少罪才会宁愿呆着这里等死也不愿轻易的离开一步。
天保二年,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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