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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孩子归谁+番外 作者:太紫重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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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年下 生子

  韩梦柳瞪大双眼,看不出小太子还挺上进,一时竟不知该可怜他还是该嘲笑他。
  他那惊讶的意味太过明显,夏昭整个脸都红了。心说韩梦柳只问了吃饭洗衣,其实还有更多,譬如夜壶恭桶要洗、被褥泛氵朝要晒、屋里偶尔进几个虫子要打……凡此种种,都是他从前从未想过做过,最近才一点点发现、一点点学起来的。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也会暴躁,可暴躁完了依旧要做。这些事比洗衣吃饭更让他狼狈,恐怕韩梦柳不是想不到,只是为了给他面子,不直接问罢了。
  于是他更加幽怨地说道:“衣裳不洗是不行的,父皇没说让我反省多久。也许再过一阵子,他就会忘了我这个儿子。如今二皇子虽然式微,但有条件做太子的皇弟们仍然不少,譬如三皇弟,亦深受父皇喜爱……”
  “不会的。”韩梦柳笃定道,“太子之位一定是你的。”
  “你如何得知?”夏昭蹙眉。
  韩梦柳目光闪烁,“我……推测的。”
  夏昭奇怪地望着他,继而不愿深究,苦笑道:“我自己都没信心了,你却敢如此断言。”
  韩梦柳道:“自有我的道理,不信你走着瞧。”
  “走着瞧?”夏昭低喃,“近两年发生了很多事,比以往许多年发生的都多,我虽看来自信,但也时常迷茫,不知如何是好,因此一直都是走着瞧着。阿梦,遇上你是我的第一个变数。我有时也在想,究竟你是这无数变化中的一个,还是因为遇上了你,后头才不停地变?”
  “此话听来对我颇有微词?”韩梦柳玩笑道。
  夏昭认了真,摇头道:“只是困惑。况且你既然是我的变数,那我也一定是你的变数,我也给你带来了许多麻烦。大概我们俩确实是绑在一起,分不开了吧。你年纪大些,经的事情也多,或许此事你有其他想法,比我更能看透?”抬起双眼深深望着韩梦柳。
  那是一双由始至终充满着骄傲自信的夺目双眼,那光彩足以打败这世上一切的所谓复杂与混沌。只是最初看到的时候,觉得它太过直接又太过简单,因而充满了不屑。
  韩梦柳垂下眼帘,“此时此刻,我并无什么独到的见解,这一次……的确是我做错了。”
  夏昭心头一震,近两年了,韩梦柳从未向自己低过头,亦从未跟自己说过真心话。如今,他居然认真诚恳地同自己道歉,他……
  夜幕降下,浓重的墨蓝色笼罩在韩梦柳身上,极美的侧脸仿佛藏在深色宝石的光晕里,因为看不太清,愈显柔和温顺。
  夏昭几乎就要伸手过去拥抱他,可韩梦柳却首先抱起了女儿,将外罩的斗篷认认真真裹好,“依依睡了,走吧。”
  夏昭一看,果然见女儿躺在暖融融的衣裳里,舒适恬然地闭着眼睛努着嘴。
  韩梦柳站起身犹豫片刻,对夏昭道:“你抱着她吧。”
  夏昭一愣,“我身上脏,还是等回去后再抱吧。”
  韩梦柳的神色有点艰难,思来想去仍是道:“你先抱着吧。只是灰尘泥土,回去将斗篷脱了,不让沾身就行。”
  夏昭更加不明,韩梦柳这表现十分异样,且是一副不打算跟自己说实话的样子。他只好先接过女儿,一人走向前方引路。身后韩梦柳的脚步声跟着响起,但那脚步声却很凌乱,与他来时截然不同。夏昭心中涌上些不好的预感。
  突然,清脆的树枝折断声传来,他立刻回头,发现韩梦柳正扶着一棵树,脚旁是夜色中不易察觉的短小藤蔓植物、凌乱的树枝草叶及石块土块等。
  夏昭终于反应过来,心紧紧揪在一起,“你眼睛怎么了?”
  韩梦柳拍了拍袖子上的泥土,轻描淡写道:“没怎么。”
  夏昭一动不动地站定,一言不发,死死盯着韩梦柳。韩梦柳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明显地感觉到那股越来越近的怨气。如果不说实话,小太子怕是要……
  “哎。”他叹了口气,“人吃五谷杂粮得百病,近来不知怎了,夜里看不清东西。其实也还可以,就是怕不小心摔了依依,所以才让你抱着。其实即便我抱着也不会摔了她,只是……”只是顾得上怀里那个大的,不知还能不能顾上肚子里这个小的,无奈只好请小太子代劳。
  “既然如此,为何不看大夫?”
  “我自己就是大夫。”韩梦柳淡淡道。
  “那你究竟是怎么得了这个病,何时得的?”夏昭的声音微微颤抖,还夹着怒意。
  韩梦柳沉默。
  夏昭拖住女儿的双拳一点点握紧,“你告诉我。”
  韩梦柳犹豫再三,终于道:“生了依依后两个多月吧,当时觉得能捡回这条命已是不容易,夜间目力受损也没什么,毕竟平时少有这么黑的时候。”
  夏昭胸中翻腾,满口皆是苦涩,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最终却语塞了。因为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减轻韩梦柳的痛苦,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减轻他内心的愧疚。他信誓旦旦要保护韩梦柳一辈子的话语如同一片枯叶落在水面上,虚浮轻飘,也难怪韩梦柳从来只是听听而已。
  猛然转身继续前行,唯有将女儿贴在胸前抱得更紧一些,才能对抗胸口的闷痛。
  回到住处,前脚进门,后脚韩梦柳也到了。夏昭将女儿交给他,自己以先前存留的冷水净手,然后铺好被褥,面无表情道:“你同依依睡床,明日一早就回去,回去以后……别再来了。”
  “你睡哪里?”韩梦柳抱着孩子在这简陋的一间屋里站着。
  “我坐着都可对付一晚,你不必CAO心。”
  韩梦柳只得先安置好女儿,然后与夏昭一同坐在床边更加简陋的桌边。两两沉默相对良久,夏昭道:“你去睡吧。”
  “时候还早,还不困。”韩梦柳拿起一把小剪拨弄起油灯上的烛火,“你才是,累了就去睡,不必招待客人一般招待我。”
  夏昭不答,余光望着烛火中韩梦柳的侧脸,“我总觉得,你有心事。”
  韩梦柳拨灯的手一顿。
  “说吧,无论是什么,我都能承受。”夏昭抱起双臂。
  韩梦柳放下拨灯的小剪,叹了口气,“罢了,如若是我,也会希望知道真相。今日我来,发现暗中并无监视,可见第一,皇上并不担心你的安全,因为他相信你,也相信迟早会有人来看你。第二,他也不需要监视你,这同样是因为他信你宠你,宠到太子之位他从未想过要给旁人。”扭过头,认真而悲悯地望着夏昭,“因为你并非君后所生,而是皇上与赵晟将军之子。并且,是皇上十月怀胎,亲自生下了你。”
 
第65章 亲自为你来试针
  “你说什么?!”夏昭登时起身, 如被当头闷了一棍,不可置信地发问。
  “你冷静。”韩梦柳压低声音,指了指床上的女儿,继续道:“你我在赵将军军中所为的确有错, 但罪不及此。何况真论起来, 首先要罚的是我,可皇上的圣旨却气势汹汹地只针对你, 且颇有些发泄的意思。我觉得此事不简单, 找了一个晚上入宫探查,埋伏在兴安殿顶上, 当时赵将军就在殿中, 我听到他与皇上说话。”
  韩梦柳将当夜的一切尽数说出,夏昭站着, 浑身越来越僵、越来越冷,近在耳边的言语仿佛隔着重重山海,模糊不明。
  “事情就是如此。所以皇上他只是生气, 等他气消了,你自然就……”
  夏昭的双手剧烈颤抖起来。
  “所以,我不是父君所生,长公主也并非我的胞姐,二十多年来,父皇为了隐瞒真相让我成为父君的孩子,那父君对我究竟是何心情?父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为了利用我, 是么?可我心中对父君,对他却……父皇又为何、为何与赵将军……此事一定还有不少人知道,比如父君、丽贵妃、比如太傅、刘公公、秦太医等。他们都知道,只将我蒙在鼓里,多年来他们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又……当年的事究竟是怎样的?”夏昭不断喘息,“若赵将军是我生父,我却让他跪我,还极尽羞辱,那我成了、成了什么……我就是一个大逆不道的傻子,我……”
  “你冷静些。”韩梦柳起身扶住夏昭手臂,“突闻此事的确令人心惊,但……”
  “阿梦。”夏昭抬头,泛着血丝的眼凝视韩梦柳,“一切都是假的,不是么?所有我看重的人都不同我说真话,包括你。我做这太子有何意义?”双目狠厉地瞪着,继而如火光熄灭一般空洞下去。他突然又凶猛地咳起来,艰难地说:“即便、即便有一天我登上帝位,又有何意义?全是假的。”
  甩开韩梦柳,夏昭拎起墙角处一个酒坛,大步推门出去,踩过他不久前辛劳开垦出的土地,奔到奔流向下的河边,急躁地撕开泥封,仰头大口喝起来。
  “借酒消愁无用,你酒量本就一般,当心身体。”韩梦柳紧跟着追过来,去抢酒坛。
  夏昭不断躲闪,趁空继续仰着头灌,韩梦柳急了,一把抢过酒坛背在身后,“夏昭!怎么一出事,你就跟个孩子一样!”
  “什么?!”夏昭通红着脸,双目痴痴,“跟孩子一样?你一直就是、就是这样看待我、瞧不起我的吧?你说的一出事,是指你明明不喜欢我却跟我成亲,成亲后又例行公事一般让我备受煎熬,还是说你夜不归宿私会旧情人,把你的旧情人、朋友甚至随便一个什么人都排在我前面么?啊?!”
  “你在说什么。”韩梦柳一看就知他已然被愤怒与酒力激得上了头,望着那委屈急切的模样,他不想再做争辩,就按住夏昭双臂,“好了!天冷,回去吧。”
  夏昭再次甩开韩梦柳,“我不回去。”喘息一阵,态度又软了下来,“阿梦,我方才那样说你,你生气吗?那、那你陪我饮酒好不好?你陪我饮酒,我不再说你了,我都相信你,好不好?我心里真的、真的很难受……你陪陪我,我们今夜一醉方休,别的都不管了,好不好?”他凑上来揪着韩梦柳的衣襟,如同依依平时撒娇一样,眼神中饱含期许。
  但很快,他就敏锐地发觉了韩梦柳眼中的犹豫。
  “怎了?你不愿陪我,不愿同我饮酒么?”
  韩梦柳嘴唇张了张,一坛酒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可如今他肚里又有了一个,在经历了上回一天一夜的雨淋后,实在不敢再冒险了。
  “你听我说,我……”
  正犹豫着要不要将真相道出,夏昭通红的脸突然放出极为失望的冰冷,将韩梦柳一推,颓丧低喃:“不愿就是不愿,不必解释,我不、不需要……我也不是一定要旁人陪的。”踉踉跄跄地从韩梦柳松懈的手中夺回酒坛,又踉踉跄跄地转身跑开,“没有你陪,我也、也死不了……”
  “你……”
  韩梦柳起身欲追,突闻远处屋中隐约传来哭声,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
  望着夏昭拎着酒坛左右摇晃随时打算摔倒的身影,他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略一思索,还是决定先折回屋去看女儿。
  夏昭正在晕乎,没听到屋中响动,因而在他看来,就是韩梦柳又绝情地抛弃了他,这明晃晃的厌恶举动无疑在近日种种绝望中又加了极为厚重的一层。他头晕眼花步伐凌乱,委屈得几近崩溃,终于撑不住跪在地上,一口气没顺好,剧烈地再咳起来。
  酒坛依然被抱得死紧,仿佛那是如今唯一可以救命的东西。
  韩梦柳进屋一看,依依醒了,正坐在床上抹泪大哭,看到韩梦柳仿佛看见救星,立刻张开双手哭得更大声。
  韩梦柳将女儿抱进怀里,坐着哄站着哄,才终于让小家伙平复下来,又歪着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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