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和我抢师兄 作者:墨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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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病情加重,诗雅在石凳上放了厚厚的垫子,坐上去完全感受不到石凳的凉意。
诗雅和诗致看他这样子想笑又不敢,互相看了一眼都憋笑。
颜玑放下碗,撇了她们两人一眼,叹气:“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
诗雅赶紧摇摇头,忍笑开口:“公子,我们没有笑您。”
诗致附和的点点头:“是啊是啊。”
颜玑没好气的开口:“先把你们脸上的笑意收敛一下再说这句话。”
诗致忍不住了,眼睛弯了弯:“以前都没见公子沾惹什么病,没想到公子你害怕吃药啊。”
颜玑看了一眼桌上药碗,语气里有一丝嫌弃:“太苦了。”
诗雅笑笑:“良药苦口么,公子你忍着些。”
颜玑眯着眼看着两人:“正常情况下有这么苦吗?”
颜玑觉得当时宁姨说的叫陶老把药开得越苦越好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
“怎么,你还真觉得是我故意的把药弄苦的?”
就在这时,从院门口传来一道略显沧桑的女声,颜玑和诗雅诗致听了之后齐齐朝声源看去,就见是宁姨和秦湘两人来了。
颜玑的目光首先落在宁姨旁边的秦湘身上,后者对上他的眼神之后动作一顿,最后无声的对他摇摇头。
颜玑出了一趟远门,回来之后又感冒了,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秦湘了,自然也没有机会问她那盆花的情况,现在见她摇头,心里的失望却意料之外的比之前淡了很多。
宁姨是少数知道颜玑和季言关系的人之一,自然也知道秦湘给颜玑养着一盆花,现下对两人之间的互动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作为少数中的一个,她是从心里心疼颜玑,却也知道这个伤疤不能再碰。
至少自己不能去碰。
宁姨走近之后颜玑乖乖的叫人,诗雅和诗致对她福了福身。
看了一眼桌上的空碗,宁姨微微挑了挑眉梢,看颜玑:“药都按时喝了?”
颜玑点点头:“嗯。”
宁姨把目光移向诗雅和诗致,眼中有些询问的意味。
诗雅和诗致齐齐点点头,诗雅开口回道:“这几日公子都按时喝药的。”
宁姨点点头,上前几步探了探颜玑的额头,最后满意的点点头:“是没之前那么热了。”
不知怎么的,在宁姨的手覆上来的时候颜玑脑中闪过的确实早晨季言的那张脸以及当时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的温度。
收回手的同时宁姨帮颜玑把披风的带子有系得紧了一些:“怎么不多穿一些,早上风大。”
颜玑温和的笑笑:“宁姨,我不冷。”
看着颜玑还是没多少血色的脸,宁姨眼中满满是疼惜,迟疑了一会儿轻声开口:“前些日子,你见着他了?”
颜玑脸色一僵,随后很快恢复如常,点点头:“嗯。”
宁姨脸上的心疼更甚,察觉到气氛的异样,秦湘和诗雅诗致三人对视一眼,识趣的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等院子里就剩下颜玑和宁姨之后,宁姨眼眶一红,声音有些哑,看着颜玑开口说道:“可苦了你啊孩子。”
颜玑摇摇头,拉着宁姨坐下,好半天才低声回道:“不苦的。”
宁姨从来没有见过季言,却无数次从颜玑的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不过近些年听到这个名字的频率越来越低了。
低到要不是颜玑这次回来后行为反常,宁姨都要忘记还有季言这个人了,而她现在也彻底明白了,不谈季言不代表颜玑心里就放下了。
宁姨还记得当年第一次遇见颜玑时的场景,那奄奄一息的人倒在自己家门口,虽然还有呼吸,眼里却没有了光芒。
这么多年了,虽然现在颜玑是活蹦乱跳的,不过只要是一回想那个场景,宁姨心里就抽疼。
宁姨第一次听到季言这个名字是救了颜玑的那天晚上,昏迷不醒神志不清的颜玑口中反复念叨的就是这个名字,而后颜玑每次喝醉嘴里唤的也是这两个字。
颜玑从来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跟宁姨提过半句季言的事情,不过渐渐地宁姨也从颜玑醉酒后的呢喃中把事情拼凑出个八|九不离十。
宁姨原本就住在离嵇山不远的村子里,加上颜玑的行为举止,她不用打听就知道颜玑心心念念放不下的季言就是嵇山宗的门徒,而季言也实在是不像是一个姑娘家的名字。
这么多年,宁姨从最初的惊诧到现在的心疼,这其中的变化都是因为颜玑,以前她觉得惊世骇俗不能理解,而现在她想,老天爷何必这么折腾这个孩子呢?
颜玑去了晏城回来之后就久病不愈,也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宁姨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于是去问了红凤,这才确定颜玑是真的见到了季言了。
宁姨轻轻的拍拍颜玑的手,缓缓的叹口气,于心不忍,却还是问道:“公子和他说上话了吗?”
颜玑扬了扬嘴角,轻轻点头:“说了。”
宁姨听了闭了闭眼:“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宁姨的模样,颜玑笑笑:“不但说上话了,他也认出我了,还叫我师兄。”
不管对季言的态度是怎样的,颜玑还是从心底开心季言还能把自己当师兄。
自从五年前被宁姨救后,宁姨一直照顾他,而颜玑也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待,就差没跟着秦湘一起叫干娘了,在他的心里,很多和其他人不能说的事都能跟宁姨说。
见颜玑这样,宁姨也跟着笑笑:“这就好,可惜我没见着那孩子。”
颜玑微微低头,脸上仍有笑意,见他这样,宁姨纵使心里有千万句劝慰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得在心里连连叹气。
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停留,宁姨顿了顿转移话题:“乌佢那几个小子你是怎么处理的?”
宁姨很少过问教中的事,颜玑听后愣了一下,随后回道:“我交给红凤了,最后说交到笑笑他们家人手上了。”
宁姨听了叹了口气,道:“这样也好。”
宁姨又在院子坐了一会儿,无非就是嘱咐颜玑按时喝药,不要大晚上在出来溜达,注意不要受寒之类的,颜玑都笑着应了。
等宁姨走之后,颜玑抬眼看向的右边的院墙,与此同时许从之从墙上跳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上面的。
颜玑有些无奈:“怎么不走正门。”
许从之看了一眼院门的方向,摇摇头:“这边比较近。”
对着颜玑行了一个礼,站起身之后许从之有些迟疑的开口问:“公子,今天早晨的是季少侠吗?”
许从之武功没有季言高,不过最后季言生自己气故意没隐藏气息,许从之察觉到季言的存在颜玑一点都不意外,点点头:“嗯。”
许从之听后张了张嘴,有些意外:“你们和好了?”
颜玑摇摇头,他们都没有吵过架,谈什么和好?
颜玑看许从之,问:“大清早的,找我什么事?”
说到这里,许从之常年冷着的脸上却挂上了明显的笑意,他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却强装镇定:
“公子,他醒了!”
第21章 许从之
颜玑很少听许从之主动说起他,一时间还有恍惚,愣了一会儿倏然站起身,有些吃惊:“醒了?”
许从之脸上也是遮不住的喜色,对着颜玑用力的点点头,开口道:“醒了,今早醒的。”
见许从之这样,颜玑也是真的为他高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重复:“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终于醒了。”
“许从之多谢公子这些年的收留。”
消息来得太突然,就在颜玑高兴的时候,许从之忽然对着他跪下了,不是单膝跪地行礼的那种,而是双膝跪地。
颜玑一惊,赶紧把人拉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许从之不肯起来,抬头看着颜玑,满是感激:“要是公子这些年的收留,还四处找大夫给江然诊治,我肯定都坚持不到现在。”
颜玑苦笑着去拉他:“我能帮你们的也只有这些了,快起来吧,这样教其他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把许从之拉起来之后,颜玑看着他有些感叹:“有时候我真的挺佩服你的,能守着江然这么些年。”
许从之摇摇头:“他是因为变成这样的,都是我应该的。”
许从之有些释然的笑:“好在他现在醒了。”
颜玑点头:“嗯,也是,人醒了就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许从之归心似箭,颜玑也没多留他,没事就叫他回去了。
看着背影都能透露出欣喜的许从之,颜玑从心底的为这两人开心,两人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
许从之和颜玑非常像,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只不过有一点不同,许从之的江然现在终于醒了,而他还是一个孤坐在这里的人。
几年的故事想起来应该很长,但是说起来不过一会儿,许从之和江然当年因为武林大会的比武认识,两人虽然不是一个门派的,但是却一见如故,虽说两个男人是于理不合,但耐不住日久生情……
纸包不住火,许从之和江然他们两人的事情很快被人知道,江湖众人大惊,而他们各自的门派也觉得颜面扫地,把他们双双从门派中除名。
其实事情到这里都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就做一对游侠么,可是坏就坏在江然是凌修派掌门人的独子,习武天赋极高,从生下来就受到万千宠爱,这事一出,凌修派的掌门人也就是江然的父亲江宗主震怒,失了面子不说还失了爱子,对许从之的憎恶瞬间达到最高的,意难平之下派人一路追杀两人……
这些都是在颜玑还是季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等他离开嵇山宗无意间遇到两人的时候许从之和江然已经是一人入魔一人重伤昏迷了,而当时的许从之带着重伤的江然可谓是狼狈至极。
当时看到许从之和江然的样子,颜玑心里就在想,他绝对不要他的师弟也走上这条路,不过他已经回不了头了,如果这条路最后的结局是入魔的话,那他入就是了。
或许是觉得同病相怜,最后颜玑还是把两人带了回来,然后慢慢的有了闫教,许从之成了他的护法,江然还是昏迷中……
好在现在江然醒了,颜玑长长的舒了口气,他有种心头多年的大石头终于被移开的感觉。
…………
白天在诗雅和诗致两双眼睛的监视下,颜玑乖乖的把药喝了,吃了晚饭之后出去转了一圈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回房间歇息了,诗雅和诗致还奇怪——公子今天不去石树上看看了?
也许是吃了药的原因,晚上躺在床|上感觉好很多了,身上那种沉重的感觉也少了很多,不过他躺在床|上却好久都没有睡着。
他现在脑子里都是早上季言走的时候的表情,他甚至想——今天晚上季言会来吗?
知道颜玑这几天睡得不好,这次大夫给他开的药也带些安神宁心的作用,渐渐的颜玑也觉得有些困了,便把脑中的季言赶了出去,闭眼睡觉。
等颜玑闭眼没多久,他房间的窗户被人从外面缓缓的推开,季言从外面轻手轻脚的翻进来,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他什么动静都没有发出来,手中还拎着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季言走到床边一看,果然又见颜玑露着胳膊和腿在外面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季言皱着眉摇摇头,心想——师兄这样子感冒会好才怪呢,还是要自己在一旁才行。
心里一面这样想着季言一面屏住呼吸熟练的点了颜玑的睡穴,然后脱鞋子床等躺下之后拉被子,一连串的动作做得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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