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古代架空

永昼 作者:河汉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漫陶不知他有何深意,抬眼望他。
  淳于南阳却笑:“不必有顾虑,爱妃如何想,但说无妨。”
  漫陶踌躇片刻,道:“若臣妾没有记错,那元夕郡主是先王义女,对吗?”
  “没错。”
  “此人为长丰上过战场,但不曾与渠凉为敌,被救之后,又为渠凉做过质子,算得上重情重义之人,就算无赏,也不该有罚。”没有王族血统,便对淳于南阳无甚威胁,漫陶料想淳于南阳不至太过为难此人。
  “爱妃言之有理。”淳于南阳道,“朕欲封他为武平郡王,给他一个正式的身份,也好让他安心待在渠凉,为朕效力。”
  “陛下英明。”这样并无不可。
  “嗯,顺道再给他纳一位郡王妃,便更为稳妥了。”
  “陛下英……哎?”漫陶骤然傻了眼,她虽然知之不多,但自己皇兄对昭肃的感情还是有所察觉,这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爱妃有何异议?”
  “没、没有。”
  思虑再三,漫陶还是决定寻个机会,把这事告知皇兄,否则要真的木已成舟,指不定她皇兄会闹出什么事来。
  于是漫陶往渠凉的摩罗商局递了消息,即便女相已逝,那位掌柜见到玉牌后仍十分尽责,很快安排商队将信送到了长丰。
  渠山瀑布。
  这里是渠凉境内一处绝景——九条山涧在此处聚集,汇成一条宽阔雪白的银练,随着山势曲折而下,一落成水花,再落成翻浪,三落成湍流,几经辗转,最终从半山高空轰然坠下,震耳欲聋,砸在谷底深潭之中,氤起一层厚重水雾。
  当初淳于烈与昭肃提过数次,说要带他来这里饮酒比武,可惜未能成行。如今昭肃孤身前来,把这瀑布当做静心练功之地,一待就是一个月。
  这般避世,倒不是淳于南阳有意疏远他,也不是元夕郡主的事令他为难,渠凉内事趋于安定,外事未有定论,他本就置身事外,其实没什么不顺心的。可不知为何,这日子像是老牛拉车,越过越慢。
  每天睁眼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上朝也好,练兵也罢,什么事都不能让他提起兴致。他感觉自己浑浑噩噩过了有大半年了,掐指一算才十来天……
  着实难捱。
  明明之前闷在皇宫里都没这么难受,这会儿天大地大的,却总是了无生趣。想来想去,不如练功。
  于是昭肃自己寻到了渠山瀑布,搭了个木屋,就这么勤勤恳恳地消磨起来。
  这日昭肃练完一轮枪,在沁凉的水潭里游了几圈,刚上岸,就见一队人马踢踢踏踏地行至他面前。
  他站在潭边,一身光裸,水珠顺着矫健的肌理滑落。
  来人没料到正巧撞见这幅景象,俱是一怔。
  索姓大家都是男子,也没什么好刻意遮掩的,昭肃随意披上外袍,抬袖擦了擦脸,面颊上的疤痕还留着浅淡印记,于这群王公子第中傲然独立,更显得浪荡不羁。
  为首的正是渠凉新帝淳于南阳。
  昭肃行礼:“陛下亲临,有失远迎。”
  淳于南阳哂笑:“该事先知会你一声的,是朕叨扰了。”
  昭肃把人引到木屋,只给淳于南阳奉了茶,其他勋贵却是放着没管。
  辰昌伯世子嗤了一声:“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昭肃睨他一眼:“没杯子了,要不请世子用手接茶?”
  “你……粗俗!”辰昌伯世子咬牙,“这瀑布是我渠凉绝景,又不是你一人私产,你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光天化日赤身g_uo体,君前失仪,成何体统!”
  “这瀑布是渠凉绝景,便是陛下的王土,我前来游玩,陛下都没说什么,世子何来不满?”昭肃安然饮茶,“不过这木屋确是我私产,世子若还要聒噪,就请出去罢。”
  辰昌伯世子气得脸色发青,从前这人不能言语,这些嘴上的便宜他们都占习惯了,哪晓得治好哑疾后这般咄咄逼人,碍着陛下在场,他们也不好发作。
  眼看局面越发紧张,淳于南阳这才出言调停:“好了,今日本就是来踏青游玩的,何必在意那些虚礼。不过昭肃你还是把衣裳穿好吧,免得着凉。”
  昭肃不再多言,理好衣袍,重新束发,仍是坦然以对。
  这些渠凉的王公贵族大多排外,自元夕郡主认回他,他们就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以他的姓子,自然也不会上赶着与他们结交,以前是不能说话,现在也懒得搭理。
  木屋实在狭小,宾主之间又不愉快,淳于南阳便下令让其余人等赏瀑布去了,只留下了宣仪侯和昭肃两人,显然是有事与他二人商谈。
  淳于南阳道:“宣仪侯的妹妹尚待字闺中吧?”
  宣仪侯道:“是,母亲正为此事发愁呢。”
  淳于南阳道:“朕有意封昭肃为武平郡王,届时你两家也算门当户对,宣仪侯可舍得把妹妹许给咱们这位郡王?”
  宣仪侯道:“但凭陛下做主,臣没有异议。”
  “如此甚好。”淳于南阳看向昭肃,“又能封得郡王,又能抱得美人归,昭肃,你这可算是春风得意了。”
  在渠山瀑布闭关一个月的昭肃满脸茫然:“……什么?”
  淳于南阳当他乐晕了头:“此事朕与元夕郡主商量过了,你母亲也是赞同的。”这亦是他与元夕郡主矛盾缓和的契机,“有了家眷牵挂,往后你便可安心待在渠凉了。”
  昭肃下意识地回了句:“不成。”
  淳于南阳和宣仪侯的面色都是一黑:“为何不成?”
  昭肃垂眼盯着袍袖上细密的缝补针脚,硬邦邦地说:“为了长丰与渠凉两国的邦交,这婚事不能成。”
  淳于南阳微眯了眼:“此言何意?”
  批完折子,少微在长庆殿稍事歇息,外头有人通报,卷耳出去看了,回来时手里捧着一封密信。
  少微闭着眼问:“谁的信?”
  卷耳答:“回陛下,是摩罗商局带回的消息,说是漫陶公主托着带回来的家书。”
  “这才嫁过去多久,就来找孤诉说委屈了?”少微拆了信,饶有兴致地说,“让孤看看淳于南阳怎么欺负她了?竟还要偷偷摸摸让摩罗商局带给孤……”
  少微扫了两眼,骤然顿住。
  卷耳见他面色不善,心中也是咯噔一下,难道那淳于南阳真敢为难堂堂的长丰公主?
  “他好大的胆子!”
  少微突然发难,吓得卷耳跪伏在地:“陛下息怒!”
  “孤倒要看看,谁敢打他的主意!”少微气得快要失去理智,“哼,郡王妃?好一个郡王妃!不如我长丰大军压境,就当是给他们的贺礼了!”
  卷耳抖若筛糠,天子冲冠一怒,当真要跟渠凉开战了吗?
  “就知道不该放他回去!”少微负手绕了几圈,“卷耳!去给我把沈初和赵梓叫来!沈初写贺文,赵梓写檄文!淳于南阳你给孤等着!”
  说罢他又气喘如牛地坐下,眼角泛红:“华苍你给孤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君王下聘。
 
第63章 下聘礼[小修]
  淳于昭肃被封武平郡王, 封地在新亭、南漳两郡。
  昭肃的母亲元夕郡主也被接出王宫,安顿在新亭郡的郡王府邸。另有绫罗珠宝、家仆美婢等等封赏,可谓荣宠无限。
  渠凉王甚至笑语:“昭肃是天生的大将, 理当为朕开疆守土, 与朕共襄盛世。”
  昭肃没有接话。
  渠凉王举杯饮酒,又道:“只是你刚刚归国不久, 元夕郡主也一直惦记着你,朕便准你先去封地休养, 陪母亲享享天伦吧。”
  昭肃这才谢了恩。
  席间淳于南阳没有提及给他选妃一事, 昭肃松了口气, 只是宣仪侯面色不虞,约莫是为自己妹妹不值,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昭肃去了新亭郡, 在自己的郡王府住下。
  他与母亲关系疏离,两人在一座府邸中,却互不干涉,一个住东院一个住西院, 几乎碰不上面,即便碰上了也说不上几句话。
  元夕郡主年少时为追寻所爱,不惜舍弃荣华, 背离家国;而后因两国交战,眼见数万同胞葬身自己夫君铁蹄之下,难忍心中煎熬,又抛夫弃子, 重回故土;再是历经朝堂内乱,皇权更替,身如浮萍不由自己……她这一生跌宕倥偬,称得上是位奇女子,然而对于自己唯一的孩子,或许有愧疚,有关心,却是再难亲近起来了。
  昭肃对此不甚在意,反倒觉得这样更轻松些,先前母亲还对他有所期盼,逼他立誓,严加管束,现下约莫是对他失望至极,看得开了,便随他去了。
  “阿香,咱们郡王爷是不是……”侍女阿崔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下。这位郡王爷不让她们贴身侍候,即便有事吩咐,也多是做几个手势便罢,虽说理解无碍,可她们入府这几天,竟还未曾听他讲过一句话,着实惹人疑惑。
  “嘘,主子的事你也敢乱说,仔细你的皮!”阿香拧了她一下,等行至僻静处才小声道,“我倒是听管事说过,咱们郡王爷从前喉咙受过伤,不过已经调养好了,应当是能言语的吧。”
  “兴许还没好全?”阿崔叹了口气,“咱们郡王爷相貌堂堂,武艺卓绝,若是落下这么个隐疾,当真是可惜了。”
  “你有什么好可惜的。”
  “我这不是为将来的郡王妃可惜嘛。”
  “阿崔你真是为咱们郡王爷CAO碎了心哟。”
  “是呀。”
  “是你个头!赶紧做事了!”
  两个小丫头嘻笑着走远了,昭肃刚练完枪,偶然听到这么一出,颇有些无奈。之前受伤哑了,他习惯了不说话,现在是嫌麻烦,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于是好些不知情的下人以为他仍然哑着,他也懒得分辩。
  至于那什么郡王妃……他真是想到就头疼。
  昭肃一遍遍擦拭着照青枪,面容沉肃,仿佛在等着什么审判。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大大小小的营帐散布于这片草原上,每座营帐顶端插着一面蓝色的狼头旗。
  这里水草丰美,是扎布尔部落的领地。
  酥油茶的香气飘散在风中,孩童们撒着欢奔跑打闹,成群的牛羊在远处散漫觅食,马场开了栅栏,骏马嘶鸣,奔腾而出,端的是一派和乐热闹的景象。
  然而主帐中谈论的,却是侵占杀伐、必然血光冲天之事。
  小扎布尔冷嗤一声:“他要打,那便打吧!我们这位呼维斜单于,一生之志便是入主中原,能忍到现在也真是难为他了。”
  一位留着络腮胡的校尉忿忿:“昔日我等跟随你父亲征战,与长丰渠凉交锋数载,立下汗马功劳,却遭木那塔一族诋毁构陷,单于竟也听信谗言,强夺了老将军的兵权。若是木那塔能直捣黄龙一举拿下中原,我们自然是服气的,可结果呢?结果我们被那长丰军杀得大败而归,大将亦被斩于阵前,简直奇耻大辱,如今倒又想起我们来了!”
  “重掌兵权是好事。”小扎布尔审视面前沙盘,目光在渠凉国境内再三徘徊,“可惜我们低估了渠凉那位安远侯,淳于南阳不是个好掌控的,一朝得势便翻脸不认,害我们空忙一场,终究是错过了拿下渠凉的良机。”
  “这不是将军的错。”右副将忍不住插话,“这些年革朗穷兵黩武,我们粮草兵力都不足。咱们那位单于疑心甚重,先前一直不肯把兵权交予将军,只让我们带着自家人马小打小闹,试探了这么久,这回总算是把兵权交出来了。”
上一篇:师兄他不解风情+番外 作者:风走无期(上)
下一篇:率彼旷野(蛮荒)+番外 作者:巫羽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