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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番外 作者:南风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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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平步青云 灵魂转换

  “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年修齐瞪着他道,“我跟你说,我在索家的时候看见了云水国的那个皇子,在莫林县的时候追我的那个!”
  程凌易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最后亦是被一杯冷水喷醒的。悠悠醒转的时候,视野里只有索彤飞的那张脸,满是笑容地看着他。
  “终于醒了啊。”索彤飞放下茶碗,擦了擦嘴,“那些人下手真重,害我多喷了好几口水。”
  “什么?!”程凌易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扭曲起来,撩起袖子在脸上狠狠擦了几把,“混蛋,你居然敢用嘴喷我!”
  “那有什么?!在下这张嘴可是值不少钱的。”索彤飞往自己手上哈了口气,甚是得意地笑了笑。
  程凌易冷哼一声:“你还有空跟我耍花枪?!我奉劝索少爷,赶紧地收拾好细软,早些带着索家人逃命去吧!”
  “此话怎讲?”索彤飞皱起眉头。
  “你看不明白么?!我没有被杀死,你可不得早点逃命去?!”
  “你没有死,我为什么就要逃命?!”索彤飞笑了笑,“总不至于云水国君还要治在下一个保护皇子不利之罪吧?”
  “蠢材!”程凌易冷冷道,“那些来救年修齐的侍卫武功高强,要杀我易如反掌。你就不想一想,他们为什么没有杀我?!如果不是认出来我云水皇子的身份,他们怎么可能对我手下留情。”他说着微微皱起眉头,“而且,那个时候,是那个年修齐求的情。我恐怕,他是认识我的哥哥程秀棋,而且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我的长相,他让侍卫手下留情,多半是看我哥哥的面子。不管在他背后的是吕东洪还是元颢,那小知县回去都一定会据实禀报。到时候你索家和我云水国勾结的罪名,可就是板上订钉了。此时不跑,你还想等什么时候?!”
  索彤飞听完程凌易的话,也沉默下来,半晌露出一丝笑意:“怪不得有些人可以称王拜相,有些人就只能做做生意赚些银两,聊以度日。你这娃娃才长了几年?换作一般人,从敌人手里逃脱,大要就只有侥幸了,就你看出这么多弯弯绕来。”
  “你爱信不信。”程凌易说着下了床,“小爷惜命,不奉陪了。再见!”
  ***
  “殿下,云水国的小皇子出现在索家肯定不是偶然,那个索家和云水国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来往,不管索家和您是什么关系,您都不得不防。”年修齐正色道。
  “云水国的皇子?难道又是程凌易?”秦王看向年修齐,“你阻止本王杀的,就是他?”
  年修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是啊,殿下,您不会生气吧?我只是觉得,他是秀棋的弟弟——”
  “无妨。”秦王打断他,拉起年修齐往门外走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县衙。”
  年修齐乖乖地跟着他往外走。他走在秦王的身边,眼睛便看着了秦王身上崭新的衣袍,撇了几眼之后赞叹道:“殿下出趟远门而已,带的衣裳真不少。”
  秦王不经意地恩了一声,并未放在心上。
  “殿下的衣裳又好看,又帅气。本官就只有三套常服和两套官服呢。”年修齐悠悠叹道。
  秦王听到这莫名熟悉的语气,心里开始涌上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本官的常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了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王黑着脸回头道。
  “没想说什么呀。”年修齐无辜地眨着眼睛,“只是殿下身为我的幕宾,居然衣裳带得比老爷还多,简直不像老爷的师爷,像老爷的女眷——”
  “够了!本王没给你做衣裳吗?!王府仓库里一堆堆全是你的,谁让你不带的!”
  “本官是出来当官的,你做的那些衣裳是啥品味!穿上还有什么威严可言?秀棋穿上还差不多。我看你根本就是照着秀棋的身材做的!大色狼!”
  “……你给本王闭嘴!”
  ……
  二人回到县衙,进了房间将门一关,年修齐跑到桌子边上倒了杯水,殷勤地端到秦王面前。
  “消消气啦,来,先润润嗓子。”
  秦王冷哼一声,不客气地在年修齐的伺候下坐在桌边,接过茶碗,垮哒垮哒地刮了两下,惬意地啜了一口。
  “殿下,现在可以说了吧?您准备拿索家怎么办?”年修齐小心地开口道。
  秦王放下茶碗,沉吟了片刻,一把将年修齐拉到怀里。
  年修齐乖巧地任他抱着,听到秦王的声音说道:“修齐想知道本王和索家的关系?那就先告诉本王,你都知道些什么。”
  年修齐顿了顿,道:“我只是听说……秦王殿下的亲生母亲,是索家的人。”
  “我的母亲,不错,她是索家的人,确切地说,是来自鬼方族的索穆尔家族的女人。”
  年修齐有些讶异地抬头看着秦王:“鬼方?这怎么可能呢?再说了,殿下的母妃明明是有名有姓的贵妃娘娘,甚至和吕将军的娘亲吕老夫人还是关系要好的朋友。她是正儿八经的萧国贵族之女,怎么会是鬼方人呢?”
  “皇家秘辛,不足为外人道也。不然修齐以为太后为什么一直针对本王?她认为本王是鬼方之子,是萧国皇族的耻辱,她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亲人看待。”秦王静静地诉说道。
 
☆、第 114 章
 
  不知不觉已过丑时,夜色更浓,更深露重,夜半时分天上飘起了细细的小雨,打在紧闭的窗扇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一只修长的手捏起灯剔挑了挑灯芯,灯芯发出劈啪的爆声,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秦王放下灯剔,脱了外袍扔到椅子上,走到床边。年修齐抱着被子爬过来,等秦王上了床,展开被子将两人裹了起来。
  秦王怀抱着乖巧的小书生靠在床边,凝神望着虚空处沉默了片刻。
  “殿下,睡吧。”年修齐仰头轻声道,“不要多想了。我知道索家和您没有什么关系就够了。”
  “不,索家和本王,有关系。”秦王缓缓道,“本王说过要告诉你一切,就不会再瞒你什么。修齐可知道,本王三岁之前,是住在哪里?”
  “不是宫里么?”年修齐疑惑道。
  “宫里……”秦王轻叹一声,“是宫里。皇宫是人世间最富贵荣华之地,却也有人间最黑暗无边的地狱。本王的母亲进宫之后,却被太后怀疑她有失贞节,连带着本王也不被承认。父皇软弱,无法与太后抗衡,只能将她打入冷宫,本王,亦是在冷宫里长大的。”
  “殿下——”年修齐哪里知道秦王还有过这样一段童年。他当年所耳闻的秦王,天纵英才,从小便有着名闻天下的才气和聪慧,是大萧皇帝最得意的儿子,声望甚至盖过当朝太子。直到见面之后,他亦是一个嚣张跋扈强横的男人。乍一听到这样一段秘辛往事,年修齐心里却万般不是滋味,汇成一点凝到心尖,却只剩酸涩的心疼了。
  “你怎么这个表情。”秦王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都是过去的事了,本王现在不是很好么。”
  “心疼殿下不行么。”年修齐吸了吸鼻子,想搂住秦王,看看两人的体格还是放弃了,改为钻进秦王的怀里,“现在好又不代表以前好。”
  秦王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仰头望着帐顶,继续道:“三岁之前,本王都被养在冷宫。皇宫里的冷宫,就是人间的地狱。母妃被关得久了,神志便有些不太清楚,我三岁之前,父皇和太后几乎没见过我几次,外面的人,自然也没有见过我。所以,一直到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本王,才能捡回一条命来。”
  “什么事?”年修齐有些揪心地问道。
  “太后一直视本王和母妃为眼中钉肉中刺,到了本王三岁那一年,她终于找到发作的由头。”秦王淡淡地道,“她找到了所谓的奸夫,一口咬定母妃失节,说本王不是皇家子嗣。本王不知道她拿出了什么证据,让父皇也无法反驳。本王现在只依稀记得,那一天,是本王与母妃第一次踏出冷宫的大门,被带到了富丽堂皇的慈文宫,那是太后的寝宫。母妃那一天精神稍微好了一些,还知道牵着本王的手,等来的,却是三尺白绫。”
  年修齐听得心里一紧,抓住了秦王的手臂。
  “太后不只要处死母妃,她的主要目标,却是本王。”秦王道,“她认为本王不是皇家子嗣,自然容不得本王污了皇家血脉。本王现在还记得,端到本王面前的那碗糖水,那股浓腻的香气——”
  “殿下,不要说了。”年修齐打断他道,“这些又不重要,我不想听了。”
  “可是本王想说给你听。”秦王笑了笑道,“这么多年了,这件事情,本王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时候本王年纪小,恐怕连父皇和太后都会认为本王早该不记得了。可是本王记得,从那碗糖水之后,每一幕情景,每一个人的表情,本王都记得,记得清清楚楚,分毫毕现。”
  年修齐咬了咬唇:“好,我听,然后为殿下埋在心里。那殿下是如何脱身的?殿下的母妃呢?”
  秦王轻叹道:“父皇身为一个皇帝,不但救不了自己的妃子,连一个三岁孩童,他想救也难。但是,他尽力了,本王会一辈子感激他。他找来了一位出身高贵的贵妃娘娘,指着她向太后说,本王是贵妃娘娘的孩子,本王从出生起,一直养在贵妃娘娘的身边,本王与那个关在冷宫的疯女人,毫无关系。”
  “这样明白地撒谎也可以?”年修齐疑道。
  “有何不可呢?他要糊弄的不是太后,而是朝臣,是天下士子。他只需要一个理由堵住太后的嘴就可以。他抛弃了母妃,只选择救下本王。太后岂会不知父皇的主意?她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岂容父皇信口雌黄。所以她找来宰相和大将军这些朝廷重臣,在所有大臣的面前,她让贵妃娘娘和本王的母妃一起站在本王面前,然后本王去选,到底哪一个才是本王的亲生母亲。”
  “可是殿下那时候只有三岁啊——”年修齐低叫道。
  “三岁的孩童才不会说谎。”秦王笑道,“三岁孩童的选择,才会让人信服。本王还记得,那时候父皇的脸,已经写满了绝望。他以为自己,一个人也保不住了。因为他有过那样的神情,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本王这一辈子都不会怨恨他。”
  “三岁的时候,在本王的脚下,有两条腥红的地毯铺开的截然不同的路。路的尽头是两个女人,她们同样地美丽,却一个高贵,一个憔悴。”秦王幽幽地讲道,“母妃手中攥着那三尺白绫,眼中含泪地望着本王,她的表情,本王永远都不会忘记。”秦王闭上眼睛,修挺的眉头渐渐皱起来,似乎眼前又看到了那时的情景,“可是,本王此生永远都没有机会弄明白了,她那时的神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是希望本王投向她的怀抱,在黄泉路上她依旧能牵着本王的手,虽然她柔弱,无力,却会尽她所能地保护着本王,还是希望本王选择另外一个高贵的女人,继续活在这人世间,将她彻底抛弃,彻底忘记?”
  “殿下,不要再说了……”年修齐已经忍不住热泪莹眶,紧紧抓住秦王的衣襟饮泣。
  秦王自顾自地继续道:“在那一天之前,本王的记忆都有些混沌,大概谁也记不住三岁以前的事情吧。但是从那一天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清晰地印在本王的脑子里,本王想忘都忘不了。在本王所有的记忆之初,本王的脚下便只有两条腥红的路。一条是生,一条是死。一条是背叛,一条是情义。只有背叛才能生,若要成全情义,就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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