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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不太坏 作者:青鸟的麦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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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年下 平步青云 朝堂之上

两人只顾兴头上往前冲,玉鹰公主突然勒住马,说了声
“坏了,好像走错了路。这里我怎么没来过呀”
“没事,咱们原路返回,再顺原路找找。”
远处淡黄色的太阳像个圆圆的大饼,看着像一伸手就能抱到手里一样,玉鹰公主急急地说“天快黑了,咱们得快点赶回去。”
一阵狂风卷着漫天黄沙滚滚而来,身下坐骑引颈嘶鸣,原地团团打转,不敢向前,魏远芳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公主”,便被狂沙席卷而去。
一个颓废的男人坐在月牙湖边,点着篝火,烤着白鱼,喝着黑稞酒。
远处的天色昏黄一片,男人看了一眼,无动于衷。
眼前的篝火闪了几闪,差点熄灭,男人拢起右手抬头看了看这阵突如其来的龙卷风,眼睛突然睁大,呆呆地看着天空中出现的女子,乌黑的长发在风中狂舞,像一匹墨黑的绸缎。大大的眼睛紧紧闭着,啪地一声落在了月儿湖中。
少顷,女子轻松在踩着水游了过来,手扶着湖边的一块红石头,瞪着一双水灵灵的黑眼珠好奇地看着他,银玲般的声音响起
“这是哪里呀,你是谁呀?”
看着女子被水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那玲珑窈窕的曲线,墨黑的长发泛着银珠,柔顺的披在身后。
“你是天上降下的仙女吗?”男人哑声问。
女子笑了起来,起伏的胸脯无意中散发出最原始的诱惑。
男人像头饥饿的猎豹,闪电般扑了过来,抱住了这个精灵般从天而降的女孩。
当男子的神智慢慢清醒过来。他低下头,看到身下的女子,瞪着一双怒气冲冲的大眼睛,脸色惨白。
他抱起她软软的身子,温柔地吻着她的嘴角,歉意地说道“姑娘请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谁要你负责,我已经嫁人了。”
看了眼地上衣服那点点落红,男人笑了笑,又怜惜地低头吻了吻那柔软的唇
“骗人的小仙女,说什么嫁人,明明还是个处子。”
“谁要骗你了,我确实嫁人了。”
“那你夫君肯定不爱你,”
“胡说,我夫君是个君子,在我小时不动我是爱护我。”
“呵呵,在真正的爱面前,哪有什么君子。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便想要得到你,占有你,这是心中爱上一个女子的男人最原始的反应。”
“不可能,你这个登徒子,你放开我。我夫君宠我,护我,怎么会不爱我?”
“宠你,护你,那是喜欢你,不是爱你,你没有兄弟吗?兄弟不宠你,护你吗?那是男女之间的爱吗,小笨蛋。”
怀中的女子怔了怔,突然大哭起来。
男人手足无措,只是更加怜惜地抚着她的柔软的长发,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当月上中天的时候,蜷缩在火堆旁的女子小声地说“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请忘记我,忘记今晚的一切。”
男人挑眉,“但是我想知道你是谁,会记住你,记住今晚的一切。”
女子不再说话,虚弱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男人几步追了上去,抱起她,走向了旁边的马。
在男人炽热的怀里不知走了多久,一声焦急的惊呼声从远处传来,当看到玉鹰公主和那二百名黑衣营骁骑的时候,女子拔出男人腰间的匕首,横在脖子上,眼睛直视着身后的男人
“若把今晚的事说出去,我绝对不苟活于世。”
男人的眼睛闪过一丝痛色,盯着那细白的脖子上淡淡的血痕,轻轻地点了点头。
玉鹰公主打马走上前来,看到男人,面露诧异,行了个礼,问道“大哥怎会在此,是你救了梅夫人?”
幕容醒哼了一声,不在意地回道
“是呀,正在湖边喝酒,从天上掉下个大活人,正好落在我的火堆旁,便顺便把人给带回来了。”
魏远芳翻身下马,踉跄了一下,幕容醒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扶,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地又把手收了回来,只目色沉沉地看着娇小的女子扶着玉鹰公主的手走向自己的红马,满脸虚汗地骑马远去。
幕容醒拉转缰绳,向着来路走了回去。湖边的篝火已经熄灭,他躺在留有余热的火堆旁边,一夜未眠。
天近拂晓时,魏远芳回到了皇宫,看到梅楠急急向自己走来的身影,心口翻腾,一头栽倒在地。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梅楠坐在床边,正担忧地看着她,轻轻地对她说“沙漠里的龙卷风甚是凶猛,万幸你落到了月儿湖中,又恰逢大皇子相救,不然,后果真是不敢想象,等你好点,咱们一起去拜谢大皇子。”
魏远芳闭上眼睛,转过了头,“夫君,今天我就想回家,现在就走,好不好?”
梅楠心想小女孩大概是被吓坏了,便忙说:“好,我们现在就走,我这就去安排。”
幕容垂虽然对梅楠的匆匆离开万般不舍,但出了这种事,自己也是心下愧疚地很,便殷勤地打点一切,亲自送到西京城外。
经此一事,昔日跳脱的小女孩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她静静地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大部分时间在睡觉,醒的时候,会问梅楠一些莫明其妙的问题。
“夫君,你喜欢我吗?”
“喜欢,当然喜欢”
“你觉得我长得美吗”
“嗯,你长得很可爱”
“你爱我吗?”
“夫人,你怎么了?,怎么尽问些怪问题”
魏远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八天后,夫妻二人回到了上京,梅楠忙着去找宋炔复命,把那两箱高丽参巴巴地抬进了皇宫。而魏远芳却在府里整日蔫蔫的,六神无主。
两个月后,梅府的少夫人晕倒在荷花池边,大夫诊断后喜气洋洋地向梅楠道喜“少夫人有喜了,恭喜梅大人。”
梅楠脸上挂着多年来作为外使练出来的虚假的笑,满脸喜色地送走了热情祝贺的大夫和下人们。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魏远芳,魏远芳转过身去,给他留下一个后脑勺。
刚上前走了几步,想问一下这个从天而降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听到了梅老夫人激动的声音
“芳儿呀,快让娘看看,你可真是梅家的大功臣呀,可得好好躺着养胎。”转眼看见梅楠呆呆傻傻地站地那里,便嫌弃地摆了摆手“瞧你这个呆样,高兴傻了?还不快快进宫,找你的好陛下讨要一箱百龄的老参炖给你媳妇喝。”
梅楠“一,一箱?”,娘,您可真敢开口。“
梅老夫人没搭理他,正拉着魏远芳的手嘘寒问暖呢。
 
 
 
 
第39章 人参
梅楠见了宋炔,支支唔唔地说明来意,说想要讨要一根老参给媳妇养胎,宋炔大方的对黄怡挥了挥手,“一根怎么够,至少要两根。”
梅楠像突然清醒过来,又结结巴巴地说“陛下,不是一根,是一箱。”
宋炔敲了一下他的头,“你这家伙,可真够狮子大开口的。”又对黄怡挥了挥手,“去,抬一箱,送去梅府。”
当梅老夫人看到那价值万金的一整箱老参时,不禁目瞪口呆,怒斥梅楠道“你和陛下关系深厚,但切不可忘了君臣有别,一国得两箱,你独占一箱,想月盈则亏吗?还不快给陛下退回去,留下两支即可。”
梅楠看到老夫人那一本正经的脸,哭笑道“亲娘啊,我看高兴晕了的是您好吧,让儿子要一箱的可是您老人家啊。”
“胡说,我怎会做这种无脑之事,我明明说的是要一根。”老夫人说得很是肯定。
梅楠抱起那箱老参,哭丧着脸又跑到皇宫,交给了黄怡。
当宋炔听到黄怡的回禀后,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第一次见咱们的梅大人进退失据,头脑混乱的时候。”
此刻,头脑混乱的梅楠正坐在魏远芳的床前,脑子里一团浆糊。
魏远芳睁开眼睛,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
“是杀是剐是休随你的便,要想问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芳儿,我怎么会休你,在后燕,是我没照顾好你才让你受此大辱,我不怪你,怪只怪那个畜生,告诉我,他是谁。”
“你就当是沙漠里的风吧。”
一个憔悴的男人正走在沙漠里的风里。他的手里拿着一块椭圆形的响石,眯着眼睛仔细瞅了瞅眼前的小石头,男人嘴里喃喃自语道“原来这就是你要找的会唱歌的石头,放心,我会帮你找到最大的那块。”
随着月份的增大,魏远芳却越来越消瘦,梅家和魏家源源不断的补品运了进来,化作一碗碗汤水被她皱着眉喝了下去,但除了高高耸起的肚子,她的脸色苍白,手脚浮仲。梅楠请来太医院的妇科圣手孙太医前来诊治,太医诊完后,摇摇头,说少夫人本是先天体弱,身材娇小,又加上平日里心思过重,切要控制饮食,不然生产时会很不好。
梅楠看着躺在荷花池旁边的摇椅上晒太阳的魏远芳,自后燕回来后,昔日的小女孩变得寡言淡语,常常对着湖里的荷花一发呆就是半天。
他走了过去,轻声说“今天怎么样?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弄。” 魏远芳睁开眼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
十天后的深夜,正熟睡的梅楠被一阵呻/吟声惊醒,他看着那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子和床上的一滩暗黑的血,全身冰冷,他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高声喊着下人去传太夫,又跌跌撞撞地奔到床边,用手捧起那张惨白的小脸,着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魏远芳费尽地睁开眼,看着这个一脸焦灼的男人,这个自己倾慕了五年的男人,低低地说“下辈子,一定要爱上我。”说完便晕了过去。
急急赶来的稳婆和大夫走了进来,指挥着丫头老妈子烧水,梅楠被拥挤的人群挤出了门外。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房内传来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稳婆抱着一个硕大的两只小胳膊胡乱挥动的婴儿走了出来,对梅楠说道:大人,是个健壮的小公子。“
“少夫人怎么样了?“,梅楠没有伸手去接那个孩子。
“少夫人产子时出血太多,已晕了过去,大夫正在诊治。”
当魏家的五个男人和嫂嫂们赶到时,听到屋里传来下人惊慌的哭声。他们冲进屋去,看到那个平日里精灵古怪的小丫头像一片枯萎的叶子,凋谢在一片血泊中。
两眼血红的二哥冲了出来,朝着梅楠的脸便是一顿暴拳,“你不是说过等她长大吧,你这个控制不了自己的畜生。”
梅楠麻木地忍受着雷点般的拳头,听着打小便没听过的粗俗的辱骂,心如死灰。
抱着嗷嗷待哺的孙子,看着呆呆木木的儿子,梅家二老仿佛瞬间衰老了二十岁,含泪给这个自己媳妇用命换来的孙子取了名字:梅烈。
当北燕大皇子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魏远芳的坟上已长出了绿绿的青草。
幕容醒骑着马来到了月牙湖边,想到自己十二岁披甲上战场,当割下敌军将军的首级时,父皇欣喜地夸奖道“此子类我”,这是多么崇高的评价,整个后燕都默认了自己储君般的存在,但是,梅关,那让自己从战神降落成为耻辱的惨败,让自己天天处在痛苦的绝望之中,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那个从天而降的精灵般的女子,让自己男人的雄姓重新燃烧,虽然她决绝地弃自己而去,但,终于是让自己荒芜的心田有了期待。想到因为自己的轻薄而殒命的女子,幕容醒喃喃自语道“我错了,你的夫君是对的,他才是真的爱你。不要害怕,我会带着最大的会唱歌的石头,去黄泉路上找你。”
在淡金色的夕阳余辉中,男人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沙漠深处。
若干年后,长大成人的梅烈在一处偏僻的无人到过沙漠里,找到了那死死抱着一块巨大响石的男人的白骨。
陶疏桐数年如一日地在清晨打着那一套长拳,当眼前的梅花在雪花冰冷的吻中再次热烈开放的时候,陶疏桐已在余姚整整为母亲守孝两年。两年来,宋炔信写得很勤,有时向他征询一些重大策略,有时向他絮絮朝堂众臣的趣事,有时向他诉说他那无处安放的对太子的慈父胸怀,有时像个孩子似的在全张信纸上只写一个数字,那是离陶疏桐的归期还剩下的日子。每封信陶疏桐都细细读过,在油灯下,认真地回了每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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