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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不太坏 作者:青鸟的麦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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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年下 平步青云 朝堂之上

旁边的苗源突然出声道:“我明白了,陛下现在应该在茶馆,这可是获取消息的好地方。”
刘文杰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道:“这小书生还不错,够机灵,走,我带你们去。”
三人在江陵最热闹的茶馆停下,刘文杰站在一棵歪脖子大槐树下,斜眼瞅着苏幕白,问:“瞧瞧,能看出什么没有。”
茶馆门口很是热闹,一群商人仆从打扮的人正在兴高采烈划着拳,二楼的窗口上两个身材高大的人正在悠闲地观街景。苏幕白看了好一会,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便迷惑地看向不怀好意笑着的上司。
   “我们所站的大槐上,有个人正看着你”听着上司突然变得你鬼一样阴冷的声音,苏幕白下意识地便要往树上看,一双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轻声说道:“不要命了,那可是暗卫,杀人可以不偿命的。”
   两个年轻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睛都吓得找不到地方放了。
   好一会,苏幕白才缓过来,自己什么风浪没见过,金殿也站过,皇帝都怼过,都是上司故弄玄虚才搞得自己迷迷瞪瞪的,想到这里,他狠狠地瞪了刘文杰一眼,挖苦地问:“大人,您这么历害,怎么没有胆量直接去面见陛下,站在这里,就这么等着?”
   “对,就这么等着,聪明!”刘文杰笑眯眯得说。
苏幕白觉得上司大概又是在说反话,便闭了嘴没吭声。
 
 
 
 
第48章 陶想失踪了
不一会,一个人施施然地走了出来,竟是大总管黄怡。
他走到刘文杰面前,笑着行了个礼:“刘大人可真是机灵啊,竟然被你找到这里来了?可有什么事吗?”
“多谢黄总管谬赞,我没什么事,这里有一个小兄弟,是治水方面的奇才,我猜陛下会有兴趣见他一面的。”说罢便拉过苗源,推到黄怡跟前。
黄怡点了点头,轻声说:“跟我走”,便领着苗源来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轻轻地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苗源跟在黄怡后头进了雅间,低着头听黄怡跟皇帝陛下禀明情况后,一个清越的声音说道:“苗源,你过来坐下吧,详细地把你的想法说一说。”
苗源这才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穿天蓝色长袍的年轻公子,满面含笑地看着他,旁边坐着一个穿淡青色袍子的清隽公子,正云淡风轻地喝着杯里的茶。
苗源想起自己见了天子还未曾行正儿八经的大礼,忙撩起袍子便要跪下,皇帝陛下在看到他鞋子上的黄泥后,站了起来,双手扶住了他,把他轻轻按到黄怡准备的椅子上,笑着开口道:“苗卿不要多礼,在外一切从简。”
听到眼前这个云端上的尊贵人物竟然称呼自己‘苗卿’,苗源突然醍醐灌顶地明白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意味。
在经历了一开始的结巴慌乱后,对农事的熟悉与热情重新回归理智,苗源行云流水地把自己的农田水渠灌溉法讲了出来,在谈到大约需要的银两时,苗源有点心虚地瞄了眼皇帝陛下的脸色。皇帝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苗源的心像被扔进了冰窟窿,瞬间冰冷。
“你说的数目太少了,至少还需增加三成。”一个清淡低沉的声音响起,苗源猛地抬头看了过去,眼前是一双深不可见底的眼睛,正很认真地看着他。
“你刚才的算法并未把人工算进去,这是很大的一块,即便去除自家农田所需的义工,光主渠部分的人工便占三成。”还是那个沉稳的声音,不容置疑却丝毫不让人觉得目中无人。
“是属下疏忽了”,苗源低下了头,心道这下需要的银子更多了,希望更小了。
“陛下,这个买卖一本万利,划算得很,一年投入,十年见利,利及千秋万代。”
苗源不可置信地重新抬起头,看到皇帝陛下微笑着看着那个人,轻轻点了点头。
“苗卿啊,朕回去后,便下旨让工部拔银子过来,你全权负责江陵的水利事宜,若能成功,便全国推广。”
苗源跪下,正儿八经地对皇帝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待苗源退出,宋炔看向陶疏桐道:“梅远,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若边关再起战事,我们会首尾不兼顾。”
“陛下,自黑河一战,后秦没有十年时间喘不过气来,后燕已与我们结盟,其余小国,不足为惧,此时,大力发展农工,正正当时。”陶疏桐抿了口茶,云淡风清地说。
清隽的脸,清淡的语气,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感。
“这也许就是梅远的魅力之处了”宋炔盯着眼前人看了一会,心里下了个结论。
站在大槐树下等待的刘文杰看了看正用脚踩蚂蚁的苏幕白,难得一本正经地对着自己的下属说道:“幕白,你到任后要多看、多听、多想,一县虽小,却包罗万象,切不可像在御史台那样,只有正直侠义是做不好一个父母官的。”
苏幕白乍听到这么中肯的劝诫,很是感动,忙拱手向他施礼:“下官谢过刘大人”
“傻样!”一把扇子敲上了头,那双桃花眼又恢复了不正经,好像刚才那几句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一样。
苏幕白无语地抬头看天。
苗源激动地走了出来,差点就同手同脚了。
“成了?”刘文杰看了他一眼,觉得多此一问,那个年轻人脸上就差写着这俩字了。
“多谢刘大人,多谢苏兄,今晚一定要请二位临仙楼喝酒,万望赏光。”苗源面色发红,好像没喝就醉了。
“得,别喝了,我建议你先回到你的图纸前先冷静一下吧,要想感谢的话,有空就帮帮你的苏兄吧。我很忙,告辞了!”说完便敷衍地拱了拱手,扬长而去。
苏幕白朝他笑了笑,说:“我陪苗兄,不醉不归。”
苗源走到半路,面色才慢慢平静下来,他突然停住,对苏幕白拱了拱手:“苏兄,酒先欠着,我真地需要立刻到我的图纸里去看一看,做到万无一失,才不辜负陛下的信任呀。”说完急匆匆地跑了。
苏幕白看着他脚底生风的样子,笑了笑,喃喃地说:“是呀,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我,也该走了。”
当皇帝走出茶馆的时候,抬头望了望,向黄怡道:“哎,刘文杰走了?”
“早走了,陛下,刘大人轻车简从,应该是跟案子来的。”黄怡答道。
“这个机灵鬼!梅远,我们也该回去了”皇帝转向陶疏桐。
陶疏桐微笑着点了点头,黄怡早一溜烟地准备去了。
他们抵达上京的时候,正好赶上了上元佳节。两人也没回宫,直接逛起了花灯。
在走到当年老人家摆花灯的大树下的时候,冷冷清清的,花树不见了,老人家也不见了。宋炔突然想起陶疏桐抱着黄马脖子哭的那次,他一把拽过同样沉思往事的陶疏桐,咬着他的耳朵问:“告诉我,那次你为什么哭?”
陶疏柚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深不可测的双眸深处有氤氲的水光蒸腾,“因为你!”声音哽咽,情难自禁。
宋炔猛地一拉披风,罩住了两人,披风下,脖劲交鸣。
不远处,一个清雅的身影僵住,然后,仓皇离去。
过了十五,皇朝又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但作为皇帝的宋炔,却一连几天,一下了早朝后便不见人影。
半个月后,当陶疏桐下朝回到小院时,看到四张雪白的狐狸皮放在正堂的桌子上,已经风干了。
灯下,陶疏桐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熟悉地穿针引线,近乎虔诚地缝制着一张狐狸皮毯子。
油灯的光暗了暗,陶疏桐抬起头,想拔一拔灯芯,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从油灯里飘出来,直入鼻孔,一阵猛烈的头晕目眩,他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呵,还真是贤惠!”清冷的年轻男子扯了扯狐狸皮毛,冷笑着讥讽了一句,朝外一摆手,十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利索地把陶疏桐抬进了一口大樟木箱子里,像鬼魅一样,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刚要起床上早朝的宋炔,无来由地差点撞向了地面,他不满地嘟哝了一句:“今天是个什么日子,难道不宜起床吗?”
肃静的乾元殿内,众臣看到皇帝走了过来,忙齐唰唰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宋炔习惯姓地朝右边第一排那个位置望去,没来由地脚下一个趔趄。
那个位置,四年来风雨无阻地出现在那里的人,不见踪影。
他着急地看向黄怡,黄怡急忙转身离去。
宋炔坐在高台上,殿内臣子的声音嗡嗡乱响,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黄怡很快便回来了,满头大汗,满眼焦急地看着皇帝。
宋炔猛地站起身,风一样地跑了出去,留下了一殿的大眼瞪小眼。
小院,门外的两个暗卫已被发现一个死在了树上,一个死在了墙角,一刀毙命,连口都没张开。
屋内,干干净净,那四张雪白的狐狸皮已有三张被细密的针脚缝在了一起,第四张刚缝了几针,银白的针悠悠地挂在白丝线上,好像主人只是出去喝口水,一会还过来继续缝一样。
宋炔两腿一软,跌倒在黄怡眼疾手快塞过来的一张椅子上,如果不是门外死的两个暗卫,他恍然觉得,陶疏桐,也许在下一刻,会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进来,笑着说:“陛下,我刚才去给你熬粥了,快点趁热喝。”
“密旨禁军总领顾明,封锁城门,全城搜索!传崔衡见驾”。
刚下早朝的崔衡,面色阴沉地坐在书房里,手里紧紧篡着一张十五天前‘鸽哨’传来的一张示警书。
听到管家的传话,他迅速把纸条塞到了窗台的一盆茂密的蝶蝶香里。
当他打马到达小院的时候,看到了脸色苍白的皇帝,他快步走上前去,跪下见礼。
“起来吧,黄怡,你跟清远说说情况”,宋炔还在看着那张狐狸皮毛发呆。
听着黄怡简单明了的阵述,崔衡抬眼打量了这间屋子,目光最后定在了床头那个淡金色的火笼子上,那是宋炔从小最喜爱的火笼子,每到冬天的时候,太子在背书的时候,总喜欢把手放在上面。
但是,这个火笼子,却出现在了陶疏桐的床头。崔衡觉得心里堵得历害。
“清远,马上启动‘鸽哨’,全力探听陶相消息,不惜一切代价。”宋炔的声音传来,那声音里包含的恐慌、急迫、不顾一切,像一把锋利的小刀,直穿崔衡的心脏,疼地差点让他失去理智。他稳了稳神,沉声答道:“是”。
     一天,两天,三天,全城搜捕没有任何消息,就连反应一直敏锐的‘鸽哨’也没一点消息。
宋炔要疯了。
他第一次在南书房里摔了东西,骂了娘,训斥了崔衡办事不利。
崔衡也不恼怒,面色沉静地向皇帝建议,封锁陶相被绑架的事情,稳定朝堂,由他负责秘密搜寻。
对于陶相的数日缺席,猜测纷纷的大臣们终于从黄怡那里得到了确切消息,陶相旧疾复发,回老家休养了。
副相崔衡暂代宰相职。枢密院中丞空缺,所有将领直接由皇帝统领。
 
 
 
 
第49章 耶律基
陶疏桐是被冻醒的,他觉得自已在移动,而且是往北走,因为风越来越大,雪越来越厚,车轮走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伸出手,摸着黑在头顶上的地方敲了三下,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他醒了,拿点酒肉来!”
上方露出一线光亮,刺得眼睛发疼,陶疏桐闭上了眼,一双手伸过来,把他拉起来后,一手扶着他,一手捂着他的眼睛,嘴里还吩咐道:“去把我那套虎皮冬衣拿来。”
不一会,陶疏桐感到有人给他穿上了一件皮毛大衣,戴上了一个皮毛大帽子。
眼睛上的手轻轻地拿开,陶疏桐慢慢地睁开了眼,一张清冷的脸一点点清淅起来。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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