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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越风云传+番外 作者:楚云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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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氏此时也换了套衣裙,迎出门来:“殿下,臣妾终究害的殿下受辱人前。。。” 
  楚佑卿心里一酸,到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还有何能力保他一家周全?他慢慢地开口:“回来就好,你们都散了吧。。。明天,还不知什么光景呢。” 
  众人散去,楚佑晟到他面前躬身告退,佑卿却忽然叫住他:“今天,若非你。。。只怕她。。。也活不了。” 
  楚佑晟沉声道:“司马成义气焰嚣张,只怕佑宁。。。保不住了。” 
  楚佑卿想到席间司马成义在他耳边说的那一句话,身子一下子抖了一下:“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楚佑晟还想再说什么却终究住了嘴,恭身道:“臣告退。” 
  
  楚佑晟离开之后却并不歇息,反倒一路折行,到了个隐僻所在,他纵身一跃,如飞龙掠空,足不点地地向前疾驰而去,待到了正阳宫,他方向一转,轻车熟路就到了司马成义的寝殿,翻身纵上,轻揭瓦片,但见他搂着华阳睡的正熟,便绕到侧门,点了守将的穴,掩身而进,细细地搜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佑晟并不敢多留,一柱香后就撤身而出,行到中门,突然一道掌风从后袭来,他微微一惊,出手如电,几乎是立即拍向来人的胸口。黑衣人侧身避开,身形游走,竟与他缠斗起来,楚佑晟怕有人撞见,更是急急地想尽快结束,奈何来人武功不弱,他 又急于求成,二人拆了上百招还是平分秋色,楚佑晟对这种痴缠的打法最为痛恨,此时又隐有人声传来,情急之下杀机顿起,一招鹰爪手,迅雷不如掩耳地袭向黑衣人的喉头,此招如猛虎出笼,黑衣人避无可避,眼看命丧当场,突然一道银光闪过,佑晟脸一偏,恰恰躲开,竟只是半只玉环,此时已经深深地钉进树干之中。他心里一骇,黑衣人已经趁着他的迟疑,一脚踢向他的檀中穴,佑晟吃痛,一口真气没咽下,连退数步方缓住身形,再抬眼望去,那黑衣人竟已经没了身影。 
  “哟,这不是南昭的小侯爷么,这么晚了,怎的还在外游荡?” 
  楚佑晟抬眼一看,只是两三个北越的千夫长,这 些人惯于找南昭皇族的麻烦,没什么大威胁,却也烦的紧。当下他变了个脸色,点头哈腰道:“几位军爷,我只是睡不着随意走走罢了,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为首一人道:“小侯爷说的哪的话,这正阳宫原本可是你楚家天下,谁让你死鬼老爸没用,把这江山拱手相让?只是现在换了人做主,若是这事传到我们殿下耳朵里,只怕。。。” 
  佑晟结巴着开口:“那,那依各位爷的意思。。。” 
  又有一人做了个手势,笑道:“小侯爷不该不知道吧?” 
  佑晟苦着张脸:“如今该拿的都被拿光了,我,我哪来的钱。。。”为首那人重重推了他一下,吼道:“你不给?!恩?!” 
  佑晟吓的腿一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连串地叫:“别打我别打我。” 
  三人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开始搜身,他们不信他身上就真没一点油水! 
  身后突然又是一个声音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回头,忙齐刷刷地跪下:“三殿下!” 
  成彦带着个随从,慢慢地度了过来,眉头一皱:“我威远军军纪严明,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还不放开小侯爷!”几个人暗暗叫苦,怎么不巧就碰上这个菩萨心肠的主,这下没的折腾了。 
  楚佑晟吃力地爬起身,成彦亲自替他拂去衣服上的灰:“小侯爷受惊了。” 
  楚佑晟惊弓之鸟般地连连退开:“殿下严重殿下严重。” 
  司马成彦一愣,也不生气,斥退了几个军士,笑道:“委屈小侯爷了,以后别对这些人客气,没的没了自己的身份。”一句话夹枪带棒,楚佑晟却似浑然未觉,司马成彦淡淡一笑,对楚佑晟一抱拳也便走了。 
  
  进了他的雍宁宫,成彦吩咐小厮打了水来,自己推门而入,但见那黑衣人正坐在桌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茶。 
  成彦哈哈一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何?” 
  黑衣人看他一眼,苦笑道:“你嫌我命长就直说吧。要不是你出手,我只怕回不来了——他好狠的手段!” 
  成彦翩然落座,也端起一盏茶,沉吟半晌道:“这样的身手,若不试他,怕是一辈子也看不出来。可这样的一个人,却甘心给那些奴才们下跪——”他慢慢地啜了一口,“淮熙,此人若不防他,后患无穷.” 
  纪淮熙沉默着,并不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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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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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平的日子没过上几天,成义就带着一群人闯进了颉英殿,如今这楚家天下,倒真没什么地方是他去不得的了。 
  南昭旧臣早已成惊弓之鸟,缩在一边大气不敢出,楚佑卿几乎是咬着牙向他行了个礼:“太子殿下,不知此行所为何事。” 
  司马成义转转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我这次来不过是探探你们过的怎么样。据说茂陵城的百姓夜夜对着你颉英殿遥香叩拜,你倒是得人心的很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楚佑卿白着张脸:“此事下臣闻所未闻,求殿下明鉴。” 
  “上次我便同你说过了,我耐心有限。”突然语气一转,“也罢,我这次倒是亲自来瞧瞧你们的康王殿下——叫他出来。” 
  “臣弟偶感风寒,至今难以下地,只怕要让殿下失望了。” 
  成义一个箭步冲下来:“既然如此我更要探探他了。”楚佑卿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挡在他面前:“殿下留步。” 
  成义瞪他一眼,佑卿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他怕死了他吃人似的凶横目光。 
  若非父皇要他完整一个人,他早强上了他了,还容他装什么傲骨! 
  “你敢拦我?!”一手提起楚佑卿的衣领,他逼近他,“我真不明白,我要金银珠宝你给,要你姐妹姬妾你给,为何就这楚佑宁,你舍不得放手?” 
  楚佑卿强自镇定:“无,无论如何,除非我死,才会让你带走佑宁!” 
  “你死?你道我舍不得?”成义轻轻一笑,“我自然不会让你死,天下能替你死的人多去了,比如——”他冷冷地环视四周,手一扬,跟来的人刷地一声拔刀出鞘,一一架上南昭诸人的脖子——“比如,他们。” 
  “殿下救我!”殿上顿时哭声一片,楚佑卿闭上眼不肯妥协,南人就是这般怯弱,该珍惜的方寸疆土不去珍惜反倒死忠于这所谓的兄弟之情!成义手一扬,一个南昭贵族被推了出来,“你还不答应——”他做了个手势,手下大刀一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人活生生被卸下了一条胳膊,疼地挣开束缚,乱跑乱窜,鲜血溅地梁柱上都斑斑驳驳。 
  一时间曾经还叫着不可不可的老臣们全部噤若寒蝉,一片肃杀。 
  “你想我卸下所有人的胳膊——还是脑袋?” 
  你不是次次都那么好运可以逃过我的,楚佑卿。我要追的你无处可逃,甘心做我的玩物,我要你知道,我要的从来就没有到不了手! 
  “你,你这。。。”楚佑卿气的说不出话来,司马成义又慢条斯理地开口:“这样都不能让你点头?也好,茂陵百姓为你们这些丧家之犬祷告叩拜,已经有了谋反之实,是时候来个大清洗以定民心了是不是?我看你为了你楚家一己之私,是不是愿意牺牲所有的茂陵臣民。” 
  司马成义根本就不是人!楚佑卿哆嗦着,他觉得整个人都要被劈成了两半,他不想让已经生灵涂炭的国家再加劫难,可要他亲手把自己唯一的亲弟送给这样一个人渣蹂躏他情何以堪! 
  正僵持着,突然有人叫了一声: “殿下!”,成义展眼看去,回廊处远远走来一个少年,白服银冠,色若春花,眼似秋潭,眉心一点胭脂,若隐若现,竟不象凡人。 
  三军将士都没了半点声息,看着这谪仙般的人物从容步进殿内。 
  那绝色少年环视众人,径直走向楚佑卿,缓缓地在楚佑卿面前跪下。 
  “皇兄,郦重欣曾说我面相近乎妖,一直以来我百无一用徒增负累,到如今,总算于国有功了一次。” 顿了顿又轻声道,“莫伤心,人各有命。” 
  “你。。。你为何出来?”楚佑卿五内俱焚,急地不知道所什么话才好。再一转眼,蓦然见到他身后的佑晟,他呼吸一窒,是他。。。一定是他。楚佑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悲哀地一笑,“皇兄,莫怪六哥。” 
  “佑宁,你过来。”就连司马成义都不禁放柔了声音,他听话地上前,对司马成义长长一拜:“见过殿下。” 
  “听说你近来身子不大好?” 
  楚佑宁瓮声瓮气地说:“大抵是这几日颉英殿喧嚣太过,吵的难以入眠之故。” 
  成义顺手携了他的手:“那在正阳宫给你找个幽静的宫室给你养病如何?”佑宁并不反抗,反点点头,笑道:“谢殿下恩典。”. 
  成义大喜过望,他本以为楚佑宁不过是楚佑卿的翻版替身,又硬又倔的臭脾气,却不料大有意趣,行事说话无一不令人酥到骨子里,当下也没了找楚佑卿麻烦的想头。 
  楚佑卿怔怔地看着他的侧影。嘉宁元年,先帝行问学会,众人对诗,一片歌功颂德之中,惟有佑宁一句:“且把浮名共酒酌,不胜家国一场醉”震惊全场。嘉宁帝赞赏之余却私下语人曰:此子不类皇家,是祸非福。 
  到如今,能与何人共与醉! 
  
  待一行人退去,众人不甚唏嘘,楚佑卿一掌掴到佑晟脸上:“混帐东西!你明知道佑宁的性子,还怂恿他到那样肮脏的地方去!” 
  佑晟面无表情,他下了这个决定,就已经料到了楚佑卿的怒气,他平静地开口:“不交康王,司马成义贼心不死,南昭皇家永无宁日,殿下也——不甚其扰。” 
  楚佑卿怒急攻心,一脚踹向他的心窝,怒道:“住嘴!不过是我南昭皇家一个奴才,你有什么资格叫康王以身赴死!” 
  佑晟闷哼一声,叩首道:“臣死罪!” 
  楚佑卿气地直喘,想到佑宁以什么样的面目承欢司马成义,心里就象百爪饶心,痛的说不出话来:“我不想再看见你!” 
  楚佑晟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出一语。 
  南昭皇家就是死绝了又与我何干,我做的究竟为谁,你真的不知道么? 
  
  司马成义自得了楚佑宁,倒真的对囚禁中的楚佑卿等人网开一面,看着楚佑宁的面子,也放宽颉英殿进出的限制,再过几天,连对茂陵城的管制军务都交给刘远威和司马成彦打理。自己与楚佑宁窝在正阳宫里一味地玩乐,吩咐宫中上下皆从旧名呼其为康王殿下,一时间荣宠无边,风光无两,司马成义原本纳进宫里的诸位美妾艳伶都暗淡无光。 
  其实楚佑宁倒也没使什么手段,端的是一派天真无邪与世无争,初次承欢之时,甚至疼地晕了过去,叫司马成义又怜又爱,其他心思都丢到一边了。 
  一日午后,司马成彦与刘远威入宫请安,佑宁并不起身,仍腻在司马成义身边,瞪圆着眼睛说:“这位是三殿下?我今番倒是头次见到,果然和大殿下有几分相似。”一向脾气暴虐的司马成义倒不以为杵,哈哈一笑:“三弟和我怎么一样?他是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所以父皇才叫他随军锻炼锻炼,别整日里念诗做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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