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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纪事+番外 作者:岁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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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朝堂之上

明晚还有(其实是今晚了,昼夜颠倒的我……)
 
 
 
第24章 往事(二)
那是何睿去后越做质子的十个月后,那时候的何睿虽然对梁帝感到心灰意冷,却还不算绝望,起初的日子如同老和尚撞钟——得过且过,但不得不承认,人姓中的坚韧有时候比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很多,不久之后,他就调整好了心态,开始积极面对陌生又孤独的生活,一边耐心等待着回到大梁的机会,一边小心翼翼地与后越的各方势力周旋。
 
而就在那时,他认识了一个人,兵部尚书家的三公子,名叫柳明城,柳明城姓子和晋玄缨有点像,且同样使得一手好枪法,这让何睿不由自主便与他亲近起来,他们一见如故,后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那段友情可以说是何睿在孤单无援的环境里刻意为自己寻找的一份心灵慰藉,他不再感到孤独,不再彻夜难眠、只为思念远处的故土。只是也许这一段友谊开始得就不单纯,所以结局才会那样糟糕。
 
“何睿在越国认识了一名好友,叫做柳明城,某一天,柳明城把他骗到城外,一群蒙面刺客伏击了他,”顾淮生语调淡淡的,尽量简洁地一笔带过,何桓却能感受到被压抑在他心底的愤怒哀伤,一颗心不由也揪了起来,“那时何睿还不知道柳明城安排下的这一切,他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带着一身伤回到了城里,可那时他做了一件格外愚蠢的事——他竟然去找了柳明城,向他寻求帮助!”
 
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顾淮生忍耐似的闭了闭眼,好友笑意满面的脸孔突然变得狰狞险恶,刺入腹部冰凉的匕首甚至还狠狠地在他体内搅动,更可笑的是,那把匕首还是他送给柳明城的……
 
他本以为过去了这么多年,就算再回忆起那时的事情,至少也能平静许多,但直到此刻他才发现,那日的事情已经成了深埋心底的一道梦魇,十数年的时光没有将它消磨,反而为它滋长,当猝不及防再触碰到时,整颗心都是颤抖的,他仿佛能看到它咧着嘴讥笑——
 
看啊,就算过去这么多年,你依旧这么软弱天真又无能。
 
不!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我了!
 
十四年的卧薪尝胆,没有被仇恨左右,没有被绝望击垮,如今又怎么能被一段记忆给压倒!他重新睁开眼,眼睑微垂,藏在袖里的手指不可抑制地发着抖,可一颗心却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柳明城当然重新杀了何睿,当时何睿从大梁带过去的一名忠仆见他久不归来,察觉到了什么,跑去一向与大梁交好的怀诚王府里求助,官兵很快就查到了何睿出事的地方,又顺藤摸瓜搜到了柳家,柳明城为了自保,将何睿尸体藏在私牢里,并且以防万一被官兵搜到认出来,临走前还吩咐人用刀子在他身上割下数十道,直到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模样。”
 
“官兵走后,柳明城就命人将何睿扔到了乱葬岗,他到底只是大梁皇子,在后越失踪并没有人真的关心他的死活,官兵又搜了几天,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只将在城外找到的衣服碎片向大梁交差,大梁虽然得知了他的死讯,可怜最后连他的尸骨都没找到。”
 
何桓在他开口之后脸上的笑就隐去了,听到后来更是唇角紧抿、眼眶发红,额角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他有些失控地喊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柳明城会这样对他?!我二哥人那么好,他怎么能……怎么能……”
 
“幕后自然另有主使,不然柳明城与何睿无冤无仇,又没有利益冲突,怎会无故害他,”顾淮生叹了口气,真和一名旁观者似的,“我那时游历去了他处,等回来时才知道何睿已经亡故了,我不信邪的在长乐府待了好久,最后终于挖掘出了事情始末。”
 
“说!”这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说来有点复杂,柳明城身后是柳家,而柳家身后则是当时越国的广德王、如今的越国国主,当时的越主病重在床,又无子嗣,几名亲王为了继承人的位置争得不可开交,广德王不知何时与何泽联系上了,他们做了一场双赢的交易——广德王出手替何泽除掉远在后越的何睿,而何泽则配合他演了一场好戏,使得那时他带领的后越大军与大梁的几场交锋均已大获全胜而告终,广德王正是凭借这份从戎之功才能民声大涨、最后在一众兄弟间脱颖而出,顺利继承了皇位。”
 
“好一个‘双赢’!真是好一个双赢啊!”何桓眼眶通红,整个人宛如被仇恨笼罩的野兽。
 
小时候被二哥抱在怀里识字的场景记忆犹新,可那个会含笑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那个他那么尊敬、那么仰慕、那么憧憬、那么珍视的人,竟然就这么么被人轻描淡写地虐杀了,甚至抛尸荒野,尸骨无存。
 
那时候的二哥该有多伤心,多绝望啊。
 
何泽!原来你真的残忍如斯,手足亲情在你眼中怕是连一粒尘埃都比不上,既然如此,那我再无可顾虑之事了,终有一日我也要让你一尝这份绝望!让你将施加于二哥身上的痛苦百倍偿还!
 
“所以……你来辅佐我,其实是为了想替我二哥报仇。那个什么临终遗言,都是你骗我的吧。”也不知沉寂了多久,何桓终于勉强将翻滚的情绪压了下去,开口说了话,他嗓子粗粝沙哑,活像狠狠哭过一场似的。
 
“是,”顾淮生没有否认,“之前情急之下欺瞒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何桓疲倦地摇摇头,好似无力再与他争论这些,顾淮生看着他,终究是心有不忍,低低地道:“殿下,虽然我那句话是骗您的,但其他话都是真的,何睿当年确实常常与我提及您。”
 
何桓嗓子眼不由发堵,声音微微颤抖:“他……他说我什么了?”
 
顾淮生看着他,眉眼沉沉,藏着不易察觉的疼爱温柔,语调低缓轻柔:“他说,他家小七虽然年纪小,但十分聪敏,可惜就是有时候太顽劣了,他总是担心您再闯出什么祸,却没有人再帮您善后了,他既十分恼恨从前将您保护得太好,怕您不够成熟,不能在深宫里活下去,又怕您被迫太早成熟,丧失了孩童该有的天真单纯。”
 
“他,他真傻,”何桓仰起头,忍住眼眶边晶莹的液体,哽咽着道,“没有他在,我又哪里还敢去惹什么祸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尽,尽力了_(:з」∠)_
评论我都看了,但是太困了,大脑一片浆糊,明天回(?-ω-`)
 
 
 
第25章 月下谈心
平国使臣离开约有两个月之后,宫里忽然传出消息,道是全承恩自觉年纪已长,不再适合掌管禁军,特意面见皇帝想要交出兵权,皇帝再三阻拦不得,只得将兵符收下。在那不久之后,全承恩又进宫面圣,道是想念家乡,皇帝体恤他年迈,恩准他回乡的同时特地派了三千禁军随行。
 
“何泽果然对全承恩出手了,全承恩都被逼回乡了,皇帝派人护送他,难说不是为了在路上杀害他,公子,我们是不是该出手了?”
 
顾淮生的书房内,不大的空间内围着三个人,分别是他自己、何桓、还有叶珈儿三人——为了掩人耳目,一般何桓都会来他院子里商议事情。
 
方才开口的正是叶珈儿。
 
顾淮生摇了摇头,委婉地反驳了叶珈儿的话:“难说,全承恩会交出兵符一定是何泽使下的手段,但是回乡怕是他自己的主意,手上没了这十万禁军,他只能暂避锋芒,提出告老还乡。不过,别忘了遗旨还在他手上,他为了自保肯定会将其拿出来威胁何泽,何泽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再动他,派兵护送他,最多是监视。”
 
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楚听涯探进一般身子,好奇地问道:“照公子你这么说,全承恩为何不拿遗旨来保住手上的兵权?”
 
“从前是因为何泽与全承恩没有撕破脸皮,这才相安无事。之前我们放出了遗旨被盗的消息,一旦何泽出手试探,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就会被打破,依何泽那样的狠姓子,他们也只能成为不死不休的关系。而既然已经成了死对头,何泽又怎会容忍他手上握着十万禁军呢,拼着鱼死网破都会将兵权收回来的,”看到楚听涯嘴唇动了动,似是还有话要说,顾淮生无奈地在他之前开了口,将他未出口的话全都堵了回去,“你不要想问我何泽用了什么办法,我又不是神仙,哪里能知道那么细致。何泽这些年与全承恩沆瀣一气,狼狈为女干,两人手上必定都抓着对方不少把柄,只要他有心,总能将兵权从全承恩手里拿回来。”
 
“小楚,别胡闹,好好看着门,别让人靠近。”叶珈儿有些责备地看过去。
 
“噢……”楚听涯悻悻地缩回头,门嘎吱一声重新被关了起来。
 
“那公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全承恩姓子谨慎,这么多年一直将遗旨藏得很好,此番告老还乡,应该也带在了身边,何泽派人跟着他未尝没有寻机抢回遗旨的意思,如今全承恩即将离开西京,隐然出局,我们没必要贸然出手,先由着他们二人去斗。只是还要劳烦叶姑娘派人暗中盯着全承恩,一旦发现遗旨所在便回来禀报,我们再作打算。”
 
叶珈儿郑重地点头:“好。”
 
顾淮生这才将目光转向何桓:“殿下,苗家那边,差不多是时候了。”
 
何桓离开时已差不多到点灯时分,不知是因为近来诸事顺利,还是因为体内的那只神仙蛊,顾淮生的胃口也有所变好,一不留神就吃多了点,之后只好在王府后园里走走消食。
 
贤王府位于皇城外围,占地宽广,后园里有一大片枫林,如今恰是枫叶如火的好时节,明月初上,柔和的月色如水,淡淡地在火烧一般的枫叶上抹上一层银霜,一踏入这片枫林,只觉得天地间好像都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霜色,晚风簌簌吹过,在静谧的夜里如梦似幻,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然而最吸引人的却不是这片枫林夜景,而是在枫林间腾挪飞跃的那个人,那人以木棍作枪,舞得飒飒作响,随着他的动作,有厚重的落叶被挑起,像一蓬水雾一样在空中散开,又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劲瘦的身姿矫捷,衬着身后的夜景,宜动宜静,令人移不开目光。
 
顾淮生目光先是落在他微松的领口,扫过覆着薄汗的喉结、凝着汗珠的下巴、最后落在了他的眼睛上,再移不开分毫。那双总是沉默幽暗的眼里此刻却绽放着光芒,好像有谁拂去了明珠上沾染的灰尘,陡然绽放出的光华令人动容惊艳。
 
顾淮生喉结上下滑动,他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冲动,真想守护着这双明亮的眼睛,再也不要让它蒙尘,不要让它流露出丝毫的哀伤痛苦。
 
“你怎么来了?”
 
最终还是练枪的晋雪年看到了伫立在不远处的顾淮生之后,率先开的口。他一边说着,一边拎着木棍走了过来,走得近了能看到他皮肤上覆着一层汗水,在月光下显出水润的光泽,长年被圈养的身材不够宽阔,却很削长,好似峭壁上永远压不弯的苦竹,他一步一步走来,在艰险嶙峋的命运里挣扎出一条独属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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