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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纪事+番外 作者:岁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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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朝堂之上

 
那是他体内流淌着的属于晋家的血脉,从那时起他就明白了,征战沙场,是晋家后人的宿命,亦是憧憬,他们骨子里就不甘平静。
 
而且……
 
以顾淮生之才智、之身手,若只想报仇,寻机刺杀何泽并非难事,他却兜兜转转了这么一大圈来对付何泽,不过是因为不想祸及无辜百姓罢了。这是顾淮生哪怕背负着深仇血恨也执意温柔相护的江山,他愿化身为城墙,护着那人想护之人、之物。
 
这一分别就是整整半年。
 
半年里,顾淮生稳坐后方,辅佐何桓将浔州治理得井井有条、富饶繁华,然而不论他手上事务再多,每每有前线传来的消息,都必定会放下手中之事,仔细查看。
 
有时候一张薄薄的纸翻来覆去的看,能枯坐大半宿,晋雪年不是个擅长表情达意之人,因为公文要先过一遍贤王的眼,他的文书大多如他人一般简洁内敛,通篇都只提及公务,不询私情。只偶尔实在忍不住了,在信件末尾小心添上的一句突兀的问候,顾淮生能看红了眼。
 
因为他知道,那是晋雪年藏于心间满满的思念。
 
这几年里,何泽行事越发乖戾莫测,上一秒还是笑着的,下一秒可能就暴起砍了人的脑袋,不仅如此,他还宠信宦臣、仿效古人修建奢华的宫殿、广纳美人,引得民间怨声载道,与昏君无异。
 
晋雪年手持先帝遗旨一路往东,打着惩女干除佞的旗号,所经之处的大多州府百官不战而降,开门相迎,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来大梁西边的大部分土地。就算有不肯开城门投诚的,晋小将军也能很快将城攻下,他用兵诡谲,不循兵道常理,往往出其不意,防不胜防,陈迹看得叹为观止,没过多久便对他心悦诚服。
 
晋小将军不仅能打,且治兵甚严,立下数条军令状,不许士兵侵扰百姓半分,哪怕再渴,都不能擅自去百姓家里讨水喝。晋小将军的名号很快便因此传扬了出去,备受百姓拥戴,有时候听闻他的士兵会经过,甚至有百姓会自发带着粮食夹道相赠。
 
顾淮生每每从军报里看到他的事迹,或是在茶肆酒楼里听人谈论他的功德,总能倍感欣慰,他的雄鹰终是拖着曾被折断的翅膀一飞冲天,翱翔于独属他的领地。
 
可往往巨大的思念便会在之后如氵朝水般袭来。
 
福元十八年秋,九月廿七这一日,晋雪年率领大军亲临城下,将西京城包围得水泄不通,何泽惊慌失措地带着宫妃想往东逃,却被城内百姓合伙捉住,五花大绑送出城外。
 
城门大开,晋雪年越众而出,满面风霜,眼中却不见半分疲色,就算走在欢呼雀跃的百姓当中,他仍旧肃然沉默,没有半分得意,更无骄纵之色。有投诚的官员想引他入金碧辉煌的豪宅内休憩,却遭到词严厉色地拒绝。在城内巡视立威之后,晋雪年当夜仍旧与众士兵宿在一处。
 
此后,晋雪年便依照顾淮生的叮嘱,将遗旨拿出昭告天下,怒斥何泽为盗窃江山之逆贼,贤王何桓才是天下明主,百官唯唯称是,整顿宫闱,恭迎新帝入京。
 
顾淮生跟着何桓东下,越是靠近西京越是心急如焚,何桓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特意为他备了快马,允他先行一步。
 
顾淮生骑着快马,昼行夜赶,风餐露宿,每日只在困顿之时休息片刻,硬是将半个月的路程缩了一半。一到西京,他便直奔军营,片刻都没耽搁。
 
彼时晋雪年正对着烛火检阅文书,忽然听亲兵来报说是有人找。他心跳陡然加剧,猛地站起身,文书掉落在地上也顾不得了,急匆匆地往外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步,胡乱地理了理发髻和衣袖。
 
而这时帐帘骤然被人掀开,他呆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那人满面胡渣、带着一身风尘大步走了过来,将他抱了个满怀。
 
那一刻,好像连时间都静止了,彷徨大半年的心就这么安定了下来。
 
顾淮生闭了闭眼,凑在晋雪年耳边,努力掩饰住喉间的哽咽,使语气轻松如常,“真好,除夕那夜的饺子没白吃。”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在这里算是结束啦
两人已经敞开心扉走在了一起,打仗的过程也是分隔两地,无需赘叙,所以就只是一笔带过。
接下来会写一些番外,算是对一些后续的交代~当然还有两人的一些甜蜜小日常啦~
另外,因为本文本来就没入V,我会在完结之后将所有文档整理成TXT放在微博上,一些零碎的番外也会放进去,就免了大家用月石下载啦,不要再问我微博叫什么了,我会放评论里w
 
 
 
第41章 番外:平国篇
大梁匡正四年,即新帝何桓登基的第四年间,顾淮生收到了一封平国来信。
 
自从何桓顺利登基之后,就改年号为匡正,彼时正是百废待兴之际,顾淮生以护国公的身份一直陪在新帝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改善民生,晋雪年则负责CAO练兵马,待到第三年,万事皆定,欣欣向荣,顾淮生与晋雪年这才双双辞去官职,一同游历天下。
 
说来顾淮生在还没辞官之时,与晋将军的关系便令人侧目,他们二人食同桌、寝同室,没过多久风言风语便流传了开来,有想巴结他的小吏委婉告知,顾国公爷却只是一笑而过,并不理会。
 
渐渐的,就有看不惯顾淮生得宠的人站了出来,联合一众言官在新帝面前狠狠告了一状,新帝却并不震怒,反而打太极似的将此事轻描淡写带过,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皆是如此,后来实在不耐烦了,新帝甚至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夸其二人“兄弟情深”,还赐下御笔题名的金匾,众人一看,上面写的却不是什么“兄弟情深”,而是“情深意笃”,虽然说从表面上看好像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但这四个字用在兄弟情上总有些怪异。
 
不过皇帝的台有谁敢拆,众人至此也算是看清了这位新帝的态度,从那以后流言渐渐平息了下来,这二人的关系也算是过过明面,无人再敢置喙了。
 
话又说回来,收到信件时,顾淮生和晋雪年二人正在漠北之境,信是当地神医谷设立的一处医馆的人送来的,写信人却不是神医谷中人,而是平王文景州,由此可见,此信辗转交至他手上,必是费了不少波折。
 
顾淮生恐有急事,拿到信的第一时间便将其拆开一阅,逐字逐行看下去,脸上笑意渐隐,等看完时,神情之中已带上几分沉痛。
 
“怎么了?”
 
“平王妃已于去年冬病逝,”顾淮生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抬目看向远方,大漠长河日落,天空辽远苍茫,“说起来我们这一走也近两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这两年里,他们从中原一路北上,涉淮水、渡黄河,从秀致静美到波澜壮阔,看过燕都的前朝旧址,也喝过草原蒙族人浓烈的马奶酒,最后才到了这里。
 
“从前总羡慕那些落拓的江湖人,一人一剑一马,可以走遍大江南北,像风一样,他人皆是客,茕然孑一身,那样洒脱自在。但真的走出来了,才明白,人都是有根的,做不成风,只能是风筝,不论飞到哪里,都有一根线在下面牵着。那些真正无处可归的浪人,是洒脱,又何尝不是孤独。”
 
晋雪年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怎会突然发此感慨?”
 
“是笑话我自己,以前突逢巨变之后,我一度十分孤僻冷漠,觉得这世上只剩下自己一人,满心满眼都是报仇,至于报完仇之后要做什么却没想过,现在想想,那时我的想法未免太过自私可笑,其实我身边还有很多关心我的人,有景州、无颜,还有师傅他老人家,有梓奴,后来还有听涯、七弟他们……好了,你别这样看着我了,我没事,”顾淮生看晋雪年眉心越皱越紧,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说这些,其实只是想说,我现在有点想他们了。”
 
因果缠身之时,只知道羡慕那些无拘无束之人,可只有经历多了,才知道最该羡慕的,是那些父母健在、亲朋俱全之人。
 
晋雪年捏了捏他的手:“那我们回去。”
 
北行之时一路游山玩水、赏尽风光,花了两年的时间,回程却是轻装简行、快马加鞭,不足数月便回到了中原。
 
他们抵达平国国都俪京之时已是梅子青黄之时,晨时吹过的风还带着冬日的料峭,正午之时已有一丝闷热的暑意。
 
顾淮生和晋雪年被宫人带到一处偏殿内等候,不多时殿外便传来急匆匆地脚步声,顾淮生连忙起身,仓促间甚至失手打翻了几上的茶杯,相识多年,晋雪年将他的情态尽收眼底,抿了抿唇,跟在他身后站了起来。
 
顾淮生往前走了两步,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身材削长之人走了进来。
 
明明是旧时好友,此刻相见竟有些不敢相认,顾淮生惊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两年前你去大梁时还不是这番模样,怎么瘦成这样了,耳鬓头发也白了,要换成别人,恐怕都不能将你认出来。”
 
文景州淡淡笑了笑,他从前总是大大咧咧的,姓子急,不如顾淮生稳重,做事也有点毛躁,但此刻这一笑,却满是沧桑,尽管能看出仍旧很真诚,不搀半点虚情假意,却还是让看的人觉得十分的沉重。
 
他这副皮囊里就像被塞进了一个垂暮的老人一样,不见半分旧时的模样。
 
“你总算想起来看看我了,”文景州拍了拍顾淮生的肩膀,像是没听到他方才那句话似的,笑着道,“母妃可一直念叨着你呢,你等会定要去看看。”
 
“一定。”
 
文景州目光落在他身后的晋雪年身上,晋雪年行了一礼:“殿下。”文景州点了点头,再开口时话却还是对顾淮生说的:“去的时候记得把他也带上,母妃也想见见他。”
 
此后一天里,顾淮生携同晋雪年一起一直跟着文景州待在平王宫里,往日里顾淮生就不是个话多的,从前在一起时,总是文景州一直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今日也是如此,文景州一直侃侃而谈着,仿佛和从前一般无二,然而听的两个人却都能看出他故作轻松笑意背后的疲倦,只是谁都没有点破而已。
 
用了午膳之后,文景州带他们去御花园里游玩,行到一丛春海棠前时,他却脚步一滞,正在说的话也像被人掐断了一样没了声。
 
他就这么站在那丛海棠前,说了今天见面之后第一句,没有带着笑容的话。
 
“她还是走了。”
 
这也是他今天第一次提起已逝的平王妃,背影孤单悲伤得好像要哭出来似的。
 
等和平王分开,顾淮生和晋雪年一路都比往常要沉默,回到住处后,关上门,顾淮生忽然一把从后抱住了晋雪年,将头搁在他肩上,晋雪年握住他环在身前的胳膊,忽然侧过头吻住了他。
 
这一晚两人做得有点疯狂,顾淮生以前偶尔会在兴致起时逗逗晋雪年,这一晚却从头至尾都很沉默,他在这种事上一向温和从容,今晚的动作却一反常态有些霸道,偏偏晋雪年仿佛默许了他的这份放肆,只是抱紧他,心甘情愿地配合纵容着。
 
当两人环抱在一起温存时,晋雪年忽然低声说:“顾淮生,你千万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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