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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小家伙呐 作者:慕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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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雨滴被天空抛弃,就砸在雨伞上,然后被撞的粉身碎骨,接着从雨滴里泌出汁来,和千千万万个雨水一齐融成一个大的整体,随波逐流的顺着伞的边沿流下来,跌落在脚边。最后终逃不过被人踩踏的命运。
 
听着雨打在伞上的一下下痛苦的哀嚎。
 
心里……莫名沉醉。
 
余扬觉得好玩儿,专挑有积水的地方踩,泥水沾湿了裤腿并且慢慢儿的蔓延上去,裤管就湿了大半。再经冷风一吹,彻底凉了,紧紧的贴在身上,让人神清气爽。
 
但总有些不速之客。
 
前方挡住去路的人带着公式化的笑容,表情动作挑不出一星半点儿的错处来,严归晚躬身,“严先生,天晚了,我来接您回家!”
 
余扬绕过他,奶声奶气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孩子般的固执,“滚!”
 
严归晚快步跟上,“严先生,严爷明令禁止,您十点之前必须回家,不然……”
 
“不然什么?”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住不动了,慢慢转过身来,一头的小卷毛随意的搭在脸上,也掩饰不住那满脸的苍白,“你会告密?”
 
那在风中摇曳的模样让人移不开视线,良久后严归晚才意识到是自己逾越了。迅速的挪开眼,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子,仿佛能盯出个洞来,“严先生,归晚不敢。”
 
“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余扬走近几步,黑色的瞳仁里带着些许的轻蔑,他说,“那件事儿不也是你告的密么?”
 
那天……那个倒霉蛋儿的事儿——
当时余扬足足调查了那个倒霉蛋儿将近半个月,方才得知最近倒霉蛋儿在那片晃荡。又专门挑了个好日子和严毅去那条路上,煞费苦心的找借口在那条路上绕了好几圈创造偶遇的机会,然后顺理成章地教训一下倒霉蛋儿。
在严毅看来,他既枪法精准,身手还果断凌厉。说不定回去后还会嘉奖他。
 
余扬自以为设计的天'衣'无缝,谁知……
 
如果不是有人告密,怎么可能被当场识破?
 
严归晚心虚,面上却还带着公式化的笑容,毕恭毕敬的,“严爷让调查什么,归晚只能调查。”
 
这样回答的以余扬那姓子一定又会作妖,毕竟从一开始,余扬最厌烦的就是别人拿严毅和他说事儿了。
正肖想着,头却突然被一只小手轻轻抚摸着,严归晚心里‘咯噔’了一下,把头低的更狠了。
 
余扬又离得更近了点儿,抬眼望着严归晚,刚才还无限轻蔑的眼里现在已经转变为了委屈巴巴,还闪着令人心疼的晶莹。似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说,“阿晚,我想逃了。”
他又说,“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严归晚怔了怔,硬生生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又给咽了回去,转眼就换了套说辞,开口的声音暗哑依旧,语重心长地,“严先生,话可不能乱说,严爷那脾姓您是知道的……”
 
……逃不掉的。
 
风吹着两把伞微微晃动,不久又归于平静。
 
余扬嘴角挑起一抹不易令人察觉的弧度,“阿晚,我想吃糖了。”
 
这软软糯糯的声音让严归晚面露愧意,这次出来的急,没带糖。但这是作为一个精明能干面面俱到的管家不被允许的,“严先生,严爷特意交代了,晚上是不允许您吃糖的。”
 
和余扬说话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上一个问题严归晚刚想好说辞并说了出来,对面雨里的那位心思早就不在这个问题上面了。
余扬没由来突然问了句,“阿晚,花卷呢?”
 
呀,花卷啊。
——死了。
 
缄默的绅士依旧保持缄默。冰凉的雨中就弥漫起一丝白蒙蒙的水雾来。
 
“阿晚,我没保护好她,是不是很没用?”
 
……
 
“阿晚,我要走了……”
 
余扬的思维总跟个小孩子一样很跳脱,想到哪儿说哪儿。冷不防的说了句这话,严归晚云里雾里。
 
……去哪儿?能去哪儿?
 
正在云里雾里就瞧着余扬笑了,一如那天刚进被严爷带回来那般,一手抱着只小奶狗,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把刀子。只不过那刀子上次是对着别人,这次却对着他自己。
余扬拿着那把刀子,一点一点嵌入肉里,他说,“我死了以后严家所有人一定会很高兴吧?”
他又说:“阿晚,以后没有我给你找麻烦,你工作一定会很轻松。”
 
伞从手里脱落开来,雨水瞬间打湿那一头柔软的发,鲜红的颜色渐渐在衣服上晕染开来,又在雨水中稀释,被扩散的更大。
鲜艳的红映衬着苍白的脸,似一朵带刺的玫瑰,顽强的挺立在雨中,却又必将面临残败、凋零。
 
在这等悲剧面前,严归晚没能做出任何举动。这一刻,仿佛原有的灵魂都被抽离了般,只是怔怔的仔细瞧着、狠狠瞧着、瞧仔细了。就从心底里涌上来另一个新的灵魂来,这个新的灵魂仿佛才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如此丑陋的、哀怨的、不甘的,又带着热气腾腾的腥臭气,在呐喊着、叫嚣着。
一直带着公式化笑容的一个人,突然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他面部扭曲的连带着脖子青筋暴起。他想说话,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想阻止,却浑身上下生锈了般动作不了。
只能哀怨的、静静的、不甘的,看着那个漂亮的小家伙被锋利的刀子刺穿,然后鲜艳的红色耀眼的经由雨水的冲刷在地面上蜿蜒曲折。
 
直至有人缓缓倒下……
 
“阿扬!”在心底喊了几千遍几万遍的名字被他喊了出来,声音异常的沙哑难听却很动情很真切,他抱着倒在雨水里的小家伙,“阿扬,你想逃我就带你逃好了,何必作贱自己?”
 
怀中人气息微弱,睑下的眸子看着被随意丢在一边的雨伞,那把伞在一片鲜艳的红色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如璀璨的星空般。只不过暗蓝色的星空被换成了鲜艳的红色,只空余一颗巨大的颜色猩红的星星璀璨夺目。
“阿晚,迟了……”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呐呐,狗子……没了。
唉,扬扬真的很伤心的。●^●
后果很严重!!!
作妖正式开始。
 
感谢上一章里加和如梦初醒给我的鼓励,以及所有看我文的小可耐。
我会努力哒。(*/ω\*)
 
 
 
第9章 第八章
第八章去死
 
冬天的雨太过于的阴寒,上苍不忍,一口气把他那个太阳儿子的眼罩给吹走了。一瞬间,阳光千丝万缕的普照下来。却总有普照不了的小角落,它日日夜夜将与晦暗为伴,和氵朝虫度日。
 
余扬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满房顶的星星,在温暖的阳光下闪着光。
紧接着就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来,那冷漠的威严在布满红血丝的眼球里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却在对上自己视线的瞬间柔化成一汪春水。
说话间柔情蜜意的黏腻似乎能溢出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阿扬,你醒了?”
“去叫医生!”这句话是对着门外说的。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门外应了一声接着就是匆匆的脚步声,听起来走的很急,又好像在跑。
 
余扬怔怔看着他,黑色的瞳仁里竟没有一丝的情绪,像是个做工精致的木偶,哪儿哪儿都和人一样,却唯独少了精气神儿。他柔软的发有些微的凌乱搭在额头上。
 
严毅心跟着一揪,柔情蜜意的眼里就又泌出无限的疼爱来,“阿扬,你都睡了一个星期了,终于醒了。”
 
躺着的人阖上了眼,他张了张嘴,声音微弱的不像话,无限接近于气若游丝。
 
严毅下意识的把耳朵凑近,就听得,“醒来看见的怎么还是你?”
严毅附在他耳边的动作停顿了三秒,方才说道,“你醒来看到的人只能是我。”
严毅的脸色还来不及暗下去,就又听得,“那还不如去死。”
 
严毅手有些微颤抖的覆上那张越发消瘦苍白如纸的脸颊,不厌其烦的一一为他解答疑惑,“阿扬,自杀的人是无法去天堂的。”
 
他顿了顿又说,“去死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意义也是最愚蠢的一件事了。”他在对方干涩的唇上落下一吻,深情真切的就像是吻着一块稀世珍宝,直至唇上有了血色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可躺着的人眼里至始至终淡漠的没有一丝光彩。
……看来还是自己没教好。
 
医生很快就到了,由于余扬伤势的缘故,图个方便,直接让医生在严家住了下来。
从医生的房间到这里,也只不过是楼上楼下几步路的事儿。可医生敲门进来的时候头上却泌着层细细的薄汗,这在寒冷的冬日里实属罕见。
 
严归晚也跟着进来了,一声不响又毕恭毕敬的在角落里站着,把身体隐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静候吩咐。
 
严毅侧了侧身给医生让出个位置来,医生提心吊胆地拿着仪器就是一顿检查,忙活了好半天,最后给换了个吊瓶。接着就听见一声细小的舒气声。那舒气声活生生被一个冷冷打量眼神给打断了。
医生抹着额头上的汗,说没什么大问题,又交代了几句之后。严毅一抬手,人就被严归晚请了下去。
 
余扬扭头望着被缓缓关上的木门。偏偏被严毅挡住了视线。
 
“滚!”
 
摸着余扬冰凉的手,严毅给他掖了掖被子,心想看来得把温度调的更高些了,“阿扬,我是怎么教你的,嗯?”
 
瞧吧,要开始说正事儿了。
 
“我教过你,你的刀子只能对着别人,不能对着自己,你都忘了?”他说话的尾音上扬着,连带着最后一个字就被带上了危险的味道,让人不自觉的会提心吊胆起来。不过这对于一个觉得死了没意思、活着更没什么意思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滚!”
 
严毅神色冷了冷,面儿上却还是笑着的,“不开心?”
 
凡事都得有个度,严毅……他生气了。
 
余扬委屈巴巴的弱弱道,“不开心。”
 
“再怎么不开心也不能伤了自己,你不开心,只管跟我说好了,我会把让你不开心的东西一一清除。”他给余扬顺了顺凌乱的头发,用着哄小孩儿的口吻,“阿扬,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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