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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 作者:且听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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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江湖恩怨 报仇雪恨

  飞声一顿,无可奈何轻吐一口气,一脸的此人又病发。
  但他知道付云中是故意的。两人都有伤在身,默契地只比力量技巧,不用归云剑气,本就为避耳目多年不敢明目张胆练武的付云中,要想赢过飞声,就只能靠一向礼让谦和的“大师兄”最不擅长的近身战了。
  付云中又嘻嘻笑了。
  笑着的晶亮的双眼,却陡地往下一沉。
  未退,整个人往下一蹲!
  比付云中的双眼更为闪亮的银链,打横着直袭飞声胸口!
  一端被踩,一端绕紧,中间长长的链子,还在付云中一手掌控之中!
  不能往前使力,往后便可!
  一手被付云中拖着,还有个人还在身前蹲着笑眯眯看他要怎么办,飞声退也退不得,进也进不得,眉心一皱,另一手迅疾而出,直“点”向银链正中!
  付云中一愣。
  他知道飞声不知为何生气了。但这直接出手点向银链,是要做什么?
  还不仅出了一指,而是两指齐出!
  听见两声连成一声的彭铿一响,付云中不必抬眼看,已突地明白了。
  飞声两指齐出,竟是将正中一节链子“截”去了一段!
  抬眼看时,被截去一段的中央一节顿时脱落,银链随之断成两段,分左右两侧自飞声身前滑过。
  毫发无伤!
  不仅毫发无伤,飞声反掌将截出的铁条握于掌心,登时如同多了一把细小锋利的刀刃,毫无滞碍,一气呵成,攻向付云中!
  付云中大赞一声:“好!”
  还没好完,人已站起,抬手格挡。
  还没挡下,乍然眼前一黑,浑身脱力,豆大冷汗急渗而出!
  发觉付云中一瞬痛苦面容,飞声亦猛一睁眼。
  砰然倒地。
  缓了好一会儿,付云中才喘着气,找回清晰视线。
  一看清,就笑了。
  两个人都倒在地上。飞声看似压着他,实则双膝着地支撑重量,并未将付云中当肉垫。
  也难怪,两人手还绑一块儿呢,不跟着付云中倒下还真不行。
  又缓了缓,付云中才明白,飞声的手正揽着他的腰,是给他当了肉垫了。顺带把绑在一起的付云中的手也背在了身后,彻底动弹不得。
  付云中眨眨眼,定定看着眼前极近处,飞声也定定看着他的双眸。
  鼻尖相抵,吐息相缠,飞声一脸凝重,也不知是怕看不清付云中,还是怕付云中看不见他,还是怕错过付云中依旧温热的呼吸。
  不陌生的距离。可有多久,没见到飞声这般担忧神情了。
  付云中噗嗤又笑了。
  他这会儿明白了。飞声方才的愠怒,是在气他明明撑不住,还不知节制玩儿似的大打出手,这下真打到地上躺着了。
  “哎,果然近身战也打不过你啊……”付云中愿打服输,再加一句,“可这一刀……” 
  说着,转头,瞥向一侧。
  飞声随之看去,目光又一沉。
  付云中一手背在腰后,另一手手背着地,被牢牢抵着,亦是动弹不得。
  抵着他的,自然是飞声的手,更是飞声手心紧攥着的,那段被截出的铁条。
  断口倾斜,平整如切,比细小锋利的刀刃还坚硬有力,飞声虽已收力,依然刺破付云中掌心皮肤,钉入血肉之中!
  飞声同样被反力所伤,割破指掌,只紧握铁条不放。
  汩汩鲜血,污了飞声指节,自付云中虎口指缝蜿蜒而下,滴落地面。
  看着付云中似全无痛觉,温和微笑,黑暗中愈发宁静的容颜,飞声的眸光更深沉了。
  忽便想起从小到大,尤其是长大后,付云中偷袭飞声时极偶尔被飞声所伤,就是这么个轻轻浅浅,却九霄云外般的笑容。
  差些以为又听见付云中说,对的。就该这样的。哪怕敌人伤在你面前,死在你面前,不该手软的,就狠心到底。若不然,死的,就是你。
  此刻付云中亦看回飞声,继续说完:“你现在不扎下去,以后,就没机会扎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一章
 
  语调依旧轻轻浅浅,却一字一句,砸在了飞声心上。
  飞声终于紧锁眉头,恨恨瞪了一眼付云中,瞥向一旁。
  却无法反驳。
  他不是没有猜过,只是不敢确定,竟真的猜对了。
  付云中,就是消失十二年的青尊亲传独徒,重明。
  才会在初遇时便拥有一身强大得莫名其妙的归云剑气。才会在昨夜之战展现出一身比莫名其妙更惊世骇俗的归云剑气。
  若是重明,在此时此境,风雨飘摇的云墟城横空出现。
  青尊之位,还能做谁他想?
  付云中从来都玩笑般说着的话,就要成真了。
  若成青尊,飞声,真的要喊他师“尊”了。
  那时的飞声,还有这个资格,喊付云中一声师尊么。
  但那时的飞声,是绝不会再有这个机会,将付云中压制于地,一刀扎进付云中掌心了。
  看着飞声面上的风云起伏,付云中却不笑了。
  尝试着自背后抽回手。并未遇见多大阻力。银链依旧捆缚,缓缓伸到飞声背后,搁在飞声腰上,哄孩子似的拍了拍。
  飞声不言不动,任付云中反将他扭作个负手在后。
  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飞声,付云中轻道:“是啊,凭什么呢……”
  另一手已翻腕,探指一抽,夹住掌心铁条,弾向一旁地面,轻轻脆响一片,付云中道:“就凭你想单枪匹马带走我。明知带不走我。因为我不会走。”
  飞声还是静静看着,任付云中血迹斑斑的手握住了他的,十指相扣般的姿势。
  付云中一不做二不休,搁在飞声后腰上的手掌使力一推,姿势立换,将飞声压在身下,还笑着继续道:“凭你要将你同样辛苦积累十年的人力财力物力都送与我。因为若带不走我,你便会走。”
  付云中俯身,凑近飞声。
  再次极近处碰撞的眼眸。无比确认彼此存在的温热吐息。
  相视,眸光闪动。
  忽而各自挫败一般,同时错开视线。
  飞声一叹。付云中将头埋在飞声颈项,又不知好歹,低低笑了。
  原以为是铜墙铁壁后掩藏完美的波涛汹涌,却原来一个对视,一瞬闪动,已土崩瓦解。
  不会说白,不会点破,不会戳穿。
  更似戳穿,一眼点破,如同说白。
  这是十二年时光的力量,还是十二年陪伴的力量?
  “就凭我也不会放你走。就凭我舍不得你走……”
  说着,抬了原本与飞声缚于一处的手,彰显自由一般,轻触飞声耳后发髻,渐渐往下。
  付云中的自由,亦是飞声的自由。
  飞声却还是不言,不动。
  等着付云中靠着他的肩,凑着他的耳,说完:“我要你在这污泥地里,陪我走。走到头。”
  指尖顺着耳际、颈侧、肩头,一路往下。
  隔着上好的软薄衣料,故作无意,滑过飞声胸前最柔软敏感的地方,惊起指下皮肤一阵紧绷。
  继续往下。
  捻着飞声腰带,缓缓扯开。
  审查战果似的,付云中嬉笑抬眼,眸光和动作却都随之一顿。
  因为飞声压根就没看着他。
  或说,是看着付云中脖颈以下的某处,皱着眉头。
  付云中想了想,嬉笑便成了苦笑。
  正对窗口,俯跪姿势。
  即将消散的最后一抹夜色,带着窗棂雕花的影,照进付云中打斗中被拉开好些的衣襟之中。
  若是愿意,飞声能轻易自衣襟中瞧见付云中的胸口,乃至小腹。但他的目光不带情色,只停留在付云中脖颈以下,接近左肩的某处。
  付云中不必看,也知道飞声看着的是哪儿。
  飞声虽也是贫苦出身,如今一身肌肤,着实比付云中的好了太多。
  满身早已脱痂,深浅留疤,连付云中自己都时而看着发了呆的一处,便是连着左肩的颈项,极近颈部大血脉的一个年深日久,已小胡桃大小的深色疤痕。
  跟边上归青俊留下的深长剑伤一比,这“颗”疤痕着实可爱多了。
  成长,不关年岁。更多的,是一生的际遇。
  比如十二年前被困沙原,比如重回榆林拼力求生,再比如,小时候。
  付云中开口,想解释什么,却还是垂了眸,又低低笑了。
  扯了飞声腰带的指尖拨开衣缘,探入衣中。
  因碰触而一路轻颤的精干肌理,和年轻的皮肤之下,愈发清晰跳动的鲜活脉搏。
  指尖继续滑入。直到腰间。继续向后。
  飞声始终不言,不动。
  更凑近了些,付云中直直看着飞声,眼眸闪动。
  闪着的分明是跳跃的火焰,却柔和清寂,像极云墟城巅,亘古闪耀的星。
  不再飞了半城风雪,也不再春了一夜江南。
  至诚至性,至原至本。
  轻道一句:“就凭这一刻,你愿意让我,全部拥有。”
  闻言,飞声一怔,对上付云中的眸子。
  刹那,竟似有何物自付云中埋藏最深的心底发芽、长出,绕作藤蔓,生生自黑窟窿里裂出干纹,挣扎爬出,溢了眼眸,钻进飞声的眼里、心底,得了怜悯与滋养,再在飞声眸里开出满满的,闪亮的,微颤的,水漾般盛放的花。
  满眼满眼,闪动的花。
  付云中亦微愣,同样刹那间心潮翻涌,转瞬惊涛骇浪,淹没一切堤防。
  猛地一低头,狠狠啃上飞声的喉结,终于引来飞声一声黯哑低吟。
  被打开了某道不得了的门闩。满心苦笑,无力阻止。
  死力收紧按在一旁,本已与飞声十指交扣的手掌。
  血珠融合交混,红珊瑚般簌簌滚落。
  似只有在激痛与灼热中,才能真切感受彼此的存在,与温暖。
  飞声大口喘息,下意识地,尚能活动的一手一把扣住付云中的肩头。
  再洁身自好,飞声也是成年男子了,自然知道此刻抵在他胯间的硬挺是什么。知道付云中的手已强硬地滑向他小腹之下,更要不得的什么地方。知道若不阻止,会发生什么。再不阻止,他自己怕也要迷离在巨大的观感与本能中,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
  紧皱眉头,闭眼,飞声终于长吸一口气,呼出,睁眼。
  被死死按住的指节动了动,回握,紧扣。
  付云中一顿。
  飞声已低头,侧首,循着依稀尚存的风沙与腥甜气息,寻到付云中的唇,吻上。
  与其说壮士断腕,不如道甘愿一陪。一陪到底。
  何需多言。
  经历过,还是愿意快乐,才能真正快乐一些。或者不论快不快乐,都愿意坦然面对。不论够不够坦然。
  付云中已经过了彷徨迷茫,兀自忧伤的年纪了。极少如年轻人般的莽撞,偶尔也享受任性时的快乐。
  他本只是想开个玩笑,想用个快乐一些的方式,来留住一个人。
  可此刻,两人都想不明白,是谁留住了谁。
  连原本的自己,都要迷失了。
  那便不必想,也无暇想。
  明知不可。不可又如何。
  若要的是快乐,此刻已足够。
  疯癫?放纵?命都随他去。
  只需将所有交付,随着周身旖旎空气,灼灼升温,通通点燃,化作飞灰。
  雕花窗扇,轻纱微拂。
  半褪衣衫间,付云中不及梳理,披散身后的长发缓缓滑落,半遮了忘情缠吻的交叠躯体,垂落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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