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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玲珑录 作者:乾凌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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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强强 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这是丁墨白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他便饮毒自尽。
  花邀酒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等燕山道人咽气以后,拖着沉重的尸体到床上,小心翼翼地割下了那颗头颅,他最终在床后找到了一处出口,那是一处只能让孩子经过的孔洞,他不知丁墨白是何时留下这个出口又预见了什么,只是抱着头颅,咬着牙拖着昏迷的宋雪桥,一步一步,直到看见了外面乍亮的天空。
  他瘫在地上,面前是一方茶棚,里面有匹马,清水和地图。
  他天生记忆超群,只匆匆扫了两眼地图便记下全貌,将马匹和地图全部留给了那个孩子,自己带着头颅快步往玲珑山庄而去,他要去完成师父交给他的最后一个任务。
  花邀酒扫一眼宋雪桥,“丁墨白生前做了许许多多错事,现如今他死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虽是他的徒弟,可我却不是唯一会用燕山墨冰针的人,你既已打开,里头那些秘籍你也见到了吧。”
  宋雪桥犹如五雷轰顶般站着,花邀酒淡淡道,“除了这些,我还有一人想让你见见,不过司空姑娘应该快醒了,你还是随我下山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更晚了,这两天比较忙。。。
 
第78章 第 78 章
  江湖塔中,只有叶影束坐在厅堂的垂帘后,她举着梳子正帮一个老妪梳着头发,老妪面色枯黄,看上去已有□□十岁的模样,她目光空洞地透过帘缝看着满堂吃饭的客人,如同一棵老松,动也不动。
  “婆婆,午膳想吃乌鸡汤好吗?”叶影束将她垂下的一缕白发用簪子簪好,安慰道,“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别想其他的,这样梳精神多了。”
  门外跨进二人,叶影束止了手上动作,神色复杂地看向宋雪桥和他身侧的玄衣人。
  “老板娘,借这位夫人一用。”花邀酒径直搀起老妇,叶影束也未拦他,只是看着宋雪桥道,“花谷主还请小心一些,这位夫人身体不太妙。”
  二楼天字一号,老妪坐在椅上,身材瘦小干瘪,那件华美的外衫穿着并不合身,像一只宽大的帐篷将她裹在其中,她眉眼呆滞,警惕又畏惧,偷偷打量着屋中的一切。
  “你知道她是谁。”花邀酒捡了张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是个心肠好的老太太,只可惜,这样的好人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宋雪桥看着老妪,闷声道,“她是当年救出裴无念的人。”
  花邀酒道,“我找到她时,她的喉管已经被□□灼伤,即便带来江湖塔,公孙清宴也无力回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宋雪桥默然,“他还留了她一命。”
  “是啊,若不是她拼死,你的好师兄也已经成了刀下亡魂了。”花邀酒轻轻笑道,“二十年前贺家巷武状元府一夜之间所有人殒命于不知名的凶器,然后那里闹鬼闹到今日,当年幸存者寥寥无几,我遣成定去打听,才知道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花邀酒看向老妪,“当年贺府有一个惨死的小妾,名叫云融。”
  云融二字出口,老妪菜色的面上突然有所波动,那双空洞的眼中流下几滴浑浊的泪,她哇哇大叫着往墙角缩去。
  宋雪桥被她推至一侧,皱紧了眉头。
  花邀酒扶起老妪,拍怕她的背,从容道,“云融是贺家巷人,她嫁给贺将军时,那位武状元已经年逾六十。”
  “一个太漂亮而没有靠山的女人,总会过的很凄惨,她幼时是被一个名叫胡四的男人捡到,养在家中当养女,襁褓中有一名牌名叫莫云融,可胡四觉得,一条贱命不配有名有姓,便一直喊她丫头,后来她在胡家长大成人,虽然干的都是烧火做饭,砍柴挑担的粗活,却出落得美貌异常,那胡四是个无赖,自然起了邪心,在她十六岁那年就娶了她做老婆。”花邀酒深深叹一口气,“若是光是这样也就罢了,可胡四此人疑心病颇重,稍有不顺便对丫头动辄打骂,将她打的鼻青脸肿甚至不让吃饭。”
  只有贺府刷恭桶的一个孤寡老婆子看不下去,时常带些吃剩的食物悄悄去看她,也是这个老婆子告诉丫头她有名字,名叫莫云融。
  丫头视她如生母,感情颇深,直到有一日,胡四犯了赌瘾又无力还债,贼心顿起偷了贺府的一块如意,被贺将军发现将他勒死在贺府门前。
  莫云融一身素服前去收尸,却被厅堂上那位贺将军一眼相中,不管她是否二嫁,执意要收她做填房。
  莫云融自然无法反抗,胡四死后不过三日,她便被一顶小轿抬入了贺府,原本也算能够安定下来,只可惜莫云融空有容色却毫无心机,先是在贺府被妻妾嫉妒,顶着各式各样的欺辱谩骂,后又被诬陷偷了东西,再美貌的女子若是无甚意趣也会有被厌弃的那一天,贺将军自然不会听她辩解,甚至打聋了她的一只耳朵。
  不出两年她便彻底失宠,被迁到了贺府的一座茅房大小的后院,贺府让陪着她的也就一个老婆子而已。
  莫云融反倒随遇而安了,也平静了许多,直到一个受伤的男人闯进了贺家巷。
  男人黑衣铁面,身中数刀,已然走不动路,莫云融自然不会不管,将男人藏在贺家巷养了多月,而他离去时,莫云融才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肚子一日日大起来便再也瞒不住,风言风语一时飘到各家各院,最后飘到了贺将军的耳朵里,东窗事发那日,是莫云融才产下男婴的第二天,她被架起带到了贺府正厅,也不辩解,也不哭诉,更不愿说出那孽种的下落。
  顶着那些幸灾乐祸的眼光,她咬着牙活生生受了五十军杖筋脉皆断而亡,贺府之人嫌她龌龊,也未敛身,直接将尸体丢进了后山。
  老婆子冒死抱着男婴逃至郢阳城,迫不得已将刚出生的男婴放在了最近的一个菜市口,那年随处可见因饥荒被丢弃的孩子,无人去细看菜市口多了几只狗或是几个命不久矣的婴儿,即便看到了,也只是叹气摇头,自家都吃不饱又怎么在乎路边的弃婴?
  也许是缘分使然,武当的厨子裴来那日进城采买,一眼便看到了路边哭到声嘶力竭的孩子,心生怜悯,将他带回了武当。
  “那个人回来时,灭了贺家满门。”宋雪桥冷声道,他什么也说不出,如果他是那人,在那样的境地,或许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花邀酒看出他的想法,轻抚着老妪,“易风谣告诉我你看戏的表情时,我就已经知道你猜到了全部,除了那女干夫到底是谁,你很聪明,你知道这件事乃裴无念生父所为,你为了保他自然不愿意继续查下去。”
  宋雪桥默然。
  “宁可背着骂名活一辈子。”花邀酒缓缓起身,靠近他,眯起眼,“我该说你什么好,你和你父亲一样,自以为伟大,为了那可笑的道义,他不愿意割下好兄弟丁墨白的头颅,如今的你为了情情爱爱,不愿意抖出真凶,可又能改变什么呢?”
  “你和那个刽子手一样,为了护住一个裴无念,把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当成笑话,想杀便杀,阮十二与你无关,段无奕与你无关,琼茉儿自然也与你无关,甚至你的好兄弟陆展沐他们的死活也与你无关,那你的亲姐姐呢?”
  宋雪桥赫然睁大了眼,“你说什么?!”
  花邀酒面上闪过一丝难言的情绪,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宋家都没有宋焰亭一丝半点消息?那我来告诉你,她已经没了,你的亲姐姐死了,她被那人当作筹码绑走后又杀死在四宿阵里,死的时候她身中剧毒,痛苦异常,心肺皆穿!”
  话音将落,宋雪桥已然一掌将他打倒,他红着双目,揪住花邀酒的衣领,手腕却止不住颤抖,“你再说一次。”
  花邀酒瞪着他,一掌抓住小臂将其掀倒在地,吐出口中一口腥甜的血,转而扼住他的咽喉,恶狠狠道,“我说她死了!听懂了吗?死了!”
  老妪蜷缩着,低低哭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何这二人打作一团,她只是害怕,那日一个白马红衣的姑娘带着人来到她的茅草屋里问这里多年前是否有个婴孩被遗弃,她对云融有愧,原本什么也不想说。
  可姑娘瞧着她的模样却道,当年那个男婴已成了华山派陆老爷相中的乘龙快婿,只待找到双亲便可二拜高堂成一方江湖美谈。
  她自然是闻言甚喜,便将当年一事说了,唯独略过了莫云融二嫁贺将军和来路不明男人一事,只说男婴乃是胡四遗腹子,当年贺家巷之人早已死绝,红衣姑娘谢过她之后却意味不明的笑了,赏了赏银,而后绝尘而去。
  往后的第四日,她开门就见到了一个和尚,和尚念着“阿弥陀佛”,一脸慈悲之相,却毫不犹豫地掰开她的嘴,喂下了一罐药,留下许多金银美衣离去,她本就风烛残年毫无挣扎之力,喝下之后喉中如同火烧,疼晕过后再次醒来,她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宋雪桥倒在地上,眼泪顺着侧脸滴在地上,他一动不动,手指扣入砖缝磨出猩红的血肉,下唇也被硬生生咬出血色。
  他虽然不喜欢花邀酒,可花邀酒从未骗过他。
  一只铁令滚落在他身上,他一眼便认出那是宋焰亭的庄主令牌,自任继庄主以后从不离身,他痛苦的闭上眼。
  花邀酒敛了眉眼间的怒色,却依然凌驾于他上方,“哭够了吗?清醒了吗?”
  “她在哪儿?”宋雪桥哑声道。
  花邀酒冷笑道,“她的尸体我自会送回玲珑山庄,你呢?还想把凶手庇护下去?”
  宋雪桥倒在地上如同一具尸体,他沉默着,死死抓住那枚铁令,他要怎么做?为宋焰亭报仇?杀了裴无念的生父,还是今夜就带着裴无念离开郢阳,不再过问江湖中事?
  花邀酒靠近他的耳边,压低了嗓音,声音有如地狱修罗,“要报复他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你不会不明白,那人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裴无念,如果今夜在百家面前揭开新郎官那样让人不齿的身世,让他杀的这么多人,费的这么多心机全部白费,你说他的表情会不会很有趣?”
  宋雪桥哭过,想过,他终于肯转头正眼看花邀酒疯狂的面容,他冷声道,“那你又要我如何做?”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我儿砸不会害大师兄的!
 
第79章 第 79 章
  “此事因裴无念而起,我恨不得他去死。”花邀酒从地上起身,揪住宋雪桥的前襟将他提起,一把折扇自他腰间坠落,“哗——”地一声散开,落在地面上。
  他想伸手去够,却因受制于人眼看着扇子被花邀酒一脚踢走,耳边声音骤然放大,花邀酒将他压至墙角,一字一句道,“好好听我说话……我不会为难你,我要的是凶手的命,要的是他爹名誉扫地,只是如果我将此事捅破,你觉得武林百家会放过裴无念?”
  宋雪桥极力掰开他的手,红着眼道,“那是他爹做的,与他无关。”
  “好一个与他无关。”花邀酒被他一推搡,往后退了几步,随即似乎是听到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他笑得浑身颤抖,“宋庄主你可真是又天真又可爱,你只知裴无念年少成名在江湖中颇得赞誉,那你又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明里暗里妒他憎他,尤其是如今他娶了陆林林,虚情也好,假意也罢,今夜的婚典摆在那儿,有多少双眼睛等着看他登高跌重,你明白吗?”
  宋雪桥颓然站直了身子,一言不发与面前的人对视。
  “我说到做到,你要想裴无念活命,又想他不恨你,只有一条路。”花邀酒瞥他一眼,似乎在再给他指一条明路,“从现在起,呆在江湖塔,等到明日午时再上七十二峰将裴无念带走,以后你还是做你的小少爷,江湖上再发生什么,都与你们没有关系了。”
  宋雪桥却冷声道,“是谁?慧窗大师?还是惠慈大师?”
  那日寂光寺,只有这二人。
  花邀酒皱眉道,“你不必过问,你只需知道,犯下这几宗滔天大罪的凶手,今夜会死在婚典上,而你宋雪桥从头到尾都呆在江湖塔和老板娘在一起,根本不知道谁是裴无念的生父,也不知道是谁用燕山墨冰针杀了那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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