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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老狼狗 作者:六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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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重生 强强 甜文

 
皇帝秦渝照例是个不管事的,当事人赵擎烽则是毫不心虚的凑着热闹。而与此同时,吉王却依旧没有亲自上朝,但他手底下的官员们却做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一个劲的把这事往上挑。
何无顷见事情已然是揭不过去了,便干脆将亲自将它翻到了明面上。
 
“户部侍郎被杀一事确实事关重大,臣觉得若单纯将此事交与刑部或是大理寺,怕难以安抚众臣之心。”何无顷向秦渝做出了个上奏的样子,秦渝也习惯了走这形式,熟门熟路的学着那套话:“那依何相的意思,此事该当如何?”
 
“老臣觉得,此案应派出一位身份贵重之人在旁监察协理。”何无顷与上对答着,此时吉王一派虽然想继续挑衅,但一时也没想到何无顷说的究竟是谁。
 
而特地在殿上寻了个角落的秦浣却心中暗喜,果然不出他所料,经过他年前年后的那番殷勤,何无顷到底是想起他这个人来了。此番于他而言,何无顷既给了机会,又布了试探。
 
“不知何大人说的身份贵重之人又是谁呢?”吉王那边终于有人忍不住,出言问道。
 
那何无顷恭敬的向上行礼后说道:“老臣思虑良久,觉得有一人最为合适——那就是殷王殿下。”
 
此言一出,无论是何无顷一派,还是吉王一派,都有些愣神。原因无他,实在是秦安平这些年来存在感太弱了,任谁都没想到何无顷居然会举荐他。
 
“殷王殿下已是弱冠之年,按着惯例也该领差事了,老臣便斗胆僭越一回,向陛下请旨,将此事交与殷王殿下协理。”
 
“僭越”二字众人都当耳旁风一般略过了,吉王那边的人虽说还是惊讶于殷王什么时候入了何无顷的眼,但眼下显然不是愣神的时候,与他们而言,无论事情来龙去脉如何,总之先反对了再说。
 
“殷王殿下自然身份贵重——只是何大人也说了,殿下之前并未领过差事,如今乍一上来便是这等人命大案,怕是不太合适吧。”
 
何无顷听后,早有预料一般笑了笑,对着那位大臣解释道:“臣自然也想到了此事,故而只是请殷王殿下协理,而真正主理此事的,则另有其人。”
 
“那还请何大人莫要再卖关子了,这主理此事之人,又是谁?”对方继续追问道。
 
何无顷听后,却没有再与那大臣多费口舌,而是向着秦渝说道:“臣所荐之人昨日刚回太平都来,此刻正在殿外,还望陛下恩准他觐见。”
 
秦渝听了这一早朝的废话,早就听够了,混乱挥挥手:“准他进来吧。”
 
众臣听后,虽身未动却皆暗暗侧眸,想要看看何无顷举荐的究竟是什么人。
来人不过三十岁出头的模样,面色微白似有阴柔之态,眼神却分外清肃,连带行走举动间都是一派端方。
 
“臣何为泽,拜见陛下——”
 
秦浣看着那个身穿暗蓝官服,跪拜于殿前的男子,不禁眯起了眼睛。
 
“何大人,您这就不对了吧,竟举荐起自家公子来了。”吉王一派之人,忍不住出言讽刺到。
 
何为泽,正是何无顷的亲子,前些日子被派往西南办差,如今竟不声不响的回来了。秦浣暗自回忆着有关何为泽的种种,终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赵擎烽。
 
而赵擎烽收到了自家殿下的目光,先是下意识的一虚,而后却又理直气壮的瞪了回去。
 
很好……秦浣嘴角挑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得赵擎烽眼神又虚了下来。
 
这边两人因着何为泽的到来“眉来眼去”,而那边同样是因为何为泽的到来,何无顷与吉王之人已吵得不可开交。
 
“所谓举贤不避亲,犬子官至大理寺断官,年前乃因事之特殊才被派至地方,如今回朝主理此案,有何不可。”
之前殷王之事出乎意料,何无顷手下之人未能插上什么话,如今见着何为泽一出现,他们可算摸得清何无顷的意思了,一个个奋起直言,立刻压得吉王一派说不出话来。
 
吉王一派原本只是得了授意,要将此事闹大,吉王并没有过多要求,且他们大多都是武人,论起口舌之争自然争不过巧舌善辩的何相之流。
 
故而此事虽乱,但随着秦渝极为不耐烦的一声抱怨,到底就这么定了下来。
 
望着秦浣一脸庄敬的上前,与何为泽齐身跪拜领旨的身影,赵擎烽不禁感到背后一凉,可待秦浣回身后,目光扫过他时,他却硬是又做出了个问心无愧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过渡章~~
不过即将开启伪修罗场模式(≧?≦)?
狼狗攻:殿下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第30章 (三十)水火
那一日下朝后,赵擎烽本想着快些回文鸿苑中,可刚出大殿没多久便被吉王派人请他到府上去议事,只得又拖了半日。
 
那吉王叫他去也不为别的,只是借着一顿午宴让赵擎烽与他手下其他几个得力的相交了一番,算是表态已将他看作是自己人了。赵擎烽心中记挂着事,面上却不能露出丝毫破绽,这一顿饭吃得也是十分辛苦。
 
而等他终于从吉王府中出来,又赶回宫中时,却已是晌午过后了。
 
“殿下可是午休了?”文鸿苑中,一片冬日午后的祥和安静之态,赵擎烽绕过几个洒扫的宫人,看着正站在门外伺候的德多,便停住了步子先低声询问起他来。
 
“是呢,殿下今日下朝后与何相、小何大人去了议事厅,回来后等了您一会儿,见您没回来就自个吃过午饭后便睡下了。”德多细细地交代了秦浣上午的行程,赵擎烽听完后才轻轻地推门进了内室。
 
床侧的小几上,素白净瓶中仍插着几只还未开败的红梅。而红梅之下,却随意的搭着一件小云纹外袍,想是秦浣午睡时随意脱下搁在一旁的。
 
赵擎烽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慢慢掀开那浅檀色的幔帐,便看到秦浣枕着他那只半旧的软枕,安然的侧卧于柔软的床褥之间,原本束的整齐的发髻,也蹭下几缕压乱的头发,半落在方枕上,半落在秦浣因午睡而微红的脸上。
 
赵擎烽不知究竟在这床边站了多久,只觉完全移不开目光,过了半晌才后知后觉的脱了外氅,缓缓地躺到床上,将秦浣一点点往自己怀中揽。
 
他原本抱了万分地小心,不愿吵醒秦浣,可揽到一半时,秦浣却还是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后,竟主动依到了赵擎烽的怀里。
 
“烛华,几时了?”秦浣十分自然的枕到了赵擎烽的肩上,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出声问道。
 
赵擎烽伸手替秦浣盖好因刚刚动作而滑落的被子,将人舒舒服服地抱好后,才说道:“还早呢,殿下只管再睡会就是了。”
 
秦浣轻笑了一声,依旧闭着眼睛说道:“也就还能偷得这半日的闲了,今日下朝后何相叫我去议事厅,好一顿嘱咐呢。”
 
“如此,何无顷是不打算直接去找吉王了?”赵擎烽想着早朝时何无顷的态度,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陆岐被杀,何无顷会怀疑到谁身上呢?最简单的答案自然是吉王,可正是因为这般太过简单,所以一向老谋深算的何无顷却难免会再多想一点。
 
如果何无顷就这样去直接找吉王对质,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那份没有掺水的户部账本会经由吉王之手,直接拍到他的脸上。
 
何无顷是默许户部贪墨不假,但他不会想到户部与地方能贪到如此境地,而他一旦真的知道了,便更会加重他修漕渠的决心。
 
如此一来,不用他们再做什么,赵擎烽便已然得到吉王的信任,而何无顷也会决定修漕渠。一切顺顺利利,皆大欢喜。
 
但秦浣却一早就想到了,依着何无顷多疑的姓子,此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便解决。一旦何无顷想多了,想要深查下去,他们也需备好应对的法子。如此虽说比前一种情况要麻烦些,但好处却在于,给了秦浣进一步取得何无顷信任的机会。
 
“他果然疑心到了姜酉旺和赵赫盟身上,更有甚者,怕是已疑心到了那些个行贿的地方官身上。”一说起事来,秦浣也没了睡意,索姓睁开了眼睛,继而又似笑非笑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赵擎烽:“他在议事厅里,要我明日一早,与何为泽小何大人一起,好好办案呢。”
 
赵擎烽一愣,随后不由分说地翻身将秦浣压在了身下,颇为委屈的蹭着他的颈侧:“殿下,我当年跟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秦浣任他瞎蹭了一通,而后拍拍他的脑袋,有些叹息的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想当年意气风发的忠宁侯世子随父打马进京,入朝之前可是何相之子亲自接待的。”
“哦,当时那位小何大人刚刚中了榜眼,亦是神采飞扬,当时京中人因你二人相交,都传什么‘武有烽燃,文有泽霈’,这一文一武,一水一火,当真是……”
 
赵擎烽终于忍不住,微微抬起头来,唇齿相覆,将秦浣未尽之语尽数消弭于绵绵不绝的长吻之中。
 
“什么文、武的,当年分明就是何无顷为拉拢忠宁侯府,叫人特地传出去的。”赵擎烽想起那十六年前的旧事,赵擎烽依旧不满的抱怨道:“那时是何为泽来接迎的不假,可我只是随着父亲与他匆匆打了个照面,连他究竟是个什么模样都未曾记住……更何况到后来入朝,第一眼便看到了殿下,什么意气风发,神采飞扬,那时的殿下才是……恍如天人。”
 
“让人倾魂难忘。”
 
秦浣怔怔的,只觉赵擎烽一字一句都向直直地落到了他的心上,他的手轻抚上赵擎烽的脸,像是在回忆许多年岁前,初见时这人的面容。
“你那时也是……”阴暗沉闷的朝堂上,忽然跃出了这样一个人,他像光,像火,纯粹又炙热,让秦浣同样倾魂难忘。
 
“我才不要什么泽霈,殿下同样是水啊,”赵擎烽并不怎么精通文墨,却挖空了心思硬要在这名上与秦浣相配:“我是烽燃,那殿下便是浣濯,我们一起将眼前的腐朽污浊,统统燃尽洗清。”
 
“哪有你这么硬凑的。”秦浣忍不住笑了起来,赵擎烽却不依不饶的压着他,四下缠弄着,非逼着秦浣认了之前冤枉于他,认了他二人才是“天造地设”,才将人放开。
 
这午后的温存惬意,当真是偷得的半日闲情。
 
第二日一早,秦浣便将一切收拾停当,坐上了出宫的马车,径直去了何无顷的府上。
这般时候,何无顷早朝未归,而何府中前来接待的自然就是那何为泽了。
 
其实说到底,秦浣也并未真的将当年赵擎烽与何为泽的传言放在心上,只是朝堂上骤然相遇,便放在了嘴边戏弄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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