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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老狼狗 作者:六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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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重生 强强 甜文

众臣都对不久之前那场行宫之乱心有戚戚,纷纷低声议论,而何相却面不改色的看着前来通报的将军刘虎,沉思了片刻后问道:“不知如今叛军主将是谁?”
那刘虎心虚地望了一眼秦骏,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是先前的腓威将军胡伯勇……”
“混账!”那秦骏听后险些踹翻了身前的小案,天下谁人不知,那胡伯勇先前乃是他父吉王帐下的一名心腹猛将,如今竟成了叛军之首,不是活脱脱打他的脸吗!
“孤亲自去将他擒了来!”
“殿下不可!”秦骏正在气头上,恨不得立刻将那胡伯勇碎尸万段,殿中那些文臣哪里劝得住他,眼看着小议政厅中又要呜呜泱泱乱成一团了,何无顷突然重咳了几声,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殿下忠孝之心,天地可鉴,但实在不必因此事而冲动。”何无顷看似平淡的眼神扫过众人,秦骏也不由得安分下来,挤出几分威仪问道:“那不知何相有何高见,眼下该怎么办?”
何无顷轻笑了一下:“依老臣之见,那叛军如今不过是丧家之犬,已不成气候,诸位大可不必这么担心。”
“且我朝中良将犹在,能出征带兵的人多得是,何须殿下以身犯险?”
秦骏被何无顷盯得越发不自在,可随即又想到父王不在,他便是武将之首,调兵之事当然还是要由他说了算,于是便又拿出气势来:“何相说的是,我看不如就点魏寅、钱东两位小将,再派老将刘虎,一同去如何?”
何无顷点点头,目光却落在一直一言不发的赵擎烽身上,看他毫无反应后才说道:“这样,不如再派关峰、韦逊两位少将军同行,如此分路而进,也算是练练兵了。”
秦骏听后,立刻不服起来,那关峰与韦逊虽说并非同出一军,但可都是这些年来何无顷所培养的武将,为的就是暗地与吉王一派相抗的。
“何相果然高明,借叛军来练兵……既然如此,为鼓士气,不如让这几位将军各自分兵而行,比试一番,谁能斩下叛军首级!”
何相似是被其斗志也激起几分豪气,抚掌而笑道:“就听殿下的吧,只是……既然练兵,便不拘于这几位将军了,军中还有想要去一试身手的,都可一同前去。”
说完,他又看向了始终不言的赵擎烽身上。自从赵擎烽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何无顷便没有放下对他的戒心,毕竟是前太子身边的人,谁知他这次出现会有什么目的。
玄武殿中,他何无顷不过只早走了那么一会,谁知秦骏那黄口小儿居然允了赵擎烽一同进京,这令他心中更是警铃大作。故而借着这次胡伯勇之事,不妨对他试上一试,若他真的放下了前太子便罢了,若还未放下的话,他就不信赵擎烽会对亲手毒杀秦浣的人无动于衷。
其实几日前,他便已经收到了胡伯勇的降表,只要赵擎烽请命出征,便可命胡伯勇与关峰、韦逊三军夹击于他,将此祸患早早掐死。
“说来这叛军也确实放肆可恨,想当年那贼首胡伯勇当年奉命处理罪太子昭行的尸首,为除净巫蛊之术便将那尸首烧成了灰,”受到何无顷授意的礼部侍郎,如闲谈一般地说起往事:“臣听闻,胡伯勇此次为辱朝廷,便将当年偷藏的罪太子骨灰装到祭军的香炉里,当香灰使呢。”
“竟有此事!那昭行太子便是再有罪,也是我大启皇族,怎容逆贼如此羞辱。”何无顷故作一副吃惊沉痛的模样,他就不信赵擎烽此刻还能忍得住。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未等到赵擎烽的反应,却听到秦渝先闹了起来。
“二哥!快把二哥给朕接回来,给朕接回来啊!”秦渝痴痴傻傻被人蒙蔽,他真的不明白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二哥一夜之间就不在了。如今乍一听到秦浣骨灰立刻就哭闹了起来,乱挥着手要人将秦浣带回来:“你们快去啊!谁能把二哥接回来,朕,朕就把龙甲营给他!”
“陛下不可如此轻断啊!”何无顷万万没想到秦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那龙甲营乃是北巡前他与吉王周旋之下才得以成立的新皇城护卫,没想到却被秦渝就这么送出去了。
“我看陛下此旨极好,便当是给几位讨贼比试的将军添个彩头吧。”何无顷不乐意,秦骏便乐意了,立刻附和秦渝道:“如此,还有哪位将军愿去讨贼?”
“臣愿为陛下这赏儿出兵走这一遭!”赵擎烽终于站了起来,他竭尽全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作出对这件事毫不在乎的模样。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种忍耐之下汹涌的恨意与痛意是如何撕扯着他,如何让他痛到近乎麻木。可是,他必须忍耐,必须……
“忠宁侯统帅西北大军,还将小小的龙甲营放在眼里嘛?”秦骏对当年之事并不了解,以为赵擎烽只是贪功,便说笑起来。
赵擎烽面色如常的应答着秦骏的玩笑,他硬是扯着嘴角,尽管每一寸皮肉都痛彻心扉,却仍旧做出了讨好的笑容:“陛下所赐,当然与众不同,便是天下军士加起来,也比不上陛下一赏。”说完,便拱手跪于秦渝案前,终于敛去了笑意:“臣忠宁侯赵擎烽,愿带兵出征,为陛下讨、、伐逆贼,带回……昭行太子。”
秦渝停了叫闹,探起身体看着赵擎烽,喃喃的重复道:“把二哥接回来……”
赵擎烽攥紧了拳头,深深叩首:“臣,领旨。必将昭行太子接回。”
说完,也再不去看何无顷或是秦骏如何,起身径直离开了议政厅,门外是西北暮夏的庭院,与十六年前分别时的初冬的东宫没有半分相似,可赵擎烽却觉得每一步都踏在归途上,每一步都会离他的殿下更近一些。
臣来了,赵擎烽在心中默念着,臣来接殿下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什么都没有啊,APP和WAP上就都锁了……可网页上就没事,好迷……
 
 
 
第7章 (七)奔赴
“你说什么!”秦浣得到赵擎烽出征的消息时,已是一日后的下午了,他本就没什么实权,也不会有人请他去议政厅,故而等到诸位将军都已启程,宫人们将此当新鲜事议论开来时,他才知道。
“他怎么就……他怎么就……”秦浣执笔的手不住的颤抖,他不信赵擎烽看不出那时何相在故意激他出征,他不信赵擎烽猜不到此一去必有埋伏,凶险异常。
可他还是去了,为了那一抔散灰。
事已至此,秦浣只恨自己的先前的犹疑与怯意,为什么不敢相信他呢,他的烛华明明从未变过,明明一直爱念着自己,他到底为什么要去迟疑!
咬牙稳住笔锋,秦浣快速的用两人之间最为熟悉的字体,写下寥寥数言,封于蜡丸之中交给德多:“快,把他交给前几日来给咱们送东西的那个王迭!让他骑快马去追忠宁侯,务必将此物送达!”
德多虽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但见自家主子这样着急,也片刻都不敢耽误。立刻就拿着东西去找王迭了。
随后的几日里,秦浣借着给秦渝请安的名义,想尽办法往议政厅蹭。所幸只要是他来了,秦渝便高兴地拉着他不放,而何无顷等人也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故而倒让他十分顺利的在议政厅中留了下来。
可即便如此,秦浣却没有一点轻松感,因为各路大军每日都会往议政厅中传讯自己行进至何方,而赵擎烽所率的西北三千精骑更是一马当先,行于各路之首,没有丝毫要退回的意思。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王迭没有追上大军,没有将那蜡丸交给赵擎烽?还是赵擎烽虽然收到了蜡丸,却并不相信他所写之事?
太多的不确定,让秦浣坐立难安,恨不得即刻就亲自纵马去追,可又怕这么贸然去了,反倒给赵擎烽添了乱。
可到了第三日,秦浣却再也坐不住了。
“今日并未收到忠宁侯传来的消息。”小议政厅中,凉州刺史洪隆照例汇报着前方传来的消息,原本一马当先的西北精骑,此刻却如同消失了一般。
何无顷端着茶盏,遮掩过唇边的笑意,却好似无事一般说道:“说不定是忠宁侯正在与叛军交战,无暇传回消息呢。”
“这,关峰将军也已与叛军相遇,却并未察觉忠宁侯的行踪,依臣看来,忠宁侯此行怕是——”
秦浣死死地盯着与众臣闲聊中的何无顷,终于挨到议事结束,随即片刻都不再停留,避开众人,匆匆向外走去。
他现在倒是庆幸自己处境尴尬,不受何无顷他们重视了,也正因此他才有机会,借着赵擎烽留下来的接头人,偷偷摸出武都城去。
秦浣一遍遍的默记着前几日西北骑兵传回来的行军路线,以及那议政厅正中悬挂的地图,只一人策快马,日夜向着东方奔驰。
前世他几乎从未出过京城,更未来过这西北边陲之地,自出武都城后,人烟便稀少了下来,满目所及之处,都是生着青灰杂草的戈壁荒地。
西风吹来,沙土席卷过苍茫的原野,铺天盖地的扑向来人,秦浣用粗布遮掩着面部,却依旧被吹得几乎CAO控不住身下的马匹。
他的手却还是紧紧地握着缰绳,即便被勒出了道道血痕也不曾放开,一味的纵马奋力前行。
一日夜后,秦浣终于行至这片荒滩的边缘,遥遥的望见前方绿荫之中的城墙时,他险些直接从马背上摔下去。可他强撑着下了马,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这座小城,就近找了一家旅店安顿下来。
秦浣心里也明白,就他目前这副身子骨,再这么不管不顾地跑下去,怕是真的会死在路上。他必须撑住,便是死也要先找到赵擎烽才能瞑目。
尽管毫无胃口,但他还是点了些吃食,可刚一咽下喉咙,便引得引得一阵呛咳,胸口的旧伤也连带着隐隐作痛,秦浣无力地伏在桌上,打翻了碗碟,慢慢挤出一抹泪来。
想他秦浣,两世以来,纵然在宫室斗争中也无奈沾染过人命,但扪心自问从未做过任何大女干大恶之事,从未背弃国家社稷天地道义,可为何……为何却要被天命如此蹉跎!
撕心裂肺的咳喘之中,还夹带了几声苦笑,等到终于平息下去后,秦浣踉跄着扑到冷硬的床褥上,一点点蜷缩起身体,强迫着自己尽力睡去。
烛华……求你,别出事……我只有你了……
又是一夜混乱的梦境,第二日醒来时,秦浣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却还是硬撑着爬了起来,向店伙计打听过方向后,再次纵马而去。
好在接下来的路途中,渐渐有了树木的遮蔽,总算不再是磨人的荒漠了。可秦浣却再一次感觉到了上天的戏弄,他迷路了。
夜幕下的,四周没有一点火光,秦浣也完全看不清脚下的路,毫无远行经验的他拼着一股劲能赶到此处已是不易,更何况他从一开始就只是知道一个大致的方位。说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马就偏离了方向,故而行至半夜也未能找到下一处落脚的市镇。
秦浣现在只觉得累极了,但他却不敢随意找地方歇息下来,这荒郊野岭中,说不得藏了多少野兽虫蛇,依着他眼下的情况,随便什么都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身下的马匹也倦了,秦浣就不再催它,只由着它驮着自己慢慢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意识有些模糊了,四下仍旧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任何光亮,就连马蹄声都听不真切了。
他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身下的马忽然一声长嘶,秦浣被猛地惊醒,随即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气。
难道是……前方的树丛间透出醒目的火光,秦浣强打起精神,驱马赶了过去。
拨开面前遮挡的树枝,更为浓重的血腥之气与灼热的感迎面扑来,这是他第一次亲临真正的厮杀过后的战场。
血流成河,残肢断臂,未熄的战火,垂死挣扎的伤者……
秦浣强压下惧意,从马背上翻下来,一脚踏入遍地血水之中。他已经找到了这里,就没有理由因为恐惧而后退,他必须走进这一切,必须去找那个人。
“赵擎烽!”事已至此,他再不需怕什么了,索姓一面借着火光去查看身边的每一张面孔,一面扯开喉咙用着最为粗暴的方式,直接大喊着那人的名字:“赵擎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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