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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情炽之焚心(出书版) 作者: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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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孤虹说得没错,他自诩自负,以为自己如何厉害,可事实上,他得到的所有一切,都是这个人处心积虑,为他谋划安排而来的。
  赤皇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炽翼婉转相就,交颈缠绵。这数万年来,自己因为这个人的两种身分、两种面貌,挣扎痛苦,爱恨难断。可到了最后,却有人告诉了自己这样一个故事。
  一个破绽百出的故事,什么阴阳,什么浑沌,什么封镇,什么牺牲……这些从不曾听闻的谬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谁会相信这样一个毫无实证的,根本不合情理的故事?
   “我才不会……”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突然觉得身后一股大力涌来,一时站立不稳,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他本能地伸手想要攀住什么东西,但对上静静躺在那里的炽翼,突然之间失却了所有的力气。所有的一切,就如同千万年前曾经发生过的那一幕,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伸出手来拉住自己。
  究竟为什么争?为什么斗?还有什么好争?还有什么好斗……正当太渊万念俱灰之时,突然觉得腕上一紧一勒,向前倾倒的动作顿时停了。他还没有来得及生出感想,就被往后拽了回去。
   “看来还是你更了解他。”东溟声音里带着笑。 “不然的话,也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太渊心猛地一跳,立刻反手抓住那卷缠在腕间的绳带,转身看去。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看似无力地倚着岩石,长发凌乱地披散着,苍白的脸色,让布满颜面的伤痕显得越发可怕。
  不是炽翼,又会是谁?
 
  模样有些狼狈的炽翼瞥了太渊一眼,松开了手中紧握的绳索。那绳索一离开他的手,便开始萎缩变形,最后留在太渊手里的,不过是一片焦黄细长的枯叶。
   “炽翼!”太渊想要靠近过去,却被那冰冷的目光定在了原地。
  他握紧了手掌,目光移回了方才自己差点丧命的棺椁之上。那里面已没有红衣静卧的炽翼,而是一片隐约有光芒闪动的无边黑暗。
   “帝君,皇兄。”太渊怒到极点,反而笑了: “两位今日的作为,太渊一定会牢牢记在心中,有生之年每日必思,绝不敢忘。”
   “如果不是孤虹推这一把,炽翼绝对不会主动见你。”东溟瞥了他一眼: “你的确该对他心存感激才对。”
   “真是可惜!”孤虹抿了抿嘴角,对炽翼说道: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孤身涉险,果然还是一路跟着呢!”
   “东溟帝君。”炽翼望他一眼,转而向东溟问道: “你既然早已远离纷争,又何苦插手进来?”
   “原本这一切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的责任在远古世代终结之时,便已结束了,所以一直以来,你们闹得再厉害,我都懒得理会。”东溟走到了那白玉棺椁旁,俯首朝里看着。 “可是你不该像丹明那样,打这个封镇的主意。你应该非常清楚,这封镇是天地的基石,万物的本源,一旦出了丝毫差错,足以动摇三千世界的根本。”
   “三千世界的根本?”炽翼望着他: “东天帝君千万年来将此世界、彼世界盘弄于股掌之上,我还以为帝君你,方才是这世界的根本呢!” 
  东溟目中瞳色起了变化,显然是被这句话惹得动了怒。
   “炽翼。”太渊见状上前几步,想要去拉他的手,顺道挡去东溟不善的目光: “你怎么了?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炽翼目光转过来,丝毫不见喜悦厌恶。太渊的心中一震,怔怔呆呆地看着他。
   “帝君,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没有动这封镇的意思。”炽翼绕过太渊,朝东溟走去: “我甚至没有想到,会连你都惊动了。”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样兜着圈子说话了?”东溟挑起眉来: “那你告诉我,你当年空做了个样子,让我以为你兑现了诺言,又是为了什么缘故?”
   “的确是有些取巧,不过倒不是完全违背当初的约定。”炽翼坦然地说道, “我想来想去,封镇需要的不过是我得了浑沌神力的肉身,那我把肉身舍了还它,不就行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听着的太渊心中却一阵狂跳。
  凤凰与别族不同,他们的魂魄肉身本是一体,肉体上那些难以愈合的伤,都会投射到魂魄中,要分割灵魂肉体,又岂是一件如此轻易的事情?
  反观东溟,倒是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舍弃身躯,寄生他物,你居然能想出了这么一个巧妙的方法来瞒天过海。”他点了点头,冷笑着说道: “我的确不可能想到,你炽翼居然甘心舍弃与天地同存的寿命,附在草木之上,学那些凡间精怪修炼化形。可若不是你的『原形』被人带出了这阵势范围,你不是一样要永远被困在这方寸地域之中?”
  原本许多想不通的事情,突然之间慢慢清晰了起来,同时太渊觉得有一股寒意,沿着指尖朝全身蔓延开来。
  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平常不过的夜晚,他走到了这个地方,发现了一株似曾相识的兰花……
   “原来……”原来在更早之前,我们就已经再见,你却装作从不相识……
   “我只是不相信。”炽翼的声音完全盖过了他虚弱的质询: “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你说的那些话。”
   “你不信我?”东溟大笑起来: “那你信什么?难道你信这薄情寡义的太渊,还会真心真意地爱上你不成?他要是真的对你有心?又怎么会把你害成这副模样?”
   “帝君。”抢在炽翼一开口回答之前,太渊缓慢而谨慎地开了口: “请恕我失礼打断,但是请您为我解说一下,我方才听到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是该把什么都摊开来说了。”东溟双手环抱在胸前,翻飞的华衣好似巨大的羽翼一般,在他身后展开。 “那是在很久以前,赤皇炽翼,曾经与我做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约定。”
   “什么样的约定?”孤虹忽然插嘴问了一句。
   “就是那样的约定。”东溟看着太渊,笑容里越发不怀好意: “如果说直到最后,他也不能让你对他付出真情,把他看得比自己更重,那么他就跳进这封镇之中,抹杀自己的意识,永远地变做这天地基石的一部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约定?”
  东溟看向脸色青白的太渊,朝他笑了一笑。
   “浑沌之息依附在他身上,照理说只要把他的魂魄肉身分开就行。但凤凰的魂魄肉身本是一体,要分离他们的魂魄和肉体,几乎是不可能做到。
   “偏偏凤凰却又有一种神奇的本事,他们能够在身躯衰竭之前,为自己重新塑造出一个新的肉体,而在他们重生的那一瞬间,灵魂与肉体的联系最为薄弱。”
  东溟的目光在他和炽翼之间兜了个圈子: “我后来才明白过来,原来所谓涅槃重生,其实便是血肉在毁灭之后重新融合,如果在那个时候,有人自愿将骨肉鲜血全数交付予他,那么他便能借壳重生,也就能摆脱这生来注定的宿命了。”
   “说够了吧!”炽翼缓步走到了东溟的面前: “什么约定重生之类,不过是拿来消遣的游戏,帝君你怎么当真了呢?”
   “我当然不会当真,你炽翼是何等样的人物,还怕迷不住一个小小的太渊?不过要修补封镇,又需你心甘情愿,半点也勉强不得。”东溟好笑地来回看着他们一个淡漠、一个呆滞的模样: “谁知这世上的事,有时总那么出人意料……”
   “不对。”太渊想都没有想便反驳道: “不可能的!”
  炽翼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炽翼他……炽翼……
   “有什么不可能的?”东溟眼角微挑: “不过你别听我说得容易,这事要成功可不简单,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那人要把炽翼看得比自己更加重要,愿意为他不惜一切。可若是那个人做不到……只要有一丝犹豫动摇,别说炽翼会有性命之危,那人自己也活不下去。”
  太渊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就连眼珠都不转了。他当然知道东溟八成是故意的……就好像很多年前,炽翼在这里也曾说过一些话,他那时候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些话,心中对炽翼生了怀疑,才会……才会那样……
  可是,万一!万一这是真的……那么太渊,你岂不是……要是这不是真的,为什么……炽翼你为什么不反驳他?
   “可如果他成功了呢?”孤虹又问。
   “那么,这拿来填补基石的……自然是其他的东西,而不是他或者上古神族的元魂。”
  太渊僵硬的视线终于从炽翼的背影,转向了东溟所说的 “基石”。他的眼眶有些酸涩,恍惚能见到那白玉上镌刻的诡异纹路,尔后惊觉,那赫然是从前盘踞在炽翼身上的印记。
  赤皇印,世人只当那是满载着荣耀,代表着上天眷顾的标记,却原来只是用作标刻祭品……
   “为什么?”他的声音微弱,更像是责问自己: “为什么你从来不说,你什么都不对我说……”
   “炽翼,你看看你,把太渊弄得如此伤心,实在有负凤凰痴情之名。”东溟一脸惋惜地说: “是啊!你为什么不说呢?其实他对你也未必无情,单看方才他为你落泪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有你。”
炽翼笑了,轻声地笑,但听在太渊的耳中却如尖刺一般,狠狠地扎进了心上,他的脸恍如死者般泛着绝望的青白。
   “我说了他就信吗?我说了他就做吗?我让他把性命给我,他就会心甘情愿地给吗?”炽翼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早就已经失败了,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定错了人选。”
  太渊浑身一震,东溟收起了脸上的轻慢,那惋惜神色倒是变得真实起来。
   “炽翼……”
  太渊走到炽翼的身后,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拉他,旋即却又收了回来。
  站在另一侧的孤虹看得分明,他收回了手,其实是因为手抖得太过厉害。那个不可一世的太渊,居然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孤虹本想嘲笑几句,脑海中却闪过了另一个对自己亦步亦趋的身影,让他到了嘴边的挖苦变成了叹息。
   “东溟帝君,其实我知道。”炽翼突然说道。
   “你知道什么?”东溟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关心这封镇,又为什么会突然在乎这天地生灵。”炽翼的声音里带着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笑意: “其实,根本和这天地存亡没什么关系吧!在这冠冕堂皇的借口下,你唯一关心的,不过就是……”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摆明了是吊人胃口。
   “是什么?”东溟虽然笑着,但是表情却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你倒是说说,你知道了什么?” 
  他轻柔优美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诱哄与危险的味道。
  孤虹觉得气氛突然变了,原本只是隐约透着的紧张,剎那间如同拉紧的弓弦般一触即发,就连大半心思放在炽翼身上的太渊,也敏感地察觉出了不对。
  炽翼一微侧过头,用眼角瞟了一眼另两人,然后勾起了嘴角,朝着东溟更靠近了一些。
   “帝君,可能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他和东溟相对而立,身子微微前倾,如同附耳轻语: “比如说,印泽之中的那一位,他就曾经对我说……”
   “他?”虽然东溟看来尚算平静,但在场无论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位素来心思难测的帝君,因为这半句话已失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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