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朝阳+番外 作者:卫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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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主最性急,已经把荷包上面的纽子解开,看荷包里是什么东西了。
“是什么?”。
“金豆子。…”
十公主让潮生看,一荷包里头装的都是金豆子,很均匀的黄豆粒大小”金灿灿的,成色极好。
怪不得这么沉甸甸的。这个荷包不大不小,里面起码有三四十粒金豆子。
潮生也是在宫里待过的,大公主这彩头给的真是实用实惠。
公主们看起来风光,其实日子并不好过。她们手里基本都没有什么余钱”别看在宫里当主子很风光,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象十公主她们现在住在皇后眼皮底下,想要过得好些,非得掏钱打点皇后身边的人和晖苑的头管事的那些人不可。要不然”叫人吃暗亏有苦说不得的法子有得是呢。潮生过去见得多了。比如,人家都吃上热饭了,到你这儿是冷饭。再比如,一件事旁人都知道了”唯独你没被告知,误了事儿闯了祸算是谁的错?
十公主她们几个人没有亲娘”也不象大公主这样得皇帝的偏爱看重,有苦去向谁诉?
大公主要是给了她们首饰、玩意儿,好看是好看了,却没有什么实际效用。首饰不能变钱,玩意儿更加派不上用场。
还是真金白银最实惠啊,到哪里都顶用。
十公主心满意足但是马上又好奇起来,缠着十一公主要看她的荷包里是什么。在她想来,自己这个银线荷包都是金豆子,那十一公主那个里头肯定更好。十一公主窘得脸通红,就是不给她看。
十公主一撤手:“不看就不看,谁稀罕。…”
她转过脸去,十三公主目光和她一对,十分乖觉地不等十公主要,就把自己的荷包拿出来:“十姐姐你随便看。”。
十公主嘿嘿一笑:“这才是好妹妹呢,放心吧,我只看一看,又不会抢你的。…”
潮生想,这彩线待包比银线的又次一等,里头是什么?难道是银珠子?
结果十公主看了之愣了下,抬头看看潮生,又看看十三公主。
“怎么了?”。
“一样“,“…”
特包里东西一样。
十三公主那荷包里也是一模一样的一小包金豆子,而且看起来数量也是一样的。
十一公主看了她们一眼,自己默默把那只金线收口的荷包打开来。
“也一样。…”
大公主可真是有意思。
三只荷包分了三等,可里面的东西完全一样。
既然都一样,又何必用三个不同的荷包来装,又要她们分出名次来才给这彩头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 松鼠
这个话题不约而同的被几个人掩下了不说,改说起潮生这个院子来了。十公主说:“我刚才进来时,好象还看到有个阁楼?”
潮生说:“是有个,梯子在后头呢。”
“那你都在上头做什么?”
潮生能做什么?
偶尔上去看一看呗。虽然也看不远
从阁楼窗子里往外看,更多看到的,就是一重重一片片的屋脊和院墙,近的地方,远的地方,全是一样的。屋脊的颜色有深有浅,还有的隐然一层苔绿。早上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屋瓦上一片光亮,象是鱼的鳞片。太阳要落下去的时候,暮色四合,那些屋脊也渐渐的模糊起来,阁楼就象是一座浮在暮蔼中的孤岛。
“走走,我们上去瞧瞧。”
“上头空荡荡也没什么好看的,梯子还有些陡。
可十公主那脾气哪是轻易劝得住的?
潮生可拗不过她。十一公主她们当然也要跟看上去看看。
阁楼很小,六角形,全是大窗子,显得很敞亮。靠东墙的地方摆了张椅子,还有绣架。
十公主洗然大悟:“怪不得小姐们住的地方叫绣楼!原来是要在阁楼上刺绣!”
潮生把笑意憋成了一声咳嗽。真笑出来十公主肯定饶不了她。
不用她招呼,几位公主一人占了一扇窗子往外望。
其实她们不是想参观地的绣楼,而是也想居高远眺吧?
生活的圈子太狭窄了。
就这一点来说,潮生比她们还幸运。因为她起码能看到宫外的世界是什么样。
“看!那里有河!”
“那里是街,有车过去了!”
“看,那边街道有人走过去,“…”
其实这此都是再平常不过的景象。
是的”很平常。
河,行人,入了秋,许多草絮到处乱飞
可是这些生活化的景象,公主们肯定没看过。
河也好,行人也好,宫里都没有。
一片什么东西打着旋儿从上方落下。
潮生定睛一看
好么”栗子壳儿!
天上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掉下栗子壳儿来!
潮生不用想都知道这栗子壳是打哪儿来的。
怪不得大公主说阿罗回来了,可是宅子里外都找不见他人影。
这家伙属猴儿的,从来不爱在平地待着。
潮生悄悄往外探点头,又一块儿栗子壳从天而降,差点儿砸在她鼻子上。
然后她看见一只再眼熟不过的脚丫子。
又没穿鞋!
潮生心里发急。
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阿罗爱在屋脊上头走她才懒得管。可眼下有客人。
要把他请走,任务太艰巨了。
潮生只能回头想办法。
“行啦”咱们下去吧。”
公主们刚看了几眼,哪愿意就这么下去?十公主反而把潮生扯过去,指着远处问她:“那个是什么刁那个尖顶的刁是庙吗?”
潮生心不在焉,随口说:“不是,听说那是胡人住的屋子,和我们的不一样。”
“这里还住着胡人?是什么样的人?做买卖的?”
潮生说:“我也不清楚”左邻右舍都没有认全呢,“…”
十一公主插一句:“朝里不也有胡人做官儿的吗?那个什么吐儿什么来着?不就是个胡人?”
十公主摇头:“他不算,他爹娶了咱们这边的媳妇呢她就在京城出生的,除了长相哪都和咱们一样。”
公主们七嘴八舌,潮生心里只惦记着屋顶上那只猴儿。这家伙也算是个胡人了翩
不知道他带了多少栗子?快吃完快走人。
公主们的注意力又从胡人转到不远处的河流。
“那是什么河?”
十三公主说:“是御河吧?”
“傻子”御河怎么会流到城西来?”
“那你说是什么河?”
十公主把目光投向潮生,潮生望了一眼:“是泄河。”
“啊,原来这就是泄河。听说七月十五大半个京城的人都来泄河边放河灯,潮生你见过吗刁”
潮生说:“这倒没留意过。
“咦?”十公主伸手往头上一摸”摸到一片栗子壳儿:“这哪来的?”
潮生顿时想哀嚎。
“这个大概是“嗯,松鼠。咱们还是下楼去吧,嫂子说不定在寻我们了。”
“有松鼠?”
“哪儿呢?”
“我看看我看看!”
三位公主齐齐眼睛发亮。
潮生真后悔怎么找了个这么理由。
她的心高高悬着,但是十公主她们探出头去”却失望的又缩了回来:“什么也没看见、”
没看见太好了!
阿罗也知道不能惊吓着客人,不然大公主肯定又要押着他去给人赔礼道歉”对他来说那比揍他一顿还难熬呢。
潮生松了口气:“咱们还是下去吧。”
公主们还不舍得走,可是时候也确实不早了。她们能出来一回已经不容易,要在宫外过夜那是万万不行的。这会儿已经是下半晌了,再不情愿,也不能总待在阁楼上。
下楼的木梯有些窄,也有些陡,潮生走在倒数第二个,她后头是十公主。
前头两个人已经下去了,楼梯这一段很暗,十公主一脚踩在潮生的裙子上,潮生身子一晃,伸手去抓扶手,十公主也失了平衡朝前跌,两人一撞,谁都扶不住谁,一起朝下栽。
谁也没看清楚阿罗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好象眼前一花就突然多了个人。他稳稳的站在楼梯口,一只手抓着了十公主的领子,一只手抓住了潮生的腰带。
十公主惊魂未定,本能地转过头去瞅了一眼。
潮生也没站稳,手忙脚乱抓住了扶手,就听见十公主爆发出杀鸡一般的尖叫声
一点儿都不比嫂子嫁进来那天红豆的嗓门小啊。
敢情,“她们是不是都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你也叫啊我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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