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江湖之暗相思(出书版)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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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少庄主找我有何事?」殷总管问。
「我不是说了婚事取消,为何还会有武林同道收到写意山庄发出去的喜帖?」穆襄收起信笺,淡然的目光放在殷总管身上。
殷总管弯着腰,一如山庄内所有弟子见到穆襄所该行的礼般,低头答道:
「少庄主的婚事是庄主所订,结亲之家更是武林中有名望的湘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江湖上所有人都已经知您将娶温小姐为妻,为了少庄主与写意山庄,这件婚事绝不能退。」
「殷叔......」穆襄叹道。
「少庄主折煞穆殷了。」殷总管如此回答。
「好吧,殷总管。」穆襄说道:「去将那些灯彩还有喜字拆下,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湘门当初也是为了一个利字才许出玉儿,我已经决定用南方三条水路作为赔礼,这条件温老爷子该会欣然接受才是。」
「少庄主!」其余总管皆惊。南方水路,寸水寸金,那虽不是写意山庄的命脉,但也为左右臂膀。被斩一臂,这失去的可不知何年何月才收得回来。
殷总管抬起了头,目光对上穆襄的视线。两主皆是波澜不惊,但那眼波底下的却是心底的较量。
「少庄主为了韩少爷真欲如此?」殷总管声音平静地道。
穆襄停顿半晌,想到那人,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又深了几分。他说:
「殷叔,表面上你是写意山庄的大总管,但实际上我仍将你看作我唯一的叔叔。趁着这么多总管都在,我也正好一次说明白。寒山派的少主韩寒,是我从此要执手一生的人,除了他,我不会再看任何人一眼。温玉是个好姑娘,只可惜我定要负她。
韩寒虽为男子,但我信我写意山庄中众位总管皆非世俗之人,他领导寒山派这些年大家也都看得清楚,那样一个有情有义,甘为朋友抛头颅洒热血的少年英杰,能与他携手,是我穆襄这生最幸运之事。」
书房内当下如炸开了锅,众位总管面面相觑脸红耳赤。
有人立即跪下来,大声喊着:「少庄主三思!男子相恋违背伦常,更会坏了写意山庄名声。」
有的则是呆在当场嘴巴张得老大,活到一把年纪都快入棺材了,也没想到会在告老还乡前听到他们家少庄主做出如此惊人的宣誓来。
穆襄仍是看着殷总管,殷总管缓缓低下头,说道:
「少庄主是将来要接下庄主位子,成为写意山庄主人之人,这般作为实在太得体,写意山庄怎能容得一名男子作为未来的庄主夫人。少庄主不为山庄想,也得为自己想,莫要将来背负恶名,才来后悔!」
「我不会后悔。」穆襄语气温和地道:「殷叔,派人将那些喜帖收回,对外说,写意山庄与湘门不成亲家了。」
殷总管语气坚定地道:「亲事是庄主所订,少庄主切莫一时意气用事毁了庄主美意。」
「既然如此......」穆襄叹了口气,将视线移往右方一名胡子白花花,嘴巴张得能吞进拳头,而且还没合上的总管身上,说道:「齐总管,从今日起,你便接下殷总管在庄里的职务,你底下酒庄由汪总管接下。至于殷总管,暂时便休息吧!」
穆襄两三句话,一下子便架空了殷总管在庄内的实权。这招对穆襄而言虽有杀鸡儆猴之效,但更重要的,还是......
被点到的两名总管腿都要软了,却也推拒不得。
殷总管则是直直立定当场,握紧拳头。他的十指僵硬,手背上青筋浮现。
韩寒以手撑颔盘膝坐在床上,眉头纠结舒展不开。
穆襄回屋时夜色已深,韩寒的两名师弟离开后,他关起了门,走到床旁解衣问道:「在想什么,想得这么认真?」
韩寒顿一顿。「阿襄,我小时候和殷总管很好吗?」
穆襄一愣。「怎么?」
「白翎说我以前常常跟在殷总管身边,除了你以外最黏的人就是他,还说问你你一定记得。」韩寒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倘若真是如此,我和他如今关系又怎会这么糟糕?」
穆襄将外衣挂好,也顺道脱了韩寒的,他弹指灭了烛火,让房内陷入一片漆黑。
穆襄躺到床上,见韩寒还在想,于是道:「那些都是殷叔离家以前的事了,你和我小时候都很黏他,毕竟他才长我们五岁,在一群小孩子当中他最成熟稳重,我记得你还说过,你以后要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啊?」韩寒不相信。
穆襄把韩寒拉倒床上躺好。「我也记不得太多了,不过那时殷叔很照顾你是真的,你小时候爱玩,又不肯好好吃东西,殷叔就端着一碗饭跟在你后面跑,每次你吃完饭,殷叔也累得满身汗了。」
「那怎么会......」韩寒张口结舌。
「后来他离家,再回来,便整个人都变了。」穆襄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淡淡感伤。
韩寒静了半晌,把脑袋靠在穆襄头边,几不可察地轻轻蹭了穆襄一下,静了下来。
「睡吧!」穆襄觉得累了。
「嗯......」
夜里,不知是不是因为听穆襄说了那些旧事,韩寒梦见了那些被他所遗忘的过往。
梦中他是个才丁点大的孩子,成天满山遍野地跑,大人的话通通都不听。
后来他从寒山跑到了滥沧山,经过两山间的吊桥时突然往下看,波涛汹涌的滥沧江和万丈深渊叫他软了脚。
狂风一直吹,细长的吊桥一直晃,他紧紧抓着桥上绳索一直抖,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恐怖的地方。
上回是阿襄救他的,可阿襄去了哪里了,怎么没再来救他?
突然一双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他抬头一看,背着光,耀眼的艳阳下,有个人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他。
那轮廓和阿襄好像,就像长大以后的阿襄,可是又漂亮许多,如果阿襄长大后变成女的,或许就是这个样子。
那个人牵着他的手,带着他走过吊桥。手心软软热热的,让人一握住就舍不得放开。
后来才迈了几步,他们瞬间就回到庄里。小小的阿襄也和他一样只有一丁点大,端着个小碗正在吃饭的阿襄朝他们跑来,把自己的碗给了他,像个小老头一样说着:「多吃一点、多吃一点!」
那个人抱起了阿襄,往屋里走去,他急急忙忙跟上扯着那人的衣角,而后那人低头朝他一笑,也将他抱了起来。
不算宽阔的胸膛,挤着两个孩子,他端着小碗乖乖任凭这人抱着,阿襄的脚晃啊晃地踢着了他,他立即也踢了回去,四只小脚丫在空中胡乱踹,自己和阿襄孩子气笑声,还有那个人温柔的笑声,一起回荡在宁静祥和的山庄里......
「殷叔、殷叔,小寒呵我痒......」阿襄咯咯笑着倒在那人怀里,而后听得那人水般柔和的声音说着:
「小寒儿乖乖,别胡闹,快点把饭吃完,要不殷叔要生气啰......」
韩寒猛地从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抹了抹眼角,发觉竟湿了,连忙扯起被子把水渍擦干,湮灭这丢脸的痕迹。
他记起来了,虽然模糊而残缺,但他还是记起了那曾经整天都温柔笑着,和煦待他的人。
小时候那个人总爱叫他小寒儿,穆襄被他唤作小襄襄,无忧无虑的眼仿佛不知烦恼是何滋味,他和穆襄就爱绕着他,和他一起,甚至不知死活地挑战这个武功比他们高上一截的人。
后来那人离开了,而后,被带回来。
就如同穆襄所言,从那时候起,一切都变了。
韩寒忘了那年他几岁,他来找穆襄,而穆襄不在,梅苑里那个形销骨立的人抬头看着白梅,一个不慎却绊倒地上。
他跑去要扶起那人,却被那人一掌扇在脸上,咬破舌头,满嘴鲜血。
后来阿襄急急跑来将他带开,要他别接近那个人。
后来那个人再也不叫他小寒儿,再也不叫穆襄小襄襄。
后来的后来,那人与他们渐行渐远,终至如今模样。
韩寒想起为什么讨厌别人叫他小寒儿的原因了,因为,曾经,那个那么叫他的人和他是如此亲昵......
「怎么了,睡不着吗?」韩寒一醒,穆襄也跟着醒来。他向来睡得浅,绝不深眠。
「阿襄......」韩寒说道:「我想起了点事,想去找殷总管谈谈。小时候他曾经对我好,若他在外头被欺负了,我定是得替他讨回来的......」
「......」穆襄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暂时别靠近殷叔。」
「为什么?」韩寒惊讶。
穆襄沉默半晌,低声道:「有些事情我已经有了眉目,但还不能确定。」
韩寒愣愣开口:「你是说......」
穆襄顿了一下,将韩寒搂近些。「先答应我。」态度有些强硬。
「好吧!」韩寒这般回答,而后小小声地道:「若不是近来比较了解你了,我真会以为你把我搂得这么紧,又不肯让我去找他,是因为你吃醋了。」
「这么说来,你觉得自己以前并不了解我?」穆襄问。
「一点吧......」韩寒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以前和现下当然不同,以前是朋友之间、相待以礼的,如今开天辟地地进入一个崭新境界,他才知道在别人面前总是翩翩君子的穆襄看着他便一直笑,搂住人了就不放,还有这人吻人的时候舌头灵活得要死老是把人吻得这七荤八素,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明明温文有礼的人怎么眼睛一和他对上就变成了野兽,把他折过来又折过去、翻过来又覆过去,不至天亮不罢休。
穆襄笑着摸了摸韩寒发烫的耳朵,低下头,轻轻咬了起来。
韩寒身躯一颤,闷闷说道:「欸......别咬......」
「好,不咬。」穆襄收回牙齿,却将手伸进了韩寒带子系得松松的亵裤里。
要害被一把抓住,韩寒差点跳起来。
穆襄却一个翻身把人压下。「既然只有一点,那就再多了解我一点吧......」
这样淫靡的动作、这样淫浪的话语,明明由别人做来会多像登徒子的行为,却在穆襄口中化成呢喃般温柔深情的语调。
韩寒一个激灵,涨大的分身竟就这么湿了穆襄的手。
穆襄一愣,看着下方再看看韩寒的脸。他才只是握着而已,根本连动都还没动,怎么就出来了。
「可、可恶......」韩寒连忙掩住自己的脸,这回连脖子都红了。居然精关失守,有没有这么快啊!
穆襄笑了笑,才开口说了两字:「小寒......」
「啊啊啊啊啊--别说了--」韩寒一个恼羞成怒翻身将穆襄压在底下,伸手扯下穆襄的裤子,一把抓住他的孽根,用力地上下撸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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