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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之上+番外 作者:司泽院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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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可能像朕一样对此没有兴趣的人才是少数。风花雪月之事, 听着很是文雅渊博,实则如同空中楼阁一般。不能变作国富民强的功夫,朕自是懒得花。
  如此说来,阿姊说朕清心寡欲实在有失偏颇。朕不是没有想要的东西,而是只想要某些特定的东西而已。比如说四海升平, 再比如说……
  朕又想到谢镜愚。谢氏的家学渊源世人皆知,如今就剩他一个, 雍蒙千方百计想要结交实属正常。但谢镜愚避他如猛虎, 雍蒙无从下手,说不好还会来找朕。
  那种古怪感觉又浮现在朕心头。雍蒙客气,谢镜愚也跟着客气;谢镜愚喝了那三杯酒,雍蒙也自罚三杯……
  朕说不出里头哪里不对, 但就是觉得古怪。
  难不成雍蒙只是犯了收集癖?全天下的文人墨客都卖他面子,奈何作为鸿儒之后的谢镜愚偏不,雍蒙便和他杠上了?
  总不能是雍蒙看上谢镜愚了吧?不早不晚的,偏在这个时候?而且也从没听说朕的四哥对男人有兴趣……魏王妃和她女儿几乎没人注意, 但也不是不存在啊?
  朕思来想去,还是一头雾水。看来还是找机会问问谢镜愚罢……
  年后谢镜愚便要正式调任尚书丞, 故而别人闲暇,他还要预先拜访尚书右仆射王若钧以及六部尚书。十二月正是官员互相走动的好时机,朕不愿意横插其中。
  但皇帝想在正月的一大堆节日到来前私底下见见现任中书令兼未来的尚书丞,办法还是有的——
  赐除夕宴。
  元日乃一年之始,按例举行大朝会。外地官吏要拜表入贺,共议时令政事;边境诸族酋豪也纷纷入朝共庆,隆重程度更甚冬至。赴早朝时点亮的灯火都能把兴京城照亮,阵容浩大可见一斑。
  至于朕要做的,就是给诸位近臣一个恩典,让他们除夕便进宫通宵饮宴,第二日随朕一同去上朝。
  前三年朕几乎没赐过宴,今年本就该补回来。唯一的问题是,朕依旧得叫上包括雍蒙在内的诸位亲王;但若是顺利,问题会变成突破口也不一定。
  朕向来不惧在两难局面中做出选择,甚至还有些巴不得。尽早发现总比养虎为患好,不是么?
  **
  除夕很快就到了。
  因为过年,宫女内侍们比平时忙得多。彻底扫除,准备宴饮,敬神除傩……夜里下过一场薄雪,因着人来人往,还没彻底天亮就被踩没了。
  朕无事可做,便让刘瑾在庭前梅树下设好桌案,上置笔墨纸砚,朕自临帖。宫中所藏名家真迹甚众,朕随手挑了份名气最大的。不过,对朕而言,要紧的不是字多好看,而是全神贯注。
  等刘瑾提醒该用午膳时,朕已将兰亭帖临了十数遍,额上微微发汗。刘瑾生怕朕着凉,坚持得先换中衣。然而,在他为朕系上玉钩的时候,朕仿佛看见了另一人的影子,还有那个仿佛极其满意的笑容。
  给朕挂个玉佩而已,他到底高兴什么?朕忍不住纳闷。
  刘瑾给朕整理好衣物,而后上下看了看,突然有点发怔。“陛下近日心情不错,可是有什么好事?”
  ……是吗?
  朕没忍住摸了摸脸侧。“你能看出来?”
  刘瑾闻言,立即变得小心谨慎。“老奴不敢妄测圣意,老奴只愿陛下心想事成。”
  这么快就被吓住了,朕的君威有这么重?“没事,朕随口一问。”朕颇为无趣地摆手,又想到一件事,“今日赴宴的诸位爱卿什么时辰进宫?”
  “回陛下,按惯例在未时和申时之间。”刘瑾赶忙道,“您午后还可稍作休憩。”
  要通宵守岁,确实得先补足觉。朕又问了问烟火爆竹之类的安排,便用膳安置了。
  这一觉甚是神清气爽。
  申时一刻,朕换好冕服,自承庆殿去两仪殿。诸臣都到了,同样身着最正式的朝服,恭谨地垂手立在大殿两侧。
  虽说朕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除夕赐宴,感谢诸位今年的辛苦工作、还望明年再接再厉之类的客套话还是要说的。最后,朕按惯例祝了众人健康长寿,再喝一杯柏叶酒,便轮到他们说客套话了。
  朕素来不喜长篇大论,故而诸臣也学了乖,控制自己的祝词不要太长。即便如此,殿上数十人,轮一圈下来也要半个多时辰。朕实在有点不耐烦,但不好表现在脸上,只能挨个儿打量底下。
  绝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毕竟被赐宴是一种无上荣宠。剩下的个别人,倒也不是不笑,只是好似心不在焉——
  比如说谢镜愚。他坐在那儿,看着不动如钟,眼皮却在微微颤着,像在极力压抑什么。
  比如说雍蒙。便是盘坐也不能掩盖他的潇洒风姿;更别提他还拈着一杯酒,要喝不喝的模样,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直往对面扫。
  ——没错,他对面就是谢镜愚。
  朕觉得这真是越来越古怪了。雍蒙这么明目张胆地盯人,谢镜愚不可能不发现,便故意垂着眼睛装没看见。避免对视确实是规避尴尬的好办法,但雍蒙此举为何?
  就在朕犯嘀咕的时候,雍蒙突然回转视线,落到朕身上,继而一笑,遥遥举杯。
  如果雍蒙是个女人,这个笑容绝对称得上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然而他是男人,还是朕四哥,所以朕镇定地回以举杯,表示朕看见了。但在心里,朕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厉害——
  雍蒙明知道他这样做会引起朕的怀疑,但他还是要做……
  他到底想干什么?
  到目前为止,此事不仅无解,还愈发扑朔迷离,以致于朕觉得宴席上的山珍海味都不那么可口了。宴至中途,朕找了个借口退席,径直到边上千秋殿的南阁里消食。
  过不了多久,刘瑾轻声来报,说谢相有事求见。
  总算不笨……朕心中轻哼,开口准了。刘瑾之前见朕有倦怠之意,已经稍稍避远;这会儿估计觉着谢镜愚宴间还要跟过来必然是有不为人所知的秘事,故而把人带进来后便麻溜退下了。
  确实有不为人所知的事,但不是刘瑾想的那几种而已。
  “谢凤阁有何事?”朕倚在塌边,明知故问。
  谢镜愚并没被难住。“臣见陛下离席,恐陛下身觉不适,便跟着陛下出来了。”他这么说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盯着朕的脸。
  被他这么看着,朕下意识地碰了碰脸颊。是有点热……除夕的酒避无可避,喝了不少。“无妨,”朕摆了摆手,“一会儿朕喝过解酒汤再回去。”
  谢镜愚依旧盯着朕。“殿上人多,臣也想在陛下这里透透气。”
  他这么一说,朕又想起了雍蒙的灼灼注视。“朕上次好像说错了。魏王确实可能如狼似虎,但只对谢凤阁你。”
  闻言,谢镜愚眉心蹙起一瞬,不很赞同的模样。“陛下玩笑了。臣以为,魏王殿下不过是一时起了玩心。”
  这回答颇有深意,朕不由挑眉。“此言何解?”
  谢镜愚思考了下措辞。“像是孩童看到什么有趣的玩意,便想着弄到手。但真到手以后,要么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要么轻易厌倦……”
  “总言而之,都是被丢弃的下场,怪不得谢凤阁要敬而远之。”朕替他总结,已经在憋笑了,“朕只是没想到,谢凤阁对自己竟如此没信心。”
  谢镜愚顿时变得无可奈何起来。“陛下。”他稍稍重了音调。
  “上巳节,曲水桥,嗯?”朕斜眼看他,故意拖长声音。
  谢镜愚愈发无可奈何了。“陛下,百姓看不破那些虚名,难道您也不能吗?”
  “只有你自己觉得那是虚名罢?”
  被朕接连揶揄,谢镜愚终究忍不住,上前一步。“陛下,”他几乎是咬着字说话了,“不论是魏王殿下,还是兴京百姓,都无法左右臣,全因臣已心有所系。”
  朕眨了眨眼睛。“谢凤阁心系何人?说出来,朕给你赐婚便是。”
  “陛……”谢镜愚睁大眼,刚想反驳,却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躯连着声音都震动起来,满是不可置信。“陛下……?”
  他这种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反应不免让朕怀疑朕平日苛待他。最近朕什么也没干吧?还好心少召见他几次、让他有空走访同僚呢!
  “怎么,你还是不要?”朕可是逾时不候啊!
  谢镜愚张了张嘴,却没立刻吭声。而后,他又试探姓地朝朕的方向走了两步,过分惊喜加之举棋不定:“陛下,您今日……喝了多少?”
  怎么着,他还以为朕喝多了不清醒才许他?
  一而再再而三,朕着实丧失了耐心。“闭嘴,过来。”
  约莫是朕的君威又开始发挥作用,谢镜愚老实照做了。然而他很紧张,紧张得差点同手同脚,连跪都忘了。
  好在朕这会儿懒得和他计较。“弯腰。”
  谢镜愚犹豫了一下,慢慢倾身。凑近了,朕便看清,他向来澄澈的眼里此时已燃起星点火光,明亮灼热;呼吸也是急促炽烈的。
  都这样了还问朕有没有喝多……
  既然你这么能忍,干脆憋死你算了!
  朕忍不住腹诽,手却像背叛意志般的抚上他的脸。掌下皮肤带着似曾相识的蓬勃热度,唤醒了朕对上一次亲密接触的隐约记忆。
  朕闭上眼睛,亲了亲那张薄唇。上面残存着柏叶酒的香气,其他好像也没什么……朕往后退开一点,复又打量他近在咫尺的脸——
  嗯,确实挺好看的。
  “……陛下?”谢镜愚慢慢开口,声音暗哑。
  朕不免为他的这种变化感到心惊。而后朕又发现,朕后退他便跟上,这会儿的姿势已经非常像他覆在朕身上了。换别人朕一定要治他一个大不敬,但……
  “朕……”
  “臣……”
  “陛下,醒酒汤熬好了,您要趁热喝吗?”
  刘瑾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刚刚那点旖旎气氛顿时荡然无存。谢镜愚即刻退回他原先的位置,而朕慢慢坐正身体,暗骂刘瑾太会挑点。“送进来。”
  两碗醒酒汤很快被摆在桌上,朕和谢镜愚大眼瞪小眼。
  刘瑾一向不很敏感,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急忙告退。可有些时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朕轻咳一声,端起其中一碗,一饮而尽。“你也喝了,一会儿陪朕出去清醒清醒。”
  谢镜愚面上极快地闪过失望,但还是应了下来。
  外头夜很深,估摸着已近子时。炮竹声越过宫墙,一阵远一阵近,想来城中彻夜未眠的人也不少。
  “建康城里的除夕,是否也和兴京一样?”朕问,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想到这个。
  谢镜愚显然也没料到朕的突发奇想,微微一怔。“除夕之日,驱除群厉,彻夜守岁,各地都是差不多的。”
  “是么?”
  谢镜愚很快领会了朕的言外之意。“惠帝自也赐除夕宴。然而臣彼时年少,并未有此荣宠。臣的祖父倒是够格,然而惠帝不愿见他,因此……”他顿了顿,没说下去。
  朕早已听闻谢老爷子的诸多事迹,完全能想象他被排除在除夕赐宴外的反应。便是涵养再好,也架不住会被昏君气死。另外,长辈心情不虞,作为家中小辈,谢镜愚的除夕怕是过得战战兢兢。“那看来是朕不该提起了。”
  谢镜愚摇了摇头。“无妨,都是过去之事了。”他顿了顿,又道:“其实,臣委实比臣的祖父幸运许多。”
  朕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这拐弯抹角的,就不能直白点夸朕吗?“自你跟随父皇,也许多年了。从那时到如今,你觉着哪地的除夕最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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