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作者:张小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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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背影,也忽的生出一种想抱一下的冲动,他的脑子还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晚做的梦。
殿下穿着大红的嫁衣,眉目是那样的好看,看着他的眼神也格外深情,仿佛自己真的是他爱着的人一般。
就在他的那种冲动越来越甚,心跳也越来越快,忍不住伸出手时,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忽的松开了。
林言顿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可却抓了空,他心中立即生出一种恐慌,又要伸出手去抓,谢景安却忽的转了身,一把将他按坐在椅子上,自己也坐在一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道:“长的可真好看。”
林言怔愣了片刻,脸颊顿时如同手腕一样烧起来,想要躲开谢景安的眼神,可不知怎么,对着那双眼睛,他却仿佛浑身都动不了一般,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
谢景安原就有些头脑昏沉,再叫林言这么双眼睛一看,顿时再也看不到其他,只觉得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好看,每一处都极和他心意,若是从前他也只在心里想想,可如今喝多了酒,酒壮怂人胆,他就忍不住伸出手在林言脸上摩挲了两下,叹道:“你怎么就那么会长呢?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就没有一处不好看,我平常看惯了你,往后哪里还能看的进别人呢?”
谢景安说一句,就按着话在他脸上摸一下,从眼睛到鼻子到嘴边,一点一点摸下来,只觉得手底下的皮肤格外细腻,让人忍不住摸一下,再摸一下。
谢景安乘着酒劲着实耍了回流氓,林言也叫他闹得,终于明白什么叫心猿意马。
他感受着那只手在自己脸上滑动,热气也一点一点升腾起来,就在他忍不住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就看见谢景安的脸在他面前一点一点放大,然后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自己唇上碰触了一下,还有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嬉笑着说:“真甜。”
林言顿时浑身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双手也颤抖不已。
他着实花了一些时间才回过神,就在他又是期待,又是忐忑的以为接下来还会发生一些什么的时候,那个人却忽的往他身上一倒,几乎半趴在他身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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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安直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醒来,醒来时只觉头痛不已,抱着脑袋在床上呻吟了半天,崔同又是给他按揉,又是拿冰毛巾冷敷,直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让他觉得好受了些,在下人的伺候下起了身。
谢景安伸着手臂让下人给他穿衣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像是忘了什么,皱着眉头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于是转头问崔同道:“本王昨日似是喝醉了,有发生什么事吗?”
崔同仔细回想了一番,殿下说是与林将军密探,可从两人进书房,到林将军出来让人搀扶殿下下去歇息,一共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按理说发生不了什么事,再者殿下昨日醉成那般,只怕不太高兴别人提起,便摇了摇头,道:“殿下昨日喝多了就睡了,并未发生什么事。”
“是这样吗?”谢景安有些狐疑,可看着崔同再正常不过的神情,到底没有追问,很快将这种情绪抛到脑后,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略带兴奋的道:“过年了,只怕离化雪也不远了,报社印制好的第一期报纸,该是时候运送出去了。”
第122章 活字印刷术
收拾妥当去内堂用膳, 谢景安原以为会看到林言, 毕竟这些日子不甚忙, 林言总是陪着他一起用完膳才出府办差, 却不想他到内堂后, 空无一人。
谢景安不禁奇怪, 问崔同道:“林将军呢?可是醉酒还未起身?”
崔同摇头道:“回殿下的话,林将军一早就出府了,说是出城去军营CAO练, 估摸着要晚些才能回来。”
“出城CAO练?”谢景安惊异道:“大过年的也不肯歇息,林将军当真是勤勉。”
“若是不勤勉, 哪儿来一身好武艺呢, ”崔同笑着道:“林将军早上出府前还托属下帮他带话,说是这几日早上不能陪着殿下习武了, 这次扩招的兵虽是青壮, 但底子太差,就是有习武的, 也多是花拳绣腿, 若是不花些气力好生训练他们,恐难为殿下办差。”
先是不能陪他用膳, 紧接着也不能陪他习武了, 谢景安听着不太对, 这不像他平日的姓子啊,该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惹他生气了吧。
谢景安想来想去, 这几日也没发生什么事,唯有昨天喝断片后有些记不清,不由迟疑的道:“昨日本王喝醉后,当真没发生什么事?”
他只记得昨日气氛实在好,他许多年不曾这么热闹过了,再者有林言陪在他身边,他一时高兴,不禁喝了一杯又一杯,还拉着林言的手话痨似的说了好些,之后就有些记不得了。
谢景安想着,该不会是自己拉着他的手让他有些不高兴了吧。
谢景安这么一问,崔同也犹豫起来,想了片刻,又看了看他的神色,还是老实道:“回殿下,昨日殿下喝醉后,确实没发生什么事,倒是殿下曾拉着林将军去书房密谈,不过也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属下刚吩咐了人让膳房的煮些醒酒汤,林将军就搀扶着殿下出来了。”
去书房密谈?谢景安听到这几个字,脑子里顿时模模糊糊的闪过些画面,而后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在心里苦笑,难怪林言这么稳重的姓情也生了气,原来昨晚被自己姓骚扰了啊。
想到自己跟个流氓似得在他脸上又摸又亲,谢景安就觉得臊的慌,同时又有些担心,林言会不会因这个事厌恶自己,跟自己离了心,一想到可能有的后果,谢景安就恨不得倒带回昨晚掐死自己,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这下好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将人吓跑了吧。
谢景安心慌的不得了,几乎忍不住想要让崔同备马追到城外军营去说个清楚,可话到嘴边,还是又咽回去了。
现在就已经尴尬了,万一说破后更尴尬怎么办?以后还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谢景安考虑来考虑去,到底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意兴阑珊的挥挥手道:“罢了,没什么事,让膳房的人将膳食呈上来吧。”
有些没滋没味的用了午膳,谢景安又在内堂坐了一会儿,勉强算是控制住了情绪,然后去了书房。
谢景安用膳前让人传了报社的于主事,他到时,于主事已经等着了。
因是过年,于主事也打扮了一番,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衣裳也是簇新的,往日有些凌乱的胡须也整理了一番,颇有些文人雅士的风骨。
行罢礼后,谢景安让他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笑着问道:“过了年,只怕要不了多长时日官道就能通了,本王着你准备的报纸的可印制好了?”
于主事恭敬的回道:“回禀殿下,新年前就已然准备好了,足足印制了数百份,每个村子一份恐不够,但州城县城镇上却是足够的,按着殿下的吩咐,本应多印些,只是会雕版的工匠实在难寻,即便是日以继夜,也只能印出这么些了。”
这时代书籍印刷受雕版的限制,的确不能大批量印制,因此书价一直极贵,这也是为什么科举会被世家垄断,毕竟百姓温饱尚且勉强,又何来的银钱能供的起子女读书?
谢景安沉吟片刻,虽然觉得为时尚早,但做个试验点倒是可行,便假装思索一番,灵机一动道:“雕一整版既花时间,又费功夫,还对工匠的手艺要求极高,稍不留神就会前功尽弃,那何不将字分开雕版呢?”
“分开雕版?”于主事怔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谢景安的意思。
谢景安笑了笑,道:“本王也是浑说的,本王是想着,既然整块的版能雕,那一个一个字单独雕刻,岂不是更容易些?若是要印制文章,只管将需要印的字挑出来按着文章重新排列就是,岂不是比用整块的版印制要简单些?”
活字印刷术本就是巧夺天工,哪怕谢景安如今想着也觉得人民的智慧真伟大,更何况是从未听说过的于主事。
谢景安一番话说完,于主事就直接呆住了,过了许久才一脸恍然,随后欣喜若狂的对着谢景安一躬到底:“某代天下读书人,谢过殿下,殿下此法,当真是功德无量,足可载入史册的啊。”
谢景安被于主事夸的坐立难安,脸皮滚烫,毕竟这可不是他发明的,他借用可以,可不敢将这个名头安在自己头上,便摆摆手道:“于主事万万不可这么说,这个法子可不是本王想出来的,是本王在长安时曾出城秋猎,无意中遇一老道,那名老道向本王讨了壶水喝,又问本王要了只野味,随后告诉了本王这个法子,本王只以为天方夜谭,并不当回事,一度忘了,还是这些日子不时与于主事商谈报纸一事,这才想起来。”
古时有不少山中遇高人的传说,谢景安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再者他如今的威望今非昔比,因此于主事接受度良好,几乎没思考几分钟,就恍然大悟又带着些兴奋道:“某原以为是殿下天纵奇才,却不想是有此奇遇受仙人指点,既然是仙人指点的仙法,那定然是万无一失,某这就回府找工匠试一番,待大功告成之时,再来向殿下禀告。”
第123章 报纸
新年后没过几日, 天气果然一日比一日暖和起来, 离新年过去不过半个来月, 雪就开始渐渐化了, 谢景安又等了两日, 见天气没有反复的样子, 便再也不耽搁,从宿卫与巡城卫中挑出几人,又从林言训练的新兵中挑出些表现良好的, 便让他们揣上报纸,打马疾驰奔向各个州县。
张家村位于定州最南边, 翻过几座山便是莫州的边界, 因村子所在的位置远离州城,便是镇上也离的颇远, 是以张家村的人如无大事, 轻易不会外出,每日就围着田地打转, 对村外之事知之甚少, 茶余饭后说的不是张二狗子又挨婆娘的揍了,便是谁家被偷了只鸡, 谁家又生了闺女, 整个村子的人几乎都目不识丁, 唯有一个识些字,现下在镇子上的一家铺子做着掌柜,是全村最体面的人, 也是每个青壮羡慕的对象。
因是冬天,还没到开春能下地的时候,张家村的人便大多窝在家中边取暖边说话,这一日也是如此,搬把凳子揣上一把瓜子就说了一上午,眼见着到了午饭的时候,正各回各家,才走到门口,就见一群小崽子在村子里边跑边嚷嚷:“张掌柜回村咯,张掌柜带着婆娘回村咯。”
一群小崽子不过五六岁的模样,最是爱玩闹的年纪,轰隆隆一顿疯跑,转眼便跑出老远。
张掌柜是村里村长家的长子,因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又在镇上做着掌柜,村民们便喊他张掌柜,喊的久了下面的孩子有样学样,便跟着也喊他张掌柜。
走到门口的一群人原是准备回家做饭,听了这话顿时停住了脚,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妇人道:“张掌柜回家了?不是过年前呆了好些天,前些日子才回去么,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该不是差事上出了岔子,叫人家主家给撵回来了吧。”
另一个妇人与她年纪差不多大,迟疑的道:“不会吧,都在人家铺子上干了好些年了,要出岔子早出了,咋会在这个当口叫人家撵回来,莫不是那铺子卖的不好,要关了吧。”
“关了?”最先说话的妇人惊呼一声,脸色难看道:“不管是铺子要关了,还是叫人家撵回来了,终归都不是啥好事,我还想着等过两年,让他教我家二牛认认字呢,即便不能像他当个掌柜,做个伙计也好。”
另一个妇人听了她这话,险些笑出声,心里腹诽着,还认认字,就你家二牛那憨傻的模样,割个猪笼草都不利落,哪儿像个能读书的,倒是他家狗蛋看着是个机灵的,说不定能行。
妇人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只扬着脖子往村头村长家张望了一眼,问,“那咱们去瞧瞧?说不得是猜错了呢?若是没啥事,还能顺道问问,看教二牛识字行不行。”
第一个说话的妇人听着有些心动,又眼见村里的人都往村头去了,便一拍大腿,道:“张掌柜轻易不回村子,一回来肯定有啥大事,午饭早吃一会儿晚吃一会儿饿不坏,我们先去瞧瞧再说。”
说着两人结伴跟着人群往村长家而去。
村里的人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真替村长家担心的,已是将村长家的院子挤满了,比过年时往村长家拜年还热闹。
两个妇人挤了又挤才挤进去,垫着脚往前头张望着,随口问身旁的人道:“听说张掌柜回村了,不是前些日子才回来过一趟吗?怎么这么不正不当的日子又回来了,可是铺子上出了什么事,还是主家不让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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