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给你小心心!+番外 作者:温风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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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客卿大人。”众弟子有气无力的答道。
于是谢淮君大摇大摆的带着沈诀上楼。
一众弟子连忙回房抄写内功心法。
等到晚上子时,谢淮君拿着玉镯子,再次来到了城北小楼。
这一次小楼里竟挂了灯笼,虽说光线昏暗了些,但是在这鬼屋里有两盏灯心里安慰还是不错的。
杨嘉柔在门口等着,那支断掉的玉簪不知道怎么被修复好了,已经戴在了她头上。
不管此地有多阴森,也掩盖不了杨嘉柔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这一事实。
“谢公子可是找到了?”杨嘉柔温婉一笑,微微福身行礼。
“幸不辱命。”谢淮君拿出那木匣子递给杨嘉柔。
灯光昏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杨嘉柔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而深情。
“妾身多谢公子。”杨嘉柔再次行礼。“不知道公子还愿不愿意听故事。”
“若是姑娘肯守约,我倒不介意一听。”谢淮君挑了一下眉毛,提醒道。
“自然守约。”杨嘉柔做出请的姿势。
那是一个初秋的晴天。
杨嘉柔前一天晚上接的是一个不太难缠的客人。虽然心中难过,却还是想趁着有些精力回去看看父亲如何。
父亲年迈,眼睛又不好了,一个人住在荒郊野岭,她自然是担心的。
然后她便遇到了李慕重。
那天起初是因为家中没有柴了,杨父怕哪天女儿回来家里冷,便两眼抹黑的去周围拾柴。他眼神不好,不慎掉进一个泥坑里崴了一只脚。
刚巧李慕重和友人在此游玩,他没尽兴回去的迟了,刚好救下杨父,又把人送回到家里。
正是这个时候,杨嘉柔第一次见到了李慕重。
郎有才华,女子貌美。
就这么一眼的事,两个人便互相生了好感。
“在下李慕重,不知可否有幸得知姑娘的芳名?”李慕重虽说样貌一般,但是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书生的文雅气质。
而杨嘉柔虽染淤泥,实际却是出自书香世家,名门之后,也算是腹有诗书。
一来二去,两个人便互生情愫。
只是,杨嘉柔从一开始便知道这段感情定然有始无终。
第40章 临仙城八
杨嘉柔知道自己身陷囹圄, 所以万万耽误不得李慕重。
她出自名门,自幼聪颖,自然有办法让李慕重“无意”中知道她不过是任人赏玩的妓子罢了。
可是当李慕重真的知道了她是任人轻贱的妓子, 落荒而逃的时候, 她的心痛得痉挛,痛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她不能在最美好的时候遇到最美好的人?
为什么在她被迫成为妓子的时候, 那人却如同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成为她心里的一束光?
如今她感受到光, 却要伤害他, 推开他。
更是痛不欲生。
然而杨嘉柔没有想到的是, 李慕重居然还会来找她。
那一天下了雪。
杨嘉柔准备好过冬的柴和煤炭,请人把家里重新修缮一番,刚要出门回春风院的时候。
她发现李慕重就站在外边, 他站的很远,但是一定是在看她。
因为太过偏僻,此处除了她家,再无其他人。
李慕重穿的单薄, 身上粘着一层薄薄的雪。
杨嘉柔看着他在雪地里站着,蓦然红了眼睛。她像是疯了一般的跑出去,却在离人五六步远的时候站住了。
“你来……做什么?”杨嘉柔笑了笑, 眼睛却更红了。
“我相信你定然是有苦衷的,柔儿。”李慕重连着走近两三步来到杨嘉柔面前。“我现在没有钱赎你出来,但我总能攒够的,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是真的喜欢你。”
杨嘉柔低下头,眼前一阵模糊。
“这是我娘留下的玉镯子,是给媳妇的。”李慕重拿出来一个木匣子,里边便是玉镯子。成色算不得好,但是在李家也算是好东西。“现在我把它送给你,等我赶考回来,我便给你赎身,然后娶你。”
这又是何必呢?
她已经不是个好姑娘,配不上他。
像李慕重这样好的人,应该找一个身世清白的姑娘,两个人举案齐眉。
而不是像她这样的。
过了这么久杨嘉柔怎么会不明白,这是京城有人在整治她,所以即使无罪,她仍然逃不过这命运。
她不能连累李慕重。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杨嘉柔抬起头,张扬又得意的笑出声。“公子没听过这话吗?像我这种出身,怎么甘愿委身你这样的人。”
“这样的破烂镯子,我不知道有多少个,也不缺这一个。”
“李公子请回吧,要不是看你救了我父亲,我才不愿意与你亲近。”
话刚说完,杨嘉柔推开李慕重,自顾自的离开。
若是再不离开,她怕她会忍不住露馅。
“后来李公子去赶考,高中榜眼。”如今的杨嘉柔在讲起这些事的时候丝毫伤感都没有。“结果他为了平反杨家冤案得罪了人,无辜下狱,最终死在狱内。”
杨嘉柔抬起头来,对谢淮君微微一笑,这一笑,眼中竟好似含着星光。“多谢谢公子帮忙,在魂飞魄散之前,我还想见一见我的父亲,还望公子答应。”
既然是最后一面,谢淮君也不好不同意。
那简陋的草屋就在不远处,小小的,仿佛被风一吹便会吹倒。
一路上野草丛生,传来衣服勾到草尖的沙沙声。
沈诀本来一直跟在后面,后来偷偷的伸手拉住谢淮君的手。
谢淮君“嗯?”了一声,回头看了看沈诀,沈诀低着头不看他。
难道是小崽子害怕了?谢淮君在心里偷着乐,表面上一点儿都没显露出来。
其实沈诀只是想着,今天还没试探师父底线,不如牵个手试试。
师父的手修长而柔软,手指上因为常年练剑会有几个小茧子,磨得他整只手都酥酥麻麻的。
三个人一路走到草屋旁,谢淮君突然觉得不妙。
杨嘉柔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
屋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有一种呛人的难闻。
谢淮君先察觉到这股味道,从怀里抽出一个手绢递给沈诀。沈诀乖乖的用手绢捂住口鼻,这才没打喷嚏。
那手绢上满是师父的味道,就像扑进师父怀里一样。
谢淮君突然感觉拉着的手冒了汗,以为沈诀害怕,还用手指蹭了蹭沈诀的手指。
沈诀突然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谢淮君却在此时突然握紧了沈诀的手。
杨嘉柔跪在床边,抚摸着床上腐烂的血肉和白骨。
她的父亲已经去世许久了。
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一个人死在一间草屋里,谁都不知道。
她和父亲的命是连在一起的,他们孤苦无依,都只剩下彼此,女儿若是死了,父亲也活不下去了。
小时候,她的父亲是极为疼宠她的。一直为她撑起一片天地,即便是流放也尽量保护好她。
然而父亲的力量终究有限。
“谢公子,我既见过父亲,便该兑现诺言。请两位和我来。”杨嘉柔说完便在前方带路,出门口的时候还不舍的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一路御剑飞行,谢淮君二人便跟着杨嘉柔来到城外山林里一处洞穴里,洞穴口有幻境结界,也不知道是保护还是防止别人救走宋夫人。
四周都是山林,月光都透不进来,显得周围有些诡异。
洞穴不深,从外边便能看到宋夫人躺在里边,只是生死未卜。
“杨姑娘该解开结界了吧。”谢淮君往后退了一步。解幻境结界他倒是能解开,但是不愿意干这麻烦事。
“那是自然。”杨嘉柔柔媚一笑,挥手解开结界。
“师父!”沈诀突然拉开谢淮君,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来,直冲冲的擦过谢淮君飞向杨嘉柔。
谢淮君听到沈诀的呼喊便知道事情不对,便往沈诀那边靠了靠,刚好错过那只手。
那只手像是有谁在控制一样,狠狠的扼住了杨嘉柔的咽喉。鬼魅无法被掐死,但是也刚好防止她逃跑。
夜色变得更加深沉,树林里似乎弥漫着黑色的雾气。本来便没有月光的山林变得更加黑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收光芒一样。
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远处走开,他的动作很慢,但是每跨出一步,都会前进一大段路。没几步,此人已经到了谢淮君眼前。
是魔尊崇愔。
“谢公子,没想到你我二人又见面了。”崇愔温润一笑,拱手行礼,仿佛并不是他在抓着那女鬼的咽喉一样。
“我也没想到与魔尊如此有缘。”谢淮君淡定的回礼,身体微微后退,与沈诀靠的更近一些。
怪不得沈诀会先反应过来,他毕竟是魔,对魔气的感应自然十分敏感。
谢淮君猜不出崇愔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若是目标是沈诀,他就算拼上这一条命也不会让崇愔带走沈诀。
“谢公子不必紧张。”崇愔身后的影子里还藏着那个女傀儡,那傀儡像个小孩儿一样扒着崇愔的衣服不撒手,嘴巴一张一合的。
谢淮君这才发现,一直是这个傀儡在替崇愔说话,那傀儡少了一只胳膊,那只胳膊正抓着杨嘉柔不放。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宋夫人。”崇愔摆出十分友好姿态来。那女傀儡在崇愔背后偷偷的望着谢淮君,似乎很高兴。
“哈……原来竟是你吗?”杨嘉柔被抓住咽喉,话都说不利落,但是眼神却透露出轻蔑。
“让你的母亲因你而伤心欲绝,让你的母亲为你痛不欲生,你现在才想起来,她是你的母亲吗?”这两句话杨嘉柔是嘶吼出来的,声嘶力竭的吼出来的。
话才说完,她突然落下两行清泪来。
宋夫人竟是魔尊崇愔的母亲吗?
谢淮君还真的从未把崇愔和宋夫人联系起来过。
不过这倒也解释了为何崇愔与凝辉宗,与宋家有旧。也解释了七年前为何他能够第一时间找到他和沈诀。
因为崇愔一直在关注着宋夫人。
“那还烦请姑娘,解开……我娘的幻境。”杨嘉柔的那些话崇愔就好像从未听到过一样。
他是那样的平静,像一池寒冷的水,波澜不惊。
“幻境虽是我下的,我却解不开。她心魔深重,在幻境中不愿醒来,我如何解得开。”杨嘉柔冷哼一声,不情愿的说道。
“我知道了。”崇愔朝谢淮君拱手行礼,“烦请谢公子在此看守一下,我去唤醒母亲。”
谢淮君点头同意,那崇愔便安心进入山洞。
此时洞外只有谢淮君师徒与杨嘉柔。
“杨姑娘。”谢淮君慢慢悠悠的走到杨嘉柔面前,嘴角缓缓勾起,带着一副慵懒姿态。“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指示你了吧。”
杨嘉柔的眼神慌了一瞬。
但是就是这一瞬间也被谢淮君看在眼里。
“从客栈遇到乌鸦我便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一只鸟而已,虽然人人皆知我怕鸟,但是单凭一直鸟儿却无法伤害到我。”谢淮君歪了一下头,“这应该是一种试探,我却没有想明白这是在试探什么。”
“再者,你的怨气来源于男姓对你的侮辱,源于父亲和情郎的死亡,你完全没有必要去绑架宋夫人。”谢淮君道,“可是你偏偏留给宋夫人线索,让她来找你,其实是引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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