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古代架空

报恩记+番外 作者: 公子欢喜/冥顽不灵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

 
  桌上放了只小酒瓶,纤长细白,瓶身上勾了几杆绿竹,幽碧的颜色很衬当下的时节。瓶边摆了两只同款的小酒杯,同样画了几片竹叶,一边一个,好像二人对饮时的样子。只是桌边只坐了一人,独酌独饮,另一只杯子里空着,显然是在等着谁。
 
  篱落停住了喝酒的动作,有些茫然地看着苏凡,「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苏凡在另一边坐下,伸手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入口清冽,微甜而不涩口,彷佛长途跋涉后掬起的
 
  第一口山泉,后劲也是绵绵地,鼻息间满是芬芳,「这又是偷进了谁家的酒窖拿来的?」
 
  「我家。」篱落也跟着喝了一杯,眼里的淡金一闪一闪,「我大哥酒窖里最宝贝的东西,一共才存了不过十小坛子。往年非要逢上族里的大典才舍得拿出来分几口。小气!」
 
  酒能让人把心里藏着的事都吐出来,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一路滔滔不绝地讲。大概是醉了,东扯一点西拉一段,连贯或不连贯,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东西。
 
  苏凡只微笑着听,间或啜一口酒。听他说他山中的兔走鹰飞,老鼠嫁女;听他说林中是如何地四季分明,春雨绵长,冬雪无声;听他说他的大哥,狐族刻板严厉的王。
 
  「那根木头,从小就板着张棺材脸,连笑一下都不会......本大爷不过是偷吃了山那边秃毛驴家的一块熏肉,就挨了他一顿板子......」
 
  篱清,他的大哥,也是一手把他带大的人,为兄为师亦为父。
 
  「老子是被他从小打大的,死棺材脸,多说一个字会死一样!」
 
  兄长的个性太内敛,内敛到连自己的幼弟也不知该如何关怀。
 
  「苏凡、苏凡,你这个书呆子......」话锋一转又绕到了苏凡身上。
 
  苏凡喝着酒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苏凡、苏凡,我......我都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
 
  一怔,脸上却笑开了,就着篱落伸来的手把杯中的酒喝了。嘴上说不慌,终究没那么大的自信呵......酒里的甜,甜到了心里。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贵人呢......我大哥说的,那天,天雷,要不是你,我就连魂魄都不剩了......」
 
  笑,有些挂不住。苏凡忙低头喝酒。
 
  「大哥说,你我命盘相护......因为你,我才能躲得了天雷。」
 
  「所以你就来了。」
 
  「嗯,陪你一世。」
 
  「报恩?」
 
  「嗯。」
 
  酒气上冲,苏凡手颤得拿不住酒杯,扶着桌子站起身,拖着脚步要往里屋走。报恩,为了报恩。为了报恩留下来,留到今日,是为了报恩。情何以堪?
 
  「学生,学生不过举手之劳。侥幸相遇,如此盛情实难承受。不敢劳大仙如此委屈。你......你还是、还是回......」
 
  「回」字没有说出口,被他堵了回去,用唇。
 
  齿间还留着酒香,他又渡了一口进来,迫不得已张了嘴。游舌软滑,打着转儿在口中肆意挑逗。喂进来的酒沿着嘴角淌下来,他就用舌尖舔了,再贴上来,半点喘息的余地也不留。
 
  许久才松开,唇还紧贴着,「你说走本大爷就得走么?谁准了?我要是想走就早走了,你道是为了谁?」
 
  苏凡怔怔地不说话,抵着他胸膛的手终是软了。
 
  篱落唇转向了苏凡的颈边,啃噬咬啮,在喉管处徘徊不去,「书呆子,别人给你个棒槌就认了真了,你说我要是不在旁边看着,指不定哪天被人卖了还蒙鼓里呢。是不是?嗯?」
 
  他手早已灵活地解开了衣衫探进来,沿着腰往上爬,指腹只在肌肤上轻轻一划,手底下的身子就是一颤。便轻笑一声,来回抚摸着,掌心过处一路沦陷。
 
  「头一回见你就知道是个老实头、书呆子,怎么就这么不会给自己打算?你当你是菩萨?」
 
  苏凡张口欲言,脱口而出的却是「呀--」的一声惊喘。
 
  「我......唔......篱落......」
 
  胸前的另一点被他低头含住了,脑中再不能思考,酥麻的感觉一波波袭来,整个人都使不上半点力气。
 
  「嗯?呵呵......」篱落只是轻笑,细碎地吻着苏凡因兴奋而泛红的脸庞,「刚刚那酒叫『春风笑』。一杯、两杯不打紧,三杯、四杯下肚可就会......呵呵......这样......嗯?春情昂然......」
 
  被他一路拥着纠缠到内室,背脊触到一片柔软,人已倒到了床上。衣衫尽褪。
 
  星隐,月匿,欲海里一夜翻滚。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苏凡啊......书呆子,本大爷......我、我只因为你是苏凡......」
 
  天晓,鸡鸣,小狐狸抱着被子走进屋时,一地的衣衫从堂屋铺到里屋的门口,急忙红着脸退了出来,「笨狐狸,也不怕人看见,不害臊!」
 
  正午,艳阳,小狐狸坐在院中写字。
 
  屋里「砰--」的一声响,有重物落了地。
 
  接着又是一声断喝:「出去!」
 
  不久,大狐狸就端了盆子出来喂鸡。
 
  小狐狸笑嘻嘻地凑到他背后关心:「被先生踢下床了?」
 
  大狐狸不理他,小狐狸越过他的肩头瞧:盆里的香油放了有大半碗,小米还是仔细淘洗过的。
 
  「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放宽心......」拍拍他的肩,蹲到他对面仔细看。
 
  大狐狸的嘴从左耳根咧到了右耳根。
 
  傍晚,饭后,苏先生一天没说话,只拿了本书坐着看。大狐狸挨到他背后吹气,没理。又吹了口气,还是不理。小狐狸见了掩着嘴笑。
 
  「苏凡、苏凡......」大狐狸干脆从背后抱住了苏凡,头搁在他肩头呢喃。
 
  先生红了脸,低低地开口:「小孩子在,别闹。」
 
  管儿聪明,立刻接了话:「没事儿!我今晚还是去隔壁睡,你们怎么闹都没关系!」说罢还回了个讨好的笑。
 
  先生倏地站起身,满脸通红地进了屋子。不一会儿,丝锦的被子就全都丢了出来,「管儿,今晚你进来睡。」
 
  小狐狸一晚上没睡踏实,老梦见大狐狸正把他往锅子里塞。
 
  第九章
 
  颜状元架不住乡邻的苦苦挽留,又多住两、三天方才起了程。城里的大小官员们便又穿着簇新的官袍一路送到城外二十里。
 
  同来时一样的报信官开道,仆从、奴役浩浩荡荡地随在两侧。
 
  苏凡原不想去,虽说缘分天注定,只是心里的愧疚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解的,见了反而不自在。
 
  篱落却笑着说:「他这一去就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你们同窗一场,送送也是应该的。不去就显得我们小气了。」
 
  苏凡有些动摇。
 
  管儿暗地里嘀咕:「就你大度,说得好听,不就是想抓个机会在人家跟前再显摆一回呗!」
 
  却也不敢大声说,篱落当着苏凡不敢拿他怎么着,苏凡一不在就指不定了。想到这一层,背上就冒了一层冷汗。
 
  苏凡想了想,「还是去吧。」
 
  那天,苏凡站在人群里远远地看着他和巡抚知县们说话,谈笑风生的,举手投足间也是从从容容进退得宜的样子。
 
  颜子卿,那个陪自己背《关雎》的颜子卿或许还在,只是,官场上那个前程锦绣的颜子卿才是如今真正的颜子卿吧?
 
  人生一世,有什么是不变的?顺势而变也好,不得不变也好,终究,原来的东西只能留在原地。生老病死太过残酷,有时候,坚持着原来的记忆也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在想什么?」身边的篱落握住了他的手。
 
  「没什么。」
 
  人人都在看着状元郎,没人注意人群里的他们俩。就任他牵着,心里就踏实许多。
 
  状元要上轿了,掀起了轿帘却没有往里坐,回头一望,目光是对着这边的。
 
  苏凡觉得握着自己的手紧了一紧,便用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篱落不甘愿地放手。
 
  颜子卿远远地冲这里拱了拱手,苏凡淡笑着回了礼,手一放下就又被篱落攥紧了。
 
  「要走就快走,磨磨蹭蹭地,怎么还不走?」
 
  「不就是拱了拱手么,至于么?是谁大度得很,说不让人家说我们小气的?」管儿一边嚼着糖葫芦一边教训他。
 
  篱落伸手向他额头上弹去,管儿急忙往苏凡背后躲,「说都说不得,你哪有人家知书达礼?」
 
  狐狸眼中金光一闪,小狐狸再不敢乱说话。
 
  状元郎的轿子走远了,大家又站着看了一会儿便散了。苏凡等人正要往回走,颜安从人群里钻出来叫住了苏凡。
 
  「苏先生留步,少爷上轿前交代,要把信交到先生手里。」
 
  苏凡拆了信,一首《关雎》赫然在目。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这又是何必?」苏凡望着远去的轿子长叹一声。
 
  「哼!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书呆子!」篱落咬牙切齿,拉起苏凡就往家里走。
 
  管儿跟在后头问:「我今晚是不是又要去王婶家住了?」
 
  颜状元走了之后,靠山庄的日子又恢复到了原来轨迹。
 
  隔三差五地有人来邀篱落去喝酒吃饭,篱落也不客气,带上苏凡和管儿就上人家家里吃去了;隔三差五地有人来问问篱落是否有中意的姑娘,东街的刘媒婆,西巷的张嬷嬷,都快把苏凡家当自家后院了;隔三差五地大树荫底下就围着群人,叽叽喳喳着各家的是非......当然,小狐狸抱着被子去隔壁借宿也是隔三差五的事。
 
上一篇:流莺 作者:嫣子危
下一篇:恶兄在身边 作者:lililicat(下)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