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恨,不可不爱 作者:天朝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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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美妖当日独自将德沁王妃与世子送回府之后,就一直没有跟辰天山庄联系,过了好几天才终于出现,韩景天看着她说道:“还以为你又回去当你的山寨女大王了,原来还是要回来的啊?”
红美妖瞪了韩景天一眼,啐道:“你以为现在什么时候?谁还有心情悠哉?梅二不关心那件事,我可是总觉得眼皮跳的厉害,不弄清楚我寝食难安!”
两人都知道,她所说懂得“那件事”,就是有神秘杀手组织会使用彼岸谷武功招式的事情,当日因为公孙隽的事,所以他们没有多加理会,现在事情告一段落,确实有彻底调查的必要。
龙辰于是问道:“你这几天有调查到什么吗?”
红美妖答道:“之前仁美王被人从狱中劫走,我略施小计去牢房查探了一番,表面上看,跟衙役们说的一样,毫无蛛丝马迹,但是我后来查看了那些死了的狱卒的尸体,发现他们腋下都有一个很可疑的咬痕,这咬痕极为隐秘,而且极小,以至于仵作都没有发现。”
“咬痕?”韩景天问道,“什么样子的?”
红美妖郑重的答道:“如果我没看错,那应该是传说中锯齿蛛的咬痕!”
两人听了大惊,龙辰不敢置信的问道:“锯齿蛛?你没看错?那东西,不是传说中邪痴的师弟嫪旻的宠物吗?不过传言当年嫪旻败给邪痴后就消失了踪迹,锯齿蛛也没了踪影,怎么会突然出现?”
红美妖肯定的答道:“以前曼谷主也养过一只,虽然没多久就死了,但是我对它的咬痕还是有印象的,一圈的小血洞,就是锯齿蛛的咬痕!”
韩景天疑惑了,“难道是嫪旻重出江湖了?这也太扯了,都两百年了,他肯定早就尸骨无存了,怎么还可能出来兴风作浪?”
龙辰却说道:“但是这锯齿蛛根本就不是自然存在的物种,而是嫪旻不知用什么方法给养出来的,以前曼谷主尝试都失败了,试想还有谁能够成功?”
韩景天接着问红美妖,“好吧,就算那真的是锯齿蛛,我们又怎么通过它找到那些人?”
红美妖却是摇头,“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来找你们了。”
三人之间陷入沉默,最后韩景天开口道:“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伙人的目的,也不一定就是跟我们有关,他们会彼岸谷的功法,说不定只是凑巧而已。眼下,二哥跟公孙隽决战在即,还是先顾好这事吧,希望那两个小家伙能有点作用。”
红美妖于是说道:“那我继续查探,一有什么进展就通知你们。”
龙辰却开口道:“我跟你一起去吧,两个人办事方便些。”说完看着韩景天,满脸都是“同意吧、同意吧”的表情,韩景天无法,只能答应他们两个一起去调查。
而此时,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满头银发的男子正把玩着手上一只血红的蜘蛛,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师尊,事情有进展了。”
这人就是嫪旻,只见他扯起嘴角笑了笑,将蜘蛛放回一个锦袋内,收进衣袖,起身走出门外。须臾公见嫪旻出来,赶紧垂首立在一边,说道:“师尊,我已经证实了,那雪莲仙子就是天山大夫血连,他的身边还有一位男子名叫白冰仙,居然就是当年曼沙在彼岸谷收的徒弟!”
“曼沙?”嫪旻沉吟片刻,像想到什么一样问道,“话说回来,当年他自立门户创立了什么彼岸谷,据说还挺不错的样子,为何我从出关以来就没听你提起过他?”
须臾公赶忙答道:“启禀师尊,您一直没问,我以为您不在意了所以也没说。曼沙师弟早在十四年前就被人给杀了,而彼岸谷也被人给灭了,我后来去彼岸谷,发现他留下的一些功法还挺不错,便带了回来,传授给我的徒弟,也算是帮他发扬光大啦!”
嫪旻冷哼一声,不屑道:“你倒是会捡便宜!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接着说其他的。”
看来当年的曼谷主跟这须臾公都是嫪旻的弟子,不过弟子被人杀了,这个做师傅的倒是冷淡的出奇,这冷血的个性,估计跟蜘蛛都有的一拼了。
须臾公继续说道:“是……我可以肯定,现在《绝世邪功》的功法,有一半在那个血连手上,另一边在辰天山庄手上。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马派人将它们抢过来!”
嫪旻冷笑道:“愚蠢的东西,你以为老夫是想要那什么破功法自己练?老夫才不稀罕!因为,事情还得更有趣才行。”
“更有趣?”须臾公觉得他的理解能力在这个不死活神仙面前永远是不够用,因为他永远参不透对方到底在算计些什么。
嫪旻没有理会须臾公的疑问,而是说道:“行了,剩下的事情,老夫自己解决,你去忙你的吧!”说完走了开去。
须臾公虽然疑惑,但是也不敢多问什么,只能随他去,总之,这个疯狂的“老祖宗”不要放把火把他给烧着就行。
离一月之约已经越来越近,公孙隽已经起身前往他的故乡——沧州。
当年公孙氏被灭族之后,公孙隽再也没有回过这里,对于他来说,这里有太多痛苦的回忆——虚假的情爱、欺骗的谎言、灭族的惨痛。如今已经时隔十四年之久,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让他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虽然时隔十四年之久,但是沧州城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那样的街道、那些商铺。他信步走到公孙府,那里已经长满了杂草,墙壁因为多年失修而斑驳倒塌,显现出无尽的颓废感伤。
公孙隽进入里面,走到埋葬逝者的地方,不禁热泪盈眶。因为十多年没有人打理,这片坟地已经被高高的杂草覆盖,已经很难看出哪里葬的是谁。
十年生死两茫茫,逝者已逝,而活着的人却无法正大光明寄托哀思,这才是最大的悲哀吧?公孙隽凭着记忆,翻开一丛丛杂草,总算找到了公孙员外的墓。他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含泪道:“对不起,父亲,孩儿不孝,不仅不能手刃仇人,还让您的身后事如此单薄!您放心,孩儿很快就会为您选一处好地方,将您厚葬。至于仇人的事,等孩儿下到黄泉,再跟您请罪吧!”实在不敢告诉父亲,现在的他,根本没法向那仇人索命啊!
公孙隽拜完亡父之后,便前往知府府邸,如果他没记错,当年公孙府的财物,都是放在衙门里的,当年他满心只想着报仇雪恨,根本没有想到将家人厚葬。如今他重回故地,才惊觉自己是多么的不负责任。
也算他运气好,这知府仍然是当年的那一个,与公孙员外的交情很好。所以当公孙隽表明身份后,知府连忙惊讶道:“所以威震朝廷的征西大元帅就是当年的小公子公孙隽?”
公孙隽点头,恭敬道:“多谢知府大人十几年来为我父亲保守这些财产,不过如您所见,现在也没什么用处了。在下现在的身份多有不便,所以还烦请知府做主,为我的家人选一处墓地合葬,再将府邸以及剩下的财物捐给黄河附近的灾民,也算是大人功德一件啊!”
知府非常感动,公孙隽这么慷慨,他岂有不帮忙的道理?于是欣然应允。公孙隽并没有多做停留,嘱咐知府不要将他的存在披露出来后,就离开了府衙。
离十五之约还有三天,公孙隽仍然在街道上晃悠,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牌匾——“望江楼”!公孙隽有些感慨,原来这酒楼还在开着呀?不过走进去一看,无论掌柜跟小二,都已经换了人,自然也没人能认出他来,这酒楼已经被另外一个富商给买下来了。
公孙隽找了个靠窗的位子,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喝着沧州城特有的美酒,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那些短暂又美好的日子。刚刚得知被梅恋风背叛的时候,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现在,当再次亲临,他却又觉得,其实那时候的快乐,不管发生的原因是什么,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既然发生了,又有什么真假之分呢?
就在公孙隽思绪万千的时候,门口想起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老板,可还有空位?”
公孙隽转头,夕阳下,一位有着风流身段的公子立于门口,白衣胜雪、黑发如瀑,微风轻抚,仿佛神仙般降临。
他来了——梅恋风。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谎了,其实只有两更~~~
☆、第 52 章
望江楼的店小二看着眼前白衣飘飘的俊美青年,知道是个不凡的人物,连忙满脸堆笑问道:“这位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这位白衣青年正是提早三天来到沧州赴约的梅恋风,其实他原本没必要早早来到,但是越是临近约定的日子,他越是感觉内心无法平静,索性便提前来了。在沧州城走了一圈,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这原本是公孙家的“望江楼”,心想,反正时日还早,不如就在这家店住下好了。
于是梅恋风便答道:“二者都要。”
店小二迟疑了一下说道:“住店嘛没问题,空房间还有,只是这吃饭……就要委屈您跟别人挤挤了,人实在是满了。”说完扫视一周,指着窗边的问道:“您看那边如何?跟那位青衣公子合坐一桌如何?”
梅恋风朝着小二指引的方向望去,顿时感觉心跳都漏掉一拍,那人……公孙隽?见公孙隽也转头看着他,梅恋风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走,可是脚下就像被黏住一样,怎么也挪不动。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脸上的表情颇为精彩。
公孙隽看着这样窘迫又难堪的梅恋风,心里不禁有些好笑,他那是在害怕么?难道他会害怕面对自己?一次又一次把他耍的团团转的人,居然也会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公孙隽将店小二招了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店小二立马眉开眼笑回到梅恋风身边,惊喜道:“哎呀这位爷!您明明跟那位客官认识怎么不早说呢?这敢情好,来来来,他请您过去呢!”
梅恋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公孙隽会主动招呼他,但是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拖着步子走过去坐下,心不在焉的随便点了几个菜。
上次事出紧急,公孙隽没怎么注意看梅恋风,现在打量着他,发现他几乎没怎么变化,三十好几的人居然还跟十几年前几乎一样,就是更加清瘦,而且眼睛似乎也没那么有神,这会儿左顾右盼的就是不敢看他。公孙隽于是故意调侃道:“怎么?叱咤风云的梅二少,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梅恋风轻咳一声掩饰他的不自在,也故作轻松答道:“当然,你现在可是威震民间的大元帅了,我自然比不得。”
公孙隽想也没想便脱口接道:“我能当大元帅不是拜你所赐么?要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在这沧州城做我的土财主呢!”
这看似无心的话却叫梅恋风心里猛震,咬着下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公孙隽看他样子知道自己说了他们之间的禁忌,但是话已出口怎么还能收回?想要道歉,却又觉得那样的话更奇怪,因为他说的原本都是事实,这道歉又从何说起?
这可真是让人两难的境地呀!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发话,只是沉默的喝酒,桌上的菜倒是一口没动。终于受不了这样的诡异气氛,梅恋风开口道:“我听说忆过跟情儿去你那里了,他们……没给你添麻烦吧?”
说到两个孩子,公孙隽的脸色立马变得柔和起来,他笑道:“他们两个很懂事,你将他们教的很好。”
梅恋风不禁脸红,讷讷道:“这个……说来惭愧,这十几年来我都没怎么好好看过他们,一直都是三弟跟五弟在教养,我……不是个好爹爹。”说完低下头,手却紧紧握住杯子,抑制那颤抖。
公孙隽突然想起兄妹俩跟他说过的话,梅恋风这么多年一直躲避着他们,看来,是内心深深的负罪感,让他没法坦然面对兄妹俩吧?想到这里,公孙隽莫名其妙变得心疼起来,他轻声开口问道:“那时候……很痛苦吧?”
公孙隽明明问的含糊,要是旁人估计根本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时候,但是梅恋风却不用思考都能知道公孙隽问的是什么。他心口微微发热,俏脸一红,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呃……还好……当我知道有他们的时候,真的很惊讶也很开心,感觉就像是老天爷的恩赐一样,所以之后再怎么痛苦,我也甘之如饴。”说完,他抬起头,波光流转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公孙隽,让公孙隽内心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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