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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风月 作者: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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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豪门世家 恩怨情仇

  沈叶灰头土脸地瞪他一眼:“有的吃就不错了,我以前可是从来没有下过厨的,好不容易弄熟了,你还挑!”
  韩笺枫好脾气地笑了笑:“没挑没挑,做得挺好。以后饭我来做就好了,你别再跟我抢。”
  沈叶冷哼一声:“你当我爱做吗?要不是看你身上有伤,不能操劳,我才懒得做这些破事呢。等你养好了,一日三餐我都等着吃现成的。”
  韩笺枫依旧微笑得三月春阳一般温暖,语气很有几分宠溺:“行,你高兴怎样都好。”起身绕过桌子,俯下身子从背后搂住沈叶,在他耳边柔声说道:“沈叶,你跟着我,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尽吃苦了。”
  沈叶往他白皙的手背上轻轻一拍,有点不耐烦又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说道:“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女人,少拿这些酸话糊弄我,肉麻死了。眼下有这么个安身立命的地儿,三餐齐全,日子就算不错了。我以前什么罪没遭过啊。”
  沈叶忽然间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进厨房一阵翻找,半晌端出一小盆粽子和茶叶蛋,往桌上一撂。韩笺枫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食物,又抬眼瞧着沈叶:“这些是你做的?”
  沈叶很老实地摇摇头:“我出诊回来碰上隔壁大杂院的秀,她死活硬塞给我,说是快过节了。”
  韩笺枫捡起一个包的紧实的粽子剥开皮,糯米和棕叶的清香四溢开来,米香还混着枣子的甜味。沈叶闻着粽子香,也急急切切地拿了一个,两三下剥下粽子叶,垂涎三尺地一口咬下去,紧接着狼吞虎咽地消灭了一个。
  韩笺枫被他那滑稽样逗笑了,伸手往他嘴角擦了一把,抹掉粘在腮帮子上的米粒,然后看着沈叶去拿第二个粽子。沈叶见他盯着自己直瞧,愣了一下,发现韩笺枫手里的粽子动也未动,脱口问道:“唉?你怎么不吃啊?”
  韩笺枫兀自扯了扯嘴角,虽然笑着,脸上的表情却不大自然,一双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叶瞧,瞧得沈叶直发毛,不禁问道:“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很脏么?”
  韩笺枫依旧笑吟吟的,说出来的话却酸溜溜:“隔壁院的秀对你不错,怎么,你给她老爹看一次病,就被人家瞧上了?”
  沈叶愣了一下,也听出这话不大对味,有点酸,但在他听来酸中带甜,听着还让人挺高兴。随即一撇嘴:“你这说的什么话,街坊四邻的,不过举手之劳。我时常在外面看诊,你一个人在家养伤,遇到点事也得有人照应,你反倒挤兑起我来了。”他说着说着脸红了,缓缓垂下眉眼,饱含心事一样发起愣来。
  沈叶发愣的时候,忽然觉得背后一暖,是韩笺枫俯下身体从背后搂住了他。薄荷的清香混合了淡淡干燥的烟草气息,吹拂在他脖子上,惹得沈叶心头做痒。他在韩笺枫怀里被搂得挺舒服,谁知韩笺枫在他颈后也只是蜻蜓点水地浅浅一吻,附在他耳畔边温柔轻唤了一声:“沈叶。”
  沈叶迷迷蒙蒙地抬起头,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却听韩笺枫轻声问道:“沈叶,我知道你以前学过南洋降术,有没有一种蛊是可以隔空取命,杀人于无形的?”
  沈叶没想到他方才还柔情蜜意,忽然会说起正经话来,愣了半晌才去正经回答,可是一想那问题便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你当是拍电影吗?哪会有那种法力。”
  韩笺枫也觉得自己犯蠢了,兀自苦笑了一下:“我也是急的,就病急乱投医了。”
  沈叶见他苦笑,自己却不笑了,而是长久地沉默,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我虽然没有隔空取命的本事,但你若还想再去刺杀加藤博人,我倒有个法子,只是很凶险。加藤博人自从上次遇袭已经加紧了防备,单凭咱们俩也不知能有几成胜算。”
  韩笺枫看着沈叶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禁肃然起来:“是什么办法?你说说看。”
  沈叶脸色微微一沉,阴郁地正色道:“催眠术。笺枫,你明天陪我回叶家祖屋一趟,那个东西……我埋在祖屋地下了。”
  韩笺枫正要再说些什么,就见沈叶打了个呵欠,向里屋走去,边走边懒洋洋地说:“我有些累了,先去歇会。”见他背影有些萧索的疲惫,也没再多问。
  他心不在焉地啃了两口粽子,便没滋没味地放下,忽然察觉方才沈叶神色不对,那模样既陌生又熟悉,猛然想起沈叶那点“隐疾”,心里才渐渐透出了凉意。
  他轻手轻脚地挪到门口,伸手推了推门,门被从里面反锁了,他试探着叫了一声:“沈叶。”,没人回答。屋里陆续传出了乒乒乓乓的响声。韩笺枫急了,大叫:“沈叶,沈叶!你怎么了?你赶紧把门打开!”情急之下,飞起一脚踹开门闩。
  一进门便惊呆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亲眼目睹了沈叶烟瘾发作时的惨状。韩笺枫跨过满地狼藉,俯下身子抱起蜷缩在地浑身痉挛颤抖的沈叶。沈叶满身冷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软地往韩笺枫身上推了一把,断断续续道:“你快出去,我这样子会吓着你。”
  韩笺枫惨笑了一下:“我什么没见过,吓不着,你是不是犯瘾了?”
  沈叶油锅里翻腾的水蛇一样浑身扭曲乱颤,他头疼欲裂,不住往墙上咚咚乱撞,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流。韩笺枫着实被他这副模样震惊着了,但他从前见惯了风浪,只略微一怔,立刻抱紧沈叶抑制着他的踢打,防止他伤着自己。
  沈叶一边挣扎,一边颤巍巍地说:“你快走,不要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叶家祖屋
 
  这种折磨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韩笺枫知道沈叶的烟瘾不会平白无故地发作,此时发作起来,那缘故定然是自己方才的要求撞上了他的心病。他见不得沈叶遭罪,最终忍无可忍地做出了妥协:“沈叶……沈叶,我去给你弄点鸦片膏子回来吧。”
  沈叶颤抖着摇头:“不用,忍一会就过去了。咱们现在是在逃命,得留着钱买粮,哪还有闲钱换鸦片……”他一直挣扎推搡着:“你快出去……别缠着我……”
  韩笺枫就真的出去了,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也没翻出什么值钱东西。沈叶的药箱子得留着挣饭吃,他身上衣服不值钱。从前的房子和雪园都回不去了,韩笺枫急得恨不能立刻把自己卖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枪找出来了,手握着枪筒,心里想要不要狠狠心就这么让沈叶熬一宿,他这么反反复复戒毒,应该也有经验了,熬上一熬要不了命。何况自己现在这副半残不残的样子,难道当真要去拦路抢劫吗?
  末了兀自苦笑一下,承认自己心不够狠。韩笺枫径自揣着枪去西街口翻墙砸了药铺的玻璃,搂着一块烟土趁夜色蹿了几条街。心想:堂堂雪园韩经理,居然沦落到半夜翻墙偷烟土的地步,真是既无奈又可笑,当真世事无常啊,世事无常。
  等他风风火火地把烟土偷回来才傻了眼,家里没有烟具,无法烧烟。韩笺枫没有办法,只好将咽土沫子烫一下滤净了稀释开,泡水喂沈叶喝了。
  沈叶瘾头一过,立刻安静下来,朦胧了一双眼睛望着韩笺枫出神,末了,悲戚地喃喃了一句:“我这样的,配不上你啊。往后你心愿得偿,重见天日,咱俩还是分开吧。”
  韩笺枫轻揍了他一下,蹙起两道剑眉:“别胡说,你什么样我都要。你这辈子别想甩了我。”
  叶家的祖屋在克山乡下的一处半山坡上,因为常年无人居住,屋后是一溜坟圈子,从外面看,孤零零的一座宅子摇摇欲坠,颇有些鬼屋的意思。
  沈叶在鸦片的作用下,神情麻木地推开了房门。老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门框子上扑簌簌落下一层灰,直砸在他脑袋上。韩笺枫捏着鼻子抬手挥了两下,呛得干咳,眼皮里磨得难受,大抵是迷了眼睛。
  沈叶刷啦一声点亮火折子,在微弱火光下,韩笺枫看清了屋内光景。大梁上悬挂着蜘蛛网和白布条,极有规律地晃来荡去,破旧家具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荒山野岭这么一处旧宅,而且看上去就很像一处凶宅。韩笺枫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脊背发凉,浑身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沈叶倒是很平静,从容不迫地往前走,气定神闲地吩咐韩笺枫与他合力搬开木床。木床一掀,二人挥动锹镐埋头挖了一阵,越挖越心惊。刨一铲子带出几只蛇鼠的尸体,而且越挖越臭,腥臭气很类似于尸臭。
  约莫挖到一长来深,忽然臭气消散了,露出白森森的一具骨架。韩笺枫一哆嗦,当啷一声铁锹坠地。沈叶一声不吭地把骨架收进布包,拉着韩笺枫爬出坑道,有条不紊地用土盖住,又搬来木床压住。
  二人扛着一具尸骸下了山,夜空高悬了一轮残月,冰冷地在沈叶苍白的脸上镀了一层银光。韩笺枫看着他的脸,莫名其妙地觉得诡异。二人一路无语,径直回了藏身的小院。
  沈叶一进家门就扶墙吐了一地,面如死灰地漱了口,仍然干呕,好半天才喘过气来。韩笺枫端来温热的水,里面稀释了鸦片,他看也不看一口灌下去。然后抬眼望着他,神色冷静地问道:“有酒没有?”
  韩笺枫微微一怔,随即便答:“有,在厨房,我去拿。”
  等他拿着酒壶回到院里,沈叶正跪在地上,借着阴冷的月光用锉刀把骨架磨成粉,那神情活像正待宰杀生灵的屠夫在磨刀。
  见此情景,韩笺枫吓了一跳,一激动差点把酒壶扔出去。沈叶听到脚步声抬头去看他,手上动作没停,下巴一指他手上酒壶:“酒,拿来给我。”
  韩笺枫“哦”了一声,将酒壶递过去,沈叶二话不说一口气喝了大半壶。酒壶放下,眼睛里绽放出了光彩,熠熠生辉,继续加紧磨碎了骨架。
  韩笺枫瞧着他那个神情,神经质的亢奋,越发符合一个瘾君子该有的状态。他自己也不知该做什么,只一声不响地看他磨碎那具骷髅。心中暗暗觉得自己胆可真大。转念一想,自己连穷凶极恶的活人都不怕,也不知道有多少命就丧在他一双温软修长会拉小提琴的手上,此时怕那些古灵精怪作甚,左右沈叶实在帮着他,有什么好怀疑的。又想到沈叶生在降师家族,若不是为着自己,恐怕毕生都不会愿意碰这些玩意,转而又愧疚心疼起来。
  他缓步走过去问:“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沈叶又灌一口酒,酒壶见底,神情木然硬邦邦地说:“帮不上,还有酒吗?鸦片也成。”
  家里没有存酒,韩笺枫决定去酒铺里打一些,不知为何,他不想再给沈叶喂鸦片。等他回来的时候,沈叶已经将骨架磨剩下一个骷髅头。掰开骷髅下巴,里面一片光明,竟然藏了颗鸽卵大的夜明珠。凑近了看,又像颗通体透明的水晶球,散发出的光十分柔和。沈叶将那东西收好,毫不犹豫地砸碎头骨,磨粉装进一方匣子里。
  接着他从目瞪口呆的韩笺枫手里接过酒瓶子,边灌酒边往里屋走。和干净了酒瓶子里的残酒,沈叶一头扎在炕上倒头就睡。韩笺枫愣了半天,忽然心疼他起来,一声不响地帮他盖上被子,躺在他身边却是一夜无眠。
  沈叶凌晨时分醒了,摸到床头酒瓶又气吞山河地灌下去,末了瓶子一推,却睡不着了。仰躺着朦朦胧胧半眯了眼睛,白皙的皮肤上染了红霞。韩笺枫翻身帮他盖上被子,正巧看见他这副霞光满面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在他红扑扑的脸颊上捏了一把。沈叶顺势蹭上他掌心很慵懒地“嗯”了一声。
  韩笺枫被他“嗯”得一瞬间就热血沸腾,忍无可忍地抱紧沈叶亲吻起来。沈叶被他惹得不得清净,着恼地抱怨:“你别闹,我还没醒酒。再说今晚还有正事。”
  韩笺枫温柔地笑道:“咱们现在也是正事。这不正好,我来帮你醒醒酒。”搂着他继续纠缠。沈叶被他厮磨得觉出了舒服,不由得借酒装疯,随着他胡天胡地地撒了场欢。
  待到日上三竿,两人清醒过来,倒相对无言,没有话说了。晚上将要进行的“大事”,在二人心上笼罩了一层沉重的枷锁。沈叶深吸口气,暗叹:又要害人了。不由得感到一阵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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