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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风月 作者: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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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豪门世家 恩怨情仇

  凤梧、凤栖两兄弟从此跟在了赫曜霆身边,成了赫家门徒。他俩做过打手,如今凤栖开始着手帮着赫曜霆打理一些生意,凤梧成了赫曜霆的贴身保镖。
  十一年过去了,赫曜霆从“三少爷”变成了“三爷”,翩翩少年,长成了一表人才的俊美青年。当年像流浪狗一样瘦小肮脏的两兄弟,也成了仪表堂堂的体面人。
  凤梧依稀记得当年破旧的小院里,夜凉如水,他满身鞭痕,瞪大双眼,膜拜天神一般仰视着眼前俊美冷酷的少年。赫曜霆一袭如雪衣衫,月光一般寒光皎皎,神情倨傲冷冷地看着他,掷地有声地说道:“从此以后,你们便是我赫家门徒。你们替我卖命,我给你们饭吃。”他仿佛天生就该活在比别人更高级的地方,冷冷地俯瞰蝼蚁众生。
  确实,三爷是应该活得更好,更体面,活得比任何人都高贵。而他天生就该替他卖命。他也确实替他拼过命,杀过人。赫曜霆没有亏待他,给他的酬劳很是不菲。按照凤梧现在存的钱,足可以在俄租界里买一栋像样的宅子,再养一票家仆来伺候。
  他与凤栖一直默契地遵守着当初的契约,收入的三成自觉上交。
  凤梧办事,赫曜霆确实从来没有不放心过,因为他就是自己的影子,永远都是忠实于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梅香书屋
 
  梅香书屋,名不副实,其实并不是一间书馆或学堂,而是江北一栋小巧的西式别墅。这栋建筑木质结构,秀气别致,不似赫宅那样巍峨傻大。
  江北清静适宜养病,有了这个借口,赫曜霆领着章曜沄一行人,堂而皇之地乘车来到梅香书屋。小雪第一次坐汽车,睁着一双大眼睛不停地向窗外眺望,看什么都新奇得很。
  随着汽车缓缓驶进别墅小院,章曜沄心中轻叹一声,梅香书屋,久违了。
  赫曜霆自从来到梅香书屋以后,便过起了蛰居的生活,每天除了看秘书林清送过来的一些重要文件和报纸之外,就是读梅香书屋里的藏书,闲来给小雪讲讲故事。
  章曜沄虽然不愿意与他同处一个屋檐下,但是为了儿子,只好强忍下来。好在赫曜霆来到这里之后,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并未过分刁难他。
  小雪很认亲,很快便与赫曜霆相熟起来。在章曜沄与赫曜霆不厌其烦的“悉心教导”下,好不容易将“妈妈”成功改口为“三舅”。比起严格谨慎、正气凛然的章曜沄,小雪更愿意亲近笑着给他讲故事,娇惯纵容他的赫曜霆。
  某一日,赫曜霆给小雪讲故事哄他睡觉,合上童话书,小雪忽然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奶声奶气道,“爸爸要我叫你三舅,我不喜欢,我喜欢叫妈妈。不过爸爸会生气,会很凶。以后有人的时候我当你是三舅,没人的时候当你是妈妈。”一句话弄得赫曜霆哭笑不得。
  没过几天,雪园经理韩笺枫打来电话,想要来江北探望他,顺便将账目带过来给赫曜霆过目,都被赫曜霆婉言拒绝:“笺枫啊,我只清静个几天都不行吗。你管雪园,孙经理管商号洋行,喜子管赌场,不是各有分工的嘛。再者说有孔叔坐镇江南,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何必劳你过江跑一趟。”
  雪园是关东之内最有名的一间歌舞厅。韩笺枫何许人也。他算是赫曜霆的发小,赫家门徒之一,满洲境内,风月场上只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赫曜霆站在窗口,轻轻叹息一声,想着几日前韩笺枫打来的电话,暗自冷笑:“韩笺枫的脑子转起来,还真是会比别人多绕几个弯。”向窗外看看,初春的阳光,暖融融地在他身上镀了层金,光晕之中分外惑人。
  赫曜霆只觉得窗外空气好,伸手推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吹得他气管一抽,忍不住咳嗽起来。
  “吱呀”一声,一只瓷白的手将窗户一推关上。赫曜霆转身一看,孙星娅轻嗔薄怒地看着他道:“现在虽开了春,天还是冷得很。你穿这么薄,站在冷风口,不是找病嘛?”
  赫曜霆微微笑着道:“嫂子,我就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他站在上午的阳光里,好似一副瑰丽的油画,有种星光璀璨的夺目感觉。
  孙星娅微微一怔,对着画面几乎要陶醉了。忽然意识到这样盯着小叔瞧得发愣,实在太失体统。尴尬地红了面庞,皱着眉头,刚要责备几句,听到有人走过来道:“大概是叶清过来了,你先忙,我去看看小雪。”转身出了书房。
  赫曜霆坐在办公桌后面,听着脚步有力而陌生,觉着不像是叶清。不动声色地将抽屉里的手枪藏进裤兜里:“是不是薛放啊,有事的话,进来吧。”
  虚掩的门被推开,赫曜霆见来人微微一怔,站起身迎上去,随即训练有素地微笑道:“原来是赵团长,小弟有失远迎,快进来快进来。”笑得温文尔雅,春风和煦。心中却暗想:“薛放是怎么办事的,竟然让他直接闯进来。”
  不一会叶清也一脸尴尬地跟进来。
  赵瑺铮团长,原本是龙凤山上的胡子,东北方言里管土匪叫胡子。胡子当得精了,名头响亮,四面八方的盗寇纷纷投奔过来,手下兄弟养得多起来。他有人有枪,眼见关东的一个军阀刚死,儿子是个窝囊废一样的败家子,便投入其麾下,节节高升,土匪摇身一变成了兵,挟天子以令诸侯,势力逐渐大了起来。
  赵瑺铮二十七八岁,身材魁梧,相貌英伟,威风凛凛带着一身匪气。他前几日又占了一个县,满面的春风得意。
  “是我老赵,”粗狂的声音在偌大的书房里回响起来,屋里只多了这么一个人,平白无故地让人感觉屋子满了。他还不到三十岁,却喜欢在比自己年轻些的人面前装老成。哈哈一笑,继续道:“刚去了肇东平乱回来。”
  叶清奉上茶点果品,赫曜霆微笑着让茶让点心,心想:“你去哪里,哪里才乱。平乱,哼,我看是去打劫。”嘴上却挂着客气的微笑:“赵团长来得这样急,难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赵瑺铮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这不刚开春,肇东那边乱起来,才压下。去年年不头不好,那破县里绞上来的粮不够发饷的。士兵们不能等着饿死,我这算是军情紧急了,劳烦赫先生给想想法子。”
  赫曜霆笑道:“我一个小小商人,不懂兵法,能有什么法子。”
  赵瑺铮也不着急,同样笑了:“赫先生说哪里话,像您这样手眼通天的人物,怎么会没有办法。”
  赫曜霆知道赵瑺铮是找他要钱来的。赫家不止养打手,还关照土匪,这赵瑺铮的义父,就是赫家从前养在山上的土匪头子。如今赵瑺铮领了兵,面上仍旧认着这门亲戚,这是往好听了的说法。往难听里说就是,赖上赫家吃大户。
  这感觉就仿佛穷亲戚找上门来借钱,明知道是不会还的,还不得不借给他,你若不借,这帮子人便会来砸你的招牌。再者说,赵瑺铮毕竟现在还是向着他的,留着还有用,此时并不是翻脸的时候。
  但赫曜霆也不想这么痛快的让他达到目的,不只是因为心疼钱,还因为此人今日的无礼,只身闯入他的别院,如入无人之境,如若如他意愿予取予求,今后还不当他赫曜霆是傻瓜土鳖,任意勒索么。
  “赵大哥,看你急的,我还在养病呢。大老远跑过来,还闯了进来,这里没经理没账房,我有心也没法支钱出来,捐饷的事怎么也要等我回江南之后才能办啊。”赫曜霆继续微微笑着,几乎“温情脉脉”地看着赵瑺铮,自然而然地把赵团长改口成赵大哥。
  赵瑺铮却有些不好意思,霍地站起身,兀自走了两步道:“赫先生,你写个手令,我带出去。我那里军情紧急,耽误不得。要是不发饷,底下那帮兔崽子就要造反了。”
  赫曜霆也站起身,笑笑道:“赵大哥,你啊,性子这样暴,你手底下那些人估计都被你骂怕了,谁敢造反。他们背后都叫你赵狮王,几个刺头都被你治得服服帖帖,哪一个敢挑事啊。”
  赵瑺铮不禁一愣,脑子才反应过来:“这个肺痨鬼还真厉害,只字不提方才的不快,绕来绕去地打太极,轻轻巧巧说几句话,绵里藏针地对付人,我倒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刚想着要说几句话,满心踌躇着提些什么条件或者直接出言威胁。
  赫曜霆眉头微微皱着,也不说话,轻轻咳嗽了一阵。一只手向赵瑺铮伸了出去,虚弱着声音道:“赵团长,你扶我一下,我有些站不稳。”仿佛来阵风就要倒了似的。
  赵瑺铮立时走到赫曜霆身旁,毕恭毕敬地搀着他,扶着他坐上沙发。
  赫曜霆靠在沙发上,咳嗽得撕心裂肺,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额头上青蓝的血管仿佛随时都会碎裂一般。看得赵瑺铮一阵心惊肉跳,虽不是头一遭碰上赫曜霆发病,但这场面仍旧让他震撼。
  赵瑺铮早就知道赫曜霆是个肺结核患者,对沈叶也不算陌生。
  病中的赫曜霆虚弱苍白,有种看杀卫玠的脆弱美感。卫玠长什么样赵瑺铮是没见过的,至于有多美谁也不知道,但是赫曜霆的确很美,很病态的一种美感,美得惊心动魄。
  赵瑺铮扶着他,大气都不敢出,几乎一下子就将此行的目的抛诸脑后了。他不能出声,生怕一说话就把赫曜霆吓死了,也不敢直眼看他,生怕当真把他看坏了。
  憋了半天,用尽全身的力气,蚊子哼哼一样温柔细语地问了一句:“赫先生,要不要帮你请大夫来?”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赫曜霆的肩膀,仿佛三伏天捧着一座精美的冰雕娃娃,生怕一转眼就消失了一样。
  赫曜霆气若游丝,断断续续道:“告诉叶清,叫他去请.......”
  赵瑺铮立刻扭头冲门口喊:“来人,快来人,快点派车去请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  
 
  ☆、妙手回春
 
  不一会,一抹青影现在他眼前,章曜沄铁青着脸,一双凤目,目光如炬,长身伫立,模样就像一尊刚出土的青铜方鼎。
  赫曜霆抬眼,虚弱地朝那尊“青铜方鼎”一笑,笑得如梦如烟:“章大夫,你来了......”轻咳了两声,咳得如雾如幻。
  章曜沄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深呼吸,顺着他的话头接道:“赫先生,沈大夫今天有事,由我来给您治疗。”
  赫曜霆轻哼一声:“没关系,你的医术我也很放心。”接着给叶清使了眼色道:“叶清,章大夫惯用的那套银针我放在书桌抽屉里了。前两天,我试着给自己针灸,仿佛不见效。”
  叶清也是个机灵的,神色如常地恩了一声,走到桌前,拉开抽屉,一方丝绒盒子里整齐地排放了一溜长短统一的银针。
  章曜沄当然不会相信赫曜霆当真会学什么针灸,他立时认出那套银针是他们小时候练“飞针绝技”玩留下的,自己也有一套来着,接口道:“怕是穴位没找准吧。”
  他看得出赫曜霆是在假装发病,尽管装得很像那么回事。章曜沄对他太过了解,这种当上过一千遍之后,练就了一对火眼金睛,扫一眼就分辨得出他什么时候真生病,什么时候是在装。
  赵瑺铮不敢妨碍章曜沄医病,很自觉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关切地守着赫曜霆看。
  章曜沄伸手一把将赫曜霆从沙发背上拉起来,扶端正了坐好,卷起他的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假模假式地给他搭搭脉,然后取了根长针,对准手腕麻穴,一针扎下去,那叫一个稳准狠。
  赫曜霆咬紧牙关,才没嗷地一声叫出来。整个手臂又痛又痒,憋得额头渗出一层冷汗。章曜沄气定神闲地扎下第二针,他一想到方才赫曜霆那副弱柳扶风的模样靠在赵瑺铮身上,无名怒火就直往上蹿。第二针比前一针还要深上半寸,赫曜霆被扎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忍着痛从鼻子里闷哼一声,心里咬牙切齿地想:“妈的,章曜沄算你狠,扎你老子。”
  赫曜霆就这么表面病如西子,实则死去活来地挨了四五针之后,心想,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就被“章青铜”给扎废了。两眼一闭,软绵绵地向后一仰,倒了下去,一动不动地摊在沙发上。
  赵瑺铮吓了一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晕了,不会是死了吧。看看一旁气定神闲的章曜沄,战战兢兢地问道:“章大夫,赫先生怎么好像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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