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归 作者:桃之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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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沈言知道,里面事无巨细地写了程忌的喜好和姓格,还记录了他名下的产业,清歌楼就是其中的一处。而这封信在他们南巡的路上送到了陆渊的手上。
“程旻是个狠角色,伺机而动,一击必中。”陆渊目光流露了几分赞许之情。
“是奴才想错了,奴才还以为爷想用他。”
“你没想错,朕是想用他。”
“可……”沈言不明白,陆渊为什么不召见程旻,仅仅留下一道将其驱逐出王府和家族的旨意。
“朕欣赏他,但朕更希望他能把这份狠劲用到正道上。”
沈言瞬间就明白了:“爷是说明年的秋试?”
“没错。”陆渊点点头,“朕希望明年的殿试上能看见他。”
“父皇。”吃完酥饼的小太子确定唇边没有碎屑了才非常有气势地打断了他们对话,“儿臣就不打扰父皇了。”陆兼看了一眼沈言,强忍着不去搓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根。
天知道他为什么这会这样?父皇跟沈公公在一起的时候,明明说的都是正事,却让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其实说得也没错,他是挺多余的,父皇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可是却接不上话。
但是与父皇跟弟妹们闹在一起时心中忍不住萌生的酸涩相比,刚刚的那一瞬间,心中升腾起并非嫉妒而是对他而言非常陌生的面红耳赤之感。
五十、长大了
沈言看着落荒而逃回自己马车上的陆兼有些莫名:“是酥饼不好吃吗?”
陆渊拊掌大笑:“是太子长大了。”
“长、长大了?”沈言更是一头雾水。
陆渊拉着沈言坐下来,手掌若无其事地放在他的腰间。
沈言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也没有意识到随着马车的颠簸他快趴进陆渊的怀里了。
陆渊看着怀中沈言仰着脸不解地问道:“爷,奴才还是没懂。”
“还说不是小孩子?”陆渊揉了揉他的发尾,“太子都懂了,你还不懂?”
沈言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想从陆渊身上起来,却没想到忙中出错,反而把自己的腰带给折腾松了。
陆渊看着捧着腰带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的沈言,心中突然软了下来。
还小呢。
“过来。”陆渊冲他招手。
沈言想说再过去就要坐到皇上怀中了,可是从未顶撞过陆渊的他还是乖乖地坐到了陆渊的身边。
只是一只手牢牢地拉着自己的衣服,他可是太监,万一污了陛下的眼……这般想着,沈言耷拉着脑袋,再次坚定地扣紧自己的外衫。
五十一、施薄惩
陆渊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摇了摇头:“沈言,你该当何罪?”
沈言猛地抬头,条件反射地要往地上跪,却刚好马车颠簸了一下,他就着这个力道膝盖直接撞在了陆渊的大腿上。
这回沈言是真的惊了,他连哭的心都有了。怎么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就连下跪都做不好。
“想什么呢?”
“奴才想奴才回去要跟着小太监们再练一次下跪了。”沈言没精打采地弓起身,打算等马车稳当一点再跪一次。
陆渊一把拉住他:“跪什么跪?要跪就来朕怀里跪。”
沈言眨巴眨巴眼,终于意识到陆渊说的“该当何罪”并非自己想的那些罪名。
“皇、皇上……”沈言结结巴巴道,“您怎么欺负奴才?”
“欺负?”陆渊挑了挑眉头,“逛花楼、吃花酒、还有人自荐枕席,再加上一个擅动兵器。你说,哪一条不够朕问罪于你?”
沈言:“……”
这种浓浓的被捉女干的感觉,但是沈言还是要为自己辩解几句:“皇上,奴才是太监!”太监就意味着他哪怕真的逛花楼吃花酒还有人自荐枕席,也都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呢?”陆渊理直气壮道,“可你是爷的人。”
沈言品着这又恼又甜的滋味,最后认怂道:“奴才认罪,任凭皇上发落。”
此时马车终于平稳了起来,窗边骑着马的侍卫敲了敲窗框:“皇上?”
“无事。”陆渊淡定道。
沈言正打算把腰带系回去,却发现陆渊的手掌不知何时探进了自己的中衣。
带着薄茧的大掌隔着中衣拂过自己的腰间,沈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浑身都绷了起来。那种不知来源于何处的战栗让他顿时不知所措。
许是沈言的声音让侍卫听见了,侍卫又确认了一遍:“皇上可好?”
“朕无事,你继续说。”
沈言快要哭了出来,陆渊继续问着侍卫沿途的情况,可他的手却剥开了自己的亵衣。
在陆渊手掌与自己皮肤相贴的瞬间,沈言咬着牙忍住了呻·吟声,隔着外衣按住陆渊的手。陆渊也不在意,就这样将手停在原地用掌心摩挲着沈言的肌肤。
沈言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陆渊的手掌烫一些,还是自己更热一点。
“皇上……”沈言咬着牙,央求地看着陆渊。
陆渊在他唇上烙下了一个没有发出响动的轻吻,随后在他耳边轻语道:“阿言好乖。”
沈言睁圆了眼睛,陆渊的手竟然……
而此时陆渊终于也结束了和侍卫刻意延长了的对话,陆渊轻笑了一声:“怕什么?朕又不吃了你。”
突然间,陆渊就见沈言的眼睛里沾染上了水汽,沈言哽咽道:“爷莫嫌弃奴才。”
“爷何时嫌弃过你?”
沈言吸了吸鼻子,用气声道:“奴才是太监,那里长得不好看……”
陆渊一瞬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心疼,轻吮着他的耳尖:“可爷觉得阿言的那处长得很可爱。”
“腾”的一下,沈言的脸彻底红成了海棠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但皇上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陆渊托着沈言的腰,让他倚在自己怀中,牙齿轻轻地在他侧颈磨着:“你受伤的时候,衣服可都是爷换的……”
沈言想找个地洞钻下去,马车中没有地洞,于是沈言把脑袋埋在了陆渊的衣服里。
可能是听到了“受伤”两个字,尽责的侍卫再次敲敲窗框:“沈公公是不是不太舒服?是否需要属下去唤太医。”
“不用,沈言腰疼,朕给他按按就是了。”
侍卫表示明白,一边驱马查看周边的情况,一边忍不住感慨沈公公真是深得帝心。
………
………
………
在沈言羞愤的目光中,陆渊笑了起来,一双凤目竟满是餮足。
他俯身含住了沈言的唇瓣,温柔道:“朕罚完了,阿言好乖。”
第18章
五十二、别招爷
“爷……”沈言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衣服合上。
不顾还发软的腿,顶着一张大红脸爬起来用湿了水的手帕擦拭着陆渊的手。
陆渊也不逗他,就这样嘴角含笑,任凭他打理着自己。直到沈言的双手摸上了自己的腰带。
陆渊略微惊讶地看着双颊坨红,眼睫还在轻颤的沈言。
“爷……”沈言抿了抿唇,“奴才第一次手法可能不太好,您见谅。”
边说边要解开陆渊的腰带。
陆渊这次没忍住笑出了声。
沈言茫然地抬头看他,以为陆渊嫌自己动作太慢……
沈言轻轻俯下身子,却意外地吻上了陆渊温热的掌心。
“爷?”
陆渊把他拉了起来,有些无奈:“朕就这般急不可待?”
“可是……”沈言咽了咽口水。
陆渊将他散开的头发掖到耳后,揉着他圆圆的耳垂,含笑道:“你若真有心,回去跟夏太医聊一聊,爷要的可不止这些。”
沈言听见这话更羞耻了,宫中待久了什么不知道?虽然陆渊从前并不好男风,可有几个荒唐王爷后院养着娈童,身边还跟着貌美的小太监的事他是知道的。
“……奴、奴才会的。”沈言用软乎乎的声音低声道。
却惹得陆渊的呼吸声粗重了几分,用力在他头顶揉了一把:“别招爷。”
沈言趴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五十三、舍不得
距离京城还有两天的路程,陆渊却又不安分了起来,他想把公事处理完后带着沈言游山玩水地回宫。
可是被沈言劝阻了。
陆渊看着沈言一脸“皇上要是不依,奴才就长跪不起”的决绝,无奈地答应了。
“你啊……”
“以后爷要是想出来,奴才陪您京城转悠转悠。可是这回不行了,之前晖南的事,肯定不少人都能猜出您之前不在南巡的队伍里。爷定要以安全为重。”
陆渊失笑,在他的腰间捏了一把:“爷就说了一句话,你这说得倒是没完没了了。”
“爷就算嫌弃奴才话多,奴才也得说。”沈言也不愿意说煞风景的话,可事关陆渊安危,就算陆渊厌弃他他也必须说。
“爷说什么了?”陆渊气乐了,用扇子重重地在他脑袋上一敲,“沈言,你是吃准了爷舍不得动你是吧?越说越没边了,爷什么时候嫌弃你了?”
沈言捂着脑袋傻笑,他才不是吃准了陆渊不舍得动自己,他是吃准了陆渊一定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
五十四、所忧何
其实陆渊之所以想离开南巡队伍,正是因为离京城越近便越紧张的沈言。
沈言这几日帮着陆渊整理程家父子、徐尉还有其他涉案人的口供。
虽说大理寺卿也整理了,但是沈言还是仔细地看着,前朝后宫息息相关,就连大理寺卿也并未必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别看了,再看那几张纸就要被你翻烂了。”客栈里批完折子后陆渊发现沈言比自己还忙。
“奴才这不是……”
“不想回宫?”
被戳破心事的沈言顿时哑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将他出卖得彻底,陆渊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爷让你跟着爷离了队伍,你也不肯,可在这里你又坐立不安。”陆渊摇摇头,算是拿他脾气没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前线打仗。”
“爷,那是俩码事。”涉及到陆渊的安全问题,沈言立场非常坚定。
“说说吧。”陆渊拉着他走到床边坐着,手指拨弄着他的发尾。
“爷,要回宫了。”沈言抿了抿唇,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不想回去?”
“也不是不想。”沈言想了想,认真地说,“其实奴才还挺想回宫的,回宫不用担心那么多事情。”不用担心皇上的饮食和安危,皇上也不用像现在一样边赶路边处理公事,人都瘦了半圈。
“那是为什么?”其实陆渊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就是想听沈言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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