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暖雪生香(种田)+番外 作者:南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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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湘坐在床沿看他,“醒了吗,要起来还是再睡会儿。”
小如儿拉着被子,软软糯糯地说,“爹爹,我还要再睡会儿。”
闵湘点点头,他自己心里乱成一团,也没有注意到小如儿的反常,而小如儿看到他蹙眉不语,以为爹爹发现了他做了错事在生气,只好自己率先承认了错误,几乎要哭了,“爹爹,我裤子湿掉了。”
闵湘被他说着才回过神来,“你尿床了?”
小如儿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点了一下头。
闵湘揭开被子,道,“这冷天气,你看怎么晒被褥。”
小如儿自知做错,楚楚可怜地坐起身来,自己麻利地将身上的裤子脱掉了,因为寝衣的上衣也弄湿了,只好把上衣也脱了,光溜溜地坐在那里,闵湘赶紧用被子把他抱起来,抱着他将他放到闵长清整理好的榻上去,说,“让你二叔给你穿衣裳。”
说完,已经去床上看小如儿画的地图的大小。
想来昨晚小如儿吃饭喝汤太多,夜里闵湘又忘了抱他起来尿尿,于是床上就遭了殃,下面三床棉絮被洇湿了两床。
闵湘说,“这是你二叔的床,这个天气没法晒被子,你说我们睡哪里去。”
闵长清默默地为小如儿穿衣裳,小如儿委屈地提意见道,“可以和姜叔叔睡,我们回自己房里睡吧。”
他是童言无忌,却让闵长清和闵湘的动作都顿了一下,连小如儿也一下子发现了房间里气氛不对劲。
容简自己稍稍收拾了自己,到这边门口,也听到小如儿的话,不过他没有接他这一句童语。
闵湘将弄湿的两床被子叠了抱起来要放到前院小如儿的玩具室里去铺上,在门口对上容简,他只看了他一眼,就赶紧走掉了。
闵家一家人的一天就由小如儿的尿床开始了。
容简成了小如儿的夫子,他比闵湘和闵长清还要有耐心,教小如儿写字,可以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给他讲故事,握着他的手写,在他没写一个字时都指点几句,又夸赞几句。
小如儿到现在,只认为姜叔叔是非常讨他喜欢的叔叔,还一直说让姜叔叔要从此住下来和他在一起。
下午闵长清又去教琴去了,闵湘有画需要画,所以午饭后就进了画室没有出来。
容简做起了奶娘丫鬟的工作,带小如儿玩,哄他睡午觉,又陪他看书写字,也有容简的亲卫来向他汇报事情,他只是听一听,翻一翻密函,也就罢了。
晚上闵湘没再去和容简一起,带着小如儿还是睡在闵长清的房间里,如此过了四天,容简已经融入了闵家的生活,只是闵湘还是没有对容简在明面上表现出温和欢喜,而容简则不得不去办些事情。
他对闵湘说要去办事时,闵湘正在帮顾大娘一起做桃花蜜,桃花瓣是在市场上买的,很大一篮子,这几天天气晴了,山上的桃花比山下晚开,这时候正好被摘下来,可供制作成美容品,也做成吃食的。
顾大娘买回来,闵湘当作休息,帮着摘桃花,放在空房间里阴干。
房间里桃花香浓郁,容简站在旁边同他说,“湘湘,我有事要去办,明日就再回来。”
闵湘没好气地说,“要走走就是,王爷和小人报备做什么。”
容简道,“还和我置气呢。”
闵湘抬头瞥了他一眼,“我可不敢和王爷你置气。”
容简道,“那这样故意让我憋屈着。”
闵湘哼了一声,不应他了。
容简的亲卫来接了他离开,闵湘大约知道他是要去做什么,听到马车的声音离开了,他才到院门口站着看了一眼。
小如儿睡过午觉起来发现姜叔叔不在了,瘪着嘴巴难受得也不要写字了,也不吃糕点了,和闵湘生气,“爹爹为什么不和我说姜叔叔要走。”
闵湘看他那可怜的小样儿,就说,“舍不得他走啊,那去给他做儿子吧。”
小如儿还是生气,一转身跑了。
闵湘则嘀咕,“把小如儿收买了也没用……”
☆、第二卷
第九章
容简说了第二天会回闵家来,不过没能说话算话,他让了夏长峥过来和闵湘说了他不能来这件事,闵湘听到,只是淡淡回了夏长峥一句,“王爷事情要紧,寒舍能招待王爷前几日已是蓬荜生辉,不敢再让王爷屈居此处。”
夏长峥这才见识了闵湘的利嘴,和他躬身行礼道,“是王爷有要事,不是故意不来。”
闵湘瞥了他一眼,道,“夏大人也劳累了,还是喝杯茶润润喉咙吧。”
夏长峥,“……”他嫌弃我话太多了啊。
小如儿太思念容简了,容简在的时候,会时时陪着他,而且家里顿顿吃好吃的,容简走了,家里饭桌上的水平一下子就下降了好几个档次,这让小如儿愁眉苦脸,却又不敢去触他爹爹霉头,怕被这几日本就心情焦躁的闵湘骂。
再说容简这里。
来查私盐案,其实不是个好差事。
因为私盐贩卖利润太高,官兵和盐商勾结,而且很多官员会牵扯其中。
皇帝又说这次要好好整顿一次,以至于很多官员会落马,这是非常拉仇恨的差事。
要是身份不高,不够清正廉明又不怕人背后报复,这趟差是根本办不好的。
所以容简作为亲王,皇帝最信任的手足,是这次案子最好的人选,而他又自己向皇帝请命要来查这次案子,皇帝自然就把这个案子全权交给他了,而且没有派副手监督,他甚至可以先斩后奏。
云州繁华,人口众多,是私盐最猖獗的地方,而且这里还出了非常多盐商,容简自然从这里查起。
在云州城里的一座宅子里,容简翻看着桌子上的一堆证据,他没想到漕运总兵陈宣舟也参与了走私私盐,漕运总兵这个职位本就油水丰厚,是个再好不过的肥缺,皇帝又这么信任他,他却渎职,每年私盐受贿和自己贩运,达八十万两之数。
容简虽然可以直接处置陈宣舟,却因他是皇帝心腹而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将这些证据让夏长峥先带走进京。
其他的私盐受贿和走私官员,相对于陈宣舟来说,只是小头。
这次查私盐案,要落马的人实在太多了。
容简叹了口气,心想云州繁华,受不住这份繁华而大肆捞钱的人,这次这么多,又法不责众,不知皇帝最后是否会法外开恩。
作为皇族,容简并不是嫉恶如仇的人,毕竟从小见到的各种丑恶已经够多,权力平衡和把握天下大势,他倒更在乎这些。
证据已经快马兼程送去京城,容简才亮相云州知府柯均仁府中。
作为一个要向上爬的官员,朝中动向,自然是时时关注,皇帝要查私盐,这么大的事,自然不会派无名小卒来,之后有齐王生病养病府中没去上朝的事,大家便心里有底,大约是皇帝派齐王亲自下云州查私盐案子了。
齐王贵为亲王,这个分量就大了。
云州官场暗地里波涛汹涌,连盐商,很多已经另外安顿了家眷,只看这飓风卷起来,最后是什么模样了。
云州私盐案便以容简现身云州知府府里作为开端,开始了整个朝廷官场的风起云涌,最后不仅是私盐案,而且作为贪污案,朝廷暨吴家八年前倒下的案子又一次大换血。
皇帝非常厌恶官员结党,也厌恶官员倚老卖老,官府冗沉,皇帝正年轻气盛,喜欢变化,是以手段狠辣快速,许多人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但是最后都没能保住自己。
容简到知府府上,马上受到了贵高规格的迎接。
从云州府大小官员都前来拜见,到奢华的接风宴,云州物华天宝,还盛产美人,知府自然不会吝啬,当天晚上,就献上八位琴棋书画歌舞样样精通身段苗条风情各异的美人,四男四女,不管齐王是喜欢女人,还是暗地里得到的消息,他更好男人,这都能满足他了。
知府柯均仁还安排了府上自己住的最好的院子给齐王住下,自己则搬到待客的院子里去住。
齐王有说查私盐的事,不过却是让官府官员自己来汇报情况给他听,这些官员自然是汇报官面上的东西,不仅私盐问题丝毫没有,而且官盐都是做的假账。
齐王也并未做什么表示,日日里身边一大堆人,听戏看花,画舫游湖,美人在侧,玩得不亦乐乎,似乎都忘了自己是来查私盐案子的。
闵湘一家人就住在新盐镇,这里是盐商聚集地,自然能够得到不少消息。
最早得到的消息,是闵长清带回去的。
他教琴的黄员外家里,就是有名的大盐商。
而住在新盐镇上的太太,其实并不是黄员外的正房夫人,只是一个受宠小妾,又有另外几个侍妾,夫人在老家,这个小妾就在这里支持着这个家。
他的这些女儿,个个貌美,又请好老师教习琴棋书画和大户人家的规矩,以后自然是想送给官员做妾。
不过这个太太倒是很受黄员外的宠,所以也知道不少事。
闵长清玉树临风,秀雅脱俗,不仅受黄员外的女儿们的喜欢,连这个太太也是对他芳心暗许,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鲜花怒放之时,满身风情,闵长清每日去黄员外家,都得被这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勾引。
闵长清岿然不动,根本不受她的影响,应对有度,不过也从这个女人处知道了不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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