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暖雪生香(种田)+番外 作者:南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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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仅仅是私盐案,李家的谋逆案,更是不会被轻判,李家九族被诛,以儆效尤,所有财产充公,这是昭元帝为帝时唯一一次诛杀人九族。
李德钦手下参与谋逆的官兵,因当初容简的许诺,并未被牵连诛杀,不过却皆被革职,不能再为官为兵。
有功者,虽然被革职了,却被补偿了一定钱财,算是犒赏。
私盐案和云州总兵造反案,在一年之后才全部清算完全。
而所起的震慑作用,影响十几年之久。
再说容简这里,因李德钦的造反,他急怒攻心,眼睛伤势加重,视物情况没有好转,云州城乱时,闵湘也是胆战心惊,到李德钦谋反被镇压下来,他才安心一些。
容简在伤势好了一些,而皇帝派下来处理云州情况的官员到了之后,容简才领旨回京。
闵家一家人,自然要跟着他一起回。
在此之前,闵长清和闵湘因此事吵过架。
闵长清很是难过地质问闵湘,“大哥,你不是说过不会跟着他回去的吗?”
闵湘面对他的质问,很是羞愧,几乎无法面对闵长清,只好说,“是我出尔反尔,现下,我已经应了他,只能和他回去。”
闵长清紧紧咬着牙,一脸难过失落,“你也答应过我,说不会和他走。”
闵湘无言以对,只是垂下了头,“对不起。”
闵长清愤怒地道,“我根本不想听这几个字,他在你心里才是最的,我们都不过是进不了你的心的人,不仅我,连小如儿都没有进过你的心,你看容简受伤这些日子,你连小如儿都丢到了一边。”
闵湘羞愧难当,却并不承认他所说是事实,“他是为我们受伤,眼睛又看不到,我去照顾他,不是应当?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没有将你们放在心上。你这样说,要让我如何面对你们。”
闵长清声音尖利地回他,“他是因为我们受伤的吗?难道不是因为他,我们才失去了平和的生活,因为他,我们的家没有了,因为他,我们受惊。如果没有他,怎么会有人来袭击我们。”
闵湘一时愤怒,“你出去,你这是什么话。”
闵长清失望地转身就跑出去了。
小如儿知道爹爹和二叔吵了架,眉头紧锁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闵湘和闵长清吵架之后,两人都后悔了,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去和对方和好,最后还是闵湘去找了闵长清,在闵长清的房里,闵长清看他来对自己低头,已经非常欢喜了,自然不会再绷着脸,不过,却没想到闵湘和他说,“长清,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进京,也没有关系,我向容简借一千两银子留给你,云州一座好点的宅子,两百两也够了,剩下的,你娶妻生子,也是行的。”
闵长清当场就呆愣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大哥,你是要抛下我了吗?”
闵湘却不成想他会哭起来,他以为闵长清是愿意和自己进京才为他做这个打算的,看他眼泪如泉涌,赶紧用手巾为他擦拭,“你哭什么,我哪里是要抛下你,你不愿意进京,我自然不愿意强求你,云州繁华,气候温润,虽然夏天不免濡湿炎热,却也是很适合过日子的,你在这里,比哪里都好。”
闵长清悲切道,“大哥你去哪里,我自是跟着到哪里。我没有要离开你的意思。只是你跟着王爷进京,又是个什么身份呢。你原是大世家里嫡出幺子,却要去给人做内宠么。”
闵湘被他说得心里很难受,道,“即使和容简一起回京,我也并不是要跟着他过日子。我不会进王府的。”
闵长清心里这才松了口气,道,“大哥,我没有要和你们分开的意思,我如何舍得下你们,不要给我什么银两,我要和你们一起啊。你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都是亲人吗,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亲弟弟吗,你不要抛下我。”
闵湘被他说得心里悲伤,将他揽在怀里轻轻拍抚了两下安慰,“我们当然是一家人,不仅是一家人,而且比一家人还亲,我们经历过那么多苦难都过过来了,以后还会怕什么呢。只要你跟着我一天,我就会照顾你一天。”
容简自是把闵长清对闵湘的感情看在眼里的,不过,他却不能拿闵长清怎么样,闵长清是和闵湘共苦过的兄弟,没有可能让闵湘抛下他不管,所以,容简只能忍受着在自己爱人的身边有个情敌的情况。
回京时,虽然云州才刚打乱,容简依然是在隆重的送别仪式之后才走的。
只是他身体没有痊愈,所以只是简单出席了一下活动,之后就上了船。
他来云州时是刚入二月,现下,已经是近五月了。
回程一路上,两岸已然青山葱翠,回程比较缓慢,下云州只需要十天左右,回去却花了一个月有余。
全是因容简身体受伤,所以故意放慢了行程。
因他已经接到了圣旨被处罚,回去也是禁足,还不如在路上和闵湘慢慢游山玩水,便也是再好不过的享受了。
而他相信以皇帝的耳聪目明,恐怕已经知道自己和闵湘的关系,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查到闵湘的真实身份,有像吴湘的邢奉安在前,容简觉得他的皇兄要猜到闵湘是吴湘的可能性并不大,而且吴家之事,已然了了,皇帝不会再在乎这个不会对他造成威胁的吴家幺子,而他也当明白自己对当年吴湘的感情,即使只是卖自己一个人情让自己替他卖命,他也不会对吴湘动手。
这些是容简正大光明带闵湘回京的原因。
因坐船无聊,容简一行在云州城上游的一座城市就下了船,转马车回京。
一路上经过的风景胜地,他必定是要停留游玩的,虽然他眼睛视物模糊,闵湘却能够看到,他便知足了。
闵湘自然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才行得如此之慢,心里感动,所以等到京,两人感情自是更近了一步。
不过,容简多次想要对他行不轨,却是没有得逞,闵湘以他有伤在身,且是出门在外拒绝他。
闵湘对房事以前是可有可无,长到如此二十六岁,人生里却只有过两次房事,第一次和他妻子,因是醉酒故而根本没有印象,第二次便是和欧阳徽,这实在不会给他好印象,当场就疼晕了,所以对这种事别说是期待,甚至是反感。
所以容简想有夫妻之实,那实在是任重而道远。
容简到京时,已经是六月上旬,六月正是京城天气热起来的时候。
因容简没能完成好皇帝派给他的任务,所以回京自然不会有人出城迎接,就那么低调地自己回府去了。
他在要入京城前两天,就已经让属下快马加鞭回去报信,一边是给他府里报信让准备好迎接,一边是给皇帝报信自己总算是回来了。
在进了京城城门,已经有王府里的人前来和他悄声汇报,说皇上便装到府中等他了。
这可是大事,于是,容简只好和闵湘告别。
让另外的马车送闵湘先去别院,他应付了皇帝,就接闵湘去王府。
闵湘不会在大事上面计较,应了之后,就要转马车离开。
小如儿大约是在之前云州时被他爹爹撂得怕了,所以一路回京时,就硬是要赖在他爹爹身边,容简自然不好让他去闵长清那里,所以,一路上马车里就多了小如儿一个特无辜的电灯泡,而这个电灯泡没有丝毫自觉。
容简疼他比疼自己亲儿子更甚,一路上都在陪他玩,闵湘则闲下来了。
此时就要离开,容简就伸手抱了抱闵湘,甚至亲了亲他的耳朵,“湘湘,我很快就接你进王府。”
闵湘点头,“我知道。我又不是会胡思乱想的人,你不用多言,我知道如何做。”
小如儿听到两人的话,也爬过去在容简脸颊上啪叽亲了一下,“姜叔叔,你不要忘了答应了要做我娘亲的事情哦。”
容简笑着道,“我不会忘,叔叔不在的时候,小如儿好好照顾你爹爹哦。”
小如儿郑重其事地点头,“小如儿明白。”
容简又抱了抱他,才看着闵湘带着小如儿下车,转了另一辆马车,在他最信任的亲卫保护下去了他已经让人安排好的别院。
容简眼睛虽然好了不少,但是视力依然没有完全恢复,所以马车入了王府,他被人扶下马车之后,也是让人扶着去拜见皇帝的。
皇帝容琛坐在容简书房里看书,容简风尘仆仆被扶到门口,进屋就跪下了,“皇上,臣弟有辱您的托付,没有将私盐案办好,实是罪该万死。”
容琛扔下手里的书,瞥了一眼旁边椅子上见到自己父王下跪而着急起来的容汶英,容汶英看到自己父王跪下了,也爬下了椅子,在皇伯父面前跪下。
容琛对容汶英道,“宝宝跟着跪下做什么?”
容汶英规规矩矩地磕头,说,“父王犯错,儿臣当替父王领罪,自是该跪下。”
容琛道,“你父王当真是要治罪的,在路上倒是逍遥,朕没有三请四催,你倒能把半月的路程走了个一月出头。”
容汶英偷偷去看自己父王,容简知道他大哥在他家来侯他回府,便是根本没有怪罪他的意思,道,“皇上恕罪,这行程耽搁,臣弟倒有因由。”
容琛嗤笑了一声,“倒是个什么因由,无非是受美/色/诱惑,不急着回来。”
容简看容琛对美色/诱惑四字说得轻巧,就知道他其实没有怪罪自己,而且他恐怕还不知道闵湘身份,说道,“实则不敢担下如此罪名,是臣弟眼伤一直未好,太过赶路,怕会加重伤情,还望皇上明鉴。”
容琛微微蹙了眉头,“眼伤如此严重,你过来朕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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