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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楼西畔桂堂东 作者:法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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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因缘邂逅 江湖恩怨 近水楼台 乔装改扮

  小道士也不见了,宋喃望着满眼的青翠欲滴感受山林俱静,心情格外的好。
  一阵琴声传来夹杂着话音,落到宋喃耳朵里便成了清晰的语言,
  “宋公子,求人应有求人的态度和诚意。”
  宋喃会心一笑,看来三跪九叩是免不了了,两千八百级阶梯剩了一千六百级,想要到达峰顶还需跪五百三十四次磕一百七十八次头,小道长替他减了一半,还算心善。
  每磕一次头宋喃都能想到许凭阑,他的眉眼他的薄唇,他说话时清冷的神情,他高兴时轻扬的嘴角,他见到衍哥时抑制不住的激动,他调戏肆意时迷人的桃花眼。从第一次见他到后来的每一次见他,许凭阑的模样都深深印在宋喃的脑海里,小时候的他精灵古怪爱捉弄人,长大后反而沉稳冷静了不少,不过宋喃知道,他一个人的时候还是那般小孩子脾气。
  离峰顶越来越近,宋喃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额头已经出了血他也毫不在乎,一想到那天清晨自己亲手抚摸了那张好看到有些冶艳的脸,便忍不住想把他藏起来,带回自己的小屋子里好好观赏,看个几天几夜才行,而且其他人谁都不准看,只有他能。
  想到这里,宋喃捂起嘴巴偷笑了一声,又看看四周,确定没人看见才继续叩首,一滴血顺着鼻梁滴在了唇上,宋喃动动嘴巴让它化开,感受到唇上的滋润又高兴得不行,这也算有点血色了,加上之前又耗费了些体力不由得开始微喘起来,宋喃能感觉到脸颊两侧生出了红晕来,如果能在这时候见到画楼,就能让他看到脸色红润的自己了。
  “宋公子,大师兄请您去清凉殿。”
  宋喃起身,见到了半山腰的那位弟子,回头一看自己已经登上了峰顶。
  和画楼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就连想着他的时候也能让人忘记时间,不知不觉就这么上来了,跟着小道士往清凉殿走,连额上的血迹也无暇顾及。
  清凉殿内,四个角落里都生着烟,一进去倒真有些如临仙境的感觉。一位道士闭着眼睛盘腿端坐在大殿中间的软垫上,黑发用木簪束着,臂弯里挂着拂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宋公子请坐。”
  宋喃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下,烟雾缭绕中看不清对方的脸。
  “宋公子此行,可是为了求药?”
  “小道长有何要求不妨直说。”
  曲行舟缓缓睁开眼睛,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二十多年前自己随师父去京城宋府求药,宋喃还在娘胎里未出世,如今已是翩翩少年郎,不禁让人唏嘘。
  “你想要救你心上人的命,就得拿别人的命来换。”
  曲行舟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宋喃身后,手持拂尘,正背着他准备出殿,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感情,
  “不过,你的命我不收。”
  宋喃调整姿势跪在垫上,对着面前季道长的画像磕了三个响头,额前的血染红了半个软垫。
  几年前清远方丈给的药已经开始失效,毒素在许凭阑的体内继续蔓延开来,红线已经延伸到了右肩,在客栈那晚,是时隔四年来的第一次发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却委婉的想要请求宋喃作陪,遭到拒绝后只好一人在后院体会生不如死的感觉,毒发时他摘下了面具,身体各处都是指甲挠出的红印,胸口更是大片大片的血痕,直到月亮像个犯了事的罪人般躲进云层里他才结束了这痛苦,一个人安静地趴在桌上睡了。
  宋喃找到他时意外地看见了他肩上的红色血线,抚着他的眉眼后悔前一夜自己的冷漠。
  所以他下定了决心要为他找到解药,即使,付出的远比他的命要多。
  他起身拍拍衣袍上的灰尘,快步跟上了曲行舟。
  “师父仙逝前留下了这个锦盒,交代弟子务必转交给有缘人。今日宋公子不请自来,三跪九叩上了我青莲山,便担得起有缘人这个名号。我可以将它交给公子,不过要好心提醒一句,这个只是辅药,真正有用的解毒之药还望公子自行寻找。”
  宋喃接过锦盒,盯着上面的花纹有些走神,盒子右下角刻了季字,捧在手中多了份重量。
  “宋喃在此谢过小道长,先前与我同来的小厮便交由你们处置了。”
  宋喃弯腰鞠躬,脸上看不出表情,他送了条人命出去,却平淡的如同只是送出去一副字画一般。
  临走前,曲行舟让他去看一眼那小厮,就当作临终送别,宋喃拒绝了,只留下一句话给他,
  “你可以恨我。”
 
  ☆、第三十二章
 
  下到山脚,宋喃的白衣沾了不少灰尘,参杂着鲜血被染成了红灰色,膝盖上出血的地方已经和外衣粘在一起了,一阵风吹来,凉飕飕的,宋喃疼的嘶了一声,回头往青莲山上看了一眼,眼神里却满是平静淡然,只是抱着锦盒的手臂紧了紧,找到来时的马车便独自回了卫府。
  又一场夜雨过后,江南入秋了。
  不过才来了几日却像经历了四季,春夏秋冬的光景也不过一瞬罢了。
  卫府后面的山头铺满了落叶,许凭阑就站在漫天枫叶中间朝宋喃挥手,笑意吟吟。
  突如其来的暴雨扰乱了宋喃的思绪,他从软榻上惊醒,慌乱的擦了擦额间的汗,险些又陷入梦境中了。
  “宋公子,傅贾府差人送了信来。”
  丫鬟双手捧了信件朝宋喃欠了欠身,
  “说是让您亲自打开。”
  宋喃接过信,一阵花香便扑面而来,丫鬟已经识趣的离开了。
  信封上粘了朵桃花,正是开的最鲜艳的时候,花瓣上装了露水,带着些春天的气息。
  宋兄:见字如面,思兄心切。不知公子可有时间与在下把酒言欢共赏秋景?江南之大却再无二人如宋兄这般令我牵挂惦念,今晚月湖游船,不见不散。
  落款处,署了许凭阑的名字,还在旁边画了朵风骚的桃花。
  宋喃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食指落在那朵桃花上,反复摩挲,揉的信纸沙沙作响,眉眼却依旧温柔似水。
  收好信,又命人拿了笔墨来,取出放在衣柜中的竹骨伞,在画上题上了画楼二字。
  还未入夜,许凭阑已经早早在游船上侯着了。
  信是初晨醒来时才写的,可花却是离开念衍阁前就摘了的,那时并未想着送人,只是见它生的鲜艳,不忍心见它白白落了枝头进了泥土。
  上次在傅贾府与宋喃分别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许凭阑扶着船头晃着折扇,一脸云淡风轻。
  信上的文字是现编的,语句里的情谊却是真心的。
  月色入户,许凭阑进了船上的隔间,待到喝下第三杯酒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宋公子。
  人刚踏入隔间就被一把拽进了许凭阑怀里,唇边自然而然的靠上来一只酒杯,
  “喃儿,你来了。”
  许凭阑睁开潋滟的双眼,看的宋喃移不开眼睛。
  “许兄,你喝醉了。”
  宋喃挣扎着伸出手推开唇边的酒杯,又被许凭阑捏着手腕送进了他的口里,已经是第四杯了。
  “喃儿,连杯酒你都不愿陪我喝么?”
  宋喃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想要站起来,一不小心膝盖碰上了桌角,才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他抚了抚胸口,幸好自己换了紫色的袍子,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来。
  许凭阑瞧出他的异样,徒然松开手,宋喃整个人便往下落去,又被人伸腿勾住打了个转儿回到那人怀里,这下抱的更紧了。
  “许阁主,再不松手怕是要误会了。”
  宋喃抬起手臂挡在胸前,脸颊上升起一片绯红,
  “误会什么?谁敢乱说,我就...削了他的脑袋,哈哈。”
  许凭阑趁宋喃不注意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便松开了,眉眼带笑的看着怀里的人,嘴里却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宋衍。”
  宋喃的身子明显一顿,对上许凭阑的那双眼里满是惊慌失措,他突然明白了,这夜色这美景这温柔都不是给他的,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一厢情愿而已,可他还是愿意把这戏做足了,做到许凭阑满意为止。
  抬手抚上那人的下巴,从下颚一路直上到发梢,终是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与那人接了个绵长又深情的吻。
  醉人的从来不是酒,而是人本身,那夜,宋喃未沾一滴酒便已醉的一塌糊涂。
  天将明,许凭阑从隔间出来站在船头,丝丝微风入扣,倒也让人清醒。
  他故意让宋喃来,又故意当着宋喃的面叫了衍哥的名字,目的之一是为了让宋喃死心。他不是看不出宋喃喜欢自己也不是冷漠无情,他只是不想害了宋喃。他没有喝醉却借着酒意亲吻了宋喃,目的之二是不想留下遗憾,同时也该直面自己内心,他是心甘情愿的。
  肩上一热,有人为许凭阑披上了外衣,不用看也知道是宋喃。
  他只穿了里衣,从后面环抱住许凭阑的腰,头靠在他的肩上,呼吸落在他的颈间,有种说不出的温热。
  “再过不久我就要回京城了,隔间里给你留了东西你记得去看,入秋了游船要少来,风大易受寒。江南的冬天虽比不上北方的寒冷还是要注意保暖,等到了春季,若是瞧上了哪家姑娘便娶了吧,听说江南出美人,你会喜欢的。念衍阁那边有肆意师父和我娘,你便不用CAO心了。前几日官大人来信,上面说官小姐回来了,抽了空就能来看你,说是还会带上未来夫婿,也不知是真是假。景云在宫里专门给衍哥安排了住处,衍哥现在很少能回家了,你若想见他,托人带个信去便是,景云虽有些小孩子脾气,人却是极好的。”
  说到这,宋喃顿了顿,换了另一边肩膀靠着,又继续道,
  “你那把伞我替你收着了,我很喜欢上面的画,就当是送我了吧。对了,你转过身,”
  许凭阑握住腰上的手慢慢转过身体,眼神在宋喃身上到处打量,这孩子似乎又瘦了不少,回头还得买点东西补补。
  宋喃微微踮脚,在许凭阑脸颊上落下一吻,极轻极温柔,像初春的花瓣,嫩的能掐出水来。
  “昨天晚上,我很开心。”
  直到宋喃离开,许凭阑还未从这句话里回过神来,小孩说了一堆话,只字未提喜欢他的事,他的心却像被勾走了一样怎么拉也拉不回来。
  其实宋喃心里明镜儿似的,他一直都知道傅贾一方就是许凭阑,他只是配合着不拆穿,陪他演一场他爱的戏码,他更知道许凭阑喜欢宋衍喜欢的不行,巴不得八抬大轿把他给送进宫去带到衍哥面前,可是他不能,他没有那么大度,他也只是个怀有私心的小孩儿。
  宋喃珍藏多年的感情一朝打破,断了线似的往外蹦哒,一颗颗滚到许凭阑脚边,既羞涩又卑微,怕那人看不见,又怕那人看见了当做没看见,更怕那人明明知道却仍然一脚踢开。
  一场欢爱过后的默默离场就是宋喃留给许凭阑最好的结束。
  许凭阑也问过自己,为什么不能接受宋喃?明明相貌不比宋衍差,文采谈吐也算得上极佳,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后来他想明白了,许大阁主天生要强,被拒绝了一次就很难再拿出真心了,与其说是不愿,倒不如说是不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害怕了,怕再次陷进去,这一辈子就出不来了。
  游船后不到几日宋喃便离开了,他留给许凭阑的锦盒后者迟迟不敢打开,那是最后一点念想了,一旦打开就什么都没了。
  一连几天许凭阑都没好好吃饭,他承认自己后悔了,差点没一路追回京城去,仅剩的理智把他拉了回来,告诉他,宋喃人已经走了,现在干什么也没用了,凑合着过吧。小厮见他这样,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最后只得不停的换着水果端上来他才肯勉强吃一点,天黑了就出来到院子里溜达溜达,半夜见了还以为府里来了贼了,小厮也跟着一连几天没睡过好觉了。
  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到了肆意耳朵里,这位和尚阁主决定自己亲自来看看。
 
  ☆、第三十三章
 
  他来的时候许凭阑又换回了傅贾一方那张脸,弯腰正往湖里投喂鱼食,见鲤鱼扎成堆游到一起争夺鱼食他就乐呵的在一旁拍手,索姓把剩下的都撒了进去,站直身子看它们斗,脸上再没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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